平怀王同是爱酒之人,正碰上酒量不错的翡小翠,姑侄俩真情假意的频频举杯,平怀王府的枸杞果酒喝起来甜滋滋的,下到胃里热乎乎的舒服,不觉间翡小翠已经觉得眼前模糊,再加上奔波数日没能缓过乏来,她这困意也袭了上来,当平怀王再一次举杯的时候,她只得双手推却,“姑母,侄女不胜酒力,不能再饮了。”懒
平怀王也不劝,别有深意的微微一笑,道:“那就回去歇息吧。”
翡小翠起身回临月阁,闱君辰、樱九儿也饮了酒,九儿不善饮酒,此时两腿发飘的被小奴扶着往外走,闱君辰与翡小翠比肩而行,外面的冷风一吹,忙关切道:“怎么样?为夫让人备醒酒汤。”
闱君辰一路行来少言慎语,颇有大家正夫风范,可卫旭磊还是第一次听闱君辰自称‘为夫’,他这心里顿觉不是滋味,想来她是彻底忘了小石头,夫侍成群,又岂会留恋一个倔强少年?
风吹头,翡小翠脑袋有些发胀,点点头,“嗯。”
闱君辰叫过一个小奴,“麻烦备两碗醒酒汤来。”
小奴诚惶诚恐的连声称是,转身去办了。
进了院子,翡小翠回阁楼,想着舟车劳顿都乏了,便道:“君辰回去歇息,我这有奴才侍候呢。”
闱君辰扫了眼一旁摇杆溜直的狼侍卫,想了想,微笑着点头称是,看着翡小翠进屋,自己才转身回事先安排好的南厢房。虫
樱九儿早就被抬回北厢房,自有奴才侍候。
翡小翠进了屋,身子摇晃的上阁楼,卫旭磊在她身后,实在看不过眼,上前扶住她的胳膊,翡小翠虽然四肢不听使唤,可意识是清醒的,扭头看了眼狼侍卫,土黄的胶皮面具看起来那么的呆板,唯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煜煜生光,正因为如此,她习惯看着他的眼睛说话,想从微许变化的眸光中探究他在想什么。
“你很像一个人。”喝多了,她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怎么又想起小石头了,错觉,全是错觉。
卫旭磊不咸不淡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
“对对,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个小肚鸡肠,半句不让的臭男人。”翡小翠有些大舌头,边说边要甩开他的手。
卫旭磊气极反笑,调侃道:“我哪臭了?”
闻言,翡小翠忽然向前倾想要闻闻他身上的味道,她本就站在高处,卫旭磊在下面的台阶上,她身子一动,整个人立时扑进他怀里,小鼻头正好撞到他的坚实的胸膛上,直撞的鼻子泛酸,眼角飙泪。
“喂,你石头做的呀。”翡小翠不依不饶的嚷开,伸手就要推开他。
当日思夜想的女人软软的扑在自己怀里,卫旭磊先是僵了一下,紧接着想都没想就一把抱住,下巴挨进她颈窝,温暖馨香的味道让他沉醉,多少次午夜梦回他就这么抱着她,耳鬓厮磨,莺莺细语,她会哄着他讲狼的故事,讲三生三世,讲今生今世要酿一辈子吃不完的话梅,持子之手,与子携老。
就算到如今她已经不记得他,他还是选择相信她说的那些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
“咳咳……”翡小翠被他的双臂勒的上不来气,低着他胸膛是手更是一点力气使不出。
“给我一点时间,就一会儿,让我抱着你……。”卫旭磊手臂勒的更紧,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骨髓里,一时一刻再也不分离。
翡小翠被勒的莫名其妙,想推又推不开,眼前晃悠悠的全是陡坡的台阶,她想说你有病吧,可真的被勒的够呛,想说也说不出来,想推又推不开,干脆往卫旭磊身上一摊,就当自己是货架子,送他了。
卫旭磊忘情的抱着她,嘴唇哆嗦的擦过她的颈窝里细腻的肌肤。
翡小翠被这酥麻的感觉弄的一阵颤粟,身子不由的扭动,想要躲开羽毛似的热痒。
“别动……”卫旭磊呢喃的低语着,就在她耳边,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廓里,像细雨,像春风,怀里的女子突然一动不动的僵住了。
酒酣耳热,映在眼底的一切都彷如幻影,翡小翠犹如电击一般猝然静止,是女人的感性冲开记忆的闸门,让她总能想起那个少年?时光悠悠,她却始终没能忘记他们之间的种种誓约情话,包括他身上清新的薄荷味道。
“你是谁?”她张着唇,声若蚊呐的哑然出声。
似醍醐灌顶,卫旭磊倏然松开了她的身子,他疯了,他一定是疯了,两年的军旅生涯,两年来磨砺的沉稳冷静,在她面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不敢与她对视,抬眼看向别处,快速敛住情绪,生硬道:“狼。”
翡小翠卷曲着手死死揪住他的大襟,似怕他跑掉,仰着头,在他深邃的眸子里找答案,忽就见男子的眸子骤然一沉,随即听道一声质问,“你是谁?”
翡小翠不为所动的道:“是我在问你。”
卫旭磊声音发冷的回道:“我在问他!”
“谁?”翡小翠一愣,顺着他的目光,身子一歪,斜靠在他怀里回头看去。
楼梯拐角处燃着一支膏烛,火光橘黄,映着藕粉软袍的男子娇娇弱弱,仿佛画中走下来的一般。
那男子怯怯的看了眼翡小翠,只一眼便将双颊绯红,眸光似水的女子收入眼底,不知是何滋味,他的脸上一阵欢喜一阵悲伤,转眼又似什么都没看见,嘴角僵着笑,俯身施礼,声音真若莺声燕语般细腻,低低道:“奴才燕儿,给郡主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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