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阳大喜:……太好了,今天冬天连续几场大雪,所谓瑞雪兆丰年。土地都已经浇透,开春雨水也应该是不愁的,关键是中耕除草,必须有人手。如果能有大量军队解甲归田来到合州耕种,那合州百姓日子就好过了。
“嗯,你适才建议派兵士抢农时,耕地播种,这主意很好。只是还有一件,稻种从哪里来?”,“这个………*……”左少阳斜眼看了看大将冯立和薛万彻,没再说话。
冯立和薛万彻二人低声说了两句,一起起身拱手,冯立道:“大将军,末将二人围困合州,以至百姓死伤无数,田地荒芜,这均是我二人之过,承蒙朝廷开恩,对我二人既往不咎,但对合州百姓造成的损失,我二人都有心弥补,决意扣除我二人两年禄米,以充合州百姓稻种之用。”,这两人以前都是正三品的大将军,这一次招安,说好的条件之一就是官职品秩不变,仍然享受正三品待遇,每年的禄米是七百石,也就是七千斗。两年两人禄米折算为稻种,可以达到五万斗,基本上解决合州荒芜田地的稻种问题。
大将军大喜:“好!难得两位将军对合州百姓如此仁义,本将军替合州民众上下感谢两位将军了。”,薛万彻和母立惶恐集身道:“末将无地自容了!”
大将军又道:“我大军上次征收的衙门稻种,尚有一部分没有食用,两位将军移州衙门的粮食中,也有不少稻*……”他侧过脸问旁边的欧阳刺史道:“这些稻种,播种够了吗?”
“绰绰有余了*……”欧阳刺史捋着胡须微笑道”“有了大将军和两位将军的福泽,合州百姓就有了希望了*……”
“应该的*……”大将军嘿嘿笑了,对冯立和薛万彻道:“城中官军饿了两个月,已经无能为力,翻地耕种的事只能委托两位将军,率部帮助当地百姓翻耕碎土,修砌田埂,播下稻种。限时两天完成!没有农具,就用兵刃,要把田地当自己的翻耕,不许偷懒耍滑,敷衍了事!本王会派人实地勘查,有携带者,军法从事!翻耕播种完毕,立即撤离合州,赶往各自戎卫之地,不可再停留合州,滋扰地方了。”
冯立和薛万彻忙躬身领命。
大将军又对欧阳刺史道:“两位将军已经说了,扣他二人两年禄米以冲稻种,这件事由你们负责上报朝廷办理”稻种先从衙门现有稻种支付,全部无偿随田增送,算是朝廷赈灾的一部分,也是鼓励饥民留下来耕地的一个办法吧。”,欧阳刺史和钱县令忙躬身领命。
大将军又道:“刚才左公子说了,没有粮食,饥民就留不住,这是实在的道理,这样好了,冯将军你们军队此前从各地抢掠来的夹量粮草,除了留下两军班师及调往他处路途用粮之外,其余粮食,全部用于赈灾合州当地饥民!具体方案由欧阳刺史你来制定,报本王审定。”,冯立、薛万彻和欧阳刺史又忙躬身领命。
欧阳刺史赞道:“大将军当真为民解难,真是黎民百姓的福泽啊。这下合州有救了。”
左贵和左少阳也是喜不自胜。左少阳没想到自己的提议不仅完全被大将军采纳,而且还进一步采取济民措施,左少阳又道:“大将军,现在城外乱坟岗有大量的尸体没有掩埋”城中不少隐蔽地方也还有饿毙的饥民,现在天气渐渐热起来了,如果不赶紧处理尸体”很容易引起瘟疫的*……”
“嗯,说得很*……”,大将军转头望向冯立和薛万彻道:“你们两在负责翻地碎土的同时,要派出足够人手去掩埋尸体,切不可造成瘟疫流行!”,两人急忙躬身领命。
大将军又道:“本王今日就要班师回朝了,这场战乱,给合州百姓带来了苦难,死了很多人,本王回去会向皇上禀报,力争赈济灾民,减免税赋。欧阳刺史,钱县令,你们是合州的父母官,要齐心协力,共同为合州一方百姓造福啊!”,欧阳刺史、钱县令急忙躬身领命。
大将军招手将左少阳叫了过去,从长靴里取出一柄短剑,递给他:“这柄短剑随本王征战沙场多年,饮血无数,现在增与你,以褒奖你的战功*……”
左严阳急忙诚惶诚恐接了过来,也不敢拔剑观瞧,只是两手托着,立即倒退数步,这才躬身称谢。
大将军道:“行了,今日午时,本将军便班师回朝,诸位,后会有期了!”,众人一起起身,躬身施礼。
会谈结来,左少阳他们告辞出来,官军押着几大车东西等着他们了。都是大将军赏赐的那些东西。白芷寒和苗佩兰听说大将军赏赐了耕牛之类的牲畜家禽,很高兴。
他们运着大将军的赏赐回到瞿家老宅。
路上,左少阳这才拔出那柄短剑观瞧,只见这短剑跟匕首差不多长,寒气森森,剑柄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宝石,阳光下闪着好看的五彩光泽,剑锷处,用篆体刻着“元景之剑,“四个字。
人说好剑能吹毛断发,左少阳拔了一根头发,放在剑锋上,迎风用嘴一吹,那头发飘然断成两截,果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
只是,这宝剑是大将军送的,而且镶嵌这么多珍宝,可不能随便这么带在身上,免得弄丢了,那就惨了。所以回到瞿家老宅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先把这柄短剑跟大将军书写的题字放在一起,好生收藏了起来。
瞿家老宅里出责的人都大多还没回来,想必领粥的人太多了。
在家的瞿老太爷他们听说大将军赏赐了这么多好东西,都高兴得合不拢嘴,特别是粱氏,更是喜极而泣,急忙让儿子给祖宗牌位上香进贡,祷告感谢。左少阳去找瞿老太爷,问能否将这些牲畜和家禽伺养在院子里,瞿老太爷笑着说,这宅院本来就是要增送给他的,只是他一直不肯要。是否伺养牲畜家禽,由他自己决定。左少阳很高兴,立即进行布置。
得亏现在有了瞿家老宅,地方大,要不然,这些个鸡鸭还不知怎么放呢。那五十尾鱼都是活的,直接倒进了荷塘里。鸭子都是水鸭,就放养在荷塘上。
比较麻烦的是牛、猪和鸡,牛是不能关在山坡上的,不然会被饥民牵出去宰了吃掉的。左少阳拿钱让李大壮帮着买了些木头回来,在后huā园的角落里修了一个牛棚,把两头牛关里面,又在旁边修了一个猪圈养猪。至于五十只鸡,不能放在后huā园,不然会把白芷寒种的huā草都琢烂的,再说了,左少阳还准备在后huā园种些蔬菜呢。所以,就在圆角围了一小片地,用竹子编了篱笆,把五十只鸡圈在篱笆里伺养。
一时之间,后huā园里热闹非凡,猪的哼哼声,鸡的咯咯声,鸭子的嘎嘎声,耕牛的哞哞声,白芷寒布置的思情画意的后huā园,成了牲畜家禽养殖场了。
苗母主动请缨,跟左贵和粱氏说,这些猪牛鸡鸭鱼由她来照顾,反正现在也没有留诊病人,她腿瘸了,下不了地,但是上山打猪草割牛草,伺养牲畜家禽还是没问题的。左贵老爹见她如此热心,也就同意了。
处理好鸡鸭之事,已经是中午时分。
大将军中午时分率军开拔出城,他对合州已经恐怖至极,一刻也不愿意再呆在这里,便以民众饥荒,无心酒宴为由,连衙门践行酒宴都没参加,便率军匆匆告辞,班师回朝了。
官军来的时候还算威武,离开的时候已经气息奄奄,这还是招安叛军之后,从叛军那里得到粮食,海吃几顿之后的面貌。
樊黑脸临走之时,来到贵芝堂辞别,拱手感谢左家这一个多月来对他和手下兵士的关照,否则,只怕也饿死在这合州城里了。与左少阳连喝了三杯送别酒,这才拱手辞别而去。
因为田地已经有冯立的军队帮着翻耕碎土了,左少阳自己得抢着催芽育秧。而种子预选第一道工序,别是晒种子。这两天日头不错,先晒种子。种子必须晒两三天,才能提高种子发芽率和生命力,干燥的种子也能促使发芽整齐。左少阳让母亲粱氏从对面杂货店蔡大叔那里买了不少簸箕,让苗佩兰帮忙把种子都倒在簸箕上,放在老宅后huā园的小路上,池塘边的空地上,摊开了,放在日头下晒。放得满院子都是簸箕。
池塘边己经用竹篱笆围了一个大圈,把水鸭放在里面伺养,而鸡和猪也用竹篱笆圈养起来了,不用担心会吃种子。当然,为了防止意外,还是让苗佩兰的母亲带着四个弟妹在旁边看着,并帮着不停地翻动稻种,晒透彻。
随后,左少阳让姐夫带着自己出城查看田地。他要搞清楚自己的这些田地都在那里。左贵夫妻、苗佩兰和白芷寒、草儿等也跟着出城看。
这些田大部分都是上等良田,灌溉水渠也一直在使用着的,在水渠旁边看见了历史书上曾经见过的灌溉工具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