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天津参将李大猛带了步卒二千人,亲兵家丁百会以猜曰马,围住了火器作坊这边。
火器作坊上千名工匠,几千名劳力,铁炉、匠坊还有仓库,占地极广。李大猛带着的这些人自然是围不住的,马三标带来的人也不可能层层护住。
所以现在马三标是控制住了匠坊的头面人物,喝令普通工匠不能离开。这火器匠坊本来就是重地,也要提防乱民乱军攻入。就像是个中型的土围子一样,马三标先控制住主要人物,谭将赶到之后则是率领步卒控制住了各个要点。
李大猛率兵来到。仓促间也只能是想要从大门中进入,马三标领着骑兵堵住了大门。双方立刻是僵持住了。
步卒对骑兵,除却精锐之外,十名步卒未必对付得了一名骑兵,三千名不是精锐的步卒,对付不了三百名骑兵,甚至对付不了刮练有素的二百骑兵。
而马三标的骑兵看起来正是这练有素的骑兵,这些青壮汉子大部分穿着布衣,马匹也不那么壮健。
可李大猛这样的老将所看到的却不是什么衣衫马匹,他看到了这几百骑兵的纪律和配合,骑兵对步卒阵列,常规都是冲击左翼,李大猛率领自家兵卒来到门口之后,几次变阵,对方却始终在变阵的时候,变换骑兵的箭头方向,对准自家的左翼。
几乎是马三标举手号令,身后的骑兵就跟着变化,其中虽然稍有散乱,但大的队伍行动却始终一致。
兵马聚散为常以为上,马三标身后马队行动如一体,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练有素。
李大猛能在一个时辰之内集合了三千兵卒,半个时辰内从附近的军营赶了过来,这已经算是有能。
可来到这边的时候,士兵们在这一个半时辰之内行动不停,已经有些疲惫,队伍散乱,看到行动如一体的锦衣卫的骑兵立刻迟疑了。
拿着鞭子抽了那名守备之后。其余的军将不敢再说,锦衣卫的马队变成了冲锋队形之后却没有跟前面几次一样停住不动。
马三标抖了抖缰绳,马队的箭头缓缓向前。李大猛这边每个人都是身子绷紧。马上的抓紧了缰绳,步卒们下意识的后退。
前面退,后面就有要跑的,李大猛身后的队伍立刻是混乱起来了,马三标这时候却收住了马,缓缓的后退到门口,又是摆出了刚才的阵势,马三标在马上哈哈大笑,居然一干人都从马上下来,扯着缰绳站立。
“乱动乱跑乱叫的行军法!!稳住阵型!!”
身后的混乱让李大猛一干人都是焦头烂额,尽管马三标撤了回去,可步卒队伍的混乱却有些约束不住了。
无奈之下只能把自家的亲兵家丁撒了出去,在阵中砍了几个兵卒的脑袋,这才算稳定了下来。
经过这一桩事,却更加不敢向前,参将李大猛低声骂着说道:
“老子手里能冲能打的就是手头几百人,跟着来了上前,真要打起来能上去几个”这边什么事情还搞不明白,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干什么。难道咱们在这个姓鲁的这边拿兵器时候少花了一分银子,还是那个没卵子的给你们银子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喝骂,这次众人都没有出声了,正吆喝的时候,网网稳定下来的队伍又是一阵混乱。李大猛大怒回头,还没有喝骂,就看到自家一名千总快马赶了过来。在马上禀报说道:
“大人,锦衣卫那王千户领着人赶到了!”
“多少人!!”
“二十骑,四百兵!!”李大猛暗骂了一声,开口喝道:
“先拦住!!””,
从海河河边到火器作坊这边走差不多两个时辰的路程,王通率领手下的两个营在一个大半时辰之内赶到。
两个营的锦衣卫兵卒也多亏了自从加入锦衣卫之后,整日的体能练,拿着兵器来到这边,队形也仅仅是稍微散乱些而已。
看到前面官兵的阵型,王通领着队伍到了跟前之后,立刻是停住了前进,王通举起了刀,整个队伍停下。王通大声说道:
“原地稍息,整队!!”
前面官兵的队伍有些散乱,不过看到王通的队伍过来,没过多久还是有人过来问话,看着是一名把总打扮的军官:
“前面来的是什么人!?”
“锦衣卫千户王通,本官要去火器作坊办案,你们快些闪开!!”
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那把总身后却又有一人跟了上来,低声说了几句,那把总又是大声的喊道:
“我家兵马正在执行军务!!请大人不要乱闯!!”
王通听到这
,忍不住冷笑了声,开口冷声说道!“本官办的是通偻大案,请妾军快些让开!”
骑马过来打交道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喊话那把总随即又是大喊道:
“王大人,军令如山,恕难从命!”
王通脸阴沉下来,略微扬起声音问道:
“让路不让!?”
对面没有回话,只是拨转马头转回了本阵,同时还有近千名兵卒转过来列阵,王通盯了几眼,骂道:
“不知道死活的东西!”
说完这冉之后,王通转头问跟在身边的李虎头道:
“虎头,你怕不怕?”
李虎头此时兴奋的在马上都要站起来,听到王通的问话,当即大声答道:
“跟着王大哥,什么都不怕!!”
王通咧嘴一笑,翻身下马,开口大声说道
“骑马的都下马,跟老子向前。”
下马之后,王通拍打坐骑让马匹离开。扬起手中的腰刀站在原地,李虎头等身边骑马的亲兵护卫也都是照样下马,各自归入两个营的方队之中,王通站在两个方队之间。大声喊道:
“战前准备,整队完毕否!?”
问话之后,身后第四营、第五营的营官随即大声喊道“第四营准备完毕第五营准备完毕。”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大步向前走去。前方就是几倍于锦衣卫的兵卒阵列。”营官们大声喊着步点的号子,一路的奔跑。大家连口水还没有喝,嘴唇干裂。嗓子渴的要着火一样,腰腿酸疼更不必说,前方还有几倍于自己的敌人,可每个人都没什么迟疑,大步向前。
日常的训练已经把纪律和口令之后的行动变成了他们骨子中的东西。一种下意识的服从,何况他们的主官。一个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年轻的千户王通走在最前面。
“王大人,我家军务在身,莫要再向前了,动了刀兵,大家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几名面对王通的军将没想到对方没说几句,居然就这么向前冲了过来。”的口号齐声喊出,步伐渐渐的一致,四百人有如一人,每一步好像是同时落下。
“碰!碰!”的冉响不住的想起,好像是个巨人大踏步的向前逼近,这么无所畏惧的向前。
分守天津参将李大猛手下的兵马刚刚平息下来的骚乱又是动起来。面对王通的几名军将发现自己胯下的坐骑开始变得焦躁不安,只有拼命的控制缰绳。
身后的士兵们更是不堪,自己这边是官兵,对面锦衣卫的番子们同样是官兵,难道就要火并不成。凡是经过练的士兵都对队列都有一种敏感,看着锦衣卫的兵卒的队列严整的压过来,而自家的还这么散乱。都在想着如果碰上自家会不会被对方碾碎,何况在另一面还有一帮凶神恶煞的马队。
前后受敌,人人都是慌了,王通是何人。军将们知道,兵卒们不知道。但能看到王通身上穿着的千户服色。
大家都是大明兵马,对锦衣卫千户动手代表什么,那是杀头灭族的大罪,而且士兵们没有听到军官们的命令。
距离不到二百步,号子声越来越大。王通已经走到了距离对方十几步的地方,王通手中的刀向前一挥。开始向前小跑前进。
他这广动,身后的两个营也同时小跑前进,脚步声依旧是整齐刑一。频率却跟着急促起来。
这样的逼近给对方的压力更大。下令动手,目前这个态势,自家这散乱的阵列必然被冲垮,前面几个军将自然不愿意硬挡这锋锐叫喊一声,向两边拨马就闪开,军将们如此。后面本就慌张的士兵们更不愿意顶着。
慌张的呐喊声声,都朝着两边躲闪,阵脚已经压不住了。
“大人,那王通领着人硬冲过来。弟兄们挡不住!”
“他敢硬冲!?你们怎么不挡!?”
“大人,那王通说是要查什么通偻的案子,他手下的番子太强。咱们蓟镇的兵马
“通偻!?”
听到这个时候,李参将的脸色立刻变了,神色变幻几下,咬牙下令
:
“这浑水咱们不搅和了,撤,撤兵!”。
这命令一下,士兵们直接做鸟兽散。除了他自己的亲兵和直属之外。其余的兵马都约束不住,溃散而去,好像是在战场上被彻底的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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