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满城都是禁军,到处都是巡检,已是我们事先策划时所估计的最严重的情况。当时我还不知道赵光义也去了崇孝庵,并且遇刺受伤,还以为永庆公主月兑逃时被人反现,本来我和狗儿应该暗中护送永庆公主的车仗离开,出现这种情况之后我便按照事先拟定的对策到处放火,制造更大的混乱,牵制宋廷的人马。大理寺、太常寺、御史台,看见什么烧什么,搞得官兵焦头烂额……”
竹韵好酒,但是在汴梁执行潜伏任务这大半年,却滴酒不沾,回来之后一直也在忙碌,只偶尔小酌一番,今天心情放松下来,尤其是在杨浩身边,颇有一种酒逢知己的喜悦,是以酒到杯干,喝的十分痛快,话也滔滔不绝。
杨浩是个好听众,他也本想只做个好听众,可是好酒的人大都喜欢劝酒,美人劝酒,能拒绝的男人本就没有几个,更何况是竹韵这样屡次大功的亲近之人相劝,所以杨浩业已喝得醉眼朦胧,脑袋有些晕手乎的了。
“大叔,我离开一下。”
狗儿大多数时候,只是捧着酒杯,笑眯眯地听着,再不然就挟一筷子菜肴,用那一口小白牙,很秀气地嚼呀嚼,至于酒,并未喝几口,不过她酒量本就浅薄,才只喝了几口,粉女敕囧女敕的小脸蛋儿就和竹韵的桃花面有七分相似的神韵了,其实狗儿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唯有在杨浩面前时特别的文静。
杨浩知道她不放心这里的防务,虽说这处皮货店是飞羽秘谍设在甘州的一处重要据点,内部防卫力量绝不像表面看来那样毫不设防,而且至少有三条离开的秘道。但是阿古丽已经同她的族人亲信取得了联系,虽然她现在已经做出了臣服的姿态,却也不可全无防范之心。
杨浩点了点头,说道:“去看一下也好,如果她仍对我怀有二心,那说……”
杨浩把手掌往下轻轻一切,冷哼道:“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三,我不会毫无限度地容忍她。”
狗儿点点头,向他甜甜一笑:“小颊知道,大叔喝开心些,有小碳在,没人动得了大叔一根汗毛。大叔,竹韵姐姐,我去了。”
“去吧去吧。”竹韵很豪爽地挥手,古灵精怪的美少女一喝醉了酒,就变成了话唠般的老太太,嘿嘿傻笑两声,兴致勃勃地拉住杨浩,继续眉飞色舞地道:“紧跟着,收到玉落已接到公主向北而去的消息,我马上离开汴梁,向西而行,一路上到处惹祸……”
狗儿抿嘴一笑,飘然闪了出去,竹韵一直说到收到折子渝的消息重新回返汴梁,秘密潜入汴河帮,觉得有些口渴,她抓起酒杯,如长鲸吸水,将酒一饮而酒,美目一睨,瞟见杨浩面前酒杯还是满的,便不依不饶地道:“不成不成,你说今晚要喝个痛快的,大男人家,哪能比我喝的还少,来来来,干了它。”
竹韵拉着杨浩的胳膊,似若撒娇,直到杨浩将酒三饮而尽,这才欣然一笑,重又给他满上,继续说道:“这时我才知道,永庆公主不知从哪儿找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女尼,重伤了赵光义,打晕了太子,险些一举铲除这对父子,扶她兄弟上位。看她那娇娇怯怯的模样,我是真没想到,这小妮子竟有那样的心机。”
“这和模样无关,和年岁大小也无关,养在深闺的金丝雀,就算再年长一些,也是天真烂漫,毫无心机,就像以前的女英,可是永庆地……,不过她这样做,却是弄巧成拙了。我对她何曾怀有利念之心,只是想报答她一番知遇之恩罢了,反因此弄得宋皇后和德芳皇子丧命,实非我的本愿。”
“这是他们自己找死,与人无咎,大王何必自责?”
“唉……,不说这个了,对了,你们到汴梁之后,一直没有打听到壁宿的消息吗?
“没有,听说,冬天的时候,有刺客雪夜入宫,却无功而返,朝廷不喜张扬这些事情,我们了解的并不多,在此之后加强的探访,也没打听到他的消息。”
“嗯,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雪夜入宫的想必就是壁宿了。他闯宫行刺不成,决不肯甘心。当初他是不告而别,也不好意思再与我们取得联系,想必仍然潜伏在汴梁,这次赵光义遇刺,整个东京城都翻了个底朝天,希望不会被人察探到他的踪迹。唉,刺杀皇帝,有那么简单么?那个女尼也不知是永庆公主从哪儿找来的,或许是先帝留给永庆的一个心月复吧,这人倒是视死如归,明知是找死,还肯毫不犹豫地执允”
竹韵白了他一眼道:“还说人家,你还不是一样,你现在是西夏大王啊,就带这么点人跑到甘州来,要不是你命大,现在说……,哼,你还不是自己找死?”
杨浩苦笑道:“这可不同,我这次秘密来甘州,是本想联络阿古丽,设计诱别人入伏的,哪知道正有人在打阿古丽的主意,连带着我也遭殃,嘿嘿,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我怎知道苏尔曼和解老温各怀异心。这叫福至心灵。”
“喊,你就少吹啦,依我看呀,你是看上人家阿古丽王妃的美貌了吧?要不然……哼哼……“
“呵呵呵呵…………杨浩也有点高了,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样,模着自己的下巴:“你还别说,阿古丽还真的—……,嗯……很漂亮……”
他说着阿古丽很漂亮的时候,脑海中不觉便浮起出她只着内衣小裤,玲珑凸凹,异常诱人的娇躯,还有她趴在自己背上时,手指轻陷脂肉,香滑柔女敕的独感,以及那挺翘而有弹性的胸部若有若无地摩擦着自己后背时的异样感觉……
不知不沉,下月复处就开始火热起来。
竹韵瞧见他色眯眯的样子,不禁大生醋意,嗔道:“她很美么?比我如何?”说着有意地挺了挺胸脯。
美人跪坐,本来就别具柔媚,再有意展示自己的美丽,风情无限。杨浩看在眼里,心里忽地一跳,想起竹韵的身子自己也是看过的,当时她一身鲜血,到处创伤,心忧她的伤势,虽然替她裹伤时不会想入非非,可是事后想来,那双浑圆修长,脂女敕如豆腐的大腿,却是在脑海中徘徊过许久的。
竹韵瞧见他有些异样火热的目光,不由有些害羞起来,她稍稍塌下了腰肢以掩饰胸部的丰挺,羞笑道:“好啦,好啦,连夸人家一句都这么吝啬,不问你啦。不过我可得警告你,你现在有大把的人手可用,以后可不许凡事亲历亲为,冒这样的风险。
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杨浩模模鼻子,讪笑道:“我都说了只是意外嘛,要说找死,苏尔曼、册老温才是找死。战阵之上,两军厮杀,伤亡在所难免,却与私仇不相干,既然他已臣服于我,却勾结李继筠蓄意谋反,这便是自取死路,要不是此人还有大用,我现在就已摘了他的脑袋。
而解老温呢,夜落讫在的时候,轮不到他出头
,甘州地理贫瘠,资源有限、偏又人口众多,所以他的部落一直受到夜落讫嫡系部落的压制和排挤,也正因如此,他才与阿古丽结为联盟,以图自救。而今,他一跃成为甘州仅次于阿古丽的二号人物,野心反而滋长起来,这便是自取死路了。”
杨浩饮一杯酒,又道:“不过,这两个人徒有野心,若论机谋权变,实不足惧,我真正担心的,是迄今为止仍未露出马脚的那个人,从飞羽搜集的情报来看,拓拔氏各部确有异动,这些异动分开来,每一样都没甚么出奇,可是那么多部落蠢蠢欲动,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些,那就必有根源了。”
竹韵笑道:“他们却不知,这正是大王有意促成的局面,那便也是找死了,只不过同苏尔曼、解老温不同的是,他们的野心是大王您给的。”
“这可不是我给的,他们生起不轨之心,我在其中的确起到了促进作用。但是他们的从中作祟,只是早晚的事口自我立国称王以来,给他们的好处远远低于他们的预期,而且我不可能向他们妥协,许之以让他们满意的好处。
我就算安抚他们,他们没有得到实质利益,还是会不满,现在的拓拓氏部落,由于大多保持着部落游牧的方式,很难被我直接掌控,兵权始终掌握在他们手中,现在他们安份守己,是惮于我的强势,等到我与陇右开战,甚或与大宋开战的时候,他们还能这么老实么?他们随时都会变成我月复心之中的一枚毒刺。非常时,行非常手段。”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喝,你一杯,我一杯,杯筹交错,酒喝起来已经像水,醉意越来越浓了。
杨浩直着眼睛,大着舌头道:“今天,难得如此放松,开心呐。
等……等我安排好了这边的事情,兴州那边……也该有所异动了,我……我要……公开处决拓拔韩蝉两兄弟,逼他们……得……提前动手。这场火,已经呢……得有点大了,得及……,时控制一下。”
“那成,不过……你得答应我,有什么……事,让我们去做就好啦,不许你再亲身涉险。”
“屁话,什么事没风险,越大的事,越大的利……益,风险也就越大。说……就算是生孩子,也一样有危险。”
竹韵扭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大着舌头道:“那……也得分人。我……我娘说过,我大,能生。我就说……啥风险。”
“啥?”杨浩眼前的景物已经开始飘来飘去:“你说啥生孩子?”
竹韵回头看着他,脸上越来越红,一双美眸却越来越是水润,她忽然扑到杨浩怀里,杨浩本就坐立不稳,被她一扑,便倒在席上,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神志更加的迷糊了。
“你……你答应过,等我回来,要……答应我一件事,对吧?”
竹韵趴在杨浩肩头,咬着他的耳朵小声道。
“嗯,对啊,你……你要什么,尽管说”
“我……我……”灼热的鼻息喷在椎浩的耳朵里,惹得他痒痒的,竹韵脸蛋红红的,咬了咬嘴唇,忽然大着胆子说道:“我要……我要一个孩子,你的孩子,成不成?”
“啊?”杨浩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自己不能……生吗?为啥要……要我的孩子?冬儿……和女英……不舍得给的。”
“笨蛋!”
竹韵的脸蛋已经变成了一块大红布,她攥起粉拳,在杨浩胸口轻轻捶了一记:“当然……当然是我……和你的孩子啦……”
“喔……,那没问题,哈哈哈哈……”杨浩傻笑起来:“不过……生孩子……很痛的,每次……冬儿……和女英生产,我……我都听得心惊肉跳的。”
“我乐意,有钱难买我乐意。”竹韵大胆地说,然后开心地伏在他胸口,喃喃地道:“我们说定了喔,你可不许……不许反悔。”
“我……金口……玉言呢,哪能……不算数?”
竹韵开心了,咯咯地笑着,凑过去,在杨浩脸上火辣辣地一吻,然后在他身边躺了下来。
“大王啊……”,
“嗯?”
“那你……有没有……错施昏招,干过……自己找呃……的事呀?”
“有吧…………杨浩一躺下,就感觉天旋地转,幸好竹韵的一条大腿压在他的小月复上,要不然……好象就要飘起来了,他努力地思索着,含含糊糊地说道:“以前吧,我……我玩过一个网游,那里边你要是杀……十个人,就叫……精英,杀一百个,就叫英雄,杀人过千的,就是江……江湖至尊。反过来,要是被杀十次,就叫孤魂,一百次……就叫野鬼,要是一千次……,就叫永堕……黄泉。我们那……游戏一共三十七个服,半年后才……出了一个至尊。可黄泉之主说……从来没有过,哪……有人,那么倒霎,被人杀一千……次呀,直到……直到……我去说……,才……才他妈的半个月……”
“啥…………,
竹韵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她只听到杨浩在说话,已经听不见说的是什么了。
杨浩嘿嘿地傻笑了起来:“我自己常说……自己作死,游戏里的玩家也说我……我是自己找呃……”
“啥…………,
“因为……我……起了个四。叫……信春哥,但凡看见我的,不管人……号小号,都来杀……我,他们想知道,我……我是不是……真能……原地复活……,呵呵……呵呵……”
“挪开一点,别打扰我……睡觉……”竹韵毫不客气地把他踹开,凉席很光滑,正在傻笑的杨浩登时滑出去三尺,竹韵同方向来了个大翻身,手脚又搭在了他的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入,烛火渐渐黯淡了,狗儿飘身闪进了房间,一眼瞧见两个人扭缠在一起的睡姿,心里不知怎地,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溜溜的滋味,就好象她心爱的玩具被人家夺走了:“竹韵姐姐又不是大叔的娘子,凭什么睡在他怀里呀?”
狗儿很不服气地撇撇嘴,忽然心里一热,未及多想,便闪身过去,小猫儿似的轻轻偎在杨浩身边,拾起他的一只大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很满足、很开心地闭上了眼睛,俏美的脸蛋上爬起一抹红晕,嘴角却牵起甜甜的笑容。
她细密整齐的键毛频频闪动,分明没有睡着,却没睡着了还要安详、放松。
“喔……喔喔……”
天亮了,鸡啼声大作,杨浩的房间里传出一声男人短促的惊呼:“啊!”
然后是一个女人悠长的尖叫:“啊…………
最后是一个小女孩还带着睡意的声音:“怎么啦,怎么啦,有敌来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