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看着一马当先的高飞正缓缓地朝这边驰来,联想起以前和高飞见面时的情形,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那时他就把高飞看成了一个忘年交。他为人刚正,见韩馥一意孤行,自己也无法劝阻,便策马转身,对韩馥道:“高飞和我是旧识,我不能这样害自己的旧友,高飞带来的只有二百骑兵,没有埋伏,我能为大人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大人请为所欲为吧,我回邺城了!”
话音一落,未等韩馥搭腔,沮授拍马便朝后飞驰而去,倒是将韩馥气的不轻。
“这个沮授,脾气如此的臭,等我解决了高飞,回去再找你算账。”韩馥看着前方高飞缓慢驶来,沮授的背影也消失在了人群里,便恨恨地道。
“大人,高飞只带了二百骑兵前来,我们有一万多大军,以属下看,不如一拥而上,将高飞四面围定,他一定无法月兑逃。等解决了高飞,再派大军去袭击他的部队,一定能够将高飞随军运送的粮草和钱财全部抢夺过来。”韩馥背后的一名战将朗声说道。
韩馥摇了摇头,脸上扬起了一丝阴笑:“区区二百来骑,何必动用大军?我有上将潘凤在此,区区高飞,何足挂齿?”
韩馥背后的几名战将一起扭头看了一眼最左侧的一个大汉,那大汉虎背熊腰,身体魁梧,手握一柄开山大斧,胯下骑着一匹栗色战马,身上的披着一身重铠,头戴一顶熟铜盔,满脸的狰狞之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了也不禁浮现出一丝惧意。几名战将和那个大汉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见那大汉一脸的得意,正伸出猩红的舌头舌忝了舌忝嘴唇,几个人都不禁朝一边退了退,同时吞下了一口口水。
那大汉双目炯炯有神,朝前微微策了一下马,便来到了韩馥的身边,朗声道:“主公放心,有我潘凤在此,不出三个回合,便能将高飞一斧头劈成两半。”
韩馥爽快地笑了笑,朗声道:“很好,这才是我冀州兵的实力……”
说话间,高飞带着二百骑兵便在韩馥的正前方停了下来。
高飞全身披挂,手持游龙枪,看了一眼前方一字摆开的韩馥大军,便朝前策马走了几步,上前问道:“这不是冀州刺史韩馥韩大人嘛,韩大人如此这般的劳师动众,可是为了迎接我的?”
韩馥指着高飞叫道:“高飞,你识相的就把所押运的粮草、钱财全部留下,我奉袁太尉之命在此拦截你,你杀害了洛阳十大富商,并且卷走了十大富商的财产,还恶意逼迫洛阳百姓跟你回幽州,这桩桩恶事我韩馥岂能容你?”
“哦?”高飞冷笑了一声,“原来袁绍是这样跟你说的啊,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为了争夺玉玺,不惜和群雄开战,弄得洛阳城顿时一片火海,至今洛阳的余火尚未熄灭,这种恶行,不知道你韩馥容得容不得?”
“哼!太尉大人有先见之明,让我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看来是说对了,你如此污蔑太尉大人,到底是何居心?”
高飞的脸上突然显现出来了极大的狰狞,两只眼睛也瞪的如同铜铃一般,怒吼道:“少废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一声巨吼过后,倒是将韩馥座下战马弄得惊慌不已,险些让韩馥从马上跌落地上来。韩馥强作镇定,心中慨然道:“高飞平黄巾,定凉州,杀十常侍,又在幽州收服了几十万乌桓人,在讨伐董卓时也是一马当先,这样骁勇的人确实不简单,一声吼便让我的心头惊慌不已,看来只有派出潘凤去杀了他了……”
韩馥想完之后,便随即策马回了本阵,对身后的那个手持大斧的大将喊道:“潘凤!此时不去将砍杀高飞,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便见潘凤拍马而出,抡着一柄开山大斧便朝高飞冲了过去,口中还兀自地大叫着:“高飞纳命来!”
高飞冷笑了一声,手中紧握游龙枪,心中暗想道:“原来他就是上将潘凤,正好拿他来给韩馥一个下马威……”
刚准备策马而出,高飞背后的高林便飞马而去,同时对高飞大喊道:“主公勿动,高林在此,此等无名小卒,不值得主公动手!”
高飞见高林冲了出去,便没有再动,只静观其变。
高林更不答话,手握一杆长枪,见潘凤舞着大斧冲了过来,便举起了手中长枪,临近之时,但见潘凤一斧头劈了下来,高林顺势架住了大斧,然后手中长枪陡变,一连刺出了三枪,只听的潘凤身上“噗、噗、噗”的三声闷响,胸前已经被长枪透入,被高林最后一枪将整个人给挑了起来,刺了一个透心凉,顺势摔在了地上,便一命呜呼了。
潘凤一死,韩馥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高飞还没有出手,自己手下的最值得信赖的大将被高飞手下一个不起眼的亲兵屯长给一个回合杀了。他惊慌失措之中,急忙大叫:“杀了他,你们几个人一起上去杀了他。”
韩馥背后的几员战将不进反退,就连士兵也都倒退了一步,在他们的心目中,潘凤已经被韩馥竖立成为了军中支柱,支柱一倒,其余皆惊,都不敢向前。
高飞策马来到了高林身边,冲高林笑了笑,道:“好样的,没有给我丢脸,我们高氏就应当如此。”
高林道:“区区无名之辈而已,主公乃万民之主,贾军师曾经交待过我,让我好好保护主公,以后还请主公不要再以身涉险。”
“无妨,我心中有数。”
话音一落,高飞便朝韩馥喊道:“韩大人,你我无冤无仇,何必为了一些小事动刀动枪的?袁绍给你传达的话都是假话,我并未杀害十大富商,更没有威逼利诱洛阳百姓,这一切都是他们自愿跟随我的。冀州之民超过三百万,韩大人不想着如何治理冀州,却道听途说再次拦截我,若不是因为怕伤了和气,我早带领大军前来和你一战了。乌桓突骑天下闻名,我的部队中更是有不少乌桓突骑兵,试问韩大人,若是我不屑一顾地派遣五千突骑兵前来攻打你,以你现在的这些部下,又该如何抵挡?”
韩馥吱吱唔唔地道:“这……这……那……我……”
“韩大人,不如这样,你现在就此退兵回邺城,你继续做你的冀州刺史,我回到幽州之后,便会继任幽州牧,到时候幽州和冀州彼此和平,岂不美好?”
韩馥早已经丢了魂了,乌桓人叛乱的时候,他因为害怕乌桓人会殃及到冀州,而冀州刺史所在的高邑城离幽州很近,于是他就将州刺史的治所迁徙到了魏郡的邺城来。他一想到高飞部下有令人丧胆的乌桓突骑,整个人便害怕了起来。此时,他一听到高飞的这个提议,便急忙道:“好好,就这样办,我一时糊涂,受人唆使,差点和高将军起了冲突,我这就撤军回邺城,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高飞笑道:“韩大人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这样做就对了。”
韩馥随即对身后的士兵喊道:“全军撤退,回邺城!”
“等等!”
韩馥正要策马后退,突然听到高飞的叫声,便心下一惊,以为高飞反悔了,急忙转身低声下气地问道:“高将军还有何吩咐?”
高飞道:“韩大人,袁绍乃狼子野心,他虽然贵为太尉,做的事情却让人所不耻,如今洛阳城毁于一旦,京畿一带的百姓也都流离失所,洛阳恐非久留之地。相反,冀州相对安定,民多地广,很有可能会遭到其他人的觊觎,袁绍、公孙瓒、曹操都非寻常之辈,还请韩大人早做准备,以应对不策。另外,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和袁绍待在一起,如果他要是北归幽州的话,还请韩大人予以拦截,当然,如果韩大人没有那个能力的话,也无所谓。公孙瓒杀了幽州牧刘虞,全幽州的人都等着杀他呢,如果韩大人能施以援手的话,那我就感激不尽了。”
“一定……一定……不知道高将军还有何吩咐?”韩馥一改开始的强硬态势,低头哈腰地道。
高飞笑道:“没了,韩大人请回吧。”
话音一落,韩馥带着大军一溜烟地便顺着左边的道路回邺城了,连地上潘凤的尸体也来不及带走。
“主公,韩馥如此懦弱的人,如果主公趁这个时候杀了他,那冀州不就是归主公所有了吗?”高林在一边建议道。
“不,韩馥虽然懦弱,可是冀州的城池很难攻打,咱们数次路过冀州,所过之处城池的城墙都很高厚,加上冀州的兵马也很多,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攻打冀州,兵力上肯定不足,而且我们还带着富商和百姓,只有先带领着他们回到幽州之后,才能慢慢的蚕食冀州。只要冀州还是韩馥为主,那就不难攻打。”
“那万一别人先我们一起占领了冀州呢?比如袁绍,他现在可是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肯定要找地方栖身的。”
“我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韩馥应该会对袁绍有所防范,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一定要先回到幽州,冀州的地形我都掌握的差不多了,以后要想占领冀州也是易如反掌。你回去通告两位军师,让大军加速前进,必须迅速通过冀州,尽快赶回幽州。”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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