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指挥士兵已经彻底将魏延等人包围了起来,远处箭镞招呼,近处刀枪剑戟一起朝魏延等人身上刺去。
钢铁的战甲挡去了不少伤害,饶是如此,还是有一百多个士兵不是面部中箭,就是大腿上被刺伤,尚有十几个骑兵连人带马都被长枪刺倒在地,发出了一声声悲惨的叫声。
魏延看到部下有了损伤,便大声喊道:“冲出去!”
他双腿夹着座下战马,左手持着从公孙瓒手里夺过来的双刃铁矛,右手挥舞着钢刀,一马当先地向外冲,身后的数百名骑兵也一起展开猛烈的突围。
战斗进入了最白热化的状态,奋勇厮杀的双方士兵都展现出来了各自的勇猛,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惨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公孙瓒带着一百名亲随远远地站在包围圈的外围,看到魏延等人还在奋力拼杀,他便大声喊道:“斩杀敌军大将者,赏千金!斩杀敌军任意一员士卒者,赏十金!”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公孙瓒的部下长久处于低保状态,除了能填饱肚子外,军饷拿的很少,此时听闻公孙瓒的话语,人人都抖擞起了精神,使出吃女乃的力气一拥而上,将快要冲出重围的魏延等人再次团团围住,而且越围越厚。
只短暂的片刻功夫,魏延身后的士兵已经阵亡了一百五十多人,剩余的人也都纷纷靠拢在一起,面对公孙瓒部下手持长兵器的骑兵,往来冲突好几次,都无法冲出去……
魏延砍杀了一个敌军士兵,扭头环视整个战场,见公孙瓒的部下已经将自己团团围住,自己部下的士兵士气也开始低落下来,他真后悔自己的冒进。可是,现在他除了奋力拼杀以外,已经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全军听令,都跟随着我,一起向外冲杀,只要杀出重围,我们就是胜利者!”魏延借机对身后的士兵进行鼓舞。
余下的三百多骑兵立刻摆开了一个阵形,以魏延为排头,像锥子一样向外冲。
公孙瓒见魏延奋力想冲出重围,便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叫道:“挡住魏延,挡住魏延,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这时,西北方卷起了一阵尘土,黄忠手持黄金大弓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身后紧随的五百名弓骑兵开始不停地朝正在混战的公孙瓒军放箭……
突然从背后杀来的黄忠让公孙瓒大吃一惊,他见西北方的士兵有不少人死在了箭矢之下,而黄忠等人也都已经抽出了佩戴的钢刀,一个个挥舞着手中的利刃如狼似虎地朝西北方扑了过去,而他的部下正如一群待宰的羔羊一样,在黄忠所部的猛烈冲击下显得不堪一击。
“文长!老夫来救你了……”黄忠一马当先,手起刀落间,便砍掉了一个士兵的头颅,大声地冲包围圈里的魏延喊道。
魏延听到喊声,扭头看见黄忠带人来救,心中无限欢喜,立刻带领部下调转方向,朝黄忠攻击的西北方向外突围……
公孙瓒还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听见自己的背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一个脸上有着一块青斑的大将带着五百骑兵一马当先的快速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南逃去,逃了一段路后,扭头看见那汉子没有奔着包围圈去,反而追着自己来了,目光里透露出来的犀利眼神让他看了身体一阵惊愕。
“快挡住他,快挡住他……”公孙瓒快马加鞭,不敢停留,对身后的一百名亲随大声地喊道。
公孙瓒只身逃命,身后的一百名亲随挡住了追兵,他向后跑了许久,进入自己部下的阵营里,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到自己的一百名亲随已经有七八十人被斩落下马,他急忙指着那面带青斑的汉子问道:“此人是谁?”
有认识的人回答道:“启禀主公,这人乃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
公孙瓒斜视了一眼黄忠那边,见黄忠已经彻底将包围圈给撕开了,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接插进了包围圈里,和魏延合兵一处,接着往外杀,很快便将魏延给救走了。他又指着黄忠问道:“此人又是谁?”
“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叫黄忠!”
公孙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高飞的部下都是如此勇猛善战的人?”
魏延被黄忠带兵救出,那边的徐晃也见好就收,三人同时向北撤离,在撤离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弓箭招呼公孙瓒的部下,又连续射死了不少人……
公孙瓒的部下正要去追,却被公孙瓒止住:“追之无益,速速令周比、潘宫、陈适向我靠拢,全军暂时驻扎在高飞的弃营之中。”
斥候“诺”了一声,便立刻策马狂奔,朝三个方向跑了过去。
周比、潘宫、陈适三将各自率领一千士兵想迂回包围黄忠等人,哪知道三将正面遇到了黄忠、徐晃、庞德三部兵马,三将都立功心切,便带兵追击。结果在黄忠、徐晃、庞德三人的弓骑兵边退边打的状态下,折损了不少兵马,而且越追距离拉的越远,到最后便自觉放弃了追逐。
三将本想向公孙瓒靠拢,不料又被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率部追击过来,三将迅速收拢部队,合兵一处,由于士兵所用的弓箭没有黄忠等人的射程远,吃了一个大大的亏……三将见不是黄忠等人的对手,又折损了兵马,便合兵一处,缓缓后退。
黄忠、徐晃、庞德也因此再次聚拢在一起,三人合兵一处,却不见魏延,黄忠料想魏延是去攻击公孙瓒的本队了,便留下庞德牵制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他自己和徐晃分两路而进,奇袭公孙瓒的本队。
公孙瓒停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千五百多名尸体,其中燕军的只有两百多具,剩余的全是他的部下。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一具燕军尸体的身边,看了看燕军尸体身上披着的战甲和拿着的武器,眉头便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难怪他们不惧怕我军的箭阵,原来是这战甲的作用……”
蹲子,他从地上拿起了一张大弓,亲自拉开并射出了一箭,见射程远远地高出他部下士兵所用的弓箭,眉头皱的就更紧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弓,仔细地观看了一番,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是东夷人的貊弓……这战甲、这貊弓、这锋利的精钢制成的钢刀都远远超出了我军的装备,难道这就是高飞帐下最精锐的飞羽军吗?”
话音落下不久,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便带着残军回来了,他们出去了三千人,回来的却只有一千八百多人,不仅没有射杀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一千多人,三个人都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一起抱拳道:“主公,我等未能杀掉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些许兵马,还请主公治罪……”
公孙瓒此时倒是显得很大度,摆摆手道:“这次非战之过,而是高飞的飞羽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太过低估了高飞的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先到高飞的弃营休息,等待公孙越、严刚的两万步军抵达,再另做打算……”
杂乱的马蹄声再次想起,穆顺、郭英二人带着一千骑兵跟了上来,看到官道两旁死尸一片,自己军队的士气又很低落,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二人翻身下马,径直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抱拳道:“主公,末将来晚了。”
公孙瓒道:“来的正好,公孙越、严刚离这里还有多远?”
穆顺回答道:“还有五里路……”
公孙瓒道:“好,现在打扫战场,掩埋我军士兵尸体,将燕军士兵的战甲和武器全部收拢在一起,在前面的燕军弃营里休息,等公孙越、严刚带领大军到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众人齐声道:“诺!”
……
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已经合兵一处,两千人里只有魏延的部下折损了两百多人,其余的人都完整无缺。
魏延全身是血,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原先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徐晃、庞德二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黄忠见魏延不吭声,已经猜到了魏延心中所想,他便以长者身份对魏延道:“文长……”
魏延一听到黄忠叫他,他便立刻说道:“老将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我不该仗着武器和装备的优势拿士兵的生命做赌注。我回去以后,自己向主公请罪!”
黄忠道:“文长,其实你的计策不错,如果兵力再多一点的话,也许能够成功。我只想让你知道,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如果今天不是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主动合兵一处,我也无法得知你的意图,那你就真的会被公孙瓒的大军围死在里面。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就行了,你擅自行动不听号令,这个责任,我无法帮你开月兑。主公面前,你好自为之。”
魏延听完黄忠语重心长的话,便道:“老将军放心,以后我魏文长不会在擅自行动不听号令了。今天给三位将军带来了诸多麻烦,还请三位将军见谅。”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和魏延寒暄了几句,四人带着兵马,一路向北奔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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