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细?”胡彧朝张郃、太史慈指着的方面看了过去,但见一个身穿布衣的骑士正风尘仆仆的朝这边赶了过来,既不是燕军的斥候,也不是燕军的士兵。
朝着燕军奔驰而来的骑士不是别人,正式沮授的儿子沮鹄。沮鹄从邺城一路狂奔了过来,在前面先是遇到了先锋黄忠,立刻被黄忠给抓了起来,询问一番了他的来意之后,黄忠这才将他给放了,并且告知高飞在后面,他才一路赶了过来。
此时的沮鹄满脸的大汉,头上、身上都是尘土,脸上也被灰尘所覆盖,汗水流淌的印记还清楚地挂在他的脸上。他大老远便看见了前面的燕军,脸上一喜,立刻无所畏惧地朝军队跑了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太史慈的怒气未消,从一脸狰狞的面容上发出了一声巨吼,将大戟向前一指,便问道。
吼声如雷,加上太史慈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倒是将沮鹄和他的座下马同时吓了一跳。
沮鹄拉紧了马缰,座下马双踢扬起,若非是他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整个人非被掀翻到地上来不可。
马匹的双蹄落地,在干裂的土地上砸出来了一个小坑,沮鹄勒住了受惊的马匹,心中暗想道:“怎么高飞帐下的人都是非同凡响,刚才遇到了一个能够百步穿杨的老将,这次又遇到了一个吼声如雷的小将,难怪公孙瓒会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命丧黄泉。”
张郃看了沮鹄一眼,见沮鹄的面貌很像一个人,脑海中仔细地回想了一番,便策马向前,狐疑地问道:“你是沮鹄?”
沮鹄点了点头,看到面前的人是张郃,便欢喜道:“张将军,我总算是找到你了,你快带我去见燕侯,如果晚了的话,我父亲的性命可就没了。”
“你认识他?”太史慈扭头问张郃。
张郃点了点头:“认识,现在的赵国国相沮授的儿子,叫沮鹄。几年不见,没想到已经长成一个小大人了。”
沮鹄是沮授的老来子,张郃离开冀州时,那时沮鹄还只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孩子,时隔三年半,沮鹄已经出落成一个大人模样了。
“张将军,燕侯何在,我要见燕侯。”沮鹄整个人显得很是急躁,当即开口道。
张郃问道:“你刚才说你父亲要没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沮鹄道:“没时间解释了,快带我去见燕侯,此事除了燕侯,此时也只有燕侯才能救得了我父亲了。”
张郃见沮鹄一脸慌张,不像是说谎,而且沮鹄的身上也没有携带任何兵器,便道:“好吧,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燕侯。”
话音一落,张郃便将满身尘土的沮鹄朝后带去,胡彧则暂时替代张郃在前军开路,和太史慈一道带领着军队继续向前走。
不一会儿,沮鹄便被张郃带到了高飞的身边。
“俊乂,刚才前面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停了下来?”高飞见张郃从前面策马而来,便问道。
张郃急忙指着背后的沮鹄,对高飞道:“是因为他,这是沮授之子沮鹄,他要面见主公。”
“沮授之子?”高飞打量起了沮鹄,见沮鹄满身灰尘,脸庞上的面容确实和沮授有几分相似,便问道,“你父亲是沮授?”
沮鹄急忙翻身下马,哭丧着脸,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泪也瞬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向高飞拜道:“燕侯,请你救救家父吧,请你救救家父吧……”
高飞见状,便急忙问道:“你快起来说话,沮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沮鹄道:“袁绍得知燕侯攻打冀州,十分的震怒,准备调集所有兵马迎战燕侯,又把家父叫了过去,向家父问计。家父心系冀州百姓,对燕侯也身神往,所以建议袁绍将所有兵马全部集中在巨鹿泽,在那里展开战斗,不会波及到冀州百姓。袁绍听完之后,也赞同了下来。可是审配却突然说家父和燕侯有旧情,此举是有意对燕侯做出让步。”
顿了顿,沮鹄接着道:“那袁绍一听,当即就不愿意了,要立刻杀掉家父,幸得郭图、辛评等人极力劝阻,袁绍才没有把家父杀掉,而是关入了大牢。后来审配又给袁绍献计,逼着家父去引诱燕侯到巨鹿泽,并且让袁绍在巨鹿泽里布下埋伏。家父和燕侯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早已经惺惺相惜,家父这几天看到燕侯将幽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觉得燕侯是一个雄主,便决心在巨鹿泽引诱燕侯时坦诚相告。哪知我和家父的谈话被歹人听了过去,报告给了袁绍,那袁绍一听,便将我父亲彻底锁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说是要在巨鹿泽那里用家父的人头祭旗。后来……”
高飞见沮鹄说的口沫横飞,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干裂的嘴唇,便急忙道:“给他一点水喝!”
士兵将水囊递给了沮鹄,沮鹄接过水囊,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喝完水之后,沮鹄的嗓子得到了滋润,便继续说道:“审配一直嫉恨家父,说家父夺了他的国相位置,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建议袁绍将我全家都逮捕起来。我因为在街市上给家父买书,所以幸免于难,可怜我家里的六口人一起落在了袁绍的手上,我便马不停蹄的来找侯爷,希望侯爷看在以前和家父的一面之缘的份上,能够救家父一命。”
高飞听完沮鹄的话之后,见沮鹄满脸泪水,一脸的真诚,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问道:“你想我怎么救你父亲?”
沮鹄道:“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侯爷深谋远虑,一定会有办法救家父的,还请侯爷为我做主,救家父一命。”
高飞道:“我知道了,你一路奔波的也够辛苦了,就让张郃带你去休息休息吧,救人的事情,一旦我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就会立刻前往巨鹿泽救你父亲。”
沮鹄道:“我替家父多谢侯爷了。”
张郃将沮鹄给带了下去,一直待在高飞身旁的贾诩、荀攸二人听完之后,便齐声问道:“主公真的打算救沮授吗?”
“沮授是个大才,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死了。不过,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必须要进行一番调查,我可不想掉进了别人早已经安排好的圈套里了。”高飞缓缓地道。
“主公英明,卞喜带着斥候队伍已经渗透到了巨鹿郡一带,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相信卞喜很快便会有消息传回。”贾诩道。
高飞道:“眼下先攻下信都为上,占领了信都城,就可以和瘿陶遥相呼应,就算袁绍真的将大军汇聚在一起,只要我们左右夹击,加上精良的装备和武器,必然能够击败袁绍。”
“主公威武!”荀攸称赞道。
高飞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们两个什么时候也开始拍起马屁了?”
贾诩、荀攸齐声笑道:“我等绝非溜须拍马,而是主公确实担得这‘英明威武’四字。”
高飞道:“赵云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按照时间算,赵云现在应该已经兵临瘿陶城下了,毕竟刘备抽调走了驻守河间的兵马,给了赵云一个契机。”荀攸道。
“我倒是很期待赵云初次和欧阳茵樱的配合,而且还是我军的第一个女参军,希望他们能在我们的前面占领下瘿陶城,这样就可以吸引袁绍的注意力了。”
“赵将军文武双全,又有欧阳茵樱相助,更兼卢横、管亥、周仓三人为副将,对付袁绍的那些虾兵蟹将,必然是所向披靡,主公不必担忧。”贾诩道。
高飞笑了笑,不再说话了,而是继续向前走,脑海中却在想着沮授,他也想弄清楚,沮授到底是不是被袁绍给关了起来,又或是在故意使苦肉计。
与此同时的瘿陶城外,赵云亲率三千轻骑兵正在围着防守十分严密的瘿陶城转圈,大致地浏览了一遍瘿陶城的兵力分布之后,便率领大军开始返回军营。
赵云的军营就扎在瘿陶城北门外的五里处的空地上,一座大营、两座小寨,三座营寨相互呈现出了犄角之势。
大营里,黑底金字的燕军大旗高高竖起,在营寨的望楼上扎着“赵”字的大旗,守卫营寨的士兵也都兢兢业业的,丝毫没有半点松懈。
赵云带领三千骑兵归来,入营之后,便迅速月兑去了披在身上的钢制战甲,命人打来了一盘水,在自己的营帐里痛痛快快地冲了一个凉水澡,解去了一身的暑气。
“见过参军!”
赵云刚冲完凉水澡,衣服还没有来得及穿,便听见守在帐外的亲兵高声喊话,他立刻冲帐外喊道:“欧阳参军,先别进来,请稍等片刻。”
营外的欧阳茵樱此时是一身男儿装打扮,站在那里活月兑月兑的是一个极品小白脸,她听到赵云在帐内喊话,便停在了帐外,冲帐内的赵云高声喊道:“赵将军,情况怎么样?”
赵云此时正在用最快的速度穿衣服,听到欧阳茵樱的问话,便急忙道:“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只要等周仓一到,便能立刻展开攻城!”
话音一落,不等帐外的欧阳茵樱回答,赵云便一把掀开了卷帘,一身便装的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同时微笑着说道:“参军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