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角声响起,城外的清兵大阵分开,推出来辆辆盾车知一…圭斗将境内几个。堡都烧了,让清兵找不到木板木料做盾车的材料,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办法。
舜乡堡周边都是山地,山林的深处总有树木,虽说路程远了点,但一天下来,清兵中的跟役与辅兵也砍伐了不少的树木,他们将那些树木略略处理,捆扎在一起,就成为粗糙的盾车或是大盾,虽说这些大盾的样式不怎样,却一样有盾防的作用。
这种用粗木材捆扎成的粗糙盾车木盾,除了大炮,火镝怕是很难打穿它们。
而且火镜又不能抛射,对躲藏在木盾后的清兵怕是无能为力。
这些盾车与木盾缓缓而来,其中只有十辆估计是精心打造的盾车,下面有车轮可以推动,前面的盾防木架上,还裹着几层厚厚的牛皮,甚至有几辆还包有一层的铁皮,上面泼上了水。
这种精制的盾车,不说火统,在一定的距离内,怕是小型的火炮都不能打散打穿它们。也是阿巴泰统领镶白旗的大军,有这个能力制出这种精良的盾车。
除了这种精制的盾车,余下便是清兵那种粗糙的盾车木盾了,十几根粗木捆扎在一起,就成为一个盾。大部分的木盾,甚至连车轮都没有。只是木盾上有许多木把,让一些跟役及辅兵可以将这些沉垂的大盾缓缓平推前进。
从王斗这里看去,缓缓而来的盾车、木盾怕有近百个,一排一排。一层层的密密麻麻,除了七十多架是从南门这边而来,余下的盾车及木盾则往东面城墙这边推来。显然清兵是打算从两面同时进攻舜乡堡。
比起上次清兵攻城的规模,此次的盾车明显多了数倍,看来清兵攻城的决心不
看到远处密密层层的清兵盾车;城上的军民们都是不由自主发出粗重的喘气声,王斗眼中也满是凝重的神情,自己将几个堡烧了,清兵还可以做出如此多的盾车,看来他们征战多年。也有自己的智慧,是个不能小看的劲敌。
此时躲藏在那些盾车后的清兵有多少,五个牛录,十个牛录,甚至一个甲喇?
随着盾车的前来,王斗己经可以看到那些盾车都是用粗木所制,这样的盾车,恐怕城头舜乡军的火镜都打不进去,好在城头有大量的火炮。那些大盾的移动又非常缓慢,自己可以用火炮对付他们。
那些清兵盾车越推越近,近两百步时,王斗传令道:“尖炮准备”。
城楼上令旗摇动,城头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炮手准备”。
此时舜乡旧堡南面城墙上,架设着十四门佛朗机铜铁炮,又有小铜炮小铁炮二十门,虎蹲炮十五门。这些佛狼机火炮都是轻型火炮,炮重在三、四百斤,架在高高的炮架上,发射约两斤重的弹丸,射程在三百米左右。那些小铜炮小铁炮发射弹丸在一斤或是八两左右,射程在一百多米。余者的虎蹲炮,射程在二、三十步,也就是三、四。
每副佛朗机铜炮旁都有三个炮手,各个小铜炮、小铁炮,虎蹲炮身旁也有两个炮手,只是除了其中一个炮手是原来炮队的成员外,余者一或两人,都是临时从青壮辅兵中挑选出来的炮手,他们的作战能力让人担忧。
蒋兵盾车又推得更近。
“开炮!”
十四门佛朗机铜铁炮依次开火,炮弹从城头呼啸而出,狠狠地砸向城外的清兵。
此时进攻南门的清兵,阿巴泰共计押下了一个甲喇一千五百人的清兵。内有战兵五百人,此外还有土默特右旗的固山额真俄木布楚虎尔,让部下一员亲将率领五百人的蒙古兵协同进攻,内有披甲战兵一百五十人。
不但如此,阿巴泰还让那个甲喇章京颜扎,领着自己的数十个披甲战兵,尽数随同作战。
在舜乡旧堡的东面,又让一个。甲喇章京领着三个牛录近千人的清兵。随同土默特左旗的外藩蒙古五百兵。押着大批的大明百姓,从该处城墙外进攻。余下的清兵及蒙古兵。便作为后备队,视战情随时准备支援作战。
还是老样子,清兵进攻中,以辅兵跟役推着大盾、盾车前行,在盾车的后面还有两侧,是轻甲善射的弓箭手,作为掩护身后穿着两层重甲。手执盾牌大刀的死兵登城作战。
在死兵后面,是大批的清兵辅兵及跟役,他们担着土,或是推着车。上面满载泥土等物。用来填取沟堑之用。最后是各牛录那些精锐的白甲兵押阵,伺机登城作战。
不论是进攻舜乡堡城墙的哪一面,相比满州兵,蒙古兵较为怕死,他们说什么也不肯打头阵,只是躲在攻城大军的中部。
炮弹从城头呼啸而出时,无论城上城下,都是看着那些炮弹打出的飞行轨迹。
轰轰几声巨响,几颗铁球命中了盾车,打得那些盾车分散解体,盾车后传来一片的惨叫声。这些木盾都是一排排而来,推进速度又缓慢。成为城上火炮很好的靶子,就算城头许多炮手都是新手,但第一轮的火炮射击后,还是有五发的炮弹各自命
火统虽然难以打穿这些粗木捆扎成的高大木盾,但几斤重的炮弹却能打散打穿他们,在炮弹带着呼啸声命中这些木盾时,用牛皮或是绳索捆扎成的木料立时四散飞去,那些炮弹穿透木盾后如打入某个清兵的身体,立时在他体内造成一个巨大的血洞。
还有激起的碎片,也具有很大的杀伤力。有些清兵惨叫着翻滚在地。身上脸上插着尖锐的木刺。那些被打得四散乱跳的粗大木料也给身后身旁的清兵们造成一定的伤害。
有些炮弹虽然没打中什么自标。不过它们在地上猛烈跳跃翻滚,只要给它滚到砸到,最少也是脚断骨挥的下场。
只有那十辆精心打造的盾车没事。它们有厚厚的牛皮甚至铁皮,虽然有一颗炮弹命中其中一辆盾车,但只是将它盾防内的木料砸断几根或是打塌一片。那些盾车仍是缓缓推来。
“换弹!”
这个成果让城头上的炮队队官很不满意,他又大声喝令道。
立时各门佛狼松火炮的炮手又是纷纷装弹。他们用铁棍捅入子锁,铁把内,卸下发射完的子镝,又装填上新的子统。
此时舜乡堡每一门佛朗机火炮仍有三个炮手,一个卸弹兼装填手,一个瞄准手,一个发炮手。
有了以前那个装填手的经验教。为了避免气体泄露,悲剧的再次发生,这三个炮手中,都是用以前那个老炮手作卸弹兼装填手,只有新来的两个辅兵青壮充任瞄准手与发炮手。有些新来的瞄准手没有丝毫数学观念,不知道怎样调距瞄准,还耍那个老炮手兼瞄准手,只有那个。发炮手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这样一来,城头佛狼机火炮的换弹速度不免比以前慢上许多。
好容易城头的十四副佛朗机火炮再次装填好子统,又调整瞄准完毕。
那炮队队官又一挥手中令旗,喝令道:“开炮!”
一声声巨响,城头烟雾冒起,十四门佛朗机铜铁炮又是依次开炮。这次的成果不错。有六发的炮弹命中,有四发打散了几个推来的清兵木盾,打死打伤了一些木盾后躲藏的清兵,又有两发炮弹命中了那些清兵精心打造的盾车,将一辆盾车的盾防打塌,打伤了盾车后的一些清兵。另一辆盾车上的盾防也被打出一个大缺口,失去了遮掩的效果。
不过城头那十四门佛朗机火炮的成果也就如此了。余下一排排,一层层的清兵木盾还是滚滚往城墙下而来。
看己方的防护有效,城外的阿巴泰等人脸上露出笑容,而城头的明军则是神情凝重。很快,那些清兵木盾或盾车又推近了离城墙一百多步的距离,此时便轮到城头那二十门小铜炮、小铁炮大显身手了。
为了提高山炮的射程及命中率。此时这些炮也如佛朗机火炮一样设在高高的炮架上,虎蹲炮也是如此。虎蹲炮之所以作战时要用炮箍脚柱固定于地上,是因为炮身过轻。只有几十斤,发炮时因后座力容易跳跃翻滚,如果再加上沉重的炮架。便不存在这一问题。当然,如果在野战时,虎蹲炮配上炮架,拉动行军时。当然没有放置于马背上来得便捷容易。
城头二十门小铜炮早装镇好一斤重的弹丸与相应的火药,火门上也灌好药引。
“开炮”。
又是一声声轰响,随着炮弹的呼啸声,城外不时有清兵的木盾或盾车被打中,这些小炮对城外清兵精心打造的盾车无用,但对那些清兵推来的粗制木盾还是很有效果,被这些炮弹轰中的。那些粗木捆扎成的木盾同样四分五裂,木盾后的清兵纷纷被打死打伤。
只一轮炮击,便有八架的清兵木盾被打散,露出后面狼狈不堪的清兵们。
与此同时,城上的飞枪、飞刀、飞剑等大火箭也向城外射击。这些大火箭长约六尺,或如剑形,或如刀形,或三棱如火箭头,通体连身重二斤有余,每筒火箭内有箭只三十根,燃后可去二百步远,不过在百步之内最有杀伤力。
在那些小炮第一轮轰击后,城头上便传来此起彼伏的喝令声:“飞枪飞剑准备!”
守护南面城墙的温方亮部与孙三杰部,每一哨都发下一部分的大火箭。此时两边城墙上,由那些火统兵各持十数个大筒火箭,架于枝蚜之上稳定瞄准,在各自哨官队官的喝令下。纷纷向城外发射火箭。
大火箭发射响声如雷,每一筒大火箭炸响发射出去,都是一片的烟雾腾起,筒内数十根火箭带着烟火轨迹,尖锐呼啸着往城外的清兵射去。
那些火箭飞得又高又远,其势如骤雨疾风,只是第一波的火箭发射。南面城墙就发射了二十筒六百多只的箭矢,从清兵的阵头到阵尾,立时是一片的惨叫声。
城外清兵众多。那些箭雨铺天盖地而来。飞行时不知道那些箭只的方向。它们从高空中落下来时,虽然有盾牌的清兵们都是急忙举盾遮掩,但是那些推盾或是担土推车的无甲无盾牌清兵辅兵跟役们就惨了。到处是箭只,他们无处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从高空中落下的箭飞,穿自只的身体,有此到霎的,身卜还中了七、八还有些轻甲的弓箭手也是一样遭殃,这些弓箭手大多没有持有盾牌。他们身上虽然披了内镶铁片的棉甲,不过很多人同样被高空落下的箭矢扎死扎伤,就算有些人身上扎的箭矢不在要害之处,也大多受伤到地。
那些举着盾牌的死兵或是白甲兵。漫天的箭雨下,他们盾牌防护不到位的,就算这些人身披数层重甲,也有人身中几箭,失去战斗力。
只是初步估计,舜车堡城头这一轮火箭。就给城下的清兵造成近百人的伤亡。
十几面失去辅兵推行的粗木大盾,无力地歪倒在地。
看到自己的火箭之威,舜乡堡城头一片欢呼,城楼上王斗与身旁的林道符等人相视而笑,对己方火箭的威力大感满意。
随着号角与战鼓,城外的清兵整了整队伍,那些木盾与盾车,又依旧缓缓而来。
到现在为止,王斗估计往城南而来的七十多架清兵木盾、盾车中,己经有二十架被摧毁,只可惜刚才那歪倒的十几面清兵粗木大盾,又被重新竖立起来推进。
响声如雷,城上的大火箭仍然是一筒筒的向外发射,每一筒火箭射出,都是数十根尖锐呼啸的箭矢往城外而去。只可惜舜乡堡的火箭也不多,不能再象刚才那样齐射漫射。不过每一筒的火箭发射出去,城外仍不时有清兵被射死射伤。
那些清兵,也终于尝到大明箭矢的厉害,而且由于科技的力量,大明火箭的威力,比他们那种弓箭手漫射大多了。
这时,城头那二十门小铜炮又装填好了新的弹丸与火药。
“开炮!”
伴随着火炮轰响,一颗颗的炮弹又呼啸着往城外而去,这次有十架的清兵木盾被打散,还有后面十多个清兵被打死打伤。
阿巴泰的织金龙荔己经移到了离舜乡堡南门三百五十多米远的地方观战,这是个危险的距离,不过阿巴泰不以为意,只是神情平静地看着城那边的战情,他身旁几个鼓手将战鼓敲得惊天动地。
这里建了个高台,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方的动静。看到前方的战情,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善巴皱着眉,土默特旗翼的固山额真俄木布楚虎尔则是脸色苍白,他喃喃说道:“明军的火炮火箭太犀利了,恐我军伤亡不小!”
阿召泰说道:“此地明军确实悍勇,与众不同,不过我大清勇士也逼近了城墙,他们的火炮火箭也失去了威力!”
他说到这里,忽然见进攻舜乡堡东面城墙的清兵处奔来几骑,在干燥的黄土地上腾起一片烟尘,那几骑奔到阿巴泰的近前,其中一员却是指挥大军进攻东面城墙那甲喇章京的亲将,他急切地向阿巴泰禀报:“饶余贝勒,进攻东面城墙极为艰难。奴才等恳请贝勒放弃从该面城墙的攻击!”
依他说来,在这明人城墙的东面。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土坑,越近城墙就越是深,其中还有诸多的小墙。盾车根本无法推进,他们虽然强迫那些明人百姓挑土填坑,奈何城上明人又从别处城墙调来了诸多的火炮火箭,在他们火炮的轰击下,土坑前那些停留不进的木盾大车,便成为良好的靶子,让城上明军从容不迫地瞄准,一个个打烂,木盾后的勇士们伤亡不
城上的明军根本就不顾虑城下的那些明人百姓的死活,火炮火箭只是不断打来,在城上火炮火箭的射击下,城下那些担土的明人们也是大乱,他们宁愿被身后的清兵杀死,也不愿意再去面对城上明军的火炮火箭。
而且有那些土坑,清兵身后那些掩护的弓箭手成了摆设,根本对城头上的明军造不成威胁,就算推进到离城几十步远,他们还有犀利的火统。那攻城的甲喇章京估计,要填好东面城墙的那些土坑壕沟,估计要三日的时间,最坏的计算,甚至要高达五日的时间。还要承受部下们大批的伤亡。
所以那甲喇章京恳请阿巴泰放弃从东面城墙的进攻。
听这清兵这样说,那土默特左旗的固山额真善巴大声道:“饶余贝勒。费莫大人说得有理,那东面城墙我也去看过,确实极为难攻,何苦折损我们军中的勇士?好在这南门城墙我军己经逼近,不若就放弃从东面的进攻吧!”
进攻东面城墙的清兵中,有土默特左旗的五百蒙古兵,听那甲喇章京费莫的亲将这一说,那土默特左旗固山额真善巴也是害怕起来,他可不愿意白白折损自己旗中的勇士。
阿巴泰也是沉吟,他确实在城外耗不起,好在自己大军己经逼近南面城墙,还是一鼓作气,从南门处攻下这明军城堡为好。
他大声喝道:“传令,让费莫从城墙东面退兵,让他们加入南面的进攻,我大清兵便以猛虎之势,在今日之内,将这明人城堡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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