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婚礼在一连串的流程下,终于在霍洛克跟袁晓瑜轻轻一吻中,完成仪式。
接下来,一对新人与宾客们寒暄、接受祝福。
袁晓瑜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多少人,只知道在霍洛克的主导下,她被动的跟着他在亲友间来回,举杯、微笑,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送走最后的两名客人,一个是一直不是很放心她的区晨曦,还有,因为区晨曦不走,而不得不多留片刻的吕东浩。
但待他们一离开,四周突然静默下来。
她回到了新房,却没看到霍洛克,她先梳洗卸妆,穿着好友送的性感睡衣站在房间,却不知所措,他人呢?
在外头,参与婚礼的工作人员已做完后续的整理清洁工作,也都离开了。
此刻,外面的草坪已恢复过往的平静,也不见人影,霍洛克在哪里?
王雪芙为了让他们能好好度个蜜月,已把小小瑜带走了。
因为她的公公,也就是婆婆口中的霍老头,竟然在儿子的婚礼中又向婆婆求婚,惨遭大小老婆演出家暴,身上中了好几拳,于是婆婆决定带小小瑜飞到夏威夷去慰问他,汤总管也同行,顺便玩一玩,但离开前,婆婆要她多多施展魅力,夫妻都是床头吵、床尾和的嘛。
床?好敏感的字眼,而她现在就瞪着它!
她深吸口气,舒缓一下小鹿乱撞的心房,走出主卧,然后她好像听到了些微的怪声,她顺着声音来源走去,竟见到有一间客房的门是开的,灯光流泄而出。
她缓缓走近,却听到了……女人的申吟声?再走一步,站在半开的门口,她看到了,心也跟着揪痛。
原来,好友说的是对的,霍洛克娶她,不过是为了报复她,不然照理来说,今晚该是洞房花烛夜,但她的老公,竟隐瞒了所有人,独留一名女客。
她眼眶泛红的看着他跟那名女子在床上打得火热,温厚的大手从女人已经褪至腰部的礼服缓缓上移,揉捏着她的浑圆。
女人的热情也是不遑多让,她的双手在他的裤头滑动,她粉女敕的红唇吻着他没有赘肉的胸肌。
她的心好痛,痛得快要死掉了!
但是,她能抗议、能指责吗?她亏欠他的太多了,是陌生的她强行侵入他的人生,把他计划好的人生搞得乱七八糟,她没有苛责他的权利。
如果这个报复的枷锁注定要套在她身上一辈子,那么就算再痛,她也只能承受。她深吸口气,静静的带着一颗被刺痛的心,转身回到主卧室。
该死的!霍洛克忍不住低咒出声,因为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在这名女客身上,反倒是袁晓瑜,从她的脚步声出现后,他一直在等待,希望她能像个妻子一样,扞卫自己的权利,告诉另一个女人,他是她的男人,但她却就这样走人?
他气愤的将身上的女人推开,怒气腾腾的下了床,“你走吧!”
“呃,可是……”
“走!”
吼声一起,女客不敢再多加逗留,急急的穿好衣服,拎着高跟鞋,跑出房间。
霍洛克咬牙,握拳捶向墙壁!痛,真的好痛,那个该死的女人真的不在乎他!
不然有哪个女人能接受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跟另一个女人上床?
可恶!他讨厌她的逆来顺受,讨厌她眼中的愧疚,她应该知道她是情有可原的啊,她应该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她不应该把他逼到如此挫败而空虚的地步!可恶的她!
霍洛克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大口大口的灌下,这要消的不是欲火,而是沸腾的怒火!
接下来的日子,这栋维多利亚豪宅里没有什么温度,总是冷飕飕的。
他们并没有去度蜜月,好在一开始霍洛克就说白了,在加拿大玩就好。
因此,每天她就像个居家小妻子,小小瑜从夏威夷打电话给她时,她就胡掰自己正在某个地方玩,而霍洛克也很配合,因为他都只是听,鲜少说。
大多时间,她都在整理家务,不敢去咖啡屋,也是怕员工们问太多事,不意外的,外面卖得火红的周刊杂志全是有关他们婚礼内容的报导,但很节制的顶多放上几张霍洛克自己提供的照片。
她为了收集,还乔装出门,抱了好大一叠回来,虽然是八卦杂志,但这里有她人生的重要纪录,是她的宝贝。
只是,真正的婚姻情形,她是赋闲居多,简单的料理三餐,霍洛克也都简单吃,但没有说什么话,对她的态度极冷。
明明两人处在同一栋房子里,但要不见面也不难,因为他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在室内健身房或户外泳池。
再加上他常会没说一声就出门,她甚至不知他在不在家,这就是他要的婚姻?
为了报复她,这样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这一天,在用过晚餐后,她决定要打破这样的沉闷气氛,再怎么说,小小瑜没多久就会回到这里生活、成长,而她是妈妈,有责任要给她一个充满温暖与快乐的生活氛围。
在做了几次深呼吸后,她往地下室的健身房走去,远远就听到跑步声,拐个弯,她就见到霍洛克穿着白色运动服、黑色短裤,在跑步机上以一定的节奏快跑,额上已见汗珠,连上衣都湿了一大块。
她看了看四周,他的矿泉水跟干毛巾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立刻走过去,拿起水跟干毛巾走到他身边,“这个。”
但他看也没看她一眼,继续跑步。
她深吸一口气,“我们谈谈好吗?”
“不是都谈过了?”他反问。
“可是……”
“走开!”
她咬着下唇,看着汗流浃背的他,“我、我在释放善意,我在想,这是我们的家,我希望家的氛围是舒服的、温馨的,而非目前的剑拔弩张,而小小瑜是个敏感的孩子,我希望她的成长是快乐……”
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他突然按下跑步机的开关,跳了下来,就往楼上走,她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跟了上去,“霍洛克……”
“别跟着我!”他怒目相向,在她停下脚步后,他走到后院,月兑下上衣跟鞋袜,“卜通”一声,跳下游泳池。
她没走过去,但站在室内可以看得到他的地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霍洛克就像个神经病一样,在游池里来回游了好几趟,才甘愿起身,但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浑身湿答答的躺在池畔旁的躺椅上,憋着一肚子气,瞪着满天星辰。
这算什么鬼婚姻生活?而他呢,他又在干什么?她释放善意了,但却是为了孩子,而不是因为爱他!他是闷透了,恨透自己了,他怎么会这么没有魅力?过去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是眼瞎了还是袁晓瑜有问题?
他快疯了,每天都处于这种烦躁状态,偏偏那个女人还傻乎乎的跟前跟后,她不当他是男人吗?不怕他欲火焚身,强要了她?
“是不是该先冲个澡、换个衣服,你这样会感冒的。”
他才刚想着她,她温柔的嗓音就在他身边响起,他吐了好大的一口“火”气,侧过头瞪她,她的手上有干净的大毛巾,他闷闷的道:“不用。”
“那你至少得盖着……”她倾身要为他盖上大毛巾,但他突然起身,一把甩开了她手上的毛巾,万分恼火的怒吼,“袁晓瑜,我霍洛克这辈子遇上你,真的是……”他突然住了口。
她咬着下唇,眼眶微红,因为她相信,他要说的绝对是什么倒霉透顶的话,她噙着泪水,“我很抱歉,只要让你高兴,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又来了!他不想要她是听了他的要求去做什么,而是主动愿意为了他去做什么!
他的生命在遇见她后,转了个弯,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岔路,自然也得另觅出口,而这个影响他生命最大的女子只想以愧疚回报。
他受够了!“好,我要你老实说,我要知道你心里的话,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嫁给我的?因为被逼,因为害怕从此失去小小瑜?还是害怕我让你的干姐、干姐夫去吃牢饭?”
都不是,不,也都是,但最重要的是,她爱他啊,她爱他爱好久了,只是从不敢有念头拥有,只是,在她对他做了那么过份的事后,她若说爱他,肯定会让他更上火吧……她抖着唇瓣,只敢摇头。
“不敢说?强势的入侵我的生命,却没胆子说出你的心里话?”他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她,“你滚,滚离我的视线!”
他恨她,应该的,只是她的心好痛,她哽咽一声,在哭声逸出口中的刹那,捂住了唇,转身奔离。
他瞠视着她离去的纤细身影,颓然倒回躺椅上,爬了爬浏海,该死的,他究竟该怎么对她?
对这一个硬闯进他生命的女人,他不想放手,但是,她要的从来只是孩子,不是他,他将她强留在身边,对吗?会不会到最后,没有一个人得到幸福?
夜风袭来,浑身湿凉的他感觉到一股寒意,但再冷,也没有他的心来得冷。
不意外的,霍洛克得了重感冒,但即使憔悴,他也绝对是最英俊迷人的病患。
不过他的情况真的很惨,不过一个多小时全身就因为发汗而湿,说话的声音干裂沙哑,没几分钟就干咳几声,躺在床上,整个人软趴趴的。
由于家里只有两个人,袁晓瑜请了家庭医生来看病,也让他吃了药,而她就一直守在床边照顾他。
“你出去,别被我传染了。”他终究还是很关心她的。
“我没有那么纤弱,你别担心。”她担心的是他。
“咳咳……”霍洛克心知他这次的感冒很不一样,发烧、咳嗽、全身骨头也在痛。
也是啦,在微凉的夏夜,在泳池里像个神经病的一连游了好几趟,累得像条狗之后躺在躺椅上,湿淋淋的睡到天亮,不感冒才怪,但一切都是他自己招来的!
该死的,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又发了一身汗,黏答答的好不舒服,医生开的是什么鬼药,怎么一点用都没有!他咬牙切齿,讨厌这么虚弱的自己。
她看出他的困窘,静静的上前,扶他坐起来,“我帮你擦擦身子吧。”
“随便!”
她看着神情困窘的他,突然有点想笑,他唯一妥协的时候竟是在这种状况下,难怪他会觉得糗。
因为外头的太阳太烈,所以她把窗帘都拉上了,开了立灯,所以室内充满舒服而宜人的黄色微光。
但也因为这样的柔肤光线,让他看来更加俊美,再加上他一向没有穿上衣睡觉的习惯……
在到浴室拧了毛巾后,她屏着气息靠近他,颤抖着手替他擦拭发汗的赤果胸膛,再往他的肩膀抹去,他很主动的侧过身配合,让她得以往他的背部拭汗。
但明明隔着毛巾,霍洛克的脑袋却有了另一种画面,没了毛巾,只有她的手轻轻的滑过他赤果的身体,他觉得渴、更觉得热,甚至开始喘息,身体因此不但没有舒缓降温,反而更为紧绷、汗水冒得更快,而身上某个部位更是该死的坚硬。
还有,她靠他太近了,身上的淡淡香气一再撩拨着他的欲火,温柔的发丝还拂过他的手臂,天啊,他几乎要申吟出声,在她的小手突然往他的腰间移去时,他及时扣住她的手,“可以了。”他的声音怪异的痦咽。
她困惑抬头,对上的就是他那双黯黑窜着欲火的眸子,一时之间,她也觉得身体发热。
“我想喝水。”他别开了脸,怕自己会情不自禁的扑向她。
“呃,好。”
她连忙转身,很快的去倒了一杯水给他,没想到,他一连要了好几杯,虽然医生开的药是要让他退烧、发汗的,但不会喝太多了吗?
多?霍洛克还嫌少勒,他身上的欲火都灭不了,仍直冒汗,她看到了,赶忙又去拧了毛巾,一次又一次的替他拭汗,却不知道就是她在火上加油。
他会不会成为第一个在文明世界因为流汗过多、虚月兑而死的先例?
俗辣!那倒不如纵欲过多而死,但,他力不从心,流太多汗了,还有,该死的感冒病毒。
这样折腾了大半天,身体还是会投降的,他终于能平静熟睡,而她来回的跑,再加上每回碰触他,心跳破百,见他好不容易睡了,她也终于松了口气,原想趴着休息一下,没想到就这么沉沉睡去。
黄昏的彩霞调皮的穿过窗帘,跃进了几道橘红色光芒。
霍洛克醒了,他坐起身来,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缘熟睡的袁晓瑜。
他将身子靠向床头柜,眼神发热的凝睇着她,他终究还是需要她的,所以他应该告诉她,在她把他的人生搞得一塌糊涂时,她不仅不能抽身,她还要更在乎他、多爱他一点,才能弥补他。
可恶,这种事他不擅长,难道她就不懂吗?女人不是天生比较明白爱情吗?还是在她眼中,他是个笨蛋,只是为了要报复她,才将她拴在他身边一辈子,然后再跟其它女人胡搞瞎搞?他一个大总裁有必要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需要把自己的幸福拿来开玩笑吗?
但他的确是笨蛋,任由她钻进自己的心墙,让坚硬的心魂都为她悸动起来,可是这个臭女人还是不爱他,害他除了心痛外,男性尊严更是扫地,更教他开不了口,说不出他爱她!
这样在心中OS的骂了她一大串,突然惊觉她似乎要醒了,他下意识的很快躺平,合上眼睛。
“我怎么睡着了?”袁晓瑜喃喃自语后,连忙伸手去模霍洛克的额头,好在,烧都退了。但一想到他在泳池睡了一夜,她的眼睛一黯,“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她哽咽。
干么哭了?他听出她的声音哽咽。
“其实我……你不知道吧?我在干姐订婚的那一天看到你,就只有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
什么?怎么都没有人跟他说过?
“干姐结婚时,我们再次见面,那时我就非常确定,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我就是知道……”
他的心突然怦怦狂跳起来。
“我是因为真的很爱你,才会做出那件非常不能原谅的事,可是我不后悔,小小瑜是好棒的礼物,那是幸福的起点,”说到这里,她哽咽的声音有着真实的温暖与坚定,但泪水却无法抑制的直落。
他的喉头怎么也酸酸的。
“我知道,这一辈子,我只会对你一个人动心,就算在你终于受不了这个婚姻而结束它后,我仍然会一直爱着你……”
这臭家伙,不说就不说,一说就说得连他也想掉眼泪了。
“可我、我真的想跟你白头到老,所以不管在这之间你爱上哪个女人,或者上了哪个女人,我都会忍耐。”
白痴!
她深吸口气,忍住泪水,怕自己哭出来,“我一直不是个暴力份子,晨曦也常说,我是个没有脾气的女孩,可是其实我有,尤其在看到我们结婚当晚,你吻着别的女人、抚模别的女人时,我的心好痛,痛到快要死掉了,我竟然想打……”
怎么没动作呢?不然,他们就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了,他懊恼。
“不过我告诉自己不可以贪心,原本我只把你当成天边的一颗星,该是遥不可及的,但我现在却能如此的靠近你,这已是老天爷给我的最大恩赐了,我怎么能要求太多?”
你能!该死的你能!
“我连这么近的看着你,都觉得自己在作梦……”
她哽咽低头,晶莹的泪水一滴滴的滚落眼眶,直到一只温厚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像羽毛般的拂去她脸上的泪滴,她惊愕的眨了眼泪眼,定了焦,对上的竟是霍洛克那双深邃的黑眸。
她吓了一跳,急急拭去泪水,“你醒……”
话未说完,突然间,她被他拉到他身上,她杏眼圆睁,但下一秒,他猛地吻上她那张诱人的樱唇,但仅仅只有一秒,他很快的意识到自己有重感冒,他又迅速离开他的唇,转而贴着她粉女敕的脸颊,静静的,就只是静静的拥着她,啥也没说。
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她能感觉到他紊乱的心跳,以及微微急促的呼吸,不过,她叠在他身上总是尴尬,虽然这个怀抱是她日思夜想,也是她想终身停泊的地方。
“我压你,你会不舒服的。”
她轻声低语,想要起身,但他反而将她拥得更紧,“你别动。”他声音沙哑。
“可是……”
他说:“再说一次。”
她一愣,已让泪水洗净过的明眸不解的对上他那双浮现笑意的黑眸。
“再说一次什么?”她呆了一呆。
瞬间,他黑眸半眯,笑意也消失,“该死的!袁晓瑜,要我再装睡,你才说得出你的心里话吗?”
她一脸惊吓,“你、你全听见了?”
他额上青筋跳动,压抑着沸腾的怒火质问:“对,我听见了,但我不懂,那不是你的真心话吗?为何面对清醒的我就不能说?我是野兽怪物,还是什么见鬼的恐怖生物?”
她怔怔的瞪着近在咫尺的俊颜,脑袋一片空白。他听到了,听到了她所有的心声!
天啊!她想逃,但他将她紧紧抱着。
“袁晓瑜,你不是笨蛋,你是天才资优生,我知道,你该死的别想混过,说给我听!”
“我……我不、不是当着你的面说不出来,是怕说出来你会生气……”她又糗又无奈。
他反而呆住,“我会生气?”
“对,你不想结婚、不想有孩子,看过你专访的人都知道,可我却情不自禁的爱上你,擅自作主的选了你当我孩子的父亲,”晶莹泪水再度滚落脸颊,她强吸了口气,抑制泪水再度溃堤,“你是最无辜的人,可我却将我的爱情、我的未来全放在你身上,强迫你接受,我好对不起你,呜呜呜……”她愈说,泪水跌得愈凶。
原来她才是“番仔”,他深吸了一口气,不必跟一个爱他的心计较了,他万般心疼的将她拥得更紧,“白痴、笨蛋!你何苦折磨自己?我爱你,爱你爱得无法自拔!”
是吗?她又惊又呆的睁眼看他。
“不可思议?”他又好气又好笑的摇摇头,再温柔的在她额上印上一记,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泛泪的美丽眼眸,“有几个男人可以抵抗你毫不保留的真情入侵,小傻瓜。”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她的真情透着温暖,她对他好、她的不舍,他其实都是看在眼底的,只是,他本以为那全是她的愧疚感,这让他益发的不平与愤怒。
但是,再多的不平与愤怒也敌不过对她日复一日的爱恋,也因此更无法忍受她的不爱。
他的黑眸带着似水柔情,她的心因而深深颤动,泪眼再度浮现雾气,“谢谢、谢谢你爱我……”她喜极而泣,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脖颈。
该说谢谢的人是他,若不是她的一意孤行,他何来此刻的幸福人生?只是,该死的感冒,让他不能好好亲亲她、好好的爱她……
该死的病毒。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