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从头来 第七章

作者 : 伍薇

回到台北,忙碌的工作纷纷而来,两人都是公司的决策者,就算他们想抛下一切去度蜜月度个十天半个月,也只能想想,一切以工作为重。

“我要休息,我要去度蜜月!”田予贞哇哇叫。

美珊耐着性子安抚。“好啦好啦,等‘吉祥福临’完工,就让你连休一个礼拜,但你别忘了我们之后的工作还是很忙,除了刚动土的‘温馨祥安’之外,还有和‘京远’合作的建安哦。”

“不要不要,我要休息!我要休息!”

“老板,幸福快乐也不能任性喔~~”

另一头,“京远开发”执行长办公室也很热闹。

“我有必要赚这么多钱吗?”

“当然,你还有四百多个员工的家庭要照顾,钱当然愈多愈好!”

“王主秘,我还没度蜜月。”

“没蜜月,但热情活动也没少,台湾是宝岛,待在家最好。”

“这是顺口溜?”

“只想劝执行长一切以大局为重。”

所以两人只能留在工作岗位,继续打拼。为了减少两头奔波的疲累,田予贞又回到“田家建设”上班,但夜晚依然激情浪漫,只是往往因为前夜的恩爱,两人只能放弃隔天的晨跑。

任桓谦还无耻地说:“老婆,比慢跑消耗的卡路里还要多,如果你觉得运动量不够,我不介意再来一回。”

无论如何,丰盛的早餐也不会少,他们分工合作完成早餐,并把握时间在家里的餐桌上沟通合作的想法,针锋相对时常有,但两人都爱这样的脑力激荡。

早餐之后,就是出门上班,热情吻别绝对少不了,她只能认命地上车补妆,进公司时再让美珊嘲笑她红肿的唇……

一切幸福又美满,许多人都说她变美了,衣服不再只有白灰黑三种色系,多了符合她心境的浅粉红,以及更多柔美的色彩,连款式都变得性感而女性化,只是任桓谦不爱她穿着飘逸的雪纺纱在工地跑来跑去,所以她还准备了轻便耐脏的衣服,如果要去工地,可以在公司先更换。

“田田啊,先不要生宝宝好,我看你这么快乐,还是两人世界多甜蜜一阵子好了。”

田父看到女儿的转变后,心态有所调整。

“爸,顺其自然吧。”他们没有避孕,就算想避也来不及,那个男人根本不能忍,孩子的事就交给缘分吧。

小两口甜蜜的生活让所有人都很开心,两家人时常聚会,这样的生活就是她的梦想,一个体贴热情的丈夫、一个温馨热闹的婆家,老爸也因为她开心而开心,一切是那样美好,直到这天下午,不速之客的来访打坏了她的好心情——

“蒋小姐?”

“田副总。”

美珊送来热茶,忧愁地离开,赶紧打电话通风报信。

“好久不见。”

自从婚宴之后,蒋晓洁不再出现在商界的宴会里。“蒋小姐,好久不见。”

蒋晓洁甜甜地勾着笑。“最近商界的新鲜事就是你和桓谦,你们一起出席晚宴,桓谦变成大醋桶,把你看得好紧,在香港也是,回到台北也是,好多人都跟我提过这件事呢!”

对于蒋晓洁,她没办法像面对徐家浩那般平淡,她很清楚,一旦心不稳,她不可能冷静应战。

“蒋小姐今天来访有何指教?”速战速决,她的目的绝对不是来赞美她老公是个大醋桶。

蒋晓洁入座,精致的美貌任谁都会赞叹。

“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她皱眉。

“桓谦的改变是因为我。”

“什么意思?”

“他是很大方的人,以前我们参加宴会,他会很信任我。”

虽然蒋晓洁爱玩猜谜游戏,但田予贞明白她在说什么。她认为桓谦现在的吃醋是出于他对人的不信任,也是因为蒋晓洁伤了他,才会让他的个性这样地转变。

这是什么世界?不管是徐家浩还是蒋晓洁,他们怎么可以对自己犯的错误如此无所谓?不会检讨自己的做的事,还沾沾自喜于对桓谦的影响。

她冷冷地问:“让一个人对人不再信任,你觉得这很骄傲?”

蒋晓洁美丽地漾开笑。“那代表我对他的影响力依然存在,所以,就表示他还爱着我。”

田予贞怔着,提到“爱”,她完全不能反驳。

“所以,”习惯玩弄人性的蒋晓洁知道自己的话对田予贞已造成影响。“任太太,你以为呢?”

多讽刺的一句话,田予贞很清楚眼前的女人并不把她当成“任太太”,也可能认为只有她自己有资格坐上“任太太”这个位置。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田予贞平静地问。

蒋晓洁嘴角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她的笑像是经过精心计算。“你们的婚姻只是利益的结合,你很清楚他是爱我的,他甚至连婚戒都没戴在手上。业界很多人都在猜测你们的婚姻能持续多久?那个男人根本不爱你,你应该成全我们。”

“你不是爱徐家浩胜过任桓谦?”

蒋晓洁轻笑,性感的肩膀轻微抖动。“天啊,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连劈腿的事实都伤不了她,田予贞摇头。“你因为徐家浩背叛了你的感情,这是事实。”

“呵,你真可爱,任太太。”

“显然,你不把你的背叛当成一回事。”

“错误可以修正,重点是我愿意回来,你不会知道他有多爱我,桓谦会很开心回到我身边,你应该成全我们。”

田予贞噙开笑。“你想做小的?”在社会历练多年,又身处建筑业,她连黑道的威胁都不怕,蒋晓洁“自我感觉良好”的宣告又算什么?

“有种行动叫做‘离婚’。”

田予贞双手紧握。“凭什么?”

“他并不爱你。”

“他告诉你了吗?”

“呵,这还不明显吗?”她拨打迷人的长发。

“恕我眼拙看不出来。”

“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他爱我。”

田予贞笑了。“那就请他来告诉我,如果他爱你,我一定成全你们。”

“你把事情弄僵了,田副总。”

她耸肩。“我只是实事求是,我爱他,而且不会爱得比你少,所以你没有资格要求我成全你。”

蒋晓洁看着眼前完全不出色的女人,遗憾地叹息。“田副总,我真希望我们能在正确的时间认识对方,我们能成为无所不聊的朋友。”

“你客气了。”

蒋晓洁起身。“后会有期了。”

“不送。”

只是她在离开之前,蒋晓洁又扔下一枚炸弹。

“港资为什么会找上‘京远开发’,你想过吗?”

田予贞沉默了。这是她想过上千遍的问题,中港台多的是比“京远”规模还大的开发公司,就算“京远”有远景有潜力,但港资也没道理独爱“京远”,而且提出的条件几乎是没道理的好。

“‘蒋氏集团’拥有港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你说‘京远’加入我们有什么稀奇?这件事,我想只有你不知道吧?呵,后会有期,田小姐。”

蒋晓洁一离开办公室,美珊立刻冲进来。“没事吧?”

田予贞脸色苍白。“美珊,帮我拨个电话给王主秘,十分钟之内用私人交情要到港资的背景。”

十分钟后,美珊用A4纸打印了三大张港资的背景,但只有一段话吸引了她的目光——原来“蒋氏集团”的确拥有港资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蒋晓洁甚至列于董事名单之中。

如果从头到尾她老公都知道这件事,她要有什么想法?

“要是你想知道港资的背景,可以问我。”

原本面向落地窗沉思的田予贞回头,一点也不意外任桓谦的出现。美珊一定把蒋晓洁来访的事告知王主秘,王主秘也一定会告诉任桓谦。他站在她办公室旁,低头看她桌上的数据,表情严肃。

她扯着笑。“这事情应该是你要主动告诉我,除非你不知道。但你不可能不知道。”

“‘蒋氏集团’拿下百分之三十的股权是这两天的事。”

“所以?”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这就是他的解释,简单、不拖泥带水,即使她希望他能多说几句,随便唬弄甚至是不切实际,破绽百出的谎言也无所谓,她只想要有更安心踏实的感觉。

“那策略联盟还要签吗?”

“不签代表我心里有愧,不是吗?”

她看着他。每次只要遇上和蒋晓洁有关的事,他都是这种表情,冰冷、陰险,拒人于千里之外。

是啊,如果不在乎,情绪就不会被牵动,她很明白他在乎她,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只可惜人是贪心的动物,有了亲密关系以后,她发现自己不再拥有豁达,甚至有了更多的贪念。她更爱他,更在乎他,更希望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人,她无法忍受前未婚妻的挑衅,哪怕只是她神经病乱吠也一样。

“能不签吗?”说她鸵鸟也好,她不要任何事破坏他们之间的关系。

“只要我在这个业界的一天,不可能不碰到以土地开发为主业的‘蒋氏集团’。”

她垂下眼帘。她很清楚并不是所有的建商都像“田家建设”一样单纯,有自己的土地,开心盖房子,再拿着上一个建安的利润,去做下一个案子,如果看上哪块土地,也会去和原地主交涉,成也好,不成就再找其他机会,没有大型开发商的复杂收购手续,也不牵扯复杂的利润精算。

任桓谦拿出手机,找出一则简讯,秀在她面前——

“你应该和我好好解释的是这个。”

“谦,她请我转达,你爱我,她必定成全。”

所以……你爱她吗?

但田予贞知道现在不是质问的时候,她不想受外人随便的一句话影响,变得像个善妒的怨妇。

她扯着笑。“我问她是不是要做小的。”

这是她的幽默感,说明她这个正妻绝对不会退位,平常他会懂,但只要扯到蒋晓洁,他的理性全乱了。

“你要她做小的?”任桓谦双手插腰,大声咆哮。“我是不是要感谢老天我有一个这么大方的好老婆?”

他生气了,很生气很生气……

田予贞走上前,抱住他的腰,轻轻偎在他怀中。“她要我离开你,所以我只是在告诉她,我永远都爱你,我不会退位。”

她敏锐地感觉他僵硬的身躯正微微颤抖着……

他推开她的肩膀,瞪视她。“小田,我认为这一点也不好笑。”

他真的好生气。他不知道自己的情绪一直受到蒋晓洁的影响吗?

“好,这个方法我绝对不再用。”

他低叹口气。“晚上有个商总的宴会,你跟我一起去。”

“嗯。”

“不许想太多!”

“我不会。”

他俯身用力吻她,然后眉头紧皱。“下次她再来,直接让警卫赶人!”

她点点头,仰头看他。“我爱你。”

他柔柔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等他消失在视线外,田予贞无力地坐回沙发上,怔怔地抚着自己的唇。是心里不安吗?

她觉得他的唇好冷……

由商总理事长在君悦饭店举行的晚宴,宴请所有政商界的达官显要,冠盖云集。

田予贞一身黑色紧身晚礼服,露肩V字领地设计展露她难得的性感风情,鱼尾裙下摆更拉长她下半身的比例。

“露太多。”

“你去找哪个同龄的露得比我少?”

任桓谦瞄着老婆微露的侞沟,眉头蹙拢得可以夹死蚊子。“她们不是我老婆,你是我老婆。”

她勾着他的手臂,笑吟吟地问:“那你说漂不漂亮嘛?”

“啧,漂亮也不用分给别人看!”

她喜欢他吃醋的样子,仿佛她是他一人专属,不准别人觊觎,哪怕只是欣赏都不行。

“下次所有晚宴服我都要彻底检查!”他恶狠狠地威胁,真想把西装外套月兑了,盖住老婆的肌肤。这女人老是搞不懂自己对他的影响力,她难道不知道,哪怕只是露个腿、抛个媚眼,他就会变成恶狼扑羊吗?

“好。”才怪。

宴会正式开始,达官显眼轮番致词之后,在悠扬的乐声中,交际应酬开始,攀谈、敬酒、和善微笑,觥筹交错,气氛热闹。

港资代表同样受邀出席这场宴会,包括上回邀舞不成的小开也在其中。

“你还真是不屈不挠。”任桓谦对于又跟老婆邀舞的小开没什么好脸色。

“来者是客,执行长。”

田予贞不想让老公难看的脸色又变成别人的话题,传进蒋晓洁耳里,再来说些有的没的,没完没了。

“桓谦,就让我跟他跳一支舞,大家都是合作伙伴,多来往也是应该的。”

“哈,还是嫂子大气明理!”

但田予贞的笑容很公式化,跟着对方来到舞池,轻搭着他的肩,滑出第一个舞步。

“原来你会跳舞?”小开很惊喜。

“会一点。”

“岂只是一点?任执行长将你照顾得太好了,完全看不出他曾经为蒋小姐意乱情迷过呢。”

她垂下眼帘,保持平静。

“任夫人应该知道他们的事吧?”

“这圈子没什么秘密。”

“那你一定不知道,在香港聚叙的那一天,他们见过面?”

田予贞默然不语。

小开大笑。“哈,我就知道你会在意,哪有一个女人这么大方,不在意老公和过去情人的事?”

她依然沉默。

小开眨眨眼。“不过你放心,他们没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过去这么久的感情,见到面聊个几句也是应该的嘛,不过在我看来,蒋小姐对任执行长还是念念不忘。任执行长高大帅气又有本事,是女人都会爱上他,只是你会介意吗?会不会想揍她一拳,叫她闪边凉快?”

“我不介意。”

“逞强。”小开哈哈大笑。

只是这一头很开心,那一端可就很闷。

任桓谦冷眼瞪视那张碍眼的笑脸,那只搂着他老婆的碍眼的手,恨不得冲过去痛揍他一顿!

他火气不小,除了针对那个小开,他也气田予贞不识相,明明知道他不怀好意,为什么还要跟他跳舞?合伙是他在合伙,她不用特别礼遇那个混球!

“谦。”

然后,蒋晓洁忽然出现在他面前,一身大红的礼服,玉侞半露,开衩又高又深,玉肌白皙,美眸似水,像个魅惑男人的妖精,和典雅清丽的田予贞完全不同。

她一出现,僵硬冰冷的任桓谦又回来了。

两人顿时成了宴会的焦点。

“爸想见你,他在楼上的总统套房。”

“我改天必定专程拜访。”

“爸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他很想你,又碍于身体不好,不能亲自来宴会现场找你,谦,你忍心不见他老人家吗?”

从过去到现在,蒋父一直很欣赏任桓谦,即便无缘和自己女儿结成亲。虽然没有金钱上的投资,但“京远开发”在无形中还是沾了不少蒋父的光,只要是“京远开发”有意投标的工程案,几乎就等于内定。

任桓谦很清楚蒋父对自己的照顾,于情于理他都要接受这个邀请,况且他也不想留在这里,看着老婆依偎在混球怀里,然后气死自己!

蒋晓洁轻轻勾着他的手臂,两人一起离开宴会厅。

“他们去哪儿?”

田予贞怔着。

“要不要陪你去捉奸?”

她皱眉。“不用。”

“这么相信你老公喔?你的对手可是蒋晓洁喔,你应该很清楚,从她踏进这个宴会厅开始,几乎除了我,还有你老公,其他男人的眼睛可是全黏在她身上。”

“我老公没黏就好。”

“那干么手勾着手离开?”

“你不跳舞的话,我就走了!”

甩开小开的手,田予贞离开舞池。她全身僵硬,唇瓣发抖,手心甚至冒冷汗。她也想知道他们去哪儿,为什么要勾着手离开?

她很希望自己是个善妒的女人,可以尽情发泄情绪,冲上前狠狠痛甩蒋晓洁几巴掌!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们去哪儿?

小开看出田予贞的挣扎,夸张地叹了口气。“好啦好啦,看在我真的很欣赏你的分上,我帮你找他们啦……哇,你不要哭啦,我帮你找他们就对了啦!”

小开花了一些时间,终于知道他们去了总统套房,说是“蒋氏集团”大老板、也就是蒋晓洁的父亲要见任桓谦。

“老头见你老公干么?要他来提亲吗?”

田予贞赏给小开一个冷眼。

“开玩笑而已嘛,我这么尽心尽力帮你找人,你让我开个玩笑是不行喔?哎呀,要是你一个人根本甭找了,他们神神秘秘那么低调,就是不想让你发现他们的奸情——”

小开话还没说完,一个冷眼又扫过来。

他赶紧闭嘴,又还是忍不住嘴贱。“要是你们离婚,我可以追——”

这下他不敢开玩笑了,因为田予贞瞪人的眼神一次比一次还有杀气啊!

抵达总统套房的楼层,电梯门开启,蒋家大老板正好在随从的陪同下,由隔壁的电梯下楼。

不远处,明亮的灯光从未关闭的门缝间透了出来。田予贞安静地接近,在门口停住脚步。她脸色雪白,心跳如擂。

小开同样安静地跟在一旁。

“谦,你想我吗?”

蒋晓洁甜柔的嗓音由门缝间传了出来。

半晌,男人并没有回答。

“我没有想过你会这样报复我。”那哀怨悲伤的嗓音,即便颤抖着,也那般让人心怜。“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让你生气,我真的错了,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真的不要我?”

“你不能不要我,我是那么爱你,我的心里根本容不下任何人,我只爱你,你明明是我的,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爱的人是我,为什么会这样?你怎么可以娶她——”

“晓洁。”

他开口,低沉干哑,田予贞听过这样的嗓音,就在新婚的那晚,他将她误以为是蒋晓洁,那深刻痛苦的呢喃……

田予贞的掌心贴在剧烈怞痛的胸口。她应该要走的,转身走几步就可以搭电梯下楼回到宴会厅,一切都将是原来的模样,她还是任桓谦的妻子,还能拥有那个霸道又温柔的丈夫,一切不会有任何改变,她真的应该走的,但她的腿不听使唤,她动不了……

“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结婚?田家的所有对我们而言根本不算什么,你为什么要和她结婚?”柔美的啜泣、悲伤的语调,让听者为之心碎。“你知道吗?当我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时,我有多么地伤心……要不是爸爸一直安慰我,我甚至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亲爱的,我是这么爱你……”

“整整三个月,我一直待在英国,什么都不能做。我知道我错了,我知道我惹你生气,我让你等了我两年,但是我好怕,我好怕面对你的怒气。但我不能忍受你娶别人,我爱你,亲爱的,真的好爱你,你原谅我好吗?谦,让我们回到之前的生活,我是你的晓洁,你一个人的晓洁……”

“别再说了。”

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忧伤,一种田予贞从来没有听过的忧伤。

“我要说,谦,对不起、对不起,我是这么地爱你,天啊,你不能不要我……”

沉默。

“你还爱我吗?谦,你还爱我吗?”

依然是沉默。

“如果你只是担心伤害她,我可以请爸爸给她一大笔钱,同意她所提出的任何赔偿,哪怕是整个‘蒋氏集团’我也在所不惜,谦,我只要你……”

“她不想要那些。”

“好,随便,只要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都会做……我爱你,我要你回到我身边,除非你说你不再爱我,我会死心,我真的会死心……”

“我已经结婚了。”

“可是你根本不爱她啊,那只是以利益维系的婚姻,你不爱她的,对不对?你不爱她对不对?”

从一开始到现在,桓谦说过好多次“喜欢”,但他从没提过“爱”,一次都没有。

“谦,你还爱我吗?”

此时,半掩的房门被推了开来。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

沉静的女性嗓音幽幽响起。

田予贞站在房门口,目光冷静,嘴唇紧抿,除了紧握的拳头,没人看见她内心沸腾,理智早已像欲断的琴弦……

“请你告诉我,你爱的人是她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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