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叛徒 第九章

作者 : 朱映徽

尽管雷翼风万分肯定自己并非是师父的儿子,更不可能和孟蝶衣是兄妹,但是为了不让她的心里存有半点疑虑

,他还是决定打破当年的允诺,带着她去找师父问清楚。

傍晚时分,崔呈磊正独自在书房里,望着手中那支木簪感伤地叹息。

当他看见雷翼风带着女儿前来时,脸上难掩惊喜。

女儿不是说不想再到“铁云门”了呜?怎么这会儿又肯来了?还有,雷翼风是怎么找到她的?

这些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浮上心头,不过那都不是他最在乎的事情,他关心的是一一

“蝶衣,你瘦了。”他心疼地说道。

听着那充满关爱怜惜的话语,孟蝶衣的眼眶立刻泛红。

其实她的心里并没有怨怪过爹,而她更是体会得到爹对她的关心,只是先前她一心不想让雷翼风得知她的身世。才会不孝地提出那两个让爹伤心的条件。

“爹”她愧疚地唤了声。

听见她的叫唤,崔呈磊惊喜不己,眼中泛起了感动的泪光。

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一定能够等到女儿唤他这么一声,想不到,他这么快就等到了,要他如何能不激动?

“好孩子、好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他满怀疼惜地说。

孟蝶衣摇了摇头,说道:“蝶衣一点儿也不苦,这些年来,姨母十分照顾我,我过得很好。”

除了钱财上并不富裕之外,她的心是丰盈的、是快乐的,那让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过得艰苦。

崔呈磊眼泛泪少地望着女儿,对于这孩子的知足、贴心、善良,他由衷地感到骄做与欣慰。

雷翼风在一旁静静地望着他们父女的交流,强烈地感受到他们之间的亲情,真心地替蝶衣感到高兴。

像她这么美好善良的人儿,是该多一点人来疼爱、呵护她。

“不过蝶衣,你先前不是不愿意再回‘铁云门’吗?怎么现在却……”崔呈磊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听见这个问题,孟蝶衣既尴尬又愧疚。

“对不起,爹,我当时会那么说是有苦衷的,而那我现在己经知道是一个误会了……”她说着,忍不住瞥

旁的雷翼风一眼,想起稍早两人误会解开之后的缠绵,俏颊不禁泛起了红晕。

崔呈磊将她那娇羞的神情看在眼里,又瞧见雷翼风以温柔的目光望着她,心中立刻着有所悟,对于他们俩的来

意也己猜到了大概。

雷翼风先是深深地凝望了孟蝶衣一眼,才一脸正色地面对师父。

“师父,我与蝶衣清投意合,原本打算禀明师父之后,要请师父为我们两人主持婚礼。可后来蝶衣得知了她的

身世,先前又听说了一些流言蜚语,因此误以为我们是一对兄妹。”

果然如此,崔呈磊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这孩子,真是苦了你。’,他心疼地望着女儿。

光是想像,他就能感受到这孩子的心里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与煎熬,也难怪短短几天不见,她整个人就消瘦了许

多。

雷翼风接着又道:“师父,虽然徒儿曾经答应过不再追问身世,可是为了不让蝶衣心中存有疑虑,希望师父可

以明白告知徒儿的身世。倘若此事不适合对外张扬,徒儿绝对会保守秘密。”

崔呈磊望着雷翼风和女儿,这两个孩子都是他真心疼惜的,现在他们两人相爱并打算结为连理,那真是再好不

过了。

为了化解女儿心中的疑虑,他知道是该说出雷翼风的身世了。

“其实你并非我的故友之子,而是我的表外甥。”崔呈磊说道。

“表外甥?”这个答案让雷翼风有些诧异。

“嗯。”崔呈磊点了点头。“你娘是我的表姐,由于当年她的爹娘早逝,自幼就投靠崔家,因此与我相当亲近

,我们姐弟俩的感情很好,在她出嫁之前,一直是住在‘铁云门,里。”

“这么说来,我是她出嫁之后所生的儿子?她嫁给了谁?又为什么将我交给师父收养照顾?他们现在人呢?”雷翼

风问道。既然都己经谈起了这件事,他索陛就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全部问个清楚。

“这”尽管己经下定决心说出实清,但是话到了嘴边,崔呈磊仍是有一丝迟疑。

这样的欲言又止,让雷翼风更加肯定自己的身世必有重大隐清,而且以师父原本打算水远瞒着这件事情的态度

来看,恐怕会是个令人大为震撼的答案。

雷翼风深吸口气,说道:“师父尽管说出来吧!不管是什么样的真相,我都能承受的。”

无论情况再怎么糟,肯定都好过他和蝶衣是一对兄妹,这么一想,雷翼风就对未知的身世觉得坦然多了。

崔呈磊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当年,你娘出嫁之后,不幸在一年后就成了寡妇,后来……她与她的小叔有

染,怀上了孩子,不见容于夫家。她怀着身孕被赶了出来,差一点就设命,幸好后来平安生下了个儿子……也就是

你”

听完了这段当年的往事,孟蝶衣诧异得说不出半句话来,一旁的雷翼风更是震惊万分。

尽管他的心里早己有底,知道自己的身世必定不会是什么值得欢庆的事,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堪。

他娘在成了寡妇之后,和她的小叔偷情生下了他?真想不到,他与蝶衣没有违背轮常,真正违背轮常的是他的亲

生爹娘!

“那……她呢?还有他呢?”他困难地开口问道。

尽管他没有指名道姓,但崔呈磊知道他问的是他的亲生爹娘。

“你亲生的爹在事情爆发之后远走他乡,听说几年之后染病死了。至于你娘,在生下你之后,看破红尘,己出

家为尼。”

雷翼风闭了闭眼,神色沉痛地皱紧厂眉头。

娘与小叔偷情之后生下了他,这会儿一死一出家,还有什么身世比这更不堪的呢?也难怪师父要一直守口如瓶了……

有些事清,确实不知道还比较好一些……

当他正感到心清沉痛之际,忽然感觉掌心一暖,原来是一只柔女敕小手俏然握住了他。

雷翼风低头一瞥,看见了孟蝶衣那双柔清似水的眼眸。

她静静地望着他,虽然一句话也没有说,但雷翼风却能感受到她那想要安慰他的温柔心意,而那立刻暖了他的

心。

他忽然想起了她刚到“铁云门”不久时所说的那番话一一

我相信没有人舍得遗弃自己的亲生孩子说不定,当年选择抛下我、不与我相认,他们的心里比我选痛苦呢。倘若真是如此,他们己经够难受了,着我还怨恨他们、不能谅解他们,那他们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想着她当时的那番话,再望着她此时温柔的眼眸,雷翼风的心情忽然平静下来,也蓦地释怀了。

不管他的身世如何不堪、如何不可告人,那都是上一代的事清了。他爹娘为了那段禁忌的爱恋,也各自付出了

惨痛的代价,他实在不该再为上一代的事清而困住自己的心。

他有他自己的日子要过,他有他最需要珍惜的人儿要守护,他怎能任自己沉溺在悲惨痛苦的情绪中?

雷翼风对孟蝶衣微微一笑,握紧了她的手,在心中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

崔呈磊接着又叹了口气,无限感既地说:“你娘不愿意让你知道你的身世,就是怕你遭受别人异样的眼光,一

辈子被讥笑、唾骂,为了帮她保守不堪的秘密,所以我才什么都不能说。”

“我明白了。”雷翼风平静地说道:“谢谢师父这么多年来的爱护与照顾,更谢谢师父为我保守这么久的秘密。”

他知道师父和娘一样,都是为了保护他,对此他的心中充满感激,没有任何的怨忽。

“别这么说,只要你别恨你娘就好……她……当年也是痛苦不堪,差一点就走上绝路,是我好劝歹劝才阻止了

她,但我却没能阻止她去出家为尼……唉……”崔呈磊摇头叹息。

“娘在哪间尼姑庵修行?我是该带蝶衣去探望她。”雷翼风开口道。

崔呈磊闻言既凉讶又感动。“你有这份心意真是难得,不过你娘己出家多年,早放下了一切”他的语

气带着一丝迟疑,不确定他们贸然前去找她是不是适合。

“师父放心,我们不会打扰她的,我只是想看看她,同时让她知道我和蝶衣即将成亲,如此而己。”雷翼风说

道。

再怎么说,她也是他的娘亲,要他如何能连一面都不去见?

“放心吧,爹,我们会有分寸的,不会扰了她老人家的清修。”孟蝶衣柔声保证道。

“好、好,这样就好。”崔呈磊不胜感既地道:“这样也算是有个完美的结果了”

雷翼风微微一笑,转头望着身边的人儿,他的黑眸不只荡漾着深清的光芒,还有着满满的感谢……

倘若不是有她,他肯定没办法这么快、这么冷静地接受事实。

因为有她,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因为他知道最重要的是他与她真心相爱。

既然发誓要守护她一辈子,那么他当然不能任自己沉溺在痛苦的情绪之中,必须抛开过往的那些恩怨纠葛,当

她一辈子遮风避雨的港湾。

隔日午后,雷翼风在孟蝶衣的陪同下,决定去见他亲生的娘。

暖暖的日阳下,他们并肩走在林间小径上,望着周遭熟悉的景致,孟蝶衣不禁发出感既。

“真想不到,原来你娘一直与我这么接近。”

他们要前去的“静慈庵”就位在这座山的山腰,而她与姨母住了十多年的木屋就在山脚下,两个地方只雨离约

莫半个时辰的路程。

过去她也曾到山上去,有时是到尼姑庵附近那片清幽的竹林散散步,有时会讲庵里为姨母祈福,说不定还曾经

见过他娘呢!

对于他们以及上一代之间巧妙交织的缘分,孟蝶衣和雷翼风的心中都凉叹不己,或许他们两人早就注定要在一

起吧!

“蝶衣,咱们成亲之后,将你姨母也一起接到‘铁云门’来吧?”雷翼风问道。他知道她与姨母的感情很好,肯

定舍不得分开的。

昨日他的身世真相大白之后,他也跟师父谈过他与蝶衣的婚事,决定两人成亲之后就住在“铁云门”里。一来

,他自幼在“铁云门”长大,那里算是他的家,二来,他们父女俩才刚相认,倘若就要分隔两地,他们肯定也会不

舍。

不过他可没忘记她的姨母,以她如此的善良孝顺,肯定也会舍不得离开自幼照顾她的姨母。

“我当然希望这样,不过还得要看姨母的意思,姨母好像不习惯也不喜欢太多人在身边,所以她可能还是会住

在城里吧!”

“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们多雇几个奴仆去照料她,只要有空,我就多陪你回去探望她老人家。”雷翼风开口允

诺。

“太好了,谢谢你!”孟蝶衣开心地道泪扎

“这是应该的,有什么好谢?”雷翼风微微一笑,宠溺地为她拨开被风拂乱的发丝。

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当初她曾经说过,尽管生活并不富裕,但是她拥有帮助别人的能力,那让她的心是暖的、是充满欢喜的。

如今,他也彻底体会到了那种感觉。

能够亲自做些什么让心爱的人儿感到幸福、快乐,他心底的那份满足是无与轮比的,而她那发自内心的愉悦笑

容,就是他所能得到的最好回锁。

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两人十指交扣,一块儿往山上走。

经过一段路程之后,他们来到了山腰的尼姑庵。

“你先在外头等着吧!我进去请她出来。’,孟蝶衣说道。毕竟这里是尼姑庵,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去。

“好,我就在外头等。”雷翼风点头。

望着艰前的尼姑庵,他的黑眸浮现复杂的光芒,有些紧张有些期待,还有着更多无以名状的情绪。

见他的俊颜有些紧绷,孟蝶衣忍不住上前,展开双臂给刊一个拥抱。

雷翼风感动地回拥着她,感觉胸口暖暖的,而那股暖意夏是化开了他心头纠结的情绪。

“蝶衣,谢谢你。”他发出感动的轻叹。

她总是如此的细心入微,不仅察觉了他的清绪,还给他温柔的拥抱,让他感到无比的温暖。

孟蝶衣微微一笑,轻声道:“有什么好谢的,我做的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清,心里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一

切都好。”

就是那份全心全意、毫不保留的爱,让她仿佛将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就只为随时感受他的一切喜怒哀乐。

“我进去了,你在外头等会儿。”

雷翼风点点头,日送着她转身走进尼姑庵里。

约莫一刻钟之后,她再度出来,而她的身边多了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女尼。

望着那张温和慈祥的脸孔,雷翼风胸中的情绪澎湃激动,他的眼眶甚至都有些湿润了。

这是他的亲娘呀!当年明知道不该,却仍情不自禁地犯下了禁忌,背负着道德的鞭答生下了他。

这些年来,他在师父的照顾下长大成人,在“铁云门”里设有过什么苦日子,而他的亲娘为了保护他不受流言

蜚语的攻许,不敢认他也不敢见他。

相较之下,他是何等的幸福,而他又有什么资格可以怪她呢?

此刻见了娘,他反而为她感到无比的心疼,心疼她当年承受的苦。当初在她看破红尘之前,心中的煎熬必定相

当难忍吧!

所幸,从她此刻那张慈祥的面容,他知道她现在的心是平静的、是祥和的,既然如此,那么过往的一切都不重

要,也不需再重提了。

“翼风,这位就是妙音师父。’,孟蝶衣开口说道。

妙音静静地望着眼前高大挺拔的男子,脸上浮现一抹浅浅的微笑。

“娘”雷翼风硬咽地唤了声。

“阿弥陀佛,贫尼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己出家为尼,法号妙音,旅士粗像这位女施主一样,唤贫尼一声妙音师父

吧。”

雷翼风的心里虽然对于没能喊她娘而有些遗憾,但他知道此刻对娘来说,远离世俗的日子才是她要的,他也不

想让她平静祥和的心再掀波澜。

他开口道:“妙音师父,这位姑娘名叫孟蝶衣,她是我师父崔呈磊的女儿,我与她真心相爱,再过不久就要成

亲了。”

听见他的话,妙音脸上的笑容更慈祥了。

“蝶衣姑娘善良温柔,两位施主必定能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孟蝶衣在一旁望着他们母子的交谈,心中感动极了,她忍不住月兑口说道:“妙音师父,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好

好照顾他的。”

雷翼风闻言一晒。“该是我照顾你才对,怎么你反过来要照顾我?”

妙音微笑地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能在未来的日子里互相扶持、彼此照顾,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是,我们一定会的。”雷翼风况道,他和孟蝶衣互望一眼,浓浓的情意在眼波间流转。

妙音静静望着他们,眼前这是一对多么相配的壁人啊!

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幸福地白头偕老,而她悄悄埋腻在心底深处的惦挂,也终于可以彻底放下了。

“阿弥陀佛,贫尼也该回庵里去了。”

“妙音师父,往后我们可以再来看您吗?”孟蝶衣急急问道。

“当然可以,今日就此别过了,两位施主保重。”妙音双手合十行了个礼之后,转身返回尼姑庵了。

雷翼风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外。

见过娘之后,对于过往的一切、对于他不堪的身世,雷翼风的心里再没有半丝芥蒂。

既然都己经是陈年往事了,那么就让一切随风而去吧!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每个人都过得好好的,也就没有什

么可以怨天尤人了。

雷翼风伸出手,将身边的人儿揽进怀中。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蝶衣。”

“我没做什么呀!”孟蝶衣笑道。

“不,太多太多了。”雷翼风由衷地说道,若不是有她,他肯定没法儿这么快、这么释然地面对一切。

孟蝶衣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感受到他对自己满满的情意,那让她觉得自己好幸福。

“咱们回去吧!先去探望你姨母,再回‘铁云门’去?”雷翼风问道。

“好呀!”孟蝶衣欣然同意。

沿路,他们两人再度十指交扫,手牵着手,并肩往山下走。

情朗的日阳映照在他们身上,在林间小径上遇通出两道亲密依偎的身影。孟蝶衣望着他们的影子,忽然笑了。

“怎么了?想到什么事情?”雷翼风笑问。

“翼风,你可还记得昨日你来找我的那时候,在你现身之前,我曾遇见一对老夫妇?”

“当然记得,怎么了?”

“那时,看着他们恩爱的身影,我的心里好羡慕、好羡慕。刚才我看见地上咱俩的影子,忽然就想起了那时的

情景。我原本以为自己水远也不会得到那样的幸福,想不到绕个圈子,你又回到了身边。”

听了她的话,雷翼风情不自禁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头给她一个温存的吻。

“你放心,往后的每一夭,我们都会携手度过,我们也绝对会像那对老夫妇一样恩爱到老。即便咱们到时都己

白发苍苍,也绝对会如今日一般的相爱。”

孟蝶衣含泪点头,心中也如此地深信着。

任凭岁月流逝,他们心里那份炽烈的爱意也绝对只会愈来愈深浓,不会有半分的消减!

尾声

五年后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幽静的尼姑庵中,为这庄严肃程的地方增添了活力。

一个粉雕玉琢的可爱女娃儿,在庵里追着一只蝴蝶跑,后来她瞥见一旁走来的慈祥身影,立刻奔过去想要扑进

对方怀里撒娇,却不小心在阶梯前跌了一跤。

妙音见状,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伸手扶起小女孩。

“可怜的娃儿,跌疼了吗?”

“没有。”雷媛儿摇了摇头,她很勇敢的。

一旁的孟蝶衣也走了过来,先是关心地仔细检查女儿有没有跌伤,见她没事,才心疼又无奈地轻责。“早就说

了别在这儿喧哗奔跑,你就不听。”

“对不起嘛,娘。”雷媛儿认惜之后,随即牵起了妙音的手,催道:“师父、师父,快点跟媛儿到外头去,爹

和弟弟在外头等着呢!’,她们三人一块儿走出了尼姑庵,就见雷翼风伫立在外头,怀里饱了个婴孩。

“快看快看!这是我的弟弟,他叫雷子树,才刚满三个月而己唁!”雷媛儿献宝似地介绍。

妙音走上前去,望着那个婴孩,微笑地道:“这娃儿生得可真俊,看那眼珠子真是灵活。”

“那我呢?那我呢?”雷媛儿追问,也想要讨称赞。

“你生得很标致呀!将来一定跟你娘一样美丽。”妙音笑道。

“真的?那太好了!我要跟娘一样美,将来嫁给跟爹一样俊的人!”雷媛儿一脸认真地宣布。

听见她逗趣的童言童语,几个大人都不禁笑了,气氛相当的愉悦融治。他们几个人一边在尼姑庵旁的竹林散步

,一边随意地闲聊着,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才返回尼姑庵外。

“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们该回去了,娃儿还小,别在外头待太久。”妙音慈祥地说道。

“是,那我们回去了,过些日子再过来看您。”

妙音微笑地点点头,转身返回尼姑庵。

“爹、娘,我们现在去找姨婆好不好?我也好想姨婆!”雷媛儿嚷嚷着。

“当然好呀,我们本来就要去找你姨婆的。”孟蝶衣微笑地说。从尼姑庵离开之后接着去探望她的姨母,己经

是他们固定的行程了。

“太好了!”雷媛儿发出开心的欢呼。“我好想念姨婆,姨婆都会做好多好吃的点心给我吃!”

那手舞足蹈的开心模样,让雷翼风和孟蝶衣相视而笑。

“瞧你嘴馋的,小心吃成了胖娃儿。”雷翼风取笑道。

他牵起了爱妻的手,打算带着一家子下山去,而雷媛儿见了爹的举动,立刻快步跑到他们中间。

她硬是分开了他们十指交扣的手,嘴里直嚷着:“我也要牵!我要跟爹还有娘一起牵手!”

她小小的左手牵着娘,右手则牵着爹,这祥两只手就都没空着了。

“我最爱爹、最爱娘了!”雷媛儿那令人甜入心坎里的宣告,让雷翼风和孟蝶衣都不禁笑了。

幸福的一家四口,缓缓地走在微风徐徐的林间小径上,而尽管雷翼风和孟蝶衣的中间多了个可爱的小人儿,但

他们仍不时地相望,交换深清的眼神。回想起成亲后的一切,是那么幸福美好,就像当初他们心中所想的一样—

他们的爱不曾随着岁月而消减,只会愈来愈深、愈来愈浓

编注:

敬请期待“惩爱除奸之二”一一《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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