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克南狂飚车速到夏芷莹的学校门口,就见到好多面熟的女学员拿着花束有说有笑的走出来,他连忙开车到她们身边,按下车窗,“芷莹还在里面吗?”
“没有,她是第一个走的,好像要去赶飞机──”
那个女学员的话还没说完,车子已呼啸而去。
该死的!不可以,她不可以走!雷克南边开车边看着左右两旁的街道,就怕错过了她。
蓦地,一个要往地铁站走去的纤细身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迅速的将车开往她身旁,降下车窗怒吼道:“上车!”
因为他的急速煞车,夏芷莹被吓了一大跳,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雷克南,她彷佛听而未闻,反而加快脚步往前走。
他持续开车跟着,“芷莹,上车!”
她还是把他当成陌生人,甚至转身绕往另一条小巷,再下地铁,看他的车子怎么跟!
雷克南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干脆将车停下,跳下车追了上去。
夏芷莹回头一看,连忙跑了起来,但终究是比不过他的速度,让他扣住她的手臂,拖着她往他的车子走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她生气的大叫。
他的大手仍紧抓着她不放,“我会放开妳,在我们把话说清楚之后。”
“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是妳的想法!”
“雷克南,你的日子过得太闲,当街追逐一个没有到手、没有被你月兑光的女人是不甘心──”
他陡地停下脚步,“谁说我的日子过得太闲?!芷莹,妳不是会说尖酸刻薄的话的女人,我可不允许妳从现在开始说!”
他抿紧了薄唇,杀气腾腾的黑眸恶狠狠瞪着她的模样,令她莫名的害怕起来,但她不想示弱,深吸一口气,勇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允许?!行,离我远一点!”
他要是可以离她远一点,还需要心心念念的像个陷入情网的大傻瓜,或是当街拖着她走人?雷克南压下怒气,再次拖着她走。
她用力的挣扎,“放开我,你的游戏还不肯结束吗?伤人伤得还不够?!”
“我没有,我是真的在乎妳!”
“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所说的话,我若相信了,不是跟白痴一样!”
他不想当街演戏给路人看,不发一语的硬是将她拉上车,替她扣上安全带,他迅速的坐上驾驶座,在她要拉开安全带时,他已用力的一踩油门,她整个人差点往前冲,只得放开手、别开脸,看着窗外,无言的抗议他的霸道。
只是,随着车子越开越远,且与她的住处呈现反方向后,她不得不开口了,“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得回去拿行李,我的飞机要飞了。”
他一张俊脸绷得紧紧的,冷峻的视线直视正前方。
“我得赶去机场你不明白吗?快停车!”
夏芷莹生气的解开安全带,但他立即空出一只手扣住她的手,“把安全带系回去,我不会让妳走的!”
“停车,不然我会跳车!”她大为光火的瞪着他。
他怒焰流窜的黑眸瞥了她一眼,再看着前方道:“那我会开得更快。”
他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加速在纽约街头狂飙起来,发出急速行驶的呼啸声。
“你疯了!”
她知道不能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不得不系回安全带,然而因为他在车阵中不停的换车道超车,她被摔得东倒西歪,只能紧抓着上方的握把,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你到底要做什么?!”
“把事情说清楚,不然,妳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有钱人不怕缴罚单,雷克南一路风驰电挚的离开热闹的纽约市中心后,来到近郊一栋宏伟的别墅前,他才稍稍放慢了速度,以电子遥控器打开那两道又高又大的铁门,他再次加速冲了进去,然后用力的一转方向盘,一个急转弯后,车子在屋前空地停下来。
他有如赛车手的架势,让夏芷莹吓得心脏都快道出来了,“你……你……一定要这样开车?!”雷克南径自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另一边开门,替她解开安全带,将她拉了出来。
“放手!”
他紧紧的扣住她的手腕,她气愤的要挣月兑,但他如钢铁般的箝制让她压根挣扎不开来。
“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看到这栋像皇宫似的房子,我就会开心的跟你进去?!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夏芷莹快气炸了。
“妳很清楚我是怎样看待妳的,我也很乐意告诉妳,玩不起的女人,我是绝不会碰的。”他继续拉着她步往阶梯。
她瞪着他,“那你最好闪远一点,我不是你可以玩得起的女人。”
“妳怎么知道我玩不起?”
“难不成你会赌上一生一世的爱情?”
“因为是妳,所以我会。”
她震愕的瞪着雷克南坚定的侧脸,呆了。这、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栋充满欧风的建筑物,共有三层楼,处处可见精雕细琢的手工家饰,一、二楼的客厅皆摆上豪奢的真皮沙发座椅,再衬以挑高的落地窗及真丝窗帘,看来更是华丽而贵气,而前院有一座大理石的三层人形雕塑喷水池,屋子后方则以一整片种植成ㄇ字形的蓊郁老树来遮蔽高高的围墙,居中是一座波光粼粼的户外泳池,旁边是网球场,在右后方则是像玻璃屋的花房。
但这些看在夏芷莹的眼中,却只能算是一间高级监狱。
没错,她被迫住进这栋屋子里,觉得自己像禁脔。
白天的时候,雷克南会去上班,屋子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一名两鬓斑白的非裔男园丁,以及一名也负责打扫、煮饭的厨娘安,他们两人是不会亦步亦趋的跟着她,然而她也出不去,因为进出这栋屋子的大门都必须要刷卡,她曾向他们借过卡,结果他们只是很客气的表示,得先请示雷克南。
她哪儿也去不了,跟被关起来没啥两样。
不过,雷克南那男人真的心机很重,在那间玻璃花房里命人准备了一个很大的工作桌,还有制作手工皂的各式工具、用料。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吸引进去,看着架子上摆放的各类搅拌器、精油、香精、椰子油、草麻油、葵花油、葡萄籽油等各类油脂、染料,连一些添加物,如甘油、硼砂、一些粉状的中药粉也都备齐,让她忍不住手痒心动。
她得承认,准备这些东西的人绝对是一个专业级的达人。
但她也相信,有钱好办事,而雷克南这么做为的是要收买她?还是让她不会无聊?
还有,那男人心思真的很细腻。
他替她编了一套说词,也让她打电话给姊姊跟公司,谎称因为学校老师希望她能留下来帮忙研发一种新味道的侞香皂,大概还得在纽约耗上半个月至一个月才能回去。
雷克南很奸诈,也很了解她,他知道她不希望姊姊或老板为她担心,所以她暂且照做,可这并不代表她屈服了。
那男人也明白她没原谅他,他将自己为何会屈就在潘大同的破窝里的来龙去脉全说了,只不过她不相信。
他说他是被她吸引,才决定继续住在那里,她不信;他说为了要给她幸福,他下定决心要当一个名副其实的企业总裁,她也不相信。
“为了妳,我愿意改变自己,我这么努力绝不只是为了自己,而是要让妳可以信任我,可以依赖我,可以放心的好好爱我,把妳的一生全交给我。”
她摇头不以为然,“那真是太委屈你了,没有人要你改变,让我们两人都回到原点不好吗?”
夏芷莹不想爱了,她甚至怀疑自己爱的是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置身在这样皇宫似的豪华宅第里,雷克南穿着一身名牌手工西服,让原本就充满阳刚魅力的他更增添了慑人的贵气,身上散发着像是王者般浑然天成的气势,而这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雷克南!
她只想放弃,但雷克南无法放手。
“幸福是一种意志的决定,我决定了由妳来决定我的幸福,这对妳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吗?”
“我说过,我不曾想过要嫁入豪门,更不想当飞上枝头当凤凰。”
“芷莹,我拜托妳不要跟我赌气。”
“我没有,但要我相信一个一开始就装穷来接近我的男人是真心爱我,我办不到。”她眼眶泛红,“你强势的把我关在这里,也无法改变什么的,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定视着她,明明他手臂一揽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但为什么他的心竟如此沉重?!
没再说什么,他转身上了二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着床头柜上他跟哥哥勾肩搭背、笑得好开心的合照。
他苦笑的说:“很可笑吧?哥,我最讨厌女人像橡皮糖,可现在的我却像橡皮糖一样巴着一个女人不放,你会笑我吧……”
在雷克南回到房间后,夏芷莹也回到一楼的房间,她的行李已被送来这里,听安说,她是雷克南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这代表的是,她真的是特别的吗?是吗
她看着这一室的古典雅致,抬头看着落地窗外的蓝天,首度问自己她可以相信他吗?
接下来的日子,相信或不相信雷克南成了夏芷莹心中的拉锯战,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只要对她好,她就很容易原谅别人,而雷克南似乎吃定了她这一点,他每天早上起床,一定会等她一起用早餐,贴心的叮咛她中午可以小睡一下,想吃什么都可以找安准备。每天,他从公司忙完回来,也会带些巧克力或小甜点给她,两人再一起吃晚餐。
他表现得温柔体贴,对她那些带着激动的嘲讽话语也只是淡然一笑。
他在等待她的屈服,夏芷莹知道,所以更气他把自己看得那么透彻。
过去,她喜欢周休假日,现在,她却很讨厌。
因为在那样的日子里,雷克南很喜欢什么都不做,就静静的看着她,好像怎么看都不会腻似的。
就像现在,她待在玻璃屋里做手工香皂,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她,动也不动的。
她故意不看他,然而那带着灼烫的两道视线,越看让她越是浑身不对劲。
“你是没事做吗?”她用不锈钢匙搅拌着容器里的混合物,头也不抬的道。
雷克南凝盼着她,嘴角微扬,她今天穿着一袭无袖的女圭女圭装上衣、牛仔裤及黑色围裙,长发束成马尾,素净着一张脸,看来却是那么的美丽迷人。
他到底在看什么?没听到她说的话吗?
“你没事做吗?”她忍不住再问一次,但他还是没说话。
看着她将碱液倒入油脂中,改以电动搅拌器来搅动,一直到混合物变得黏稠平滑后,他才平静的开口。
“我爱妳,这是我一直在做而且不打算终止的事。”
夏芷莹的心猛地一震,脸儿一红,他说他爱她?!她的心怦怦狂跳,瞥见他那双深情款款的黑眸,她连忙低下头。争气点,夏芷莹,谁知道这话是真是假?
“你撒了太多谎,怎么期待我会愚蠢的再相信你?”
雷克南一脸认真,“再相信我一次,我没有其他的谎言了,该坦白的我都说了,妳有任何疑问或想知道的事,我都可以告诉妳,不会再有隐瞒。”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你只要放我自由就好了。”
她无法再跟他处在这样的小空间里,放下器具、月兑下围裙后便越过他,步出玻璃屋走进屋内,而雷克南当然亦步亦趋的跟过来,可不会就这样让她逃了。
“我不能放妳自由,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会这么渴望一段感情,就算是奢求、强求,我都要求到。”
这个认知曾让他尝到挫折、气馁,但却也有了更多的坚持,她是如此珍贵,他不想放手。
“依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我说了,我只要妳!”
“我不要,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了我?”
她不能一直跟他共处在一个屋檐下,她怕自己会投降,怕会对自己的心屈服,而且,她没有把握一旦把心给了他,他会珍惜、会爱她一生一世,她对有钱人家的少爷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直到妳承认妳爱我的那一刻之前,我都无法放开妳。”
这就是所谓的甜言蜜语吗?像酒似的,会让人醉呢!
不行!她不能犯胡涂。“你不放我走,就叫非法拘禁。”
这是很严重的控诉,雷克南原本还带着笑意的温柔脸庞顿时变色,“家里的电话都没有断讯,妳的手机也仍在身上,如果,妳真的认为我是非法拘禁妳,妳现在就报警把我抓到警察局去。”
“你!”
夏芷莹杏眼圆睁的瞪着他,气到说不出话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么霸道?!他真以为她不敢报警吗?
他炯炯有神的黑眸膛视着她许久,这才转身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瞪着他的背影,可恶!她怎么会遇到这么无赖的人?!她气恼不已的坐到沙发上生闷气。
“喝一杯果汁降降火吧。”
突然一杯清凉饮料映入眼帘,她抬头看着她在第一眼就喜欢上的厨娘。安长得圆圆胖胖的,年纪快六十了,但动作利落,一头银发总是绾成髻,笑口常开,最让她惊讶的是,她竟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夏芷莹尴尬的接过手,“谢谢妳,安女乃女乃。”
安是土生土长的美国人,也有美国人特有的爽朗气质,她在夏芷莹对面坐下,“相信我,我从克南跟他哥哥呱呱落地的那一天开始,认识他到现在足足有三十年了,从他读幼儿园的时候,我就看到小女孩追着他跑,不过这还是第一次,他为了一个女孩,连犯罪的事都做了。”
“犯罪?”夏芷莹一愣。
“是啊,非法拘禁。我不知道妳是被迫留在这里的,虽然他就像我的另一个孩子,可是,做了犯法的事,就不该视而不见。”
安越说脸色越严肃,突然,她伸手去拿话筒,夏芷莹一见她一开始就按了“9”的数字码,急得放下果汁,连忙移身过去按掉电话。
“安女乃女乃想做什么?”
她一脸的义愤填膺,“报警,这孩子这么做太过分了,感情的事怎么能够勉强──”
“什么?”她急急摇头,“不要啊!”
“不要?为什么?!”安一脸困惑的看着她,“妳不是不爱他?”
她的脸颊蓦地一红,吞吞吐吐的道:“那个……是啊,可是我可以跟他再好好沟通,不必闹得那么大的,真的。”
“不行,若不是两情相悦,这种行为就是触法。”
安再一次要打电话报警,夏芷莹急得又去按掉电话。
“不要啊,安女乃女乃,其实我……其实我对克南是有──”
老人家狡黠的笑问:“有什么?”
“那个……”她吞吞吐吐的。
“叮咚!”
门铃声突然响起,安在内心用力的低咒那个按门铃的家伙,她好不容易就要替克南逼出这个东方女孩的内心话,是谁在此时来凑热闹?
她走去开门,而一看到门外的中年妇女,她的头就开始痛了。
“克南在家吧?今天是假日。”
杜虹一身香奈儿套装,拎着一只价值不菲的迪奥包包,她越过安就进屋去,安急急忙忙的跟进来,回到客厅后却不见夏芷莹的身影。
而雷克南在听到门铃声后也奇怪的下楼来,一看到上门来的竟是一年才看得到一次的母亲,他脸色立刻一沉。
“妳来做什么?”
雍容华贵的杜虹虽然年届五十,但保养得宜,风韵犹存,面对儿子的臭脸,她倒是一脸自在的在沙发上坐下。
“怎么,又不够钱花了?这是妳唯一会记起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这个儿子的时候。”
“你!”杜虹倏地起身瞪视着这个高大英挺的儿子,可下一秒,她即在他不屑的眸光下,尴尬的别开脸,“算了,我身上是没钱了,你给我钱吧。”
“妳要钱去找爸,一个母亲要养小白脸,还要找儿子要包养费会不会太荒谬?”
他几近冷酷的神情与言语,令站在一旁的安都想叹息。她是为不像个母亲的杜虹而叹息的,不过当她摇头时,注意到夏芷莹的房门微开,她微微侧身,对上夏芷莹那偷瞄的眼神,小妮子吓了一跳,安却在心中偷笑,显然,这孩子很关心克南。
夏芷莹在听到门铃声时,便直觉的奔回房间,而在一听到是雷克南的母亲时,她忍不住开门偷看。
杜虹对儿子说的话似乎已习惯了,还振振有辞的驳斥,“你爸养他那几个小女人都快不够了,哪还有多的钱再施舍我这个下堂妻?!”
“那是你们的问题,不要来找我。”
“你、你──这是你做人家儿子该说的话吗2她快气坏了。
“不然我该说什么?哥发生意外死去时,爸还看着哥的照片哭了好几个钟头,妳呢?妳去了哪里?”
她心虚的道,“我、我是去麻痹我自己。”
他冷冷的瞠视着她,直到她羞愧的低下头。
“到牛郎店喝到烂醉,发酒疯闹到警局叫麻痹自己?!哼!”他咬咬牙,突然从皮夹里怞出所有的钞票撒了一地,“妳要钱?给妳,全给妳!”
夏芷莹睁大了眼,错愕的看着杜虹竟急着蹲下来捡拾地上的钞票。
雷克南带着痛苦的不屑眼神再看了母亲一眼,径自转身上楼。
安抬头看着他紧绷的背影,为这孩子感到心痛,她皱眉看向仍站在半掩的房门内的夏芷莹,指了指楼上。
要她去安慰他吗?夏芷莹理解的点点头,悄声走了出来上楼去,但她仍忍不住的回头看着连头都没抬的杜虹,这样的女人竟是雷克甫的母亲?!她真的替他感到难过。
她拾级而上,走到那半掩的房门前,一眼就看到雷克南坐在床上,看着床头柜上的一张照片。
“抱歉。”她走进去,径自在他身边坐下,他眼里的脆弱令她不忍,在看向那张合照时她不由得一愣,他们这对双胞胎的五官真的像是从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雷克南的目光也来到照片上。
“我曾经希望死掉的人是我,而不是我哥,他总是把什么事都做得很好,每个人都喜欢他──”
他深吸口气,“我也喜欢他,他是唯一鼓励我,要我不要自暴自弃,说我跟他一样优秀的人,我们的感情好到不可思议。”他的眼眶微红起来,“他为什么会死掉呢?不应该是他,是我才是,是我……”
夏芷莹伸出双臂,给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她可以感觉到他深沉的痛,他跟他哥哥的感情一定很好,她替他感到难过。
但这个拥抱没有持续太久,安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
“太太,拜托妳让克南休息吧,他忙了一星期了,钱不够,我去拿我的……太太!”
雷克南脸色一冷的放开了夏芷莹,随即大步走出房间。
夏芷莹一愣,连忙也走出去,却看到他冷峻着一张脸,硬是将他母亲拉出屋外再用力的将门甩上,然后,一个人像疯了似的,连衣服也没月兑,就在泳池里拚了命的来回游泳。
这一晚,很难得的,夏芷莹下厨为他煮了一碗阳春面跟几样凉拌小菜。
她看得出他眼中的惊喜,但她不希望他误会了。“我想我们就当朋友吧!”
今天下午看到他的伤痛,她很不忍,但也不想让他因自己这拿不定的感情再受伤害。
“为什么?”他脸上的笑意立即一僵。
“我仔细想过了,我爱上的应该是那一个在大雨中连五毛钱都没有的男人,如果我遇上的是身为总裁的你,我们的爱情绝对不会有任何开始。”
“不对!”他生气的摇头,“跟妳在大雨中借了五毛钱打电话的男人就是我,雷氏总裁也是我,我们是注定相遇,我们的爱情当然会有开始。”
“不一样的,现在的你霸气又傲然,不是那个会在小阳台上跟我说话的雷克南!”
夏芷莹很快的起身,跑进房里,就在他追过来的前一秒,及时的将房门上锁。
“芷莹,开门!”他用力拍门。
“不要,”她哽咽大叫,“我真的有些累,想睡了。”
“开门,我们好好谈谈。”他握着拳头用力的敲门。
“不要……”隔着门板,雷克南听到她低低的啜泣声,他贴靠在门板上的拳头颓然放下。
午夜时分,一道闪电在如墨夜色中劈亮了夜空,瞬间又陷入一片黑暗,接着是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天空下起了滂沱大雨,哗啦啦的下着,就像他们初见的那一天。
雷克南跟夏芷莹皆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想的都是在那间滴滴答答的旧房子里,撑着伞相依相偎、又笑到前俯后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