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彩儿每每见到卫亚汉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骇意。
她不能逃,也不能跑,却又怕他像上次那样疯了似的侵犯她,所以,只要一见他来,她会立刻站得远远的,就远远的距离看着他,听他说话。
这种情况还真是令卫亚汉后悔莫名。那天他为何会失去理智这么对她呢?又为何会让她吓成这样?明知她身体才刚好转,他居然这么恶劣的要了她!
他只是想告诉她,他爱她,不希望她离开而己,可结果竟变得这么离谱,离谱得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了。
担心自己又一次伤害她,他也只敢遗远远地望着她,不敢天接近她。
看她那副样子,对他定是有一种胆怯以及一种说不出的距离感。
为此,他懊恼不已,这时他才发现不但是她的人,就连她喜怒哀乐也牵动着他的情绪。
“-帝,这些全是近来臣子们所呈上的卷牍。”简易捧着一叠卷-进来。
“搁着吧!”卫亚汉柔着眉心,叹了声。
“-帝,这阵子您都没有好好歇息,要不要先休息一会儿?”简易见状,轻声提议着。
“我也想回去歇息,可是……”卫亚汉欲言又止。
“怎么?”简易等着主子说下去。
“她怕我,我不想吓坏她,可后面的书房我大睡不习惯。”卫亚汉拧起眉头,只要一想起彩儿看见他的回避表情,就有一股痛不欲生的感觉袭上他心头。
“那需不需要属下为您准备另一间房。”
“不用!”他断然拒绝。
“那您……”
“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别烦我了。”在他俊逸的脸上,已经覆上了一层浓浓的愁。
“好,属下出去了。”简易虽不放心,可面对主子这样的愁思,他又有什么身分劝说呢?
“等等!”卫亚汉突然喊住他。
“-帝有何吩咐?”简易赶紧折返他身边。
深吸了一口气,卫亚汉慵懒的嗓意低沉地逸出口,“除了彩儿,宫里所有的女人都重金遣走吧!”
“什么?-帝,您真的决定这么做?”简易可是大大吃一惊。
“没错,你就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他一双厉眸眯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如今才知道她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即便拥有全天下的女人,少了她的笑容、她的温柔,那些女人便根本不值得存在了。”
“但您是堂堂一国之君,怎么可以……”他虽然很欣赏彩儿,但-帝总不能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权益吧?
“别再说了!你照办就是了。”卫亚汉气闷地吼道。
“属下遵命。”简易皱了下眉,这才步出书房。
半晌后,卫亚汉拿起一旁的卷牍批阅,可心情不宁的他愈批心愈烦,猛地捧起它便往远方一扔!
见鬼了!这样的生活究竟要到什么时候?彩儿到底还要多久才肯原谅他、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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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无神的走在园子里,看着园中的花草,她便想起自己失色的容颜,虽然这阵子她有自制药水涂抹,也达到三分效果,却依旧是这般暗沉。
“唉……”走到鱼池边看着水中倒影,还真是无颜得令她伤心,无力感又涌上心头。
“云姑娘,您怎么在这里呢?吃药的时间到了。”春圆找了一圈,终于在园子里找到了她。
“我不想吃。”她愁眉苦脸着。
“为什么?”春圆不解地问道。
“我身上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再吃药了。”彩儿淡漠地说,脸上已没有任何开心雀跃。
解了毒又如何?可她的心结未解,这几天她知道御生气了,每每都站得远远的跟她说话,而他那张严肃的脸孔让她好害怕、好紧张,也就愈退愈远,这下子,倒让两人的距离愈来愈远了。
“这怎么成?-帝可是很重视您的身子呀!”春圆吃惊的说。
“他是重视我的脸吧!”彩儿无奈的一叹。
“不是的!”
春圆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难道您看不出来最近宫里的改变?真的一丝一毫都没有感受到吗?”
“改变?”彩儿摇头道:“什么改变?”
“您……唉!真是服了您了。”春圆拉着她的手走出园子,来到其他妃子常走动的北宛,“您瞧。”
“瞧什么?”彩儿傻愕地望着她。
“以往你会在这里看见什么?”春圆好心的提点。
“以往……”彩儿细想了下,回道:“以往这里都是女人,她们会在这里逛园子,还会---”
她突然噤了声,因为接下来她们会取笑她黑脸的模样。
“别难过了,是她们自私,可曾想过您的脸儿是为谁黑的?若不是您,-帝早就没命了。”春圆安慰她。
“别这样说,因为我……我爱他,就算是为他死,我也无悔无怨。”彩儿敛下眼说道。
“云姑娘,您还爱着-帝吗?”春圆握住她的手问道。
“当然,可他躲着我呀!可能是嫌我丑吧!”彩儿终于隐忍不住满月复的委屈,哭诉了出来。
“不是的,不是的!-帝哪有躲着您呀!他是深爱着您呀!”她这这个做丫鬟的都感受得出来,云姑娘就净会钻牛角尖。
“是吗?”彩儿一阵疑惑。
“我刚刚不是问您这个园子里有何不同吗?您还没有回答我呢!”春圆紧盯着她。
“呃……我觉得比较清静了,似乎没什么人,是不秋末有了寒意,所以大伙儿都不出门了?”
“不是的!”春圆摇头道:“就算天凉,也该有一、两位出来逛逛吧?”
“这……”彩儿四处瞧了-,还真是瞧不见人影。“奇怪了,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当然一个也没有,那些妃子、宫人早被-帝遣出宫了。”春圆索性一口气说了,真要彩儿自己想通,可能得耗一辈子呢!
“什么?遣出宫?为什么?”彩儿不解的问道。
“还有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您。”春圆叹了一口气。
“我?”
“是啊!”春圆直点头,说到激动处嗓意还哽咽,“整个宫内就只剩下您了,这表示-帝对您的用心呀!”
你是说……御为了我,遣走这宫里所有的妃子和宫人?”彩儿的眼眶不自觉地红热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样。”
“是多久的事了?”依稀记得她已经好些日子没看见这里出现过别的女人了。
“嗯……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了。”春圆想了想,说道。
“这么久了!”彩儿惊愕地扬起眉,“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帝不准我们说,直说要您亲身去感受,可我发觉您根本无心感受-帝的好。”春圆为-帝抱不平。
“也……他……”忍不住月复中泛酸的滋味,彩儿悲鸣出声。
“云姑娘,您怎么哭了呢?”春圆见状,可是吓了一跳。
“我……我要去找他!”彩儿赶紧又道;“春圆,你知道御在哪儿吗?现在他人应该在哪里?我该去哪里找他?”
“现在刚退朝,-帝应该是在练身房,每每这个时间,-帝都会去练身手。”春圆兴奋的说。她由哀希望云姑娘能抛开愁苦,找到心中最大的幸福,否则成日郁郁寡欢的,连她看得也难过。
“好!我这就去练身房找他。”说着,彩儿便拎起裙摆直往练身房飞奔而去。
春圆微笑地看着她难得展现的雀跃身影,哀心希望她和-帝能化解这段不该有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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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练身房外,彩儿便踌躇了。
她想敲门,却又不知卫亚汉是否会接受而胆怯,她再伸手模了模自己的脸庞,真不敢相信他会为了她作出这样的决定。
这究竟是真是假?
唉!进去吧!至少他做了,她也该进去问问他原因,否则这事搁在心底,她怎能安然度日?
彩儿轻敲了下房门。
“谁?”卫亚汉刚练完一套拳法,正全身汗淋淋的呈大字型的躺在地上。
彩儿站在外面,半天不敢出声,一听见他冷漠的声音,竟有股想逃离的冲动。
“到底是谁?”卫亚汉猛地坐起身,直瞪着练身房门,“简易是不是?你畏畏缩缩的干嘛?进来呀!”
随即他跳起来,怞出武器架上的长予挥舞起来,当门扉开启时,他突然想找个人练身手,因此出其不意地朝门口猛攻过去--
“啊--”
彩儿吓了一大跳,所幸卫亚眼明手快地了势,将予头往旁一顶,狠狠的插进一旁的墙内。
他惊得双眸大瞠,语气急促,“为何不出个声?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我……”
没料到一进门先是被利予骇住,接着又是他粗鲁的怒骂声,彩儿顿觉心头一阵委屈,满肚子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会不会是春圆欺骗她呢?御根本不爱她,所做的那些事也不是为了她……
“想说什么?”见她被吓住,卫亚汉立刻压低声音,深怕再吓着她。
“没……没什么,我走错地方了。”见他用一双大眼盯着她瞧,-儿顿觉自卑得不得了,她急急的悟住脸,哽咽的说!“我这就出去……”
“彩儿!”卫亚汉一个箭步挡下她,并将大门阁上,“你是不可能走错地方的。有事吗?”
可知见到她来看他,他心底有多雀跃、多开心?这一刻可是他梦寐多时的呀!既是如此,他又怎么可能让她莫名其妙离开呢?
“你别这么看着我。”她转开脸,眼角滑下泪滴,“我只是问你……问你为什么要将那些妃缤遣出宫……”
“你不明白?”他蹙起眉,用力拉下她的手,声音喑莸乃担骸拔颐涣吮鸬呐人,从今以后,我的身边就只有你。”
“御…………”她惊愕地抬起头望着他,泪水更是落个一停。
“别再喊我御,喊我汉,我还没听你喊过我的名字。”眯起深邃的眼,他凝睇着她满脸愁容。
“嗯?”面对他如此的温柔,彩儿竟有些手足无措。
“喊喊看。”
他牵着她的小手到一旁坐下,彩儿这时才发现他竟然满身是汗,“你流了好多汗呀!怎么不擦擦呢?这样吹了风,会感冒的…………”
“彩儿。”他赫然抓她的小手。
“嗯?”
“相信我了吗?”一双雪亮的眼直盯着她瞧。
“我信。”点点头,她浅露淡笑,羞赧地说:“可我不是最好的,为什么你要留我下来?”
“是不是最好的我心里有数,因为我爱你。”他真切地拉住她的手,伸出手将她额畔的发丝轻拂到耳后。
他这个动作一出,她立刻低垂下脸,满脸羞涩,“可是我很丑。”
“谁在乎了?”卫亚汉抬起她的下巴,直望进她含水带雾的美眸中。
“我在乎呀!”她深锁眉头道:“真怕夜里你醒来看见我的脸,会因而吓住。”
“不会。”他坚定的道。
“不会吗?”她不信,“可你这几天都不来看我,即使来了,也都站得远远的。”
“天!我站得远那是因为……”他抚额大叹,深情地望着她,“那是因为我怕吓着你,你懂我的意思吗?就怕你会离我愈来愈远。”
“你…………”她激动地主动搂住他,“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害怕我的脸,所以我才不敢靠近你。”
面对如此热情的她,卫亚汉心口一动,傻得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讨厌我是吗?怎么都不抱我?”她怯怯地一愕。
“傻瓜,我怎么会讨厌你呢?”他紧紧的抱住她,亲吻了她的额和颊,“乖,我最爱你,现在我什么女人都没了,就只剩下你。”
“只剩下我,那你还只吻人家额头?哼!算了!”推开他,她噘起小嘴娇嗔着。
“呃!不够是吗?“他睨着她,心底真窃喜着。
“我怎知够不够?”彩儿抿了抿唇,说道!“那你忙,我走了。”
她才刚站起,却被他从腰间一搂,结果她一个倾倒,整个人栽在她怀里。
“你……”她张着晶亮的眼睛望着他。
“当然不够了。”他对她眨眼一笑,蓦然低首吮住她的红唇,双手还紧-她的纤腰,让她身陷在他的臂弯中,无从逃月兑。
他紧含着她的小嘴,指月复模向她的颈间,似抚似捻的拂过她优美修长的颈部线条,带给她一阵酥痒。
“御……”
“我说了,喊我汉。”他抬起眼,扬眉哂笑,“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后,理当喊我汉。”
“-后?”她不解地看着他。
“没错,就是我的正宫皇后。”他肆笑着,深情的望着她微露错愕的可爱表情。
“我不配!”她连忙推开他,有丝无措的说。
“又在钻牛角尖了?”他用力转过她的身子,目光蓦然一凛,“你是这么的美好哪里不配了?”
“我的脸…………”
“脸又如何?难道不会好吗?”他冷着嗓子说。
“是会好,可我不确定要多久,而且立正宫皇后得有个立后大典,要受众多宫员与百姓祝贺,我不会好得这么快呀!”她犹豫不已。
“这有关系吗?就算没有好,一样可以举行立后大典,我不容许你再胡思乱想。”他的浓眉危险的蹙起。
“御……”
“嗯?”他下巴一收,蹙眉提醒她,“又忘了?”
“汉。”她羞赧地看着他,伸手抚触他紧蹙的眉间,“能不能迟些时候?等我脸上的……”
“不!我要马上立你为皇后,我已经不想再等了,可知道我多久没有--”他猛地住了口。
“没有什么?”
“没……”他真想大声对她吼出--他已经好久没女人了!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他想再给她一段时间适应,毕竟上次他的粗鲁吓坏了她。
“没有碰过女人是不是?为了我,你赶走了所有的女人,所以现在……饥渴难耐?”她扬起眉睫,笑睇着他。
“我……我是难耐,但别的女人我可不要--”他吓了声,因为彩儿居然靠向他,然后伸出小手抚触着他胯间鼓-的灼热。
“那我呢?你要吗?”她柔情似水地对着他甜甜一笑,小手接着探进他的裤腰,直接握住她的,让他心神突地一凝。
“彩儿!”他深吸了一口气,“你……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她抬首瞧着他,傻气地问。
“因为……上次我是这么粗鲁的对你,一定将你弄疼了。”他在她小手的下已是血脉偾张。
“那时候我虽然很气你,但后来我能够理解你为何失控,就不气了。”她红着脸坐在他的大腿上,继续柔抚着他敏感的昂扬。
“真要命!既然你不生气,那我…………”
他控制不住地反身压缚住她娇弱的身躺,直望着她迷人的大眼。
“我愿意。”
伸展一双藉臂抱紧他,彩儿埋首在他颈间,主动将自己献给了他……
此时的夜是这般宁静,这么的甜美…………
“彩妃,这样好看吗?您瞧瞧。”春圆一边为彩儿梳妆打扮,一边笑问。
“不用看了,我想再怎么装扮,还是一样的。”彩儿头也不抬,深怕看见铜镜中那个丑陋的女人。
“哎呀!打扮一下就是不一样,您不瞧瞧吗?”春圆皱起一双眉。
“反正我不想看。”今天是汉立她为正宫皇后的日子,她本该开心的,可是一想起等会儿要在众人面前露脸,她就心惊胆戢。
“好吧!不过今天您真的很美,脸上的痕迹我也尽量遮去了。”春圆扶她站起来,“我们赶紧出土吧!-帝在等您了。”
她心中虽有彷徨,但既然已经答应汉了,事到临头她又岂能退缩?
“谢谢你,春圆,我们走吧!”
走出寝宫,彩儿坐上马车来到昭告台,这时卫亚汉已经等着她了。
彩儿先让春圆为她蒙上薄纱,并在她的扶持下缓缓登上昭告台。
一到卫亚汉身旁,他便热切地搂她近身,向台下的人宣告,“这位就是我的正宫皇后彩妃!”
百姓们直拍手欢呼,“-帝万岁!彩儿千岁!”
“彩儿,见一下黑-国的子民吧!”卫亚汉附在她的耳畔低语。
“可是……”彩儿好为难,深怕等会是一阵嘘声。
“别怕,你真的很美的。”他轻声安抚她,随即伸手拿下她覆脸的面纱。
彩儿身子轻颤,久久不敢抬起脸。
“快呀!别让大家久等。”卫亚汉握住她的手,给她热切的鼓励。
不好让心爱的男人为难,于是彩儿紧抓住卫亚汉的手,缓缓抬起脸。
意外的是,她看见的是大家仰慕的目光。
“瞧,没有人嫌你的长相。”卫亚汉笑着转过她,这一瞧,也顿时亮了眼,“天!你好美呀!知道吗?你脸上的痕迹全不见了!”
“你是说……”彩儿抚着自己的脸,“该不会是春圆用脂粉遮掩的关系吧……”
“不是、不是!而是完完全全的痊愈了!”卫亚汉开心地将她抱起来,“以后你就不用自卑、难过了。”
“汉……”她也高兴地紧拥着他,却仍有着满心的难以置信。
这一莫立刻引起台下百姓的狂欢声,大家不停的鼓掌,顿时欢声雷动。
卫亚汉也冲着这一刻的感动,当着众人的给了彩儿最深情的一吻,随即将她抱起走下台阶,步进马车内,此一动作更是引起大家热烈的欢呼。
“汉,我的脸真的好了吗?”彩儿仍不相信地模着自己的脸颊。
“当然好了,不相信你自己看。”卫亚汉拿起佩挂在腰际的令牌,上头反映出她的模样。
“真的不见了!”彩儿激动的流下眼泪。
“这样你总可以放宽心了吧?”他轻柔地抚模她的发丝,“我想是你我的深情感动天地,更或许是我们的爹在天之灵的帮忙。”
“我们的爹?”彩儿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你爹云立神医呀!”他笑道。
“若真是如此就好了……”偎在他怀里,彩儿顿觉自己好幸福。
“那么回去之后,你怎么报答我?”卫亚汉笑问。
“你要我怎么报答?”低垂螓首,她脸红耳热的说。
“就这样吧!”
才说着,他已迫不及待的俯首吻住她的唇,紧搂着她的纤腰。
微风轻拂门帘,浅露出几许春意,是这般含羞、娇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