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大学北面,一个宁静的小镇---沙河镇,这个小镇在几十年前叫沙田镇,如今不仅名字已经改了,连小镇风貌也焕然一新。
也许是新中国的建设,又得利于改革开放和首都的建设,小镇已经抛去了昔年破落和贫穷的现象,虽然不是城市那种高楼大厦,但是一户户四合院,小胡同,却充满了浓重的旧北京风味。
在这样的一个大都市中,沙河镇显得更加的有价值,因为宁静,因为古朴。黄少心里坎坷不安,心里即激动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胆怯,颇有那种近乡胆更怯的心情。
他的卫大哥,应该就在这个小镇里……两千多年前,漯河山山脚,两人率军大战匈奴,战至剩下一兵一卒,最后全军覆没,只剩他们俩相依为命。
那种战场上出来的生死兄弟之情,普通人根本不能理解和体会,这是堪比亲兄弟,亲父母还有具有依赖的信任的感情。
“不知道卫大哥的伤好的怎么样了?”黄少心里惴惴不安,心里又想着:“这麒麟刀是卫大哥的最爱,如今我带上它,卫大哥见了一定很高兴。”黄少在来之前,特意花了几分钟取上了卫红林的麒麟刀,这把刀自他在冥王殿发现之后,就一直随身带着。虽然这个朝代,不能随意带管制刀具,但是有长风的帮忙,这点小问题迎刃而解。
还有一个小时,即将天亮,杨修走在最前面,在进入小镇没多久,他脚步徒然停止,摆手示意,让众人停步。
水月两只大眼睛好奇的看了四周,没发现有什么异动,脸上满是疑惑,看了看杨修,修长的身子就静静的挺立在那,除了眼珠子之外一动不动。她又转头看了黄少和长风,这两人也奇奇怪怪的纹风不动,只是眼睛的头部在缓缓的看着四周。
半分钟时间,大家都没吱声,也没动静,每一秒都觉得十分的漫长,水月憋了好久,实在忍不住了,低声问:“为什么不走了?”
黄少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不得不贴上去,在黄少的耳朵用最低的声音问:“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黄少尽可能的用最低的声音回答她,只是这三个字一出口,水月一下就蹦了起来,失声惊讶:“不知道?”
“嘘……”黄少急忙转头,想让水月噤声,只是没料到水月贴着自己太靠近了,一个转头,自己的嘴唇直接就印在了水月的脸颊上。两人惊愕的一下,脸蛋瞬间就红到了脖子处,好死不死的,这情形正好被身后的长风给看到,好死不死的,长发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故意的假装咳嗽了一下。
水月身子微微颤抖,嗔怒的粉拳一下打在黄少的身上,气呼呼的转过身去,但是眼里却多了几分喜悦和柔情。
“额,嗯……”黄少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幸好杨修开口说,让他们的注意力换到了别处。
“太安静了!别说狗叫,连蟋蟀声,蟾蜍声都没有一个。”
四人相视了一眼,忽然不远处传来了几声锣鼓声,紧随着是唢呐喇叭声音,之后一句句类似唱歌又似念咒一样的声音传来。
“唱诗!”长风嘴里蹦出两个字后,四人沿着声源而去。所谓的“唱诗”,是宗教的一种仪式,中外都有,在外国,一般指的是“唱诗班”,众多的教徒在礼拜日,会组织老教徒带着新教徒进行歌咏、赞美。而在我们国家,特别是少数民族,一些偏远地区,至今依旧保留着这样的风俗,唱的内容,都是当地方言以独特的音律,唱出一些祈祷和祝福。多在白喜事(丧事)的时候见。
依靠着声音的指引,众人花了近十分钟,几乎是走出了小镇,在小镇边上的一个宅院里。
抬头一看,声音来自一个十分巨大的古宅,古宅的门匾上从右至左的写着“沙田义庄”四个大字。
这义庄看起来颇有点历史了,依稀能看出曾经的青砖绿瓦红墙,黄少想着卫红林就在里面,心里不由得激动,正准备走进去的时候被长风拦住了,长风说道:“别急,你看看四周”
三人一听,转头看了四周之后,一阵愕然,他们之前急于沿着声音而来,丝毫没注意身边的变化,四周变得白蒙蒙的一片,远处几乎目不可透,就像身在云雾之中,只看到身边几米开外。
“你们迈开左腿,后退一步,右脚再向后退半步,然后再看看!”
黄少看了长风一眼,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照着做了之后,忽然间眼前一闪,之前的那种云雾缭乱的感觉瞬间没了,只看到水月和杨修,正照着长风的提示迈步。而再多走一步,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长风说道:“中国古阵,布阵的道友好深厚的道法。”
在长风的提示下,他们终于进入了古宅,出了古阵,人已经立在古宅的前院里。院子因为年久失修,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
而在院子的一口井旁边,铺着众多张席子,上面躺的一排排的人,一个一个脸色冰冷,嘴唇发黑。
唱诗的声音从古宅深处传来,众人没敢唐突的往最里面去,而是不急不慢的打量着这些死尸。
黄少走进之后,检查了一下脸部和瞳孔,又检查了一下地方,一连看了几具尸体后,发现大部分尸体脸部都正常,但是自脖子以下,包括四肢,血管突出得十分厉害,几乎要破皮而出,看起来十分恐怖,一条条的青色血管爬在身体上,令人寒悚直起鸡皮。少部分的死因是自胸部到月复部,被利器隔开了一道大口,直见骨头和内脏,皮肉外翻,十分恶心。这些尸体,多达23具。
在这些裹着尸体的席子周围,有一层白白的石灰,想来是用来防腐而用。根据体温和血液的凝固状态,这些人死的时间不超过24小时。
众人凝神警惕了之后,进入内宅。
经过了一个走廊,两个连体的四合院之后,他们到了古宅的后院,这后院非常大,面积跟足球场差不多,但是四周常年没有人打理,爬满了很多瓜藤类的植物,破落的石墙和腐朽的栏栅,以及静悄悄的古宅,让人望而生畏。
两个连体的四合院,都放满了骨灰坛,有一个主厅还摆满了一个家族的骨灰,几个有年代的棺材整整齐齐的放在厅内,想来生前在家族中举足轻重。
三十多个老人在后院排成两列,部分人吹着乐器,部分人还不忘看着手上的纸条在喃喃的唱着,黄少和水月他们一前一后的到达后院的时候,这些老人都惊愕了好一会,之后听到一人喝了一声“继续”,他们又开始了喃喃的唱诗。
“师姐!”
“卫大哥!”
“卫将军!”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黄少,水月,杨修和正在忙碌的卫红林和水玲玲都愣住了,之后便是激动的叫了出来。
卫红林几乎飞奔而来,只是哈哈大笑的拍着黄少的肩膀,虽然没有任何言语,但是眼角那激动的泪光却代替了所有的感情。
“哈哈,哈哈,小子!哈哈”卫红林大笑着看着黄少,黄少也大笑着看着他,在他们的时间观念中,只是大半年的离别,但是一旁的长风,心中却十分感慨,这可算是隔了两千多年的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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