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两天的长谈,到了第三天,陆维霆终于和对方签下合约,创先集团再次将经营触角延伸至国际知名的电气业。
他噙着胜利的微笑走出对方位在东京的总公司,后方跟着安志成。
“总经理,恭喜你。”在他眼里,觉得没有什么事是总经理做不到的,只要他想要的,一定可以成功,也绝对可以获利,对于可以跟在总经理身边做事,他感到很光荣。
“今天没什么事了,晚上放你大假,你可以好好和女朋友去约会。”陆维霆心情不错。
“谢谢你,总经理。”安志成笑得很开心。他的女朋友目前人在东京读书,明年春天就可以拿到硕士学位。“总经理,请您稍等一下,我清司机开车过来。”
在安特助打电话时,陆维霆看到大楼旁边有问专卖观光纪念品的店,他被橱窗里一排高度约莫十公分,穿着传统日本和服的精致女女圭女圭所吸引,因为其中一尊小女圭女圭的长相和微笑地样子,和某个女人很像,非常的甜美温柔。
他走进店里,买下那个精致手工制的可爱小女圭女圭。
坐在车里,陆维霆看着用透明盒子包装的小女圭女圭,嘴唇不禁上弯。
“好可爱的日本和服女圭女圭,总经理,您是要送给夫人的吗?”安志成很惊讶。
这么多年来,这好像是第一次总经理在出差时买礼物送夫人。
上次夫人突然到公司,而且表情怪怪的,他还在担心是不是和总经理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多心了。
陆维霆看着可爱的女圭女圭,其实他刚刚并没有想到是要买下送给妻子,当下他只是觉得这女圭女圭很可爱,很像她,因此买了下来。
她会喜欢这个女圭女圭吗?
但是真的和她很像,静静的,笑容甜美可人。
回到饭店后,不打算出去的他,换上饭店所提供的浴衣,然后叫了饭店晚餐服务,用完餐,在服务生整理完毕后,他看着饭店经理送来的营业报表。
眼眸瞄到桌上他买的和服小女圭女圭,白净的脸蛋,头发乌黑,笑容可爱,愈看愈觉得像妻子,让他忍不住将小女圭女圭从盒子里拿出来,模着她的头。
发现自己居然在工作中失去专注力,看来小女圭女圭的魅力还真大。
门铃响起,陆维霆放下手上的女圭女圭,走过去开门,正当他以为是饭店服务生,但没想到来人是凌瑶。
她高举着手上的东西,说道:“下午我去拜访一个老朋友,他送我一瓶红酒,要不要一起喝呢?因为一个人喝酒实在太无聊了。”
陆维霆看着她。不知道她此刻来找他的原因是什么?
很早以前,他和凌瑶之间就已经没有交集了,但自从上次在柏恩家百货公司的开幕酒会上再次见面后,她不但打电话给他,而且还出现在日本,甚至一副很热络地样子……
“怎么,真要把我拒绝在门口吗?”他完全没有要邀她进入的意思,让她有些难堪。“维霆,好朋友一起喝杯酒都不行吗?”
“请进。”他倒想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因此让她进了门。
进入后,凌瑶看见桌上的文件,放下手上的红酒,笑道:“我就猜到这个时候你一定在房间工作,你还真是个工作狂啊!咦,桌上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和服女圭女圭?”凌瑶说着,伸手便想拿起女圭女圭,但被后方的陆维霆给喝住。
“不要碰那个女圭女圭!”
他走过去收起女圭女圭,将它放进盒子里。莫名的,他不想让凌瑶碰到长得像妻子的小女圭女圭,因为只有妻子才有资格碰它。
凌瑶被他的喝止声给吓了一跳,然后看见小心翼翼的将小女圭女圭放回盒子里。
“这是谁送给你的女圭女圭?”
“不是人家送的,是我自己买的。”
“你买的?”凌瑶一脸的讶异。她实在无法想像他居然会买这么可爱的女圭女圭。
“为什么你会买?”
“喜欢就买下了,哪需要什么理由。”陆维霆将盒子放到一旁,转过身。“凌瑶,我很好奇你来找我喝酒是原因是什么?’
“就当是我想谢谢你上次在酒会上帮我冰敷。”
“我说了那件事没什么,换成是别人,我一样会那么做的。”
从刚刚开始,他对她的态度就很冷淡,这让她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维霆,你有必要对我这么撇清关系吗?就算我们分手了,难道不能当朋友吗?还是说,你还在生气当年我向你提出分手呢?”
“凌瑶,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也不想再继续猜测他内心的想法,走向陆维霆,美眸直勾勾地看着面前英俊的他,伸手勾住了他的颈子,妩媚娇柔道:“如果我说,我很后悔和你分手,希望回到你身边呢?”
他表情冷冽地拉下她抱住自己的双手。“你忘了我已经结婚了吗?”
“我知道,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并不爱你太太。”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爱她?”
陆维霆这一反问,让凌瑶相当吃惊。“维霆,你不需要隐瞒,那天在酒会上,你们夫妻的互动很平淡,而且上次你在接受电视访问,不是说了你太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吗?所以,你怎么可能爱她?‘
“不管是恋爱、结婚或者是家庭生活,这些都是属于私人领域,我不喜欢高谈阔论个人隐私,所以,没有什么好说的。”陆维霆还原了那些话的本意,因为不喜欢谈,因此没什么好说的,但那不代表他就不喜欢他的妻子。
那么他爱汪子茵吗?
这似乎又是另外一个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
自从两人结婚以后,她一直静静的待在他身边,只要他一回家,就会看到她,话不多,但很喜欢笑,多年下来,他可说非常习惯也喜欢这样淡淡静静的生活,如果这样就表示他喜欢他的妻子,那么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他的妻子。
至于和凌瑶交往的那段日子,则让他不敢恭维。
他不否认自己曾经很喜欢她,但不管是两人的个性或者是想法,完全合不来。
就那感情的事来说,他不喜欢在媒体前谈感情,但她总想要成为闪光灯下的最佳女主角,而且动不动就抱怨他不陪她,不断争吵的结果,磨尽了他对她的容忍,也磨掉了他曾有过的喜欢,如果她没有提出分手,那么他也会提出分手的。
凌瑶虽然很想反驳,但就算没看见陆维霆此刻脸上那不是开玩笑的认真表情,她其实也很清楚,他并不爱在媒体前曝光。
“你真的喜欢汪子茵那种普通又没有特色的女人吗?”她还是无法相信他会喜欢汪子茵。
“我刚刚说了,感情是属于私人领域的事,所以没什么好说的。”陆维霆冷淡回道。
“是吗?”凌瑶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维霆,我想问你,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吗?”
“对。”他完全没有考虑就直接回答了。
“可是那天在酒会上,你看见我扭伤了脚,不是很紧张吗?”
“原来是我那天的举动让你误解了,就如同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只是不想你的脚留下后遗症,今天换成别人受了伤,我也一样会这么做。”不过这次他的确是欠缺考虑,下次他会让服务生做就行了。
陆维霆冷漠的态度与语气,让凌瑶明白,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对她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了。
其实上次在电话里,他就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了,是她自己不想去面对现实,因为她还是很喜欢他,内心不想要就这么跟他再也毫无瓜葛,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完全结束!
原来错过了,想要再拥有,是不可能的事了……
凌瑶苦笑了下。现在的她,似乎能体会某个文学小说里的名言,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知道了,最后,可以跟我喝一杯红酒吗?”这原本是想拿来庆祝他们可能的重新来过,现在却是变成告别过去的酒。
陆维霆没有反对。“你坐,我去拿杯子。”
当他走向旁边的柜子,房间内的电话响起,而坐在电话旁边的凌瑶,一时忘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直接拿起话筒接听。
“喂。”电话那端没有任何回应,她改用日语。“莫西莫西。”
嘟嘟嘟,电话那端已经挂上电话。
陆维霆拿来酒杯。“是谁打来的?”
“好像是打错了,我只是喂,对方就挂断了。”
“是吗?”会是子茵打来吗?但想想不太可能是妻子,虽然他有留下饭店的联络电话,但她从来没有在他出差时打过电话给他。
凌瑶倒了两杯红酒,“干杯吧,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喝酒。”她看着那个装在透明盒子里的小女圭女圭,像是想起什么,问道:“你买那个女圭女圭是要送给你太太的吗?”
“对。”
原来如此,看来她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刚刚她并没有仔细看那个女圭女圭,现在她才发现那个女圭女圭跟汪子茵有点像,想必他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买下的吧。连到国外出差,都想着妻子,看来她不死心也不行了。
同一个时间,在台湾。
汪子茵坐在沙发上,她看见自己的小手抖得好厉害,她想让自己停下,不要发抖,可是她发现做不到。
刚刚在老公的房间里,接电话的人是凌瑶吧?
她很想告诉自己,是她听错了,可是不久前她才和她说话……
因为担心美国寄来的信件很重要,因此她才会打电话给老公。
她不该打电话的,若不打去的话,她也就不会知道凌瑶在老公的房间,他们两个人现在在一起……
就算过了很多年,他们的感情还是一样没有变,凌瑶那天是这样对她说的吧?
所以,他们是一起去日本的?
可是她老公明明说了只和安特助一起去,她选择相信他,但他却说谎骗她?她怎么也无法想像老公会骗她,但是凌瑶接的电话,又该怎么说?
为什么要骗她?
为什么……
也许她该再打一次电话,也许她听错了。
汪子茵拿起电话,但颤抖的手指却怎么也无法按下刚刚拨打的电话号码,她知道自己没有勇气再打一次,如果又是凌瑶接的呢?那么她有办法去面对现实吗?
愈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的思绪就变得更乱,一颗心犹如被困在迷宫里,愈急就愈慌,愈找不到出口,怎么找也找不到出口,她找不到!
中午,陆维霆和安志成提着行李走出机场的入境处,正好跟他们搭同一班机回台湾的凌瑶推着行李车跟在后方,此时的她,稍稍做了变装,戴上帽子,脸上还有着大墨镜,毕竟这里是台湾。
虽然她是有目的去日本的,但回程和陆维霆搭同一班机纯粹是巧合,因为回程机票她早就买好了,今天下午她还要参加电视节目录影。
在人潮较少的地方,凌瑶快走几步的上前,和陆维霆并肩而行。
“陆总经理,待会儿要不要让我顺便搭个便车呢?”
陆维霆看着她,没有说话。
“我跟你开玩笑的,我的助理会开车来接我。”凌瑶话才刚说完,她的助理就打电话给她。
车子已经在门口等她。“好,知道了,我现在要出去。”
“维霆,再见了。”她带点感伤说着,这句再见,也意味着他们这次真的说再见了。
“再见。”他也向她道别。
凌瑶看着陆维霆,一个上前,动作很快的亲了下他那英俊的脸庞,然后快步离开,是怕他生气骂人,也怕自己对他还有留恋。
“拜拜!”她没有回头,只向后方挥了挥手。
安志成被凌瑶突然亲吻总经理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凌小姐她还真是热情,幸好夫人不在这里,不然肯定误会了。”虽然之前有媒体报导总经理和凌小姐旧情复燃,可是刚刚一起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总经理完全没有看对方一眼,一看就知道绯闻是假的。“你在说什么?快走。”
“是。”
陆维霆和安特助一起走出机场,没有看见汪子茵就站在圆柱后方。
回到家里,陆维霆意外的不见妻子的身影。
子茵不在家?
她应该知道他今天回来才是。这还是第一次他出差回来,妻子没在家里等他,以前不管他出差回来得早或晚,妻子永远都在家里等他,平常的下班也是。不见那熟悉的身影,让他有着莫名的失落。
难道是去买东西了?应该吧。
陆维霆将行李箱提进房间放下,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待会儿他还要去公司一趟。
待他换好衣物走出房间,妻子还没有回来,本来想打个电话给她的,但心想她回到家看到他的行李,应该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因此他提着公事包,步出家门。
直到他在晚上七点左右回家,然后讶异客厅是暗的,才发现——
子茵还没有回来?
他打开客厅的灯,然后直接走进房间,瞧见他中午放着的行李依然在原地,一看就知道没被人打开整理,而他所换下的脏衣服也还在地上,子茵从中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家?
太不对劲,难道发生了什么事?
陆维霆立刻拨打妻子的手机,直到转入语音,没有人接听,他又拨打第二次,这一回,妻子接听了。
“子茵,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在家?”听到妻子的声音,让他内心的紧张放松不少,然后不禁开始质问。
“那个我……”
“出了什么事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多天没有听到妻子的声音,总觉得她的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没什么,那个……我妹妹她……有点事,所以我在她的公寓陪她。”
“要我现在开车过去接你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妻子说话的声音怪怪的,低低的,然后断断续续,那声音听起来像哭过似的,是他听错了吗?
“不用来接我,因为……我今晚要留下来陪我妹妹,很抱歉……晚餐我恐怕没有办法……回去帮你做,你可以自己去吃晚餐吗?”
“我知道了。子芊她出了什么事吗?”妻子居然要留在她那里过夜?
“没什么,只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多说了,再见。”
陆维霆真的觉得莫名其妙。到底小姨子出了什么事?子茵一向都乖乖在家里等他的。
子芊和他太太个性差很多,大学毕业后就离家出走,现在一个人居住在外面,虽然子茵说她妹妹很有个性和想法,但在他看来,却是个任性妄为的人,他知道小姨子并不喜欢他,他对她也是,因此他们甚少打交道。
老实说,他刚刚差点就月兑口而出要妻子马上回来的话,因为他实在不习惯家里这么暗,然后她不在家。
陆维霆走过去打开行李箱,将脏衣服拿出来,也将那个要送给妻子的和服小女圭女圭拿出来,他将盒子拿到客厅,放在沙发旁的小方桌上。这样子茵明天回来,应该就会马上看见了吧!
而电话那端的汪子茵,在讲完电话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特别是刚刚听到老公的声音,让她更加感到难过,因为她想见他,可是却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他。
中午她跑去机场了,虽然说了他中午会到家,可是她不确定他搭几点的班机,因此很早就去机场等候了。
为什么要去机场?
只因她仍然想相信老公的话,相信他不会骗她,就算他们夫妻的感情没有很深厚,但他不至于会说谎骗她,她宁愿相信那天晚上是自己打错饭店电话了。
因此她跑到机场,确定同行的只有老公和安特助,那么一切都纯属于她自己在胡思乱想。
可是凌瑶跟他们一起回来了,虽然她走在后方,也戴上大墨镜,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她,而且,她还很亲热的亲了维霆的脸,然后先离开。
什么都不用再说了,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是真实的……
汪子茵现在感到很害怕,害怕丈夫提出要跟她离婚的事。
离婚?
想到了这字眼,心一揪痛,她抽出了一叠卫生纸,忍不住掩面哭泣。
当汪子芊下班后回家,打开大门,看见里面的灯亮着,还以为有小偷,但在玄关处看见姐姐的鞋子,知道是她来了,才松了口气。她公寓的备份钥匙给了好几个人,包括姐姐、妈妈还有好友罗允涵,最近她则是想再打一把备份钥匙给蒋立翰,虽然很想直接丢给他,不过他们还没有熟识到那份程度。
不过姐姐这个时候怎么会在她家?
她不是应该乖得像只家猫似的,等待主人姐夫回家的吗?真不是她喜欢这样形容姐姐,但姐姐真的很像是姐夫养的宠物,每天都很准时的乖乖待在家里,然后等着主人回家。
“呜……”
姐姐的哭泣声从客厅传来,汪子芊乱踢了几下月兑下鞋子,顾不得把鞋子放好,她走进客厅,看到眼前的情景,顿时傻住。
满地的卫生纸,而姐姐则是置身在其中。
她到底哭了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