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纳兰瑞麟贪污一事有关的一干人等全被姚崇浩押入牢里,这其中也包括仗势欺人的李承祖,不日便要押解进京问罪。
寒见尘顺利收回寒氏作坊,同时将寒夫人接回了寒府。
“纳兰瑞麟一倒,李承祖被抓,李记算是垮了一大半,就像被拔掉了毒牙的蛇,再也无法威胁到我们了,见尘,你这次做得太好了!”寒夫人欣慰的赞许。
对于她的夸赞,寒见尘没有多说什么,眸光里沁出一抹柔色,注视着坐在一旁的妻子,她温柔清雅的脸上也漾着暖笑看着他。
孟广仁倒是兴匆匆的接腔,“可不是吗?这次一举铲除了纳兰瑞麟和李记,真是大快人心。”
“相公,怎么都没看见含青姐姐回来?”突然想起这件事,丁挽秋问。
“我当初只是为了掩饰她的身份,才以侍妾之名让她留在寒府,此刻事情已了,她自然要回到她大哥身边,不可能再回来了。”寒见尘解释着。
迟疑了下,丁挽秋启口道:“可姐姐说她……怀了相公的孩子。”这阵子因为担忧他的安危,她几乎忘了此事,此刻才再想起。
“就是呀,见尘,这是怎么回事?”寒夫人也觑向他问。
寒见尘眉间微蹙,“我不曾碰过她,她不可能怀有我的孩子!”
听见他的话,寒夫人笑道:“你看吧挽秋,我就说她是在撒谎骗你。”
“挽秋,我与含青之间一直都只有兄妹之情。”寒见尘澄清,不希望她对他们的关系有所误解。
仿佛要印证他说的话,有名下人拿了封信进来。
“少夫人,有人送来一封信要给您。”
“我的信?”丁挽秋好奇的接过信,发现是姚含青写来的,连忙拆开信封,展信阅读——
丁挽秋,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怀了见尘哥的孩子吗?那是骗你的,我并未怀有身孕,我想这件事你应该已从他那边知道真相了。
当初我会那么说只是想气气你罢了,因为我嫉妒见尘哥心里只有你一个。
我曾向你提过,我在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见尘哥,就想嫁给他,我好喜欢好喜欢他。
所以我央求过大哥将我许配给见尘哥,但大哥不肯,我想他必定早已得知见尘哥对我只有兄妹之情,而无男女之爱才不同意。
这次我到苏州来,也是拼命求大哥,他才答应,其实我是存着私心而来,我以为只要与见尘哥朝夕相处,他一定会爱上我。
可是事情却不如我所想象,我没有得到见尘哥的心,反而失去个重要的人。
我不该这么任性,若我不来苏州,师兄就不会为了救我而死。
我知道的,就像我爱慕着见尘哥那样,师兄也倾心于我,但我以为我一直只把他当成哥哥,没有男女情爱,可如今在他死后,我的心竟痛得宛如被撕裂开来!
这是为什么?
每当我合上眼,就会看见那柄原本要刺中我的剑,最后刺穿了师兄的胸口,那种后悔悲痛我几乎无法承受。
我送师兄的遗体回去后,也不会再回苏州了,所以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你和见尘哥。
姚含青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哀恸,透过那些字迹传递了过来,令丁挽秋也忍不住靶到哀伤,秀眉轻颦。
“挽秋,信上写了什么?”寒见尘关心的问。
她将信递给他,他接过信,很快读完,为她说明当时的情况。
“含青在将那只藏有密信的蜡丸送给崇浩时,半途遇上了纳兰瑞麟派来追杀的人,她师兄为了救她而死。”这件事是他事后听护送她离开的护院回来时说起的。当时奉他之命去保护她的那几名护院,也牺牲了两人。
“我想,含青姐姐对她师兄也许并非如她信上所说,没有男女情爱。”丁挽秋猜想也许姚含青早已爱上了她师兄,只是不自知。
寒见尘收起信,摇头叹道:“这丫头八成一直没弄明白自个儿的心思,可惜人已死,什么都来不及改变。”只能徒留一抹遗憾了。
丁挽秋满眼柔情的凝视着他,悄悄的握住他的手,她很庆幸,她没有错过他。
他也牢牢握紧她的手,黝黑的眸中有着与她一样的心思。
他们都很幸运,没有错过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