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不是人那是啥啊?老欧目光一变,心想这个年轻专家怎么如此古怪,说话疯疯癫癫的,这个病人难道会变成怪物吗?老欧紧张的说:“专家,外面的小迪是寄生虫病专家,小谢是传染病专家,要不让他们进来看看,协助抢救病人?”
朱哲说:“不用,别吓坏了他们!”朱哲放下背包,从里面取出一部DV,递给老欧说:“你就负责录像记录,别的什么也别动。”老欧接过DV,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负责录像,心里忿忿不平。老欧的水平很高,经验丰富,很有名气,在学术界很受尊敬和欢迎,没想到朱哲只是让老欧在一旁录像,好像朱哲只是把他当做打杂工一样。老欧虽然为人老实忠厚,也觉得这个年轻专家太狂傲了,他琢磨朱哲究竟有何特别之处?朱哲戴上胶皮手套,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金属盒,又从里面取出一支注射器,走到病床边,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又轻轻模了模他的脖子。朱哲点头说:“很好,麻醉药还没失效。”
老欧问:“专家,病人已经被你麻醉了吗?”
朱哲点头说:“是的,希望麻醉药延缓了它的成长速度,那样就不会太晚了,不然他体内的调皮宝贝不会安静的。”
老欧皱眉说:“可是,这个病人的生命特征越来越弱,体温不断降低,如果还让他处于麻醉状态,那太危险了。”
朱哲说:“不,不,必须让他保持一定的麻醉状态,如果不麻醉,才会要了他的命。寄生生物一旦成长成熟,它就会杀死宿主了。”朱哲低头看了看年轻人那张惨白的脸,然后简单测量他的血压,体温,心跳等。朱哲不说话,又从工具箱的黑盒子里取出一个小巧精密的透视仪,检查了年轻人的胸腔,朱哲惊讶说:“完了!恐怕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老欧问:“怎么了?”
朱哲说:“他的身体已经被完全侵占,恐怕没有时间了!”朱哲麻利的从药箱里配好药剂,又调好剂量,拿着注射器,自言自语:“没有时间了,看看他的生命力是否顽强。”他转身对老欧说:“你退后一点。”老欧拿着DV往后退了几步,心想:这就是一个昏迷的病人,又没有传染病,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朱哲使用的药物他却不认识,一看到药物,老欧这个老学究也直眼了,十分感兴趣,对药物关心起来,就连别的事情也不顾了。
朱哲把药剂注射进那发病年轻人身体里,他只注射了一点点,然后观察情况。老欧也非常紧张,屏住呼吸看着病人,年轻人没有什么反应。老欧看了看年轻人,又皱眉看着朱哲,觉得朱哲是不是小题大作?朱哲又等了一会儿,将剩下的药剂全注射进去,那年轻人仍然没有动静。朱哲扶了扶眼镜,拍了拍年轻人的脸蛋,意外的说:“咦?奇怪了,怎么会这样?他应该有反应啊,难道剂量不够?还是宝贝不舒服了?”朱哲说完低又检查年轻人的身体,捏一捏这,模一模那,又搔了搔痒。老欧看着朱哲古怪的举动,心想:这病人是不是病危了?或已经死亡?老欧突然后悔摘下防毒面罩,他觉得朱哲的话不可靠,病人也许有传染病,想到这里老欧很惊慌。老欧胡思乱想看着发病年轻人,他的脸色突然变了,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朱哲俯身爬在年轻人身上检查,他察觉到老欧的窘态,问:“怎么了?”这时朱哲突然感觉到面颊有冰凉滑腻的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滑了一下。朱哲转头一看,却看见那年轻人抬起头,从嘴里伸出长长的舌头一样的触手,舌忝了一下朱哲的脸庞。
老欧见到病人的嘴里竟然伸出触手,场面诡异骇人,直吓得他脸色惨白,全身颤抖。发病年轻人的脸色变得铁青,脸上突出密密麻麻的血管,十分狰狞恶心。年轻人盯着朱哲,挣扎着坐起身,却被绷带绑住。
朱哲却掏出消毒棉布擦了擦面颊上的粘液,惊喜的叫道:“宝贝,原来你醒了!别这么调皮呀。”朱哲仿佛一点也不害怕年轻人恐怖的模样,更不在意那年轻人张着嘴在病床上挣扎着向他吐出触手,他忙从工具箱里翻东西。老欧吓得面无人色,连手中DV也拿不住,他不住后退的说:“……这……这是……什么东西啊?!”
朱哲却扶了扶眼镜,十分有兴趣的说:“别大惊小怪的,一只小水蛭嘛,快给我录像,我要工作了,你看它多顽皮可爱。”朱哲取出一个金属夹子,他的双眼顿时射出兴奋的目光,朱哲用金属夹子夹住了触手,左手用注射器准备对触手注射药物,那触手立刻左右挣扎,年轻人也在病床上扭动。朱哲笑着说:“别动,别乱动!让我扎一下,你乖乖睡会觉。”
年轻人的嘴突然张大,从里面又伸出几条灰绿色的触手,猛的缠住朱哲的右手和夹子,与朱哲撕扯起来。朱哲大叫:“别抢!别抢!听话!别捣乱啊!”哪知触手力量很大,朱哲挣抢不过,手一松,金属夹子就被那几条触手夺了过去,缩回年轻人的口中。但金属夹子卡在年轻人嘴里,触手缩不进去,又用力缩,夹子被硬生生拽进年轻人嘴里,卡的皮开肉绽,血浆直流,年轻人瞪着眼珠张着嘴,含着夹子,满嘴血水,又勒又呛,呼吸渐渐困难,身体不停挣扎。年轻人的身体受到伤害,体内的寄生水蛭便以为自己受到了攻击,触手更是挣扎着向下拉拽夹子,年轻人翻了白眼,身体抖动,脸色变黑,就要被憋死了。
朱哲大叫:“还我!把夹子还我!”他挥拳砸向年轻人的胸口,年轻人被朱哲一拳猛砸在胸口上,上身一撅,口中的触手全都松开,终于把夹子吐了出来,掉在一旁。年轻人剧烈咳嗽,把口中的血浆都喷了出去,才急促的呼吸。老欧都看呆了,朱哲拿起夹子,怒道:“让你不乖,我让你不听话!”触手从年轻人嘴里伸出来一点,朱哲用夹子去夹,触手左躲右闪,就缩回年轻人口中没动静了。
年轻人的脸色从铁青色变成惨白,稍稍缓和一些。年轻人剧烈咳嗽几声,突然吐出一口黑水,然后张开口申吟起来。朱哲一听,忙说:“嘘,他说话了!”朱哲忙凑过去说:“你说什么?听不清。”
年轻人气若游丝,好像在昏迷之中,断断续续说:“……我……疼……我好疼……”他满嘴血浆,声音模糊不清,声调怪异。
老欧也震惊道:“病人清醒了!要不要再给他打点刺激药剂让他清醒一些?”
朱哲立刻说:“不行!不能这么做!在他体内的水蛭已经生长成熟,完全侵占他的身体,与他的神经网络纠缠在一起,他现在突然恢复了疼痛感,一定会忍受不了全身的神经性剧痛,若不是麻醉药对他还起些作用,他早就受不了。现在如果让他更清醒,他会疼死。”
朱哲从工具箱里取出一个特殊的注射器,将里面的药物注射进年轻人的身体。朱哲说:“他现在是回光返照,水蛭成熟后,就会杀掉他,这已经是任何技术、方法都无法逆转的,我现在用药物尽量延长他的生命,就在半昏迷状态下询问他,不知道还能问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