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烈的房间里。
“该死的!”耿烈看见恭小影手心那一道伤痕,忍不住地又是一声咒骂,他不该就这么放过康雪琼那个疯女人的,他应该好好痛打她一顿!
恭小影端坐着让耿烈替她处理手上的伤口,然后听着他那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怒骂。
盈烁闪亮的晶眸凝视着耿烈脸上那抹怒意,有着深深的困惑。他这么生气,刚刚又将雪琼表姐给赶出府去,是因为她受伤的关系吗?
不,应该不会是自己所想的这样,因为耿烈向来不曾在意过她的感受,否则他就不会要吻她就吻她,想要她的时候,就算她说不,他还是要了她,甚至送她东西的态度也是强硬的,从没有站在她的立场想过!
“伤口这么深……”耿烈轻柔的将药粉倒在她手心的伤口上,然后用白布替她包裹着。“疼吗?”面对他突然的关心,恭小影感到有些震愕,因为,此刻的他,眼神看起来好柔和。
“……嗯,只有一点点疼。”刚刚他用清水帮她洗伤口那时比较痛,现在已经不那么痛了。
耿烈望着那张依旧美丽的粉脸,刚刚那害怕来不及救她的情绪,依旧纠结在他的心头。
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还好,没有割伤你的脸,否则我会让她的脸比你的更花!”
他这奇怪的举动和异常温柔的语气,教恭小影内心再度感到纳闷与困惑,有那么一刻,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她就要相信他是为了她而生气,甚至下令赶走雪琼表姐。
如果不是,那么他此刻的温柔又是什么?
“你……”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干吗说话吞吞吐吐的,你不是一向有话就直说的吗?”
“你刚刚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受伤了吗?但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的吗?”膛着一双杏眸,恭小影等待着他的答案,因为他刚刚的行为真的……很怪异。
深锐的黑眸直凝向那双困愕的晶眸。该死!他因她让人欺负而下令将康雪琼结赶出去,她居然还问他为什么而生气?
可见她从没有正视或注意他对她的感觉,他已经多久没说过讨厌她的话了,她从来没有注意过吗?而且如果他讨厌她的话,他还会夜夜抱着她吗?
现在就算他说是为了她而生气,一切都是为了她,恐怕她也不会感激他,甚至改变对他的看法!
但不管她怎么样讨厌她,这一辈子他是绝不会让她离开他身旁的!
“没错,我是因为你受伤而生气!”黑眸眯紧,绝不透露出自己任何一点的真实感受,“因为我说过,你是我的丫环,就算要打要骂,也只有我有资格,谁都不可以乱动我的东西,这样你听清楚了吗?”
听到耿烈这一番自大专制的话,恭小影并不意外,或许刚刚那只是突发状况,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从今天起,你就在我的房间里好好休息,丫环的工作我会另外找人做!”除了恭小影之外,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进来他的房间,这是以防他娘趁他不在的时候,伤害影儿。
“不用了,我只不过手受了点伤,没关系的!”恭小影看着自己让耿烈给包扎好的手心,其实伤口根本就不严重,是他包里的太夸张了。
“我说你不用做就是不用做,为什么你老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耿烈不悦地睇了她一眼,也不想想自己都已经受伤了,还是这样的倔!
“但我的手真的……啊,好痛唷!”他突然往她受伤的手心一按,让她痛得叫了出来。“你做什么?”
“不是说不要紧,不会痛的吗?”耿烈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想要她学乖点。
“随便你啦!”随便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她可不想再让他往她的伤口按第二次!
再说他这个人,根本就和霸道是一体的,他想要这么做,还需要找理由吗?
只不过世上怎么会有像他这么霸道的男人?运要她休息都仍是这样的强硬!
“既然你要我休息不用做事,我想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恭小影有着她的立场和忧虑。
住在耿烈的房间让人服侍着,大家一定会把她当成耿烈的女人来看待,她不喜欢那样的感觉。耿烈瞟了眼俏颜上那一抹担忧与烦恼神情,他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乖乖的在我房间休息,我会找一个你喜欢的丫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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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手心,只剩下一道浅浅的伤痕,看来耿烈替她涂抹的药粉是很好的,才几天而已,她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有些无聊的在耿烈房间走着。没想到耿烈真的叫别的丫环来整理她的房间,她原本不要的,因为就算现在整个耿府里大家都知道了她和耿烈的关系,她仍不想让人知道她就住在耿烈的房间里。
不过,当她知道耿烈是找她最好的朋友菊鹃来,这让她不但松了口气,同时也感到很开心。
难道少爷知道她在想什么,才特地派菊鹃来的吗?不由得,恭小影内心有了大大的困惑。
她手受伤休养的这几天,她渐渐注意到耿烈对她的态度,似乎不若以往那般的强势,甚至偶尔还会出现令她惊讶的温柔。
是她以前没有注意,还是因为他最近个性有所改变了呢?
想到耿烈或许是真的关心她,甚至有那么一点的在意着她,她的心不知怎地感到一丝暖意。
她又在乱想了。
恭小影摇了摇头。耿烈不是说了吗?他生气只因为他不准别人乱动他的东西,而她不过是他的一个东西而已。
不愿自己再乱想,又无聊到没事可做,恭小影只好回到床上睡觉。其实她也很累的,因为只要和他在一起,她晚上不但无法好好的睡觉,体力还会耗掉不少。
恭小影躺在耿烈的大床上,床上有着他专属的浓烈气息,让她安安心心地入睡了。
睡梦中,感到有人温柔地模着她的脸,让她有种让人疼爱呵护的感觉,好久以前也有人这样模过她。
“娘……”恭小影轻喊着,娘以前也常这样模着她。
是娘吗?对,一定是娘,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眼外,再也找不到一个像娘这么疼爱她的人了。“娘……小影好想你喔!娘……”轻轻地握住那抚模着自己脸颊的手,恭小影再度满足地逸出一声轻喊。
仿佛知道她的不安,温热的手继续模着她的脸,让恭小影安心又满足的挂着笑容,再度沉睡。
当恭小影幽幽地醒来时,发现窗外的光线很强烈,她睡了多久了?
“啊!”她坐起身,看见耿烈坐在椅子上,吓了一跳。
“怎么?我不能坐在自己的房间吗?”耿烈不悦地瞅了她一眼。
“呃……不是。”他坐在那里多久了?
“你换一件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耿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幽睨她一眼,径自说道:“我去让人准备马车,你换好衣服后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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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小影没想到耿烈说要带她去的地方,竟是娘的墓地。
美眸因怔不已,怎么这么巧,她刚刚才梦见娘模着她的脸,这一刻他就带她来看娘,他是怎么知道她想着娘?
“你去给你娘上炷香,我在那边等你。”耿烈将装有水果和香的篮子交给她后,便走往一旁的大树下待着。
恭小影走向娘的墓,不禁红了眼眶,因为她真的好想娘。
娘的墓地在京城郊外,以前爹在世的时候,知道她想娘,经常带她前往探望,但自从爹死后,她就不曾再来过这里了。
“娘,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请你不用担心我……”
恭小影跟她娘诉说了这一阵子的生活,但她说的净最好的一面,因为她不想娘在天上为她担心。
她望了眼站在大树下高大英俊的男人,看着那张依旧面无表情的俊颜,一股暖意倏地在她心头漾了开来。
“娘,虽然我还不是很清楚,耿烈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但他看起来似乎跟女儿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他偶尔很霸道,甚至会很凶的骂人,但跟他在一起,她却有着一股安心。
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明明待她很强悍、脾气硬又不讲理的男人不会伤害她,甚至只要待在他身边就觉得很有安全感呢?
她感到迷惑不已,特别是他今天带她来看望娘的举动。
她真的讨厌耿烈吗?她突然想起之前菊鹃问她的话,看着娘的墓碑,她坦然地说道:“其实我一点也不讨厌他。”
提起耿烈,她的心有着一丝的迷惘。或许从以前她就不曾真的讨厌过他,否则他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她,她都没有跟爹或娘说过呢!
和他在一起这半年来,虽然她仍搞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渐渐会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他偶尔出现的温柔举止,常会让她有着莫名的感动和温暖。
恭小影又在墓碑前待了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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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内,恭小影和耿烈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刚刚跟你娘都说了些什么?”耿烈打破沉寂的问着。
“没什么,我说我很想她。”恭小影眼睛瞟到一旁去。
“只说了很想她?但我看你像是跟她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刚刚在树下,他一直看着恭小影,就见她似乎跟她娘说了很多话。
“还有跟她说以前的事。”恭小影的心猛地跳快了几拍,幸好他刚刚距离她挺远的,听不到她跟她娘说的话。
“你刚刚有没有跟你娘提到我……”深沉的嗓音微敛紧着,“我是说,你有没有跟你娘提到,你已经是我的女人的事。”
他刚刚一直盯着她看,也知道她曾回头看过他几次,她是不是跟她娘提到了有关他的事?
他很想知道她有没有跟她娘提到他和她的事,因为那表示他在她心中,至少有着那么点分量。“没有!”感到那灼热的视线,恭小影将脸侧转向一旁,否认的说着。她才不想告诉他实话。
她的答案让他的心仿若坠落无底深渊,重重的失落感受,让他的心微微抽痛着。原来,她还是讨厌他!
他究竟在期望什么?他在期望有一天她会爱他吗?
到底要他怎么做,她才不讨厌他,甚至她的心里有他存在?
“过来!”耿烈俊脸一沉,将恭小影整个人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你做什么?”恭小影惊愕地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
“我要你!”内心微愠,耿烈态度强悍的亲吻着她。
他要不到她的心,那么至少她的身子是属于他的。
“唔……不要这样!”恭小影小脸涨红着,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这里是马车上,而且我们马上就会回……”回到京城不过半个时辰而已,她可不想自己待会儿衣衫不整的下马车。
亏她刚刚还跟娘说,他可能不像他外表那样冷漠,或许他是一个不懂得表达温柔的男人,结果这一刻他却又这样霸道!
“我要你,是不需要看地点的!”
“不可以……唔!”耿烈狠狠地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