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光不是很亮堂,方悦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举起拧亮的手电筒,示意我拉开柜子门,瞅她这架势,让我也紧张起来,仿佛有什么惊人的祸事儿马上就要发生。
门是虚掩着,并没有关严,我轻轻地一拉就开了,里头空间并不大,在电灯和手电的双重光线照射下,所有的东西都露出了原形。
一开始我还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因为我记得挂了一些换洗衣服之外,还叠放了一条冬天盖的被子在里面,东西不多很整齐,可是现在眼光一扫,我百分百地确定是有人动过了手脚,因为那些衣服和被褥虽然都还在,却是相当凌乱,还有一个东西在衣裳架上挂着。
我这人的胆子一向都不算小,还经常自吹有一个超级冷静的心态,可是现在看到这个悬挂的东西,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心理承受范围,所以我的小月复一阵紧张,在美女面前差点当场出丑。
悬挂着的东西看起来非常陌生,以至于我有点不相信地再次定睛看了一看,顿时被吓得面无人色,蹬蹬蹬连退两步,一把后面的餐桌也给撞翻了,稀里哗啦一阵乱响,让方悦也是吓了一跳。
扶我起来后,方悦就要上前去仔细看个究竟,我赶紧拽住她:“别,千万别看,叫你同事上来吧。”
方悦挑挑眉毛,看着我没作声,不过那眼神很是倔强,一瞅就是个难以说服的主儿。
我只好苦笑着说道:“里头挂了个东西肯定不是我放进去的怎么说呢?像是个人头。”
方悦明显地被吓住了:“什么?人头?你没发神经吧?”
我有些困惑地挠挠头:“或许不是,但我看着很像。”
方悦镇静下来,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拿出手机打给同事,在得到支援力量很快上来的回音后,方悦挂断电话,牢牢地看住了我:“不管是什么东西,是谁干的,现在你说了不算,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
难熬的一分钟过去了,我心里越来越怀疑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因为刚才我看到在柜子下边的钢管上,原本是我挂衣服的位置,悬吊着一个干枯的葫芦样东西,被我拉开柜门的气流带动,刚好转了一下,我依稀看到那上头的眼睛、鼻子、耳朵,真的五官俱全,却又有点变形失真,乍一看是个头颅,仔细想想觉得不太对劲。
我对方悦说道:“或许那不是个人头?我这会也顶不真了,方警官,要不咱俩再看看,别闹得虚惊一场,耽误了人民警察的正常工作。”
方悦早已按捺不住,听我这么说,犹豫了片刻就拉开柜子门,把手电对准了柜子里边,小心地仔细查看。
这次我也看清楚了,挂着的东西的确是一个像人头却又不是人头的东西,干裂得皱皱巴巴,表面还有一层黑色的茸毛,脸部五官的比例也和人类大相径庭,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不知名动物的标本,但是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东西。
我嘟囔着骂了一句,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要真是个新鲜的人头,我可月兑不了干系,还是被人民警察现场抓获,要我怎么去解释?百口莫辩啊!
重新打量一眼这颗陈旧的头颅,我脑袋突然一嗡,冷汗瞬间流了出来,因为这头颅的眉眼五官再次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侯丙辰!
不错,正是阴魂不散的那个侯丙辰!
当年一砖头拍死的侯丙辰,相貌确实很猥琐,一双小眼睛下面是尖尖的鹰钩鼻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而我衣柜中这颗干瘪的头颅,竟然也是一模一样的鹰钩鼻子,尤其可怖的是这面部五官,怎么看都像是死去好久的侯丙辰。
我被眼前不可思议的情景彻底震住了,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还是我跟宇子的秘密被其他人知道了,搞这么一出戏来故意找我麻烦?
侯丙辰这人干的是贩毒勾当,他能有什么贴心换命的朋友,时隔多年还能追查到我这儿来?
方悦见我面部僵硬,呆呆不语,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后,冷冷说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真想不到,就在我管的这片地儿,还出了你这么个凶手!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还是下死眼盯着那颗头颅,拼命回忆当年跟宇子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