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不知不觉当中,乔亦敏已经把育幼院当成每次出门采购的行程之一,可是要跑这里,又要跑那里,前些天为了参加霍希妍的婚礼,她甚至跑了三个地方,因为管家伯伯要她参加完婚礼顺道去大卖场采购。
总而言之,真的太辛苦了,这不禁让她想起单贝贝提到的劳动基准法,她怎么可以没有休假呢?
既然是员工福利的问题,当然是直接找老爷子谈判,还好老爷子不是爱记仇的人,上次生气过后的隔天就没事了,她照样享有坐在饭厅陪他老人家用餐的权利,周末假日照样陪他拼图,她找老爷子讨论休假的问题比较没有阻碍。
不过,她显然低估自己带来的麻烦,老爷子的反应比预期的还要激烈。
“妳说什么?”
微笑,目光毫不退缩,她不厌其烦的又重述了一遍,“我每个礼拜要有一天的休假,最好是小周末或是周末。”
黎老爷子那张脸好像被人家一拳打歪了,不过他的声音倒很平静,完全没有生气的迹象。“妳当自己是来这里兼差的吗?”
“如果是兼差,我就不需要争取休假了。”
“难怪我不喜欢用现在的年轻人,薪水要高,福利要好,工作又没有特别勤奋努力,还有一大堆毛病,一会儿是情人吵架没心情工作,一会儿是身体太虚没办法工作,一会儿弹性疲乏要出国度假……妳干脆回家吃自己!diva87制作”
“老爷子,我可没有您提到的那些毛病,只是希望享有基本的休假日,机器人需要维修,我是有喜怒哀乐、有情绪的人,当然需要休假,我不敢要求周休二日,一天就好了。”
“……妳这个丫头是不是在谈恋爱?”
“这里的工作时数那么长,哪有时间谈恋爱?”
“那妳要休假干么?”
“我跟时下的女孩子一样,偶尔想上百货公司逛街,偶尔想跟好友们一起喝下午茶八卦一下,偶尔想去美容SPA全身舒压,偶尔想当懒人在床上睡一天……休假的用处太多太多了!”
皱着眉,黎老爷子显然不认同她的休假活动。“年纪轻轻就这么不上进,太不可取了!”
“老爷子,人不适度放松很容易生病。”
“妳这个丫头活动力太旺盛了,小小生病一下正好可以让妳安份一点。”
这是什么话?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老爷子怎么可以诅咒人家生病呢?”
“妳只要饮食均衡,该睡觉的时候好好睡觉,妳就不会生病,休假的事免谈,我不会为妳打开先例。”
“老爷子,我们做人要讲点道理……”
“妳说我不讲道理?”尾音急促上扬,黎老爷子头上那把怒火已经冒出来了。
她好想翻白眼,可是忍不住了,火上加油可不是聪明之举。“老爷子不要那么激动,我只是认为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很合理,当然不是我独自享有这个员工权利,家里的佣人全部都有这项福利。”
“……妳这个丫头是来这里捣乱的吗?”
咦?这句话怎么觉得似曾相识?“我这种充满正义感的人怎么可能会捣乱?”
“我看妳不只是来这里捣蛋,还是来这里造反!”
“老爷子的心胸太狭小了,小小的要求就说成造反……”
“妳说我心胸狭小?”
“老爷子的心胸确实很……我是说,老爷子不认同我的提议就算了,犯不着生气,气坏了身体就不好。”如果不是看到老爷子握在手上的纸镇快要砸过来了,她的嘴巴差一点就又惹祸!人真的很贱,同样的错误总是一犯再犯。
“妳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知道了,老爷子别生气,我马上出去。”可是,她走到门边又忍不住回头道:“请老爷子认真考虑一下我的提议。”为了安全起见,她离开书房的时候连同房门一起带上,万一纸镇飞过来就不会砸到头。
经过三秒钟,门的另一边没有重物撞击的声音,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其实老爷子这次的怒气已经比上次降低了二十度,既没有惊动管家伯伯,她也没有因此禁食一天,这表示老爷子的“弹性”越来越大,如果下次她又提到小伦的收养问题,他的怒气也许又降了二十度,那么黎子跃收养小伦一事就指日可待了,真是可喜可贺!这时她听见低低的笑声,倏然转身一瞧……
“妳的习惯真的很糟糕,老爱跟主人争论,教训主人,妳怎么有办法保得住工作呢?”黎子跃慵懒的背靠着墙壁,满含笑意的啾着她。
坪坪坪坪……心跳得好快,她像个失了魂的人看着他,这一刻她盼了好久,每天想着他何时回来,一天过了又一天,一天的思念比一天深,这男人真的很讨厌,怎么可以教她如此牵挂?
“妳可以眨一下眼睛,我不是幻影,我真的回来了。”
回过神来,乔亦敏撇嘴道:“大少爷回来关我什么事?”
“我们今天晚上在老地方见。”
“……早睡早起身体好,我已经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晚上恕不奉陪。”她故作姿态的挑起下巴,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不但三餐想他,还奉送一顿宵夜,如果不是小伦的事情让她伤脑筋,她肯定上医院挂急诊,而医生只能送她一句话!相思病无药可救!
黎子跃直起身子走过去,两人的手臂不经意碰触,瞬间好似有一道电流从相触点射入体内,两人同时一颤,不过,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轻声道了句,“我会等到妳。”他随即伸手在书房的门上敲了一下,便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说什么红颜祸水,她觉得男人更是祸水,尤其他这种男人,乱了人家一池子春水,自己却完全不受影响……还好他们没机会待在密闭式空间,否则,就算他坐怀不乱,她也会色性大发的扑过去。
时间一到,乔亦敏自动自发披上外套离开房间,蹑手蹑脚的穿过长廊,步下楼梯来到一楼,再沿着通往后花园方向的长廊,露台就位在后花园入口玄关的左侧,远在这一头,她就见到那里透出来的灯光。
走进露台,她看到黎子跃已经倒好了两杯红酒摆在茶几上面,他则慵懒的将整个上半身靠在大理石制的护栏上,投射在他身上的黄色灯光让他少了几分冷漠,多了几分温柔。
清了清嗓子,她故意不客气的问:“大少爷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转身背靠护栏,他伸出右手,手上有着用小绒布袋装起来的东西。“礼物。”
“礼物?”
“我出国回来当然要给礼物。”
“……我又没有向你要礼物。”他害她差一点说不出话,很意外,还有那么一点点感动,他怎么会想到为她准备礼物?很好奇,那会是什么样的东西?
往前跨了一大步,黎子跃抓起她的手,将礼物放在她手上。“打开来看。”
小心翼翼的打开礼物,那是一只新疆白玉墨玉镯,她曾经见过,第一次见到玉镯子透出这种墨色很稀奇,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我找不到更适合的礼物,希望妳喜欢。”他拿起玉镯子套进她右手手腕。
“你根本不需要买礼物给我。”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碰触,还是他教人心慌意乱的举动,她全身酥酥麻麻的快要化成一摊烂泥了。
“可是,我就是想为妳买一份礼物。”停了三秒钟,他的声音变得轻柔低沉。“妳有想我吗?”
“……我干么想你?”心跳瞬间加速,乔亦敏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他总是带着距离的眼神好像有火苗在燃烧,那灼热的气息教她不由得一阵燥热。
“我很想妳。”
“你疯了吗?”她的心脏差一点停止跳动,这男人不是她所熟悉的黎子跃……不,应该说,这男人不是那个习惯压抑控制的黎子跃,他怎么了?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怎么会老想着妳?喜欢多管闲事,又爱唠叨,也不懂得看人家脸色,经常蹦蹦跳跳的,像只定不下来的跳蚤,全身上下找不到值得赞扬的优点,笨蛋才会想妳。”他细数她的缺点,却发现她早已深入他的心思意念,如同好友所言,不管躲到哪里,一旦他的心陷进去了,就没办法抹去了。
这段日子,他不是不曾努力漠视这份思念,不断的催眠自己,“当你习惯看到某个人,突然见不着面,思念是无可避免的。”可是,他越想说服自己,她的影像越灵活,赫然明白,她已经刻在他的心版上。
原本参加考察团是为了逃离她,却反而证明自己的心早就遗落在她身上,兜了一大圈,终究还是要面对自己的心,他想明白了,他要不顾一切抓住她。
“我也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缺点。”她不自觉的往后退,有个警讯在她脑海迥荡―危险逼近了。
“我遇到妳之后变笨了。”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变笨了?”她只是觉得他变得很爱用笑容迷惑她,虽然她一次比一次还“适应”他的笑容,可是难免给他闪一下神。
“那表示妳也变笨了。”
“你自己变笨了干么拖我下水?”她又羞又懊恼的红了脸。没错,她变笨了,明知道不应该来这里,还傻呼呼的跑过来,万一被撞见了,她的麻烦就大了!
“谁在那里?”良管家的声音略显紧张的传了过来。
吓了一跳,乔亦敏赶紧闪到屋内酒柜旁边躲起来。
“是我。”黎子跃大声的回道,目光却落向她。这女人真的很喜欢当只窝在墙角的老鼠!
她懊恼的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看她这里,接着她还把头埋进胸前,好像这样子就可以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听到声音,良管家放胆的现身了。
“大少爷出差回来一定累坏了,怎么还没有休息?”
“考察期间天天从早忙到晚,没机会坐下来享受夜晚的宁静。”
“大少爷别太累了,早一点上楼休息。”
“良管家先去休息吧,我喝杯红酒就会上楼了。”
目光不经意的瞥见茶几上的红酒!两杯,良管家怔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的皱起眉头,可是,他很识相的当作没看见,轻声道了晚安,转身离开露台。
“大老鼠,妳可以出来了。”黎子跃略带笑意的唤道。
缓缓的抬起头来,再伸出去一瞧,露台只剩下大少爷一个人,她松了口气的起身走了出来。“管家伯伯怎么老爱跑出来吓人?”
“妳现在看起来好像做了亏心事的人。”他倾身靠近她,两张脸瞬间相距不到三公分,她一时之间怔住了,他唇角似笑非笑的一勾。“妳干么这么心虚?难道妳认为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个家伙在暗示什么?因为她自认为在这里跟大少爷幽会,觉得很心虚吗?乔亦敏狠狠的一瞪。“不管是谁,看到『大少爷』和『佣人』三更半夜待在这里喝红酒都会觉得很奇怪。”
略一思忖,黎子跃点了点头。“这里确实不太方便,好吧,明天开始就改在我卧室的露台吧。”
“嘎?”
“我的房间是妳在打扫,妳应该知道那里有个露台吧。”
“我知道啊。”
“那里的视野跟这里相差不多,而且绝对不会有人突然跑出来,妳也就不用担心有人会非议我们的行为是否恰当。”
没错,她在那里绝对不用担心被人家逮到正着,因为那里是他的卧房……但,这不就等于他们将会单独处在密闭空间!天啊"下午的时候,她还庆幸两人没有机会待在密闭式空间,这会儿机会就找上门了!
他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杯红酒递给她。“喝完这杯红酒,就乖乖回房睡觉,别忘了梦里有我。”
心脏又差一点停止跳动,这男人真的反了,他怎么可以说这种暧昧的言语扰乱她平静的心湖!算了,早在她管不住自己的惹上他,她的心湖就不曾平静。只是如今她如果没办法立刻踩煞车,她的心湖何只不平静,而是惊涛骇浪将起吧。
她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哪里出了差错?可是她不能跟着一起错,错错错,最后就没办法导正过来了。
绝对不可以!摇头,再用力摇头,她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女孩子怎么可以跑到男人房间去?他们又不是情人,而她来这里是为了完成任务,解除小时候的婚约,不是来跟某个男人纠缠不清,把自己的世界搞得乱七八糟!
没错,如果半途出状况,婚约无法解除,她的人生从此前途一片黯淡!
可是,模着右手手腕上的玉镯子,看着滴滴答答不停流逝的时间,她的心陷入天人交战,走过来又走过去,房间地板瓷砖的花纹都被她踩踏到失色了,她终于像只小狮子发出一声低吼,抓起毛衣套上,同时快步离开房间上了三楼。
三楼区分为三个部份,每个部份都有书房和卧室,分别属于黎子跃、嫁人的黎子妩,还有早早就过世的老爷夫人。
深呼吸,乔亦敏在房门上轻轻敲了三下,黎子跃的声音传出。
“进来。”
她打开房门走进去,可是却靠着关上的房门不敢前进一步。
“我不需要门神,赶快过来。”黎子跃优雅的端着红酒斜倚着护栏,一旁的餐架上摆着一杯六分满的红酒和几道精致的点心。
既然来了,别别扭扭的不是很好笑吗?她就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她的双手绝对不可以碰到他。
“这里的视野比起一楼如何?”
靠向护栏,她往下一探,蒙眬的灯光让后花园更添上一股诗情画意。这里真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一股异样的感觉从脊背窜上来,她不安的用眼角瞄着身旁的男人,果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啾着她。
她很想“视若无睹”,表现出对眼前的美景很陶醉的样子,可是那种感觉教她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还是转头面对他,不过,她马上后悔了,正面对上他专注的目光,不是呼吸困难而已,连心跳都乱七八糟,甚至差一点挤不出话来。“……请问大少爷有何指教?”
“妳真的打心底把我看成大少爷吗?”他将手上的红酒放回餐架上,今晚他们就做个了结,他不想再玩这种暧昧不明的游戏,他们必须正视纠缠在彼此之间的吸引力。
“你不是大少爷,那你是什么?”她这个人很懂得装迷糊。
“黎子跃。”
“我知道大少爷的名字。”
“妳不是这么迟钝的人,明白我的意思,我对妳来说真的只是大少爷吗?”
“……我只是佣人,除了大少爷,我还可以有其它的念头吗?”她很想逃避他的问题,可是在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她知道闪躲没办法打发他,只能含糊以对。
“我同意妳有其它的念头。”
“不可以,我听说大少爷小时候就订了一门亲事。”这么紧张的一刻她竟然记得这件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
“这门亲事我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我不会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
“还是不可以,我还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我说可以就可以,妳丢了这份工作,我会再帮妳找到另外一份工作。”
“你这个人难道不能讲点道理吗?”这个男人真讨厌,干么一直动摇她的心?
为了抗拒他,她都快精神分裂了,他就不能对她高抬贵手吗?
“妳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还不清楚吗?黎家的人本身就是道理。”
“哪有这种事情?”乔亦敏忍不住跺脚了。她开始“想念”以前那位冷冰冰的大少爷,至少他不会带给她这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我说有就有,妳能怎么办?”
“……我不陪大少爷耍嘴皮子,我要回房间睡觉了。”反正她是“大老鼠”,这会儿转身落荒而逃也不可耻,可是她显然忘了一件事,这由不得她一个人决定。
黎子跃伸手一勾,她整个就落入他怀里,背部贴着胸部,虽然隔着衣料,灼热的气息却烧烫两人的肌肤,可是谁也舍不得推开对方。
怎么可以这样子?她好不容易管好自己的双手,他的双手却来作乱……咽了口口水。她一定要保持镇定!“请大少爷放开我。”
“如果这是妳真心的期望,妳就不会走进这里。”
乔亦敏哑口无言了。是啊,如果真心期望两人划清界线,她就不会走进这里。
“妳还要我放开吗?”
“……我们不可以。”
“好吧,我给妳机会,妳想办法说服我。”他将她转过身,两人面对面,可是她很弄种的立刻垂下头,他强硬的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
“……”看着他那不再冰冷的目光射出十万瓦的热力,她只觉得脑子乱糟糟,全身软绵绵的,这会儿说服自己接受恐怕比说服他放手来得容易。
“我最不感兴趣的就是把一个女人扯进我的世界,我讨厌背负情债,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让爷爷接纳小伦成为黎家的一份子,我不需要妳这个爱多管闲事的女人制造麻烦……我找遍理由说服自己,可是心里始终得不到平静,因为我的心很清楚,我要妳!”这段日子他的自我争战可是非常精彩,然而当心想明白了、透彻了,理智也只能退下。
乔亦敏的心防在这一瞬间被他震垮了,这会儿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已经给妳机会了,妳没办法说服我,就别想叫我放手。”
这是给她机会吗?她感受到的根本是“强迫中奖”,可是,她却无法讨厌他的强硬……不,应该是有点喜欢,他让她可以顺从自己的心……是啊,她想不顾一切的投入他的怀抱,不管横梗在他们之间有多少难题,她都豁出去了!
低下头,彷佛担心吓到她,他轻轻触碰她柔软饱满的唇瓣,直到她闭上眼睛,朱唇轻启,他的唇舌终于放胆的吸吮掠夺,不时在他体内钻来钻去的渴望总算得到满足的机会,这甜美的滋味比他想象的还诱惑人。
她伸手圈住他的脖子,防止自己软绵绵的娇躯瘫软在地,她知道自己完蛋了,界线一除,她注定深深陷进去,而这一陷,就别想后退了。无须压抑内心的渴望,两人的吻越来越贪婪饥渴,他托高她的身体,让她双脚可以环抱他的腰,他们从露台慢慢转进屋内,最后跌落床上,转眼间,星星之火似乎要烧成熊熊烈火,她突然抓住他的双手,阻止他隔着毛衣越来越放肆的。
“我……不可以……我……还没准备……”她无助得像只误闯丛林的小白免,可是看在他眼中更显得诱人,真教人想逗弄蹂躏一番,再一口下月复,可是他更想要她心甘情愿的臣服。
叹了一口气,他抱着她翻身躺平,她转而趴在他身上,这姿态好像太暧昧了,她不自在的想要起身离开,他连忙出声道:“我只是想抱妳,一会儿就好了,可是妳再动来动去,我就不能保证哦。”
她闻言立刻乖乖不动,如果他真想霸王硬上弓,她自知没有决心阻止到底。
“我不会勉强妳,可是妳要小心,我会一次又一次的发动攻势,总有一天,妳会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女人。”这是他的宣誓,也是他下的战帖。
乔亦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真正成为他的女人是迟早的事情。
自从她和黎子跃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亲密,她就越来越没有勇气直视老爷子,总觉得对不起他老人家。
老爷子对她真的很好,除了特别待遇!一起进餐,还同意给佣人休假!半天,虽然打了折扣,但是在黎家可是不得了的改变。
她知道老爷子只是嘴巴上爱逞威风,其实他的心很软,也因此她更愧疚,如果老人家发现她快要跳上大少爷的床,他可能会气得脑中风……她真的不敢想象,老爷子若因为她气得倒下来,这辈子她恐怕没办法原谅自己。
“丫头,妳在吃早餐,还是打瞌睡?”看到乔亦敏整张脸快要掉进汤碗里面,黎老爷子只好出声拯救那碗玉米浓汤,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浪费食物这种行为。
手上的可颂面包掉到桌上,她慌乱的抬起头。“老爷子有什么事?”
“妳这个丫头今天早上怎么好像失了魂?”
“我……在想事情……”这时,从来不会出现在早饭餐桌的黎子跃突然走进饭厅,她像是见鬼似的跳了起来。“……大少爷怎么还没出门?”
“爷爷早。”他在她对面落坐。“我不能在家里吃完早餐再出门吗?”
“不是,当然可以。”她很识相的往旁边移动。大少爷来了,有人陪老爷子用餐了,她当然没有理由继续坐在这里。
“丫头,我们家不流行站着吃早餐,坐下来。”黎老爷子瞪着她,好像不懂她干么站起来。
她无辜的看了黎子跃一眼,这位大少爷已经忙着享用良管家送上来的早餐。
“妳还在发什么呆?坐啊。”黎老爷子完全把黎子跃当成隐形人。
“喔。”她重新坐回位子,继续拾起掉在桌上的可颂面包配玉米浓汤,不过还来不及张开嘴巴,某个人的脚踢到她一边的小腿肚,她就像被喊了“123木头人”,动也不敢动一下,眼睛悄悄瞄向对面。他是无心的吧?
可是刚刚收回视线,她又被踢了一下,很明显的,这是故意闹她。
“丫头,妳昨晚没睡觉吗?”
黎老爷子只是随口一问,乔亦敏却像是被人逮着做坏事的样子,手上的可颂面包又掉了,这一次整个掉进玉米浓汤里面,他见了皱起眉头。
“妳三更半夜不睡觉在偷拼拼图吗?”
“……我都快累死了,哪有那种力气晚上不睡觉偷拼拼图?”她的舌头差一点就打结了,最近天天晚上上演的戏码,实在教人羞于回首。从喝一杯红酒开始,接着加上一个吻,再接着演变成一场,再接着扩大为一场挑逗的游戏……她每天晚上忙着跟大少爷鬼混,只差没有冲破最后一道防线,抱着一觉到天亮,她怎么可能不累呢?
“那妳精神为什么这么差?良管家给妳额外的工作量吗?”
“没有。”其实习惯打扫的工作之后,她这个佣人当得还算轻松,虽然整楝别墅很大,可是每天一层楼,算起来一个礼拜只有打扫两遍。
“那妳在累什么?”
“……冬天需要的睡眠时间比较多,睡不饱,就会觉得很累。”
“用过晚餐就可以回房间休息,妳早一点上床,一天至少可以睡九个小时,又不是怀孕的人,这样还睡不饱?”
“呃……我不习惯太早上床睡觉了。”
“待在房间不睡觉,妳都在忙什么?”
“就东模模西模模的,用手机跟父母聊聊天,跟好朋友八卦一下。”
她可以理解老爷子此刻的心情,黎子跃百年难得一次陪他老人家吃早餐,心情想必很亢奋,可是干么把焦点放在她身上?她快要招架不住了。“敏儿,我把公文包忘在卧室,请妳上去帮我拿下来。”黎子跃突然出声道。
她怔怔的看着他,完全没有获得解围的喜悦。这种举动实在不适合他,敏锐度高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之间有鬼。
“大少爷是说现在吗?”
“不是现在,难道是晚上吗?”虽然他的口气很冷,可是听在她的耳中却充满了挑逗,因为只有她清楚他们每天晚上游走在危险游戏的边缘。
“我现在就上去拿公事包。”她忍不住偷偷瞪他一眼,他唇角掠过一抹像在挑衅的笑意。
匆匆离开饭厅上楼,乔亦敏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追逐她。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这种行为很容易引起注意吗?
也许他知道,可是他根本不在乎后果,他跟老爷子一样任性,果然是一家人!
上了三楼,她熟稔的来到黎子跃的房间,从小客厅一路寻到内室,她终于在床上找到公文包。
当她爬上那张超级大尺寸的床铺,准备拿公文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把公文包放在这里不是不符合逻辑吗?念头刚刚闪过,全身寒毛像是察觉到危机逼近的竖起,她忙不迭的转过身,惊吓的看到黎子跃已经站在床边。“你是猫吗?干么不出声?”
“猫要捉大老鼠,怎么可以发出声音?”他唇角挑着笑,看起来有一股邪魅。
“黎子跃,你疯了吗?”她惊慌失措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会一大早上演这种戏码,可是好像黏在床上,完全没办法动弹。
“我早就告诉妳,我觉得自己疯了,为妳疯了。”他缓缓的向她逼近,最后把她整个人压制在床上。
“你别闹了,如果你害我丢了工作,我真的不理你哦!”她的威胁听起来不但没有杀伤力,反而像在撒娇。
“妳不要叽叽哇哇叫个不停,没有人会发现妳在我的床上。”
“你不要碰我,我就不会叽叽哇哇叫个不停。”他可以当贼,却不允许人家喊捉贼,这个男人根本是吃定她了嘛!
“我没办法不碰妳,妳要不要叽叽哇哇叫个不停,那就随便妳了。”低下头,他的唇舌缠绕上她右耳,她随即发出嘤咛的申吟。他又贼又坏,发现她耳垂后方很敏感,每次都从这里展开攻势,教她根本无力招架。
“妳穿太多了。”他将她身上的两件毛衣推到胸部上方,双手接着滑到后背解开内衣的扣子,他的唇舌立刻转攻两朵如玫瑰般的蓓蕾,吸吮舌忝噙,极尽挑逗的撩拨她。
“冬天……一大清早……不可以……”她想说冬天穿两件毛衣不多,还有一大清早不适合玩这么刺激的游戏,可是月兑口而出的话却支离破碎,连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妳没资格说不可以,如果不是妳一直诱惑我,我不会失去理智。”今天早上是一场预谋,他对她的渴望一天比一天强烈,可是,她总是可以在最后一刻理智的喊停,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令他焦躁不安,因此刻意挑在这个时间扰乱她的生活步调,结果,他这个“诱惑者”反倒成了“受诱惑者”
“……我没有。”她连偷偷瞄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就怕看了他,就会想到这种让人脸红心跳加速的画面。
“妳有!”他狠狠的在她胸前咬了一口,留下印记,她吃痛的发出近似申吟的嘤咛。“妳这个魔女,妳比早餐还美味,谁还会对早餐感兴趣。”“没有,我真的没有……”她无助的申诉像在哀求似的,他的唇舌开始绕着肚脐打转,她觉得全身的骨头都酥了,真的好喜欢他的挑逗,虽然很清楚放纵下去,情况很容易失去控制,烧死他们两个无所谓,惊动其它的人可就不得了了,可是却仍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可恶!妳干么老爱穿这种贴身的牛仔裤?”往下探索的双手一直卡在牛仔裤上面,而此时又不知道打哪儿传来恶犬凶猛的叫声,他懊恼的翻身坐起,欲速则不达,这个时间真的不太好!
乔亦敏赶紧利用这个机会滚到一旁,起身整理紊乱的衣物。
“这种天气穿牛仔裤比较保暖,我不小心特别偏爱这种牛仔裤。”谁教她全身最满意的就是又修长又漂亮的双腿。
“总有一天,我会教妳哪里也逃不了。”他宣誓的扬起下巴,接着拿起公文包下床离开。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这个男人有时候很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不但任性,而且霸道的想怎样就怎样,不过,她喜欢他这个样子,感觉更有人性化了。老实说,她还真希望自己可以像他一样任性霸道,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管,就算两个人是跌入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