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寒假了真好,出门游玩更好……文心兰从坐上火车就笑哈哈的阖不拢嘴。
“心兰,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何维娟显得有些紧张,她不像要出游的人。
“什么问题?”手机偏偏挑在这个时候响了,她只好先接手机,“哪位?”
“我记得你今天开始放寒假,可是,为什么你不在家?”楚维伦的声音听起来笑嘻嘻的,可是却显得有点冷,就算隔着十万八千里,文心兰也可以感觉到他的不悦,这同时唤醒她的记忆,她忘了事先把台东之行告诉他。
等等,为什么她必须事先告诉他?说起来,他们两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当然没有事先报备的必要吧。“哪有人放寒假还窝在家里?我当然要好好利用寒假的时间出来玩。”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更冷了。
全身鸡皮疙瘩竖了起来,她就是怕他,气势还是识相的缩一半下来,“放寒假不出来玩,难道待在家里等着发霉吗?”
“我知道你在家里待不住,可是为什么之前没听你提到要出去玩的事?”
“我……你又没有问我。”如果她直接说没有必要向他报备,他可能又要发火了,她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在这里跟他抬杠……最重要的是,她说到最后一定是他的手下败将,她挑在这种地方丢自己的脸不是很笨吗?
略微一顿,他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可是却教人毛骨悚然,“这种事你应该自动向我报备,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这太好笑了,为什么我必须自动向你报备?”真是的,她差一点就被他唬住了。
“因为我这个未婚夫喜欢随时随地掌握你的行踪。”他回答的很理直气壮,而这一次她的舌头真的打结了,没错,因为他老爱问她在哪里,她也认为自己应该向他通报一声,她的沉默好像是在承认她的错误,他慷慨的接着道;“这次的事我暂时不跟你计较,你现在在哪里?”
“火车上。”这个时候火车停下来了,她看了一下车窗外,很好心的又补上了一句,“这里是罗东。”
轰!她丢的这颗炸弹威力十足,刚刚降温的怒气一下子又往上藏升,这个女人迟早会把他逼疯!“你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台东啊。”
这可不得了,楚维伦差一点尖叫,“你说什么?”
手机迅速拉开又慢慢放回耳边,她忍不住嘀咕,“你不能小声一点吗?我的耳膜会被你震破。”
沉默了半晌,他一字一字的交代道:“我要你现在立刻回来。”
这会儿换她失去控制了,“你疯了是不是?我刚刚不是说了,我在火车上,火车正在行进当中,你要我跳车吗?还有,我们已经订好饭店了。”
稍微冷静下来,他的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不过,这并不表示他已经接受她的反驳,而是被更重要的事情吸引住了,“你们是谁?”
“我和维娟啊。”
“只有你们两个而已?”
“对啊,只有我们两个,不可以吗?”
“你们住哪家饭店?”
“这还用得着问吗?我们当然是住我二姐夫家的饭店啊。”
“好啦,我会再打电话给你。”楚维伦随即切断通讯。
咦?今天比较干脆哦,这么快就放过她了……这样不是很好吗?难道她希望他一直找她麻烦吗?当然不是,只是今天比往常好沟通,心里头总觉得怪怪的……她真的很好笑,她就那么喜欢被他欺压吗?
“谁啊?”何维娟好奇的问。
“除了那个讨人厌的家伙,还有谁会这么令我生气?”
怔怔的看着好友一会儿,何维娟有个疑问,“你和那个家伙真的只是八字相克的青梅竹马吗?”
心跳莫名的加速,她不自在的舌忝了舌忝唇瓣,“什么意思?”
“你们之间互动的感觉很亲密。”
“呃,青梅竹马都熟透了,我们之间的互动当然会亲密啊。”
摇了摇头,何维娟若有所思的抚着下巴,“你们之间的感觉没有这么单纯。”
“难道我们两个有暧昧吗?”天啊!她真是个笨蛋,她怎么主动把焦点导入核心呢?
“没错,你们之间的感觉就是有那种暧昧的味道,你没有注意到自己跟他说话的方式特别不一样吗?像是……”咬着下唇想了半晌,何维娟终于找到一个最贴切的形容,“像是在撒娇的小女人。”
“……你的眼睛有问题。”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把话挤出来,真的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仔细想想,她跟他说话的方式确实不一样,那是因为他蛮横又啰唆,她难免跟他一来一往像是在耍赖撒娇的样子……
“我的眼睛正常得很。”
“那就是你太会幻想了。”
“你和那个家伙真的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吗?”
“我不跟你说了,昨晚没睡好,我要补眠。”眼睛一闭,她要去找周公下棋,要不然,她还没有放松心情游玩,就先被好友的疲劳轰炸搞到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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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好友的一句话,文心兰脑子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达饭店,所以当卢镇彦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我已经办好Checkin了,这是你们房间的钥匙和餐券。”卢镇彦把一个饭店专用信封袋交给何维娟,“晚餐之前你们还可以休息一下,你们房间在我们房间的对面,有事找我们直拨房问号码就可以了。”
“学长,谢谢,我们先回房间了。”何维娟匆匆拉着好友上楼,因为她刚刚想到一件事情,她忘了把学长也要来这里的事告诉好友。
进了客房,文心兰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干笑了几幽。真,何维娟抓了抓窝坝,“呃,我是想出来玩还是多点人比较热闹,我就找学长,学长又找他同学,我们四个人租两辆机车刚刚好啊。”
“你和学长的交情有好到找他一起出来玩吗?”她可没有那么好骗。
“我……好啦,我老实说,其实是学长拜托我约你一起出来玩,他不希望造成你的压力,所以要我事先隐瞒,原本,我是打算在火车上给你一点心理准备,后来你接了那个家伙的手机之后,你就睡觉不理人,我就把这件事情忘了。”
“厚!你到底是谁的朋友?”
“大家只是一起出来玩,你根本不需要有压力啊。”
“我不是因为有压力,而是因为……哎呀,你不懂啦!”如果这件事情让大魔头知道了,她就死定了!
“学长那么真诚的拜托,我又不是铁石心肠,我怎么可能不帮忙?既然我们已经一起出来玩了,你就给他机会表现一下,说不定这三天你们会擦出爱的火花。”
“你别闹了,我现在根本没心情擦出什么爱的火花。”冷静下来,楚维伦又没有千里眼,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她事先不知情,她并没有错啊。
“难道你要打道回府折返台北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哦!”
“既然没有回台北的意思,那当然要好好享受这三天的假期,你同意吧。”
没错,既然来了,她就应该好好享受这三天的假期。
“这次的事你就别再计较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插手了。”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自言自语道:“如果我逃不过这一劫,你也没有以后的机会了。”
“你说什么?”
摆了摆手,她虚弱的往床上一倒,“算了,既来之则安之,老天爷不会真的对我那么残忍吧。”
“这是什么意思?”何维娟困惑的皱着眉。
“没什么意思,我想吃晚餐之前先小睡一下,你呢?”
“你在火车上已经睡得够久了,你不要再睡觉了,这里不是有温泉吗?我们利用晚餐之前的时间去泡汤吧。”
“吃完晚饭再去泡汤就好了啊。”虽然在火车上一直在“睡觉”,可是她根本就没办法入睡,楚维伦已经够她心烦了,好友又说了那些奇怪的话,她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陪周公下棋?
“吃完晚餐要去夜游,晚上没有时间泡汤。”见文心兰还是懒洋洋的摇了摇头,何维娟只好强行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走嘛。”
“好吧。”这会儿发愁也无济于事了,恼人的事就抛到脑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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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很想放松自己面对学长,可是一想到楚维伦,她就轻松不起来,如果他知道她此时此刻跟另外一个男孩子在夜游,他会有什么反应?
“学妹,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很有压迫感?”卢镇彦轻柔的问。
“不是,我只是觉得对你过意不去。”文心兰试着让笑容看起来很自然。
“你不需要对我过意不去,我有跟你争取交往机会的权利,你当然也有考虑是否接受的权利。”
顿了一下,她迟疑的说:“我是怕你会失望。”
“我当然希望你可以接受我的感情,可是现在我没有想那么多,我们只是出来玩,出来玩要放宽心情开开心心,其它事都先摆在一旁,你用不着觉得有压力,也用不着感到别扭不自在。”
闻言,她觉得轻松多了,“学长,谢谢你。”
“你干么谢我?”
“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幸运的人。”
他大大的吐了一口气,“是不是表示我不会再看到你皱眉头了?”
“我有皱眉头吗?”
点了点头,他很舍不得的说:“从我们出来吃晚餐到现在,你皱眉的次数至少也有二十次了。”
“是吗?”她不自觉的模了模额头,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我喜欢你的笑容,你应该经常开怀大笑。”
“我妈总是说女孩子要笑得含蓄一点,我一直让她很伤脑筋。”
“我倒觉得像笑就应该开怀大笑,太压抑了反而享受不到那种开心的感觉。”
“就是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这样的人生才会有乐趣啊!”
“没错,可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人就是会越来越不懂得享受这种人生乐趣。”
“有时候我会告诉自己,不管活到多大的岁数,我都不要改变,不过我想很难吧。”
“我相信你不会改变。”
“但愿如此。”学长真的是一个好人,这样的人教人实在不忍心伤害他……怎么办?她越来越拿不定主意,她应该怎么解决这个混乱的局面?
“喂,你们两个走太慢了。”何维娟在前头对他们大喊。
双手围成一个圆筒状放在嘴巴前面,文心兰不服气的回道:“你们走太快了,夜游就是要慢慢来。”
“好冷哦,我们还是早点回饭店喝咖啡,我有带扑克牌,我们来玩心脏病。”
“好啊,可是,我肚子有点饿,我想吃东西。”
“你们先回去煮开水,我带心兰去买一些吃的东西。”卢镇彦体贴的道。
“OK,我想吃盐酥鸡。”何维娟不忘趁机敲竹杠。
“知道了,我会买一大堆盐酥鸡让你一个晚上胖好几公斤。”挥了挥手,她转头对着身边的卢镇彦说:“学长,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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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会有什么反应?两眼暴凸?下巴掉在地上?不管会有什么反应,绝对跟“惊吓”月兑不了干系,不过,她需要的就是惊吓,以后她才不会老是任意妄行。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放任她出来旅行?如果不小心在这种地方被某个登徒子拐了,那还得了。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楚维伦的眉头越锁越深,这么晚了,那个丫头竟然还没有回到饭店,她跑去哪里鬼混了?他得教导她一个很重要的观念,女孩子三更半夜不要在外面乱晃,这样子很危险。
失去耐性了,他决定去外面等人,可是当他从LOBBY沙发站起身,他就看到文心兰和一个男孩子有说有笑的定进来。
脸色瞬间一沉,他两手握拳,这个丫头真的很懂得激怒他。
一股冷风袭来,文心兰全身寒毛直竖,那种教人害怕又熟悉的感觉出现了……停下脚步,她不自觉的寻找那个身影……
“学妹,你怎么了?”卢镇彦很快就发现她的异样。
两人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她好像被电到似的僵住了,他真的在这里!
得不到回应,卢镇彦只好主动查明原因,顺着文心兰的视线望去,他看到一脸阴沉的楚维伦,“学妹,你认识的朋友吗?”
天啊,如果她现在挖个地洞钻进去,她是不是可以安然逃过一劫?
迈开脚步来到她面前,楚维伦抓起她的手,“我已经等你一个晚上了。”
脑子陷入一片混乱,她的舌头也跟着打结。
虽然看得出来文心兰好像恨不得可以消失不见的样子,可是她完全没有甩开眼前这位男子的意思,卢镇彦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我们先告辞了。”楚维伦强硬的带着文心兰往电梯走去,他真的气坏了,他为了她抛下国外来访的大客户跑来台东,她却开开心心的在这里跟别的男人约会。
客房的门一关,他发疯似的把她压在门上粗鲁的低头堵住她的嘴,这个可恶的丫头,她到现在还认不清楚她是他的吗?
这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惩罚她,她应该挣扎反抗,可是,她却全身软绵绵的想瘫在他的怀里,真是好笑,她竟然想念他的吻,就算是很粗鲁,她还是很喜欢很喜欢……
如果不是气炸了,他一定控制不住越来越饥渴的欲火,连退了好几步,他恶狠狠的瞪着她,可是一句话也不说。
喘着气,她的心跳还好快好乱,可是她现在一点害羞的心情也没有,因为他的目光好像凶神恶煞似的,如果不找个话题缓和眼前的气氛,她很可能会跪下来求他饶了她,“你,你怎么跑来这里?”
“你不准备解释吗?”他的声音可以把人冻成冰柱。
脖子一缩,她努力保持自己的气势,“我想解释,可是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白费口舌,你愿意接受我的解释吗?”
“你都还没有试着解释,我怎么知道要不要接受?”
“你看我的眼神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已经摆明不相信我。”
“如果你没有做亏心事,不管我是何种心思,你都会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我又没有做坏事,我为什么要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警告过你,如果你跟哪个男人牵扯不清搞暧昧,我不会放过你。”
“我,我又没有跟那个学长牵扯不清搞暧昧。”
“你们两个一起出现在这种地方,我可以相信你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吗?”
“我根本不知道学长会来这里。”
眉一挑,他皮笑肉不笑的道:“你是说,你们是在这里巧遇吗?”
“不是,这是维娟安排的,我事先完全不知情。”
“这个意思是,你的好朋友主动当红娘帮你们两个牵红线?”
嘴巴一张又闭上,她伤脑筋的抓着头,她应该怎么解释比较妥当?
“就算你真的不知道他也参与这次的旅行,那你们两个为什么单独在一起?”
“我们只是去买东西。”
“这种借口很好用嘛!”
两眼圆瞪,她火大了,“你根本不打算跟我讲理嘛!”
“最重要的是,你已经毁了自己的承诺。”
“那你想怎么样?”
“你应该很清楚。”
公证结婚吗?“你别冲动,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的错……”
“待会儿回房间把行李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你跟我回台北。”
“维娟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真的很无辜……”
“你再啰唆,我现在立刻带你回台北。”
这会儿嘴巴乖乖的闭上,她用眼神向他抗议,这个大魔头!
“没有意见了是吗?”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我要洗澡了,你要进来陪我吗?”
双颊瞬间染红,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我要回房间了。”
“早一点睡觉,明天早上七点过来这里跟我会合。”
“知道了,我去睡觉了。”她赶紧转身开门街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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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来又翻过去,文心兰越想越担心,他们明天一早回台北会不会直接去公证结婚?看他气成那个样子,这一次他百分之百不会放过她……不行,她可不能乖乖任他宰割,她要抢先一步落跑。
拉开被子滑下床,她蹑手蹑脚的开始收拾东西,虽然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辈子,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过几天他就会气消,到时候想跟他讨价还价“沟通”应该比较容易。
“你在干什么?”何维娟起身道。
“对不起,我是不是吵到你了?”她还是继续收拾东西。
“没关系,不过你总要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吧。”何维娟已经被这个问题闷得快抓狂了,从学长口中得知有个男人把好友带走,她就急得一刻也没办法静下来,等啊等的,好不容易等到这个女人回房了,她小姐一句话也不说的直冲浴室,从浴室出来之后就钻进被窝蒙头大睡,可想而知,她更好奇了。
“我要回台北,你用不着跟我回去,既然饭店的钱已经付了,你就按照原订的时间搭火车回去。”
“为什么急着回台北?你能不能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这件事情很混乱,我现在也说不清楚,以后再慢慢告诉你。”
“那你总可以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张着嘴巴,何维娟支吾了半晌才吐出话来,“那个家伙为了你跑来台东?”
“因为他气坏了嘛。”
略微一顿,何维娟很苦恼的抓了抓头,“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清,反正我要回台北就对了。”
“等等,现在很晚了,你要不要等到天亮再回去?”
忙不迭的摇头,她可不能冒任何被那个家伙逮到的风险,“如果等到天亮,我不小心睡着了怎么办?”
“你在赶时间吗?”
“是啊,我越快离开越好。”
皱了皱眉头,何维娟开玩笑似的道:“你在逃难啊。”
一个苦笑,她喃喃自语的道:“我是在逃难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一定要尽快离开这里回台北。”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火车了,你还不如请柜台明天早上五点MorningCall,你再搭最早班的火车回台北。”
拍了一下脑袋瓜,她真是急糊涂了,“对哦,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火车了。”
“还有,你是不是应该知会学长一声?”
“他们已经睡了,你明天再告诉他们就好了。”
“我要怎么向他们解释?”
想了想,她似乎只能用那种最烂却也最简单的说词,“你就说我家里临时有急事,我真的很抱歉,千万不要因为我影响原订的计划。”
“如果学长问起那个家伙的事呢?”
“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
叹了声气,何维娟有气无力的说:“你跑掉了,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干什么?”
“没有我,你们还是可以继续玩啊。”
“这个假期是为你安排,你这个女主角回去了,我们还有什么乐趣。”
“台东的风景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我就变得不一样,学长人很好,他还是会带你到处游玩。”
“我知道,可是人在心不在啊。”
“你说什么都没用,我一定要回去。”
又是一叹,何维娟懊恼的努努嘴,“好好一个假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你就自认倒霉吧。”她也不想弄成这个样子。
“倒霉的人是学长,他的苦心全都白费了。”
“好啦,你别再唠叨了,你现在帮我打个电话给柜台,请他们明天早上五点MorningCall,还有另外请他们帮我安排到火车站的计程车。”
点了点头,何维娟拿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帮她联络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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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好友还在台东,她不得不选择另外一个逃难的落脚处——文家,也就是父亲和母亲离婚之后又组织的家庭。
“阿姨,真的很抱歉,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跑来打扰你们。”文心兰深深的一鞠躬,外公不喜欢三个外孙女跟父亲往来,因此她很少来这里,更重要的是每次看到这个幸福的家庭,她总会有一种酸酸的痛楚,她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在这个家庭当中长大。
“没关系,这里随时欢迎你。”林美仪温柔的接过她的行李,“你先坐下来,你爸在洗澡,快要出来了。”
走到沙发坐下来,她东张西望的问:“小榕呢?”小榕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国三了。
“他去补习,晚餐想吃什么?”
“我想吃阿姨最拿手的牛肉烩饭。”
点了点头,林美仪先把她的行李送进客房,然后送了一壶绿茶过来,这时文瑞浩从浴室走了出来。“你们父女两个慢慢聊,我去准备晚餐。”
“你怎么跑来了?”文瑞浩在女儿身边坐了下来。
“我要借住这里几天。”歪着头打量父亲,她嘲弄的挤眉弄眼,“老爸,阿姨又把你养胖了好几公斤对不对?”
拍了拍越来越大的肚子,文瑞浩笑呵呵的说:“你阿姨煮的食物太好吃了,一个不小心就胖了好几公斤。”
见状,她不由得羡慕的说:“老爸,你真的很幸福对不对?”
“你怎么了?”文瑞浩注意到她的异样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从来没看过你和阿姨吵架,可是为什么以前你老爱跟妈闹脾气?”
沉默了半晌,文瑞浩缓缓道来,“你妈美得像个仙女一样,而且还是正在冒出头的服装设计师,她的家世背景更是无可挑剔,站在你妈面前,我总觉得自己矮了一截,因为就是这样的自卑感,我很难心平气和面对我们之间的摩擦,小小的一件事情往往变成要不得的大事,最后终于导致我们离婚。”
“既然你觉得自己在妈面前矮了一截,那你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模了模她的头,文瑞浩像在对小娃儿说话似的道:“傻孩子,爱情会让人相信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爱情终究敌不过现实,对吗?”
“你这样子评价爱情并不公道,我和你妈的爱情之所以赢不了现实,那是因为我们对彼此的心意都不够坚定。”
“这是什么意思?”
“经历过两段轰轰烈烈的婚姻之后,你妈渴望拥有平凡,她在我身上找到了平凡,可是她本身就是一颗耀眼的星星,她不属于平凡,而我呢,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赢得一个大美女的青睐,她还是老板的女儿,我迷失在一时的得意当中,一旦清醒过来,那些表面的东西就会失去吸引力。”
“所以,你才决定跟妈离婚吗?”
“离婚是我和你妈一起决定的,我们很清楚我们的情况很难继续走下去。”文瑞浩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这时林美仪从厨房探头出来,“你们可以洗手准备吃晚餐了。”
“太棒了!”文心兰欢呼的跳了起来往浴室冲,“我肚子好饿哦!”
“丫头,不要随便洗洗,你要记得用洗手乳哦!”文瑞浩很了解女儿。
回头做了一个鬼脸,她孩子气的撇了撇嘴,“知道啦。”
哈哈大笑,文瑞浩起身往厨房走去,他要去帮老婆把晚餐端上饭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