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凯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粗鲁地抽走应凯星手中的杂志,应凯茜气急败坏的怒吼道。
露出他那招牌式的性感笑容,应凯星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声:“有……”才怪!从她踏入他家,她那张嘴巴就不停的一张一阖,唠唠叨叨地念着,他哪里来得及听她那一大串的话?
只要看上应凯星挂上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她就知道,这家伙又在跟她打哈哈了,混帐!他还以为她是外面那群看到他那充满诱惑的笑容就只懂得傻笑的花痴吗?她可是他唯一的姊姊耶!
“那我刚刚说了什么?”一副等着看好戏似的瞅着应凯星,她倒要看看他怎么接!
努力回想了一遍他老姊那张血盆大口叨叨絮絮,奋斗了三十分钟的长篇大论,应凯星这才慢条斯理的吐出,“老妈要卖房子。”还是让他说出来了吧!
“就这样子?!”这个臭小子,她辛苦了半天,费了那么多的口舌,解释了这么多,他竟然就只有这一句──老妈要卖房子!什么“房子”?说得这么没价值,那是“祖宅”耶!若不是为了他大少爷年届三十四的高龄,都还没有结婚生子的打算,老妈说什么也舍不得卖掉老爹遗留下来的“祖宅”。
三十年前,为了填饱肚子,老爹携家带眷,带着妻子、儿女一家四口来到了台北讨生活,当时他们日子过得再苦、再难熬,老爹也不会说一句“把宜兰的房子给卖了”,咬着牙根、拚死拚活,他无非就是要守住那间传承下来的“祖宅”。
甚至在他苦了十几年之后,挣得一个机会,当起书店的老板,他还特地存了一笔钱,把那间宅子加以翻修,期望的不过就是能够完整的把“祖宅”传给后代的子孙。
老爹都死了好几年了,如今屋子虽然是在老妈的名义下,但是按照他们应家世世代代的惯例,这将来还是要归于应家唯一的男丁──应凯星继承,当然这也得在“祖宅”没被卖掉的情况下。
房子也许只值几百万,但是它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却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尤其是对老妈来说,那栋宅子有着更无法割舍的感情和使命,丈夫把它交到她的手里,她自然负起转交给儿子的责任,以后儿子才能再传给她的孙子,偏偏……凯星一点结婚的计划也没有,眼看“祖宅”无法如愿承接下去,老妈这才想起卖掉的念头,为的是──别让她自己愈看愈心痛。
人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照理来说,这件事她是没资格管,可是她只要想到老妈那脸依依不舍,而无可奈何的神情,她这个做女儿的岂能袖手旁观?
她非得想个法子阻止这件事情,毕竟……那屋子是老爹和老妈一起努力守住的心血,象征着她父母那份不让环境打倒的深厚情感,因此无论如何,她非把它留下来不可,当然这一切──就看凯星怎么做了。
虽然他把卖“祖宅”的事说得好象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实在让她生气,但是现在都靠他,她如果不让他一点的话,单凭他大少爷那副凡事都无所谓的态度,她说再多都是白搭的。
叹了一口气,应凯茜这才莫可奈何的又问道:“好吧!那这件事你怎么说呢?”
“怎么说?”一脸不解的看着应凯茜,应凯星理所当然的回道:“把房子卖掉啊……”
“你说什么?!”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应凯茜不敢相信的拉开嗓门叫骂道:“你这个王八蛋!这种没心没肝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把房子卖了,你是想让老爹气得从坟墓里面跳出来,把你宰了是不是?
“想当年,我们家就算再穷、再难度日子,老爹他连卖房子的念头都不敢有,你现在发了,竟然有脸说这种话?应凯星,你要搞清楚,那房子可不是为了传给你而已,它是要传给应家后代的子子孙孙耶!”
传给应家后代的……要命啊!绕了半天,她喋喋不休,指的竟然是宜兰老家的那间房子!可是……这不可能啊!那间宅子可是老妈的心肝宝贝,老妈疼爱它的程度,比起他这个做儿子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时她心血来潮时,就拉着姨妈往那里跑,对于他这个跟她对街而立的儿子,她都还没这么勤奋的问候,所以她怎么忍心把房子给卖了?若说老妈是因为缺钱用想买房子,真的也应该是她和他姨妈现在住的那栋屋子才对,何况老爹生前努力打拚、省吃俭用,留给老妈的财产也够她这辈子吃喝不完,她根本不可能缺钱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姊……”
“你不用叫我,我没有你这种弟弟。”不让应凯星有任何说话的机会,应凯茜像是要发泄似的,又开始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肖子,今天要不是为了你不结婚,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老妈也不会狠下心来说要把祖宅卖掉,都是你,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应凯星霎时恍然大悟。
“算了,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我也不敢奢望你就为了一间房子跑去结婚,何况谁教你这么有本钱花心嘛!名室内设计师‘应凯星’、‘创意家居走廊’的董事长……是啊!有名又有钱,如果我是你,我也舍不得定下来,毕竟多的是女人想投怀送抱,你又何必死守着一个黄脸婆?
“而且,就算哪天你真的需要一个儿子来继承你的财产,只要你一开口,多的是有女人心甘情愿的未婚生子来帮你传宗接代……”哎呀!未婚生子!这么好的主意,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呢?他不结婚,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有个女人肯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帮他生个儿子,好承续他们应家的“祖宅”,那不就万事OK了吗?
他承认,他是不愿意死守着一个──一天到晚只会往他耳边嘀嘀咕咕、唠叨着一些油米茶饭的管家婆,但是这绝对跟花心扯不上关系。
其实他应凯星可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痴情汉,问题是,截至目前为止,他都还没遇见他心目中的性感女神,所以害得他──只能继续游戏人间,当个潇洒多情的单身汉。
对,就这么决定,凯星既不必被婚姻束缚,老妈也可以对死去的老爹交代!收起那张冷嘲热讽的脸孔,应凯茜迅速换上一副几近谄媚的笑容,客气有礼的朝着凯星说道:
“凯星,我知道,其实……你心里一定也舍不得老妈把房子给卖掉是不是?当然,你一定也不会袖手旁观对不对?所以我想──你一定也不会介意请你那些女朋友帮你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吧!”
“什么?!你叫我去外面弄个私生子回来?!”不可思议的瞪着自己老姊笑得太过心花怒放的嘴脸,应凯星再也沉不住气的放开嗓门大吼,他是个多情的单身汉,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到处留种的负心汉。
私生子……不,他不会让任何的女人逮到机会──逼他步上礼堂,他那些女朋友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些玩伴,想当他儿子的妈?门都没有!
“哎唷!私生子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是你的儿子,私生、婚生……都无所谓,能够传宗接代最重要……”
“不行。”凯星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为什么不行?”
挑了挑眉头,凯星漠然的回道:“因为我是价值连城的单身汉,不可以有拖油瓶。”
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就只想到他自己!“不能有拖油瓶是不是?好啊!那你说说看,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她问。
翻了翻白眼,凯星无动于衷的回道:“那就领养一个啊!”
那还不是拖油瓶!可恶!他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应凯茜没好气的心想。
“不行。”这回换她说不行了,“领养的可没有咱们应家的血脉。老妈她可以接受你的私生子,但是她绝不会容许你去领养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孩子,来继承我们应家的‘祖宅’!”
“那你的儿子过继给我,这不就解决了!”凯星漫不经心的道。
“应凯星……”这家伙分明是想气死地!他又不是不知道,她跟她老公就只生那么一个儿子,她哪里够他分?而且就算让她再生一个,她都四十岁了,她哪有力气再生啊?
哎!女人真的是难缠又-唆的小东西,怪不得他不想结婚!他实在不想继续跟她再耗下去了,如今也只能先答应了事,而且毕竟一个私生子比起那黄脸婆还来得可爱多了
“好吧!我会去外面弄个私生子回来,不过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
既然他这么“阿莎力”,她也不会吝啬。
“当然,只要你答应,什么都好说,半年如何?半年的时间,应该够你挑到你儿子的妈吧!”太棒了,她终于帮老妈守住“祖宅”了!可惜老妈正和阿姨到美国去玩,要不然她就可以马上去邀功了。
是吗?半年真的够他挑吗?哎……生平第一次,他真的潇洒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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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笑够了没?”白了一眼他的好友兼表妹夫徐伟勋,凯星一脸阴郁的啜着手中的咖啡,“借月复生子”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对……不起!”天啊!他也不想笑,可是就是忍不住啊!长这么大,他还真的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大男人家说他要“借月复生子”,是啊!他老兄如果不借女人的肚子帮他生小孩,难不成他要用自己的肚子生啊?
“算了,要笑,你就尽量笑,笑完了,你好好的想想看,我去哪里找个女人帮我生小孩?”虽说有半年的时间够他精挑细选──找他未来儿子的妈,可是他对女人实在没什么信心,没办法,谁教“她们”这么不耐人寻味,只怕是愈找愈绝望,所以他非得赶快挑到孩子的妈,要不然,别说是半年,恐怕不到一个月,他就阵亡了!
什么?!叫他找?哦……不!迅速地收起笑容,徐伟勋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好友,正经八百的回道:“老兄,你可别陷害我哦!现在除了我老婆,我什么女人都看不见,要找女人,你找别人帮你找,不要叫我。”
“我是叫你想,不是叫你找,瞧你,紧张成这个样子!”斜睨了一眼徐伟勋,凯星调侃的打趣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大男人,也变得这么怕老婆啊?”
其实到现在他都还搞不懂,伟勋为什么会爱上他那个温柔、娇弱的表妹──杜娟萍?一个南辕、一个北辙,这臭味又不相投,和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还是他聪明,乐得当个逍遥的黄金单身汉,女人嘛!对他这种完美而性感的男人,只能配当一个“过客”。
“谁怕老婆?我是‘尊重’老婆!”他才不怕老婆,不过……近来,他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害怕,当然,此“怕”非彼“怕”。
哎!自从他那位对他百般依赖,甚至是以他为天的小妻子怀孕之后,他们原本美丽的两人世界,从此开始受到第三者严重的侵略和骚扰。天啊!“她”都还没到这个世界报到,就已经占领他在老婆心目中的地位,“她”要是蹦出来了,那他还有存在的空间吗?
不行,他绝对不可以束手就擒,堂堂七尺之躯的大男人,岂能败给一个还未出世的小女圭女圭?徐伟勋心想。
“是啊!是‘尊重’老婆,不过,我现在一点也不关心这个问题,我只要你帮我想个法子。”
“帮你想法子?”怀疑的看了凯星一眼,徐伟勋心里忍不住嘀咕着:我连怎么抢回自己的老婆都伤透脑筋,还帮你想?
仿佛他是个大白痴,凯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当然是让你帮我出主意,要不然,我跟你废话这么多做什么?”亏他们两个还是一起打拚事业的好伙伴,结果是愈来愈没默契,哎!罢了,看他老兄那副呆滞而脑袋月兑轨的德行,他如果真的靠他老兄帮他出主意,只怕半年都过了,他老兄还支支吾吾的杵在那儿,想不出个所以然。
“算了,不必了,你还是多担心一点你那个大月复便便的老婆!”凯星最后放弃的说道。
一说到他老婆那颗圆滚滚,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徐伟勋就想到她那副──一点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的笨拙相,望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五点半整!
慌慌张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徐伟勋连忙的说道:“老兄,不好意思,我先下班了,拜拜!”说完,便冲出凯星的办公室。
是谁说──结了婚的男人毫无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力的投入工作?怎么这个家伙一成家之后,不但把整颗心放在家里,而且更是足足把工作的时数减为一半,下班时间一到,跑得比底下的员工还快。
算了,习惯就好,反正公司是他在当家的,那家伙就算偷懒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他现在真正该头痛的问题是──他去找哪个女人的肚子帮他传宗接代?也许他应该拟个──择“妈”条件,那样,他就不会对每个女人都只有摇头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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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压低嗓门,沈佩岚不耐烦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阳台上正缩在角落里,鬼鬼祟祟地朝着花园窥探的于贞雅叫道:“雅雅,她们回来了没?”
脑袋瓜微微地向着房里一遍,于贞雅不高兴的嚷着,“女乃女乃,您可不可以安分点,乖乖的躺好?隔不到两分钟就问一次,我快被您烦死了,您知不知道?”也不想想看,她像只小花猫似的蜷在这里当她老人家的眼线,已经够委屈了,还一直吵,她耳朵都快长茧了!
“可是……都这么久,她们早该到家了啊!”目光飘过于贞雅,沈佩岚不死心的朝着花园努力张望。
“也许是塞在高速公路,慢了点……女乃女乃!”瞪着突然滑下床的沈佩岚,贞雅不由得骛呼道:“女乃女乃,您怎么跑下来?您现在应该是病入膏肓耶!”天啊!她快抓狂了!如果被大姊以欢撞见女乃女乃不仅是完好如初,而且还健步如飞,那她一定会被剁了!现在,她真的好后悔!女乃女乃她要装病把大姊从夏威夷骗回家,那是她老人家的事,她何必助纣为虐,帮忙打那种谎报假讯息的越洋电话?
“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瞄一眼……”
“不行。”怒视着大摇大摆的朝着阳台走来的沈佩岚,贞雅站直身子,双手-腰,大声喝阻道。
“只是……”
“女乃女乃……”天啊!她岂正是快抓狂而已?简直是气疯了!她老人家也不用点脑筋想想看,都什么时候了,还瞄?万一都还没瞄到人,自己就先不小心的被看到,那不就玩完了?她老人家是于家最年老的那一位,抓到了──顶多是祖孙冷战个三天三夜,她呢?于家最小的,抓到了──岂止是冷战而已?那个难缠的于大小姐,八成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好啦!不行就不行,不过……”
“躺好!”狠狠的瞪了一眼,贞雅回身一转,蹲了回去。
躺好就躺好,干么火气这么大?她只不过要她小姐多留心一点,别窝在那里打瞌睡,又不是要出什么馊主意!哎!有时候她不免会怀疑──她究竟是人家的女乃女乃?还是人家的孙子?
自从二十年前的一场车祸夺走了她丈夫、儿子、媳妇的生命之后,她的牵挂除了于家的事业外,就是这四个孙子。
老大于以欢──直率、狂傲,带着那么点孩子气;老二于以攸──温婉、细腻,惹人怜爱;老三于霆浚──冷漠、专制,深奥难懂;老么于贞雅──看似柔弱娇小。极需保护的小绵羊,事实上,桀骜不驯,像匹小野马。
也许,那场车祸带给她许多的伤痛和遗戚,但是,她却不能否认上苍对她的厚爱。三十多年前的一段际遇,她认识了流落台北街头的孤儿──谭友仁和李秀云,因为心疼他们的遭遇,所以她让他们两个进于家帮佣,并在日后儿子娶了媳妇之后,促成他们的终身大事。
收留他们的时候,她并不认为他们对她会是不可或缺,但是十多年之后,她却不得不感谢上苍奇妙的安排,友仁和秀云的存在,不仅仅是代替儿子和媳妇伴随她的左右,更是代替儿子和媳妇照顾年幼的四个孩子。
因为友仁和秀云的关系,所以她毫无后顾之忧,全心全力打拚于家的事业,创造了今日的于氏集团,然而却也让她疏于对四个孙子的管教。她的四个宝贝,其实都很优秀,也都令她欣慰,但是却没有一个符合她的标准。
以欢惊世骇俗,前卫得让她伤透脑筋;以攸太过多愁善感,优柔寡断的个性总是让她放心不下;霆浚喜怒不形于色,冷淡得让她不易猜透他的心思;贞雅目中无人,把所有的人都得罪光了,她小姐不但无所谓,而且还得意得很,真是教人为她捏把冷汗。
其实,她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但是在四个孙子的长期教之下,她不仅变得过于开放,而且还得学着当个没有意见的女乃女乃,不过,这做女乃女乃的毕竟还是女乃女乃,有些时候,她说的话、她做的决定,大伙儿还是得把它奉为圣旨来遵行。
然而无论如何,不合她意的时候,还是比起合她意的时候来得多,就像今天──
直到现在为止,她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答应让以欢去夏威夷做那种事情──日光浴?天啊!一个女孩子家光着、光着身子……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今年年初,她才刚刚把于氏集团董事长一职转交以欢,现在她小姐却马上到夏威夷光溜溜的躺在那里晒太阳,对她于大小姐来说,这也许只是被看光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就于氏集团的董事长而言,那可谓“惊天动地”。
董事长还当不到半年,媒体对她可还热中得很,她竟然还敢跑去做那种事情?别说她这个做女乃女乃的心脏负荷不了,连记者都会被她吓死!
还好她头脑转得快,一等地抵达了夏威夷,她马上让贞雅打电话给以欢,谎称她食物中毒,得了急性肠胃炎,快翘辫子,这才让那丫头匆匆地收拾行李飞回台湾。
照时间来看,以攸去接机也该到家了,怎么这会儿却还没瞧见她们两个的人影?难道……以攸那小妮子露出了马脚……
“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一看到她老姊──于大小姐怒发冲冠,一路气冲冲的从停车场直奔而来,她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贞雅急促而慌乱的惊叫声,顿时唤醒沉思中的沈佩岚。
“她们回来了?”望着已经冲到她面前的贞雅,沈佩岚急切的问道。
“嗯,可……”
“雅雅,女乃女乃的脸色够不够苍白?”虽然以欢那丫头偶尔会有那么点小迷糊,不过绝大多数的时候,她可精得很,不逼真点,怎么骗得过她?
“还好啦!不……”
“不行,我还是扑点粉好了……”说着,便匆忙的拿起化妆台上的粉盒迅速打开,努力的朝脸上拍打。
天啊!大姊都快杀进门了,她老人家还有时间补妆啊?!“女乃女乃!”
“好了、好了,这样子看起来才像病人……”
砰的一声巨响,于以欢像阵飓风狂扫而人,“你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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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生气会促使一个女人皮肤老化,失去美丽而高雅的风-,可是她要是知道什么叫“控制”,她就不叫“于以欢”!可恶!这件事,她足足计划了一年ㄝ!
瞪着坐在对面沙发里,垂着头不敢正视她的沈佩岚和于贞雅,以欢火药味十足的追问道:“这种下三滥的馊主意是谁出的?”
什么下三滥的馊主意?说得这么难听!她还不是为了维护她大小姐完美无缺的形象,哎!这年头的女乃女乃,还真的是不太好当!
“大姊……”轻轻扯着身旁的于以欢,于以攸不知所措的看着不敢吭声的沈佩岚和于贞雅,都怪她,因为不忍心大姊担心、紧张,一时说溜嘴,竟然把事情给泄漏了出去,天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说话啊!究竟是谁出的烂主意?”以欢再度追问道。
“她……”异口同声,沈佩岚和于贞雅默契十足的互指对方。
“女乃女乃……”望着一脸毫无愧意,而且还是理所当然的指着她的沈佩岚,贞雅轻声抗议道:“您怎么可以诬赖我?这明明是您出的馊主意……”
“雅雅,女乃女乃养你这么大,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对不对?”
“是啊!”
“所以,这也正是你回报的机会啊!”
“这……”
冷眼旁观的看着她们两个在那里嘀嘀咕咕、你来我往的讨价还价,以欢心里已经明白是谁想出来的鬼主意,其实她早该猜到,这么不入流的把戏,也只有她老人家会玩,而至于贞雅那个臭丫头,脑袋装的东西,除了吃就是玩,对她小姐没好处的事情,她哪有心思和精力去动她那颗快生锈的大脑?不过,既然她们两个这么不合作,那她就陪她们玩玩,她就不相信自己教不乖她们两个!
“女乃女乃,该不会是您出的主意吧!”
“不是,是雅雅……”赶紧指向身旁的贞雅,沈佩岚心里窃窃一笑,先下手为强准没错的。
老狐狸!敢做不敢当!贞雅忿忿地想。
“于贞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本事?连我你也敢动!”
“我……”怎么这样子,她又没答应帮忙背黑锅!不行,她于贞雅才不做这种亏本的生意,要死大家就一起死!“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不是为了帮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她嫉妒你年轻、身材好,有本钱去做日光浴,所以……她反对你,不让你展露自己的身体……”
“雅雅,你怎么可以毁谤女乃女乃?女乃女乃都几岁了,有可能这么幼稚吗?该嫉妒的人是你吧!”想她沈佩岚年轻的时候,身材也是挺傲人的,当然,比起以欢那魔鬼般凹凸令人叹为观止的身材,她可是略逊一筹,不过,比起雅雅那短小、干扁的体态,她的……还可以称得上是完美呢!
“女乃女乃……”天啊!她真的恨不得掐死“她”,“她”难道不知道──身材是她的恶梦吗?太过分了,士可杀,不可辱,她老人家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呢?
起内哄了吧!“好啦!这件事我不再追究,不过,以后你们要是再来一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们。”
“什么?还有以后?”瞪着大大的眼睛,沈佩岚、于贞雅,还有始终沉默在一旁的于以攸,皆惊慌的叫道。
哈!知道“怕”了吧!“当然,今年不成,明年再来。”白了她们一眼,以欢一副好象她们问了一个很笨、很笨的问题。
“以欢,”沈佩岚知道自己现在笑得一定很虚伪、很过火,可是她老了,今年心脏可以撑得过去,明年可不一定熬得过去,何况,届身再旧计重施,别说一点效果也没有,恐怕连雅雅都不会理她,“这个……‘日光浴’也不一定非得跑到夏威夷的海滩,我们家的游泳池也可以啊!”
“家里的游泳池?”拜托!那有什么意思?以欢翻了个白眼心想。
“你啊!那样才方便嘛!”不是方便,而是可以让她这个做女乃女乃的监督得到。
“是吗?”怀疑的看了沈佩岚一眼,以欢忽然站起身来,懒懒的说道:“再说吧!坐了这么久的飞机,我累了,我先回房睡一下。”她老人家在打什么主意她会不知道吗?哼!老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