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著又冷又硬的馒头,彩儿用那双无比哀怨的眼睛向沐言提出控诉,她一点也不懂,为什么她们不在客栈里吃热腾腾的粥,非要坐在马车上啃馒头配水吞……呜!她怎么这么命苦!她还以为出远门有好玩的、好吃的,以前都是这个样子,怎么这一次全走了样?
“有得吃就好了,你还嫌弃?”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看彩儿那双眼睛,沐言就知道她心里犯的嘀咕。
“彩儿……不敢嫌弃。”小姐好残酷,连“抱怨”也不行。
“这就对了,万一遇到山贼,被洗劫一空,你想吃还没得吃呢!”
“小姐,你别吓我。”寒毛一竖,彩儿不安的看著车窗外,离开客栈的时候,店小二还好意的提醒他们路上要当心,这附近的山头最近常有山贼出没,劫财又劫色,小姐生得如花似玉,她长得水当当的,实在是太危险了。
“胆子这么小,还敢跟我出门?”
“彩儿要服侍小姐啊!”
白眼一翻,沐言嘲弄的看著彩儿,真好笑,到底是谁在伺候谁?她净身的时候,她这个小姐要替她守门,三更半夜上茅厕会怕,她这个小姐得撑著沉重的眼皮作陪……唉!这丫头永远搞不清楚状况。
“小姐,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福州?”
“以我们这种速度,至少也要十来天。”
闻言,彩儿可怜兮兮的蠕动嘴唇,她好想哭哦!
“你有出息一点好不好?”
“小姐,彩儿已经很勇敢了……哎唷!”马车突然间停下来,彩儿的申诉顿时成了哀嚎,整个人往后一栽,虽然没开花,额头却撞出一块瘀伤。
警觉到异状,沐言探出车窗一看,马车四周已经围上了一群蒙面人。
当机立断,她捂住彩儿的嘴巴,以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吻交代,“彩儿,你乖乖的待在马车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发出任何声音,知道吗?”
虽然平时傻呼呼的,彩儿也感觉到发生事情了,她害怕的点点头。
放开彩儿,沐言赶紧跳下马车,来到赵惺的身边。
“小姐,你……”
“你以为我会置身事外吗?”沐言知道赵惺不想让她涉足危险,可是,她天生就不是一只缩头乌龟,谁说女人只能躲在男人身后?
“大哥,我们捞到了,有银子抢,还有美人儿可以抱,爽!”一名身著青衫的蒙面人色迷迷的直盯著沐言,当了山贼大半辈子,他还没见过这种货色,用眼睛看就兴奋得心脏都快麻痹,呃!真是人间极品!
向前一步,沐言不屑的转了一眼,“蒙著脸,你们是丑得见光死?还是自知行为无耻,比畜生还见不得人?”
“臭娘们,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位青衫蒙面人愤怒的吼道。
“我看臭的人是你吧!”沐言做出想吐的恶心状,“一张脸黑漆漆的,连长什么样子都不清不楚,肯定好久没有洗澡,臭死人了!”
“你……”
“老二,别跟她废话,动手!”被唤为老大的黑衣蒙面人大手一挥。
“等一下!”赵惺连忙出声道,“各位兄弟想要银子,我们可以全都给你们,请高抬贵手,留我们一条小命。”
“赵惺……”
“小姐,这会儿不是逞强的时候,他们无非要银子,那是身外之物。”他虽然有点拳脚功夫,可是以一敌十,还没战,就注定要输了。
很不甘心,可她知道赵惺说得一点也没错,此时此刻,她没有任性的条件。
黑衣蒙面人点头道:“你很识相,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不过我们先说好,如果你们敢偷藏银子,我可保不了你们。”“你放心,我们一个铜板也不会留,身上的银子全会交给你们。”赵惺转而对沐言道:“小姐,你去把银子拿来。”
脚一跺,沐言走回马车里把银子取来,交给了赵惺。
“接住。”赵惺二话不说的朝黑衣蒙面人丢去。
拿到银子,掂了一下银子的重量,黑衣蒙面人点了点头。
“老大,我要那个臭娘们。”青衫蒙面人垂涎的看著沐言,虽然这个娘们嘴巴挺刁钻,不过姿色一等一。
看了沐言一眼,黑衣蒙面人无情的道:“去吧!我们寨里正好缺一个暖床的女人。”
青衫蒙面人迫不及待的伸出魔掌,赵惺赶紧将沐言护到身后,两人大打出手,只可惜身手不如人,沐言转眼间就落入对方的手上。
“小姐!”手上挨了一刀,鲜血染红了衣衫,赵惺却心急看著沐言,痛恨自己不能保护小姐。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山贼,放开我、放开我!”沐言朝著青衫蒙面人又踢又打,她几乎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
“你这个臭娘们,再不安份点,回山寨看我怎么修理你……啊!”一支飞刀射中青衫蒙面人的手,他痛得放开沐言,沐言赶紧退回赵惺身旁。
风继业和柳逸骑著马儿出现在众人眼前。
“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风继业吊儿郎当的说。
“臭小子,你是什么东西,敢管我山老二的事?”手受了伤,青衫蒙面人的气势还是不减。
翻身下马,风继业笑著道:“我不是什么东西,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生怕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青衫蒙面人退身请示,“老大,这个臭小子太嚣张,不给他一点教训,太丢我们山寨的脸。”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黑衣蒙面人显然不敢轻忽对手。
“他们是我的朋友,这件闲事我管定了。”
“老大,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青衫蒙面人怒不可遏的道。
“上!”黑衣蒙面人一声令下,所有的兄弟举起大刀往前冲——咻!一个转眼间,山寨的兄弟纷纷中了飞刀,躺在地上哀嚎,只剩下黑衣蒙面人。
“这位大哥,我并不想伤人,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这种情形还能战吗?黑衣蒙面人识相的一喊,“我们走!”
“慢著!”沐言的“声势”又回来了,“还不能放他们走,我们的银子在他们手上。”
“这位大哥,我这个朋友可是个守财奴,你不把银子还给她,我恐怕没有好日子可过,所以请你把手上的银子留下来。”
守财奴?沐言头顶冒烟,鼻孔喷气!这家伙很懂得利用机会“教训”她哦!
到手的银子哪有往外送的道理,可是所有的兄弟都受伤了,黑衣蒙面人犹豫片刻,还是把银子丢回去。
礼尚往来,风继业随即回敬一个十两的小元宝,“这应该够你们看大夫。”
很快的,山贼全部撤退离开。
“赵兄弟还好吧!”风继业关心的看著赵惺。
“不打紧,一点小伤,多谢风大少爷相救。”赵惺已经用身上的巾帕帮自己包扎止血。
“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我们还是一起结伴同行。”
赵惺想答应,却不敢作主,他无声的看著沐言。
纵有千万个不愿,沐言还是认了,她好酸的说:“有劳风大少爷照顾了。”
“彼此彼此。”风继业忍不住对接下来的旅程充满期待。
***
“化敌为友”后,沐言也不再急著催人赶路,累了就休息,见到好山好水要歇个脚,他们好像出来游山玩水,一路上惬意得不得了……不,应该说每一个人都玩得很快乐,只有她乌云当空,快活不起来。
瞪著「成双成对”,聊得好开心的四个人,她快呕死了,叛徒!不过几天的工夫,就跟人家混得好像多年挚友,都忘了,风家是他们的死对头,今儿个他们会千里迢迢奔向福州,全是托风家的“福气”,“死丫头,也不想想自己是个姑娘家,笑得好像个花痴,丢死人了!”彩儿的笑脸看在沐言眼中实在郁闷极了,她不懂,那个柳逸长得又黑又壮,怎么看都不像是彩儿这个会中意的人,怎么彩儿会跟他如此投缘?甚至还为了他不坐在马车里面,硬是挤在赵惺的身边。
“希罕!”像个得不到疼爱的小孩,沐言落寞的站起身,悄悄的闪到看不到他们的另一边。
晃啊晃,在一处水洼地遇见一只青蛙,她没事找事做的蹲了下来。
“丑东西,你也被同伴遗弃吗?”
青蛙呱呱叫,仿佛在回答她,我们同病相怜。
抬起下巴,沐言骄傲的道:“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你这么丑。”
呱呱呱,青蛙好像在告诉她,外貌并不重要。
“好吧!虽然我们两个差太多了,可是我一点也不会瞧不起你。”
又是一阵呱呱呱,青蛙在说什么?谢谢你!
“也许我们可以变成朋友,你说是不是?”
不过这一次,沐言听到不一样的声音,像某个人在笑,却又不敢笑出来……起身一转,她看到风继业正努力的憋著笑,他显然目睹她和青蛙的对话,她窘红了脸,当下便想逃开他,因为冲得太心急了,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一块大石,整个人跌坐在地上,接著发出一声哀嚎——“哎唷!”抱著扭到的脚,沐言痛得泪水来到眼眶打滚。
“怎么了?”风继业赶紧靠过去,模著她受伤的脚。
“啊……轻……轻一点!”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沐言痛得咬住下唇。
“发生什么事?”听到声音,赵惺慌张的跑了过来,身后跟著彩儿和柳逸。
“她扭伤了脚,看样子是月兑臼了。”说著,风继业抢在赵惺之前,伸手一抱。
“你……你干什么?”沐言不自在的双颊绯红,却不敢轻举妄动的推开他。
“带你到马车那边,柳逸那儿有一壶酒,我得帮你把骨头接回来。”
“骨……骨头接回来?”好恐怖哦!
“对,很痛很痛,你还会听到骨头的声音。”风继业好笑的看著她扭曲的表情,以后,看她还敢不敢见他就跑?
“听……听到骨头的声音?”沐言害怕的吞著口水,那会什么样的声音?
“嗯,很大声。”
天啊!让她昏倒吧!她闭上眼睛,受死的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不过,我会很温柔。”看到她那副担心无助的模样,风继业心疼极了。全身酥麻的一颤,心湖荡起一波波的涟漪,沐言情不自禁的为此刻悸动,放松自己,将一切交给他。
***
因为沐言痛得晕过去,他们只好就地生火,露宿这荒郊野外。
夜来临了,沐言也醒转过来,看著火上正在烧烤的野兔肉,她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口水都到唇边打转。
“好香哦!”因为跟“叛徒”呕气,这一路上她吃得很少,这会儿被脚伤折腾了好多下,全身更是虚弱,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只想吃。
“肚子饿了吧!”风继业动手撕下兔子腿肉,体贴的送到她的面前。
“谢谢。”小小声的说了一句,她饥饿的接过食物,往嘴巴送。
“好吃吗?”
“好吃。”她满足的对著他一笑,这味道真是棒透了,该怎么说呢!嗯……唇齿留香。
“好吃就多吃一点,我还烤了红薯和玉蜀黍。”
“怎么会有红薯和玉蜀黍?”
“每一次出远门,我总会叫柳逸准备这两样东西,因为十年前,我曾经在山里迷路过,当时身上虽然有银子,却没有食物可以卖给我,记得好像饿了两三天,就在我已经快撑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上山打猎的猎人,他们把身上的红薯和玉蜀黍烤给我吃,这个味道从此留在我的脑海里,也从那个时候起,每一次出远门,总会特地带著这些,不得已露宿山野的时候,它们似乎特别能止饿。”
这一刻,沐言情不自禁的为眼前的风继业著迷,他潇洒的风采中蕴含著一股成熟的内敛。
“你在想什么?”风继业若有所思的瞅著她,唇边漾起一抹戏谑的笑,仿佛在告诉她,他逮到她的偷窥。
“没……没什么。”生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不自在的左看右瞄,转移话题,“怎么没见到赵惺他们?”
“赵惺去多找一点柴火,彩儿想小解,柳逸陪她去。”
嘴巴张得好大,沐言显然被吓到了,彩儿竟然让柳逸陪她去……这……像话吗?
“彩儿胆子好像很小,她一听到我们提起这附近有狼犬出没,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柳逸只好陪在身边保护她。”
“什么?有狼犬?”寒毛一竖,沐言紧张兮兮的左右张望,天啊!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她就很怕狼犬,听说它们很残酷,咬人一点不留情,她可是细皮女敕肉,禁不得摧残。
“不用怕,我们人多势众,它们很聪明,不敢轻举妄动。”
“我……谁说我怕?”她都说过自己什么都不怕,这会儿怎么可以泄气?
“不怕就好。”想笑又不敢笑,风继业真想叫她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眉头都快打结了。
“呜……”一阵阴森森的声音在暗夜之中响起。
怔了一下,沐言心慌的看著风继业,“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把整个心思都放在她的身上,风继业什么也没听见。
“就是……呜……”嘟起了小嘴,她皮笑肉不笑的学著刚刚听到的声音。
“你确定听到了?”
沐言还来不及回答,耳边又传来——“呜……呜……”
“对,就……就是这个。”
清了清喉咙,风继业尽可能轻松的说:“好像是狼犬的叫声……”
“啊!”咚!她完全忘了脚上的伤,整个人跳到他的身上,手脚合作无间,紧紧的抱著他。
顿了顿,他低下头看著怀里的人儿,嘴角笑得都快咧开来了,她好像非常“喜欢”抱他,当然,他可是一点也不介意,不过,如果是在浓情蜜意的情况下抱他,他会更欢迎。
“小姐,你……在干什么?”小解回来的彩儿一见到眼前的“奇景”,两颗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
“狼犬……有……”好熟悉的感觉,一种不祥的预感,沐言舌头打结了,一双眼睛瞪得好大好大,她看到的真的是男人的胸膛吗?
“三姑娘听到狼犬的叫声。”风继业好心的帮她做出完整的说明。
“狼……狼犬?在哪里?”彩儿害怕的躲到柳逸身边,拉著他的衣袖。
“没有狼犬,只是听到声音。”风继业安抚道。
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沐言头一抬,惨不忍睹的“悲剧”顿时呈现眼前,看著风继业那张似笑非笑的俊容,她控制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啊!”太丢脸了!太丢脸了!她心急的想跳离风继业,却忘了脚上的伤,结果当然又是一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哀嚎,痛死了!
“小心一点!”连忙伸手一抱,风继业惊心动魄的喘著气。
“小姐,你有没有怎么样?”彩儿赶紧冲到沐言的身边。
“你说呢?”这个小笨蛋,没看她已经吓得……不,应该说是痛得脸色发白。
“我不知道。”
有个傻呼呼的丫环,沐言无力的想化成一摊烂泥,看这情形,还是让她晕倒算了。
也许是受了惊,沐言果真再度晕了过去。
“小姐!”彩儿惊慌的大叫,“你别吓我,你醒醒……”
“你家小姐没事,她只是累了,让她休息。”朝柳逸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把彩儿拉开,风继业将沐言放回为她铺盖的床。
“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失神的抚著沐言苍白的脸庞,风继业喃喃自语的道:“时而胆识过人,时而诡计多端,时而热情无邪,时而骄傲任性,时而率真自然……你,把我都弄糊涂了。”
如果他以为自己可以抗拒得了,那是在欺骗自己,他的心,早就管不住了,否则也不必一路跟著,担心赵惺保护不了她,甚至见她落入山贼的手中,愤怒的想大开杀戒,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他注定要为这个女子牵肠挂肚,失魂落魄。
***
为了沐言脚上的伤,他们前往福州的路程更显得漫长,不过晃啊晃呀,总是会有到达目的地的一天,这一趟走来,用了一个月的工夫。
一进入福州城,两方人马当然得立即分道扬镳,此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沐言了,因为每跟风继业多相处一天,她就发现自己更没办法将他视为敌人,尤其是在受伤期间,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更叫她的心越来越不受控制,她为他迷乱,为他不能自己,可她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应该只是她的死对头。
来到福州城,第一件事情当然是前往吴记,可这会儿天色渐暗,一天的路程下来每个人都累坏了,只好直接上客栈投宿,然而就是这么巧合,两方人马竟然选中了同一家客栈,这事最不开心的自然也是沐言,不知道该怪命运作弄人,还是感谢上苍的安排。
一进客房,沐言立刻拉著赵惺商量她的大计划,在这之前,她先找个理由把彩儿调离房内,让她找店小二弄点吃的,因为彩儿这个人糊里糊涂,不小心会坏了她的好主意。
“我们必须抢在风继业之前拜访吴老爷子。”
“小姐,这……恐怕有点困难。”赵惺可没有沐言的乐观。
“不难不难,我有法子。”沐言笑得贼头贼脑。
“小姐有什么法子?”
“你跟风继业已经结成好友,你说的话他一定会相信,所以待会儿你去找他,好心的告诉他吴记位在城东,就在‘珠凤楼’附近。”她来过福州,知道城东的珠凤楼很有名,那是一家妓院,风继业不是很喜欢上那种地方吗?他一定很高兴她的安排。
不过想到这里,沐言心里竟然有点酸酸的,挺不是滋味。
皱了皱眉头,赵惺不解的道:“小姐,吴记怎么会在城东?”
甩开心里头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她笑得好得意,仿佛自己的如意算盘已经打成了,“吴记当然不在城东,不过风继业得去城东,我们去城西。”
恍然大悟,赵惺不以为然的道:“小姐,你怎么可以叫我欺骗风大少爷?风大少爷当我是朋友,我却以此设计他,这太卑鄙了!”
“赵惺,做生意怎么可以心存妇人之仁?”
“可是,我做不来,这一路上多亏有风大少爷,我们才可以安然抵达福州,我怎么可以反咬他一口,太忘恩负义了。”赵惺坚决反对。
“你……我只是让他多绕点路,慢我们一步到吴记,我就可以多争取一点时间说服吴老爷子相信我们唐氏绣坊的绣品比风氏绣坊还好,还受欢迎,好保住我们的生意,如果他有本事叫吴老爷子采买他们风氏绣坊的绣品,我也不反对啊!”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若是能够制造双赢的局面,她也乐得跟风氏绣坊一较高下,证实他们唐家的绣品最好。
“小姐,这太不厚道了,我真的做不来。”
气死她了!太没用了,随随便便就被人家收买走!
“算了,我另外想法子。”沐言一脸怨怼的瞪著赵惺,显然还不死心。
赵惺可是一点也不心软,起身告退,“小姐,你肚子大概饿坏了,我去看看彩儿弄得如何。”
叛徒!双手支起了下巴,沐言只好又动起脑筋,该怎么绊住风继业……哎呀!有了!她可以收买客栈的店小二,赵惺说的话,风继业说不定还会半信半疑,怎么说,赵惺也是“敌营”的人,像他那么聪明的人,当然会提防,不过对店小二,风继业肯定不会有所防备。
站起身,沐言贼头贼脑的溜出房,今晚就先把这事办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