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每个人都这么问?她有什么目的?
叶老是如此,云若熙也是如此,他们都为她把目的想好了才来问她,就等着她说,他们反驳,然后来肆意羞辱,讥诮,有意思么?
通常八点档的狗血剧中,当第三者插足别人的感情,正室找上门来,小三该怎么办呢?
NO1,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博取同情,二话不说,马上答应离开他,这属于娇柔小花型的。NO2,很嚣张,很肆意地说,我就是小三,你能怎么样,插腰,气势很足地让正室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男人是我的。这是彪悍型的。
她还见过NO3的,人家叽里呱啦说一堆,她沉默以对,选择性失聪,直到对方发泄完了,砰一声地关上房门,这是彪悍升级型的。
那她该怎么办呢?
如果能选择,她会选择NO3,人的一天说十句话,八九句是废话,耳膜很受挫了,她极度不想再听云若熙歇斯底里。
但是,眼光瞧了瞧自己可怜的断腿,这时候要把人请出去很费功夫。
程美女从小就天生反骨,她妈咪过世后,程爸爸娶了别人,外带一个拖油瓶姐姐过来,母女两都没安什么好心眼,第一天过来,勉强装平静就过去了。
第二天,继母本性毕露,命令她起来做饭烧菜伺候她,程安雅很淡定地看她一眼,进了厨房做了两人份,她吃好,剩下全部打包去给摆摊的程爸爸。
气得那两母女跳脚。
高美忍无可忍,动手打了她,那是程安雅第一次被人揍,她也很淡定,一来,她是个孝顺女儿,家里生活够艰苦了,这种琐事不想被爸爸知道闹心,二来么,她那时候很小,很识时务,反抗,她打不过高美。
高美以为这女孩很好欺负,教训一顿就以后就乖顺听话了。
谁料到,当天晚上,程爸爸去朋友家帮忙,趁着林丽睡得和死猪一样,程安雅拿棉被把她一捆,往死里揍,手打痛了,拿木棍揍,把林丽打得鼻青脸肿,她很聪明,避开脑袋这重要地方,全打在背上,腿上,上。
因为打到脑袋怕脑震荡送医院浪费她家的钱,她专挑打多猛都不会出事的地方下手,打得那叫狠啊,林丽的哭声惊醒了高美。
程安雅这才丢了木棍,爬上她的小床,丢下一句,你打我一拳,我回她十拳,然后盖棉被,一觉睡天到天大亮。
自此林丽见她就绕道走,高美除了嘴巴毒了点,也没敢再动她,可见,程美女的震慑手段和反逆程度很强悍,谁也别想欺负了她。
于是,程安雅很淡定地往后靠。
“目的么?”她顿了顿,煞有其事地微笑道:“叶三少怎么说也是A市单身贵族黄金榜第一人,长得又帅,家世又好,我贪财,众所周知,正巧叶三少都符合条件了。”
云若熙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她怎么能如此坦然,嚣张?
“你无耻!”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嘴巴颤抖了好一会儿,才骂了无耻两字,她气得浑身发抖,一直被她拽在手心的宝贝被人抢走,那种滋味,如吞了一只苍蝇,分外的难受。
倘若只是程安雅,云若熙有自信能赢她,最终叶琛还会属于她,可现在,她竟然发现,她和叶琛已经有了一个7岁大的儿子。
单以这点,她就输了!
输得一塌涂地。
昨夜她比叶琛早一步开车去了他家别墅附近,震惊地发现他家别墅灯火通明,叶琛的家,一直都是暗着的,除非他在家。
他很注重隐私,不允许别人踏进他的地盘,除了每个礼拜固定的清洁工!
她当时就猜测,到底是谁住进了他家。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看见一个孩子,拎着两垃圾袋出来丢,云若熙当时就惊呆了,震惊得以为她在做梦,不然她怎么会看见酷似叶琛的小孩子。
正巧叶琛回来,那一声爹地,几乎让云若熙崩溃,父子两有说有笑,感情极好,她第一次见到叶琛,笑得那么纯粹阳光,眸光带着无尽的疼宠。
云若熙开车飚回云家,发狂地砸了所有她能砸的东西,泄愤。
哭了大半夜,吓得云家人不知如何是好,她大半夜叫人调查那孩子,消息一早就送到她手上,程安雅的孩子,同时也查出叶琛这阵子早出晚归,都是接送儿子上下课,又送他去医院,父子一起去看程安雅。
这些消息,如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云若熙脸上,她又嫉,又恨,羞辱、嫉妒,憎恨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涌上来,把她淹没。
她就差没失去理智拿枪去崩了程安雅和宁宁。
一夜疯狂之后,情绪沉淀。
云若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她知道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云老和叶老会面,已经在讨论他们的婚事,叶琛什么都没提过,没否认,也没承认,她料想他会接受这一桩婚姻。
毕竟他说过,如果结婚,他会娶她。
她是最合适他的女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徒然生出事端,对这桩婚姻不利,她不该那么不理智,等到结婚之后,她的名分定了,她占据更有利的立场,想要怎么修理他们母子还不简单。
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一大早就找上程安雅。
“无耻吗?”程安雅微笑,也不生气,比起她的气急败坏,她显得悠然淡定,“云小姐已经把这个罪名扣在我身上,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那么索性我说你心里对我的想法,不是挺好的吗?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也不必拐弯抹角。”
上次小甜说,她和云若熙有几分神似,她并不太在意,这次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她的话,仔细看,她们的神韵的确有几分相似。
程安雅心头一紧,很不舒服的感觉,很讨厌这种错乱不解的局面,她脸色却淡定从容。
云若熙呼吸一窒,高傲地扬起她高贵的头颅,冰冷地说道:“程小姐,你斗不过我的!”
“斗?”程安雅微笑,偏头,故作沉思,半晌才道:“何谓斗?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是斗,若是实力太悬殊,斗着没意思。”
算你识相!
云若熙暗忖着,她以为程安雅会知难而退,毕竟如她所说,她们的实力太悬殊,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能压死她,云氏财阀岂是他们这种市井小民能惹得起的?
“既然知道实力悬殊,那你就带着你儿子离开A市!”云若熙表现得宽宏大量,一副高高在上的恩赐姿态,高傲的说“只要你们离开,我可以既往不咎!”
程安雅掩嘴笑,明媚的眸却流露出一股冰冷的讥诮,云若熙,你的自我膨胀系数是不是超标了,“既往不咎?云小姐,请容我问一句,你以什么身份既往不咎,你又不是叶琛的妻子,虽然再传你是他的未婚妻,可你们并未正式订婚过,这年头,离婚率节节攀升,结了婚还能离婚让小三钻空子,你只是他众多女友之中的一个,竟然以叶太太身份自居,未免太可笑。”
“你……”云若熙气得发抖,柔丽的脸彻底扭曲,憎恨地看着程安雅,“你也不过是贪图琛的钱财,你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和我说话?”
“所以说,我们谁也没资格说谁,不是吗?”程安雅浅浅微笑,和她吵架,几个人能吵赢?程安雅读书时代就是出了名的王牌掐架手,“再说,你也搞清楚状况一点行不行?是你跑来和我说话,不是我去找你说话,说到理由,我比你可充分了,叶琛家的儿子他妈咪是我,不是你,你说呢?”
“你……”云若熙被她气得差点晕倒,浑身发抖地指着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不停地喘气,脸色因为怒气涨的通红,如红番茄般。
对手如此难缠,前所未有。
你被看云若熙娇娇柔柔的,该她狠的时候,她比谁都狠。
这几年来,叶琛在女人堆里从未停留,并非没有遇见合心意的,所谓的合心意,就是此女对他的脾气,能让他的新鲜感保持得久一点,又或许,有哪个地方和他潜记忆里的女孩太相似,导致叶琛流连忘返。
一旦他对哪个女人的兴趣超过两个礼拜,云若熙就会出手,曾经有两女孩,一个被她逼得毁容,悄悄地送离A市,一个被她吓得滚下楼梯,半身不遂。
她一边以温柔知性的一面陪着叶琛,一边却监视着叶琛身边每一位来来去去的女人,一旦出现高威胁生物,她便会铲除,手段狠辣,毕竟她是独生女,自小就被培训成接班人,哪会真如外表这般纯真干净。
这种行为,我们可以称之为嫉妒,或者是吃醋。
但,更原始的说法是,野兽对窥探其伴侣的生物,拥有绝对的攻击性,还有毁灭性!
这一次遇上程安雅,是她遇见过最强悍的对手!
不惧怕她的阴狠,也不惧怕她背后的势力,竟然还能风轻云淡地吐出一连窜让人气疯的话,云若熙一生呼风唤雨惯了,哪儿受过这种气。
“云小姐!”在她快要被气得暴走之际,程安雅淡淡地说,“你与其来这里和我说,不如你去找叶琛摊牌,毕竟这件事,他才是关键,不是吗?”
这事的源头本来就是叶琛,她也太搞不清楚状况了!
“我会找琛的,你别得意,就算你为了他生下儿子,你也进不了叶家大门。”云若熙平息怒火,高傲地说,有两家长辈的支持,她是不会输的。
叶琛肯定是知道叶老已经和她爸爸谈婚事,他没否认,不是默认了这门婚事吗?
她不会输的!
“谁稀罕!”程安雅冷冷地勾唇,叶三少性格变态扭曲又月复黑,叶老整一老暴君,叶雨堂就是一大型走动垃圾,外加叶雨桐一个粉女敕小女乃娃,这一家子阳盛阴衰,进了叶家如进监狱差不多,哪个白痴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嫁进叶家。
程安雅总算知道为什么叶琛有了云若熙还四处招花惹草,若她猜得没错,这和云若熙挂在嘴边的叶家很有关系。
叶琛憎恨叶家,恨不得毁了MBS,而云若熙则是以叶家为荣,这一点犯了叶琛的大忌。
怪不得。
这云若熙,都陪了叶琛六年,肯定是知道叶琛的禁忌的,但,可能是成长的环境中那种根深蒂固的上流社会观念所导致的,说话间不经意带出来。
啧啧,太没眼力了吧!
其实,云小姐,你不够爱叶琛,如果你够爱他,这六年,你都干了什么?
爱一个人,不是默默地陪着他就够的。
陪伴,每个人都可以,为何要非你不可!
“程小姐,你真虚伪!”云若熙冷冷地说,“你也说过,我们实力太悬殊,你争不过我,现在却说不稀罕,自相矛盾!”
程安雅微笑,“做人不要自作多情的好,我说是我的实力不如你了吗?恐怕一百个云氏财阀抵不过我一个儿子吧?”
他儿子,一个人能在一个小时内可以让十个云氏财阀崩溃,谁能比他更强大?
“再说,云若熙,你确定叶琛很稀罕你家背后的势力吗?”
她认识的叶琛,不是那种会为了权力而出卖自己婚姻的人,就算他要娶云若熙,也不是稀罕她的家产和影响力,这么说,羞辱了叶三少罢了!
云若熙自信一笑,“程小姐,你以为仗着一个儿子就能漫天要价吗?你也太天真了,儿子,谁不会生,为什么要你生的。”
程安雅神色略有不悦,她提起她儿子是她的事,别人提起,她很反感。
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
“口是心非,我就不信你不稀罕,不然你为什么生下他的儿子?”云若熙冷冷地嘲讽。
程安雅眉梢一冷,“我说,我生下儿子关你什么事?说事就说事,别扯到我儿子,总比你六年都生不出强吧!”
云若熙的脸,唰的一声,全黑了!
程安雅这句话,又狠,又绝,一针刺到人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