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毅将白父的病情经过仔细研究后,事不宜迟的决定即刻为白父动手术。
此时正值深更半夜,赫毅一声令下,医院方面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了准备。接到开刀通知,白桦以及母亲和弟弟三人随即驱车前往医院。
令人紧张的时刻终于到来,白桦等三人紧张的站在手术房门外等待著医生到来。从来没有人见过GAVIN医生,他们三人决定在白父动手术前先向GAVIN致上最深的谢意。
夜深人静,医院内显得格外沉静与凄凉,白桦陪同母亲坐在椅子上等待医生。
紧张不安的时刻总是过得很慢,他们在开刀房外不安焦急的等了一晚,仍不见从美国来的GAVIN,白桦很怕GAVIN会临时变卦,因此不时不安的在医院内来回踱步。
直到天方亮,转角的玻璃窗洒进金黄色光芒,一阵脚步声传来,划破了沉寂的宁静时刻。
替父亲手术的医疗团队终于出现了,白桦立刻和母亲、弟弟站起来,迎接他们的救命恩人。
在这时刻说GAVIN医生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一点也不为过,他们白家一家子的希望全寄托在这位GAVIN医生身上了。
当医疗团队缓缓走近后,白桦错愕的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是中间那一位的五官像是雕刻出来的。这个表情严肃、眼眸如鹰的医生……怎么和赫毅好像……
睁大眼睛仔细观察一身古铜色肤色、体格壮硕、器宇轩昂的医生,几乎是马上的,白桦惊讶的倒抽一口气。天啊!是赫毅,他居然走在医疗团队中间,身后跟著一群医生及护士。
“赫毅,你……”
先开口的是白父的主治医生,“白夫人,我来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GAVIN医生,他破例休假来替白先生开刀,你们可得好好感激他!”
白桦不敢置信的捂著嘴。“你是GAVIN?”
除去胡须的他,脸庞上那对浓密剑眉和刚毅鼻梁,更彰显他的精锐与沉稳出众外型。
“很惊讶吗?”赫毅朝她俏皮的眨眨眼。
“你怎么……怎么从没提过……”这样的他让她太吃惊了。
赫毅轻轻敲了她的额头一记。“那是你自始至终都把我当成兽医。”
她佯怒的娇嗲,“谁教你连牛羊猪狗都医,我当然这么以为了!”
不会吧?站在一旁的医疗团队,莫不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著他们,这位白小姐不是精明能干、知人善用吗?怎么会把鼎鼎大名的GAVIN医生当成兽医了?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吗?
忽然,白桦的行动电话铃声大作,“抱歉!接个电话。哈啰……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她突然惊喊出声,脸色发白。“你先想办法看能否延期……好!你先联络……”结束通话后,她的额上泌出冷汗。
赫毅感觉到她的异样与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
“公司……公司临时召开股东大会……并没有通知我……连徐秘书都是刚刚知道的……”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白母闻言,惊讶的摇著白桦质问她,“股东大会不是下个月才召开例行会议吗?为什么临时召开?而你这个副董事长却不知道?”
“他们可能是要提议不信任案将我罢免,这一次全是叶叔的亲信参加的,跟我们较亲密的股东们只有过半数被联络……”事出突然,她该如何挽回这局势?
赫毅搭著她的肩说道:“别想这么多,你现在立即赶过去,还来得及参加会议,你要保持冷静,随机应变,别让敌人给打倒了!”
“可是我父亲他……”
赫毅一阵斥喝,“白桦,现在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是你该当机立断作出决策的时间,你难道要将你父亲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拱手让人吗?”
“可是……”白桦心里也很苦,但她实在说不出口。
“你信任我吗?”
“当然!”
“把你父亲的生命交给我,放心去开股东会议,我说过,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同样不能让你父亲失望。我印象中的那个白桦是不会轻易认输,是韧性很强的可爱女人,你不可以对自己没信心!”他抓著她的双臂为她打气。
对啊!她怎么可以因为手中没有子弹而畏怯打战呢?说不定她不需要任何武器也可以扭转颓废情势。
她神情坚的看著他说:“赫毅,我懂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力量保下董事长的位子,等我父亲回去,在这之前,我把我父亲交给你了!”
他拍拍她的肩。“相信我!”
她幽幽地忘了他一眼后,向母规及弟弟交代了一声,随即飞快离开医院。
赫毅担忧的看著她远离的背影,随即拿出行动电话拨了一组号码。
“周代书,上回我交代你的事情处理好了吗……OK!你现在马上把东西送到……要快!”
白桦脸色难看地推开雕花木门,冷冷瞪视著里面那一位正忙于与股东们寒暄的白发中年人。
她先跟所有股东点头打招呼,才将矛头指向一副等著看好戏的叶常董。
“你这什么意思?”她将刚收到的公文丢他面前,“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而擅自决定,叶常董!”
叶常董瞥了她一眼,“如公文上的意思!”
“我这个代理执行董事的职权是何时被架空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没事先与你商量,又是在你出差时候执行,难怪你会暴跳如雷,这点是我的疏忽,我向你道歉。”叶常董了无诚意的看著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
白桦不悦的赏他一记白眼,踱到她的位置坐下。
叶常董揶揄道:“我们只是提前提出不信任案而已,否则再放任你这样搞下去,公司什么时候倒都还不知道。”
“还不到股东大会的日子,你就急著把我这代理董事给拉下来?”
叶常董沉沉地扯动唇角。“我们可不需要一个出卖自己身体的女人来带领我们。”
白桦当下瞠大眼,愤怒的拍桌子。“叶常董,我要你道歉!”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说,你跟人家睡了那么久还可以拿到合约,那我们这些股东可能会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但既然你连女人最原始的武器都拿出来当筹码却还是输了,那很抱歉,庄家就该换人做了!”
白桦当场傻眼。叶常董挑衅的将她的私生活拿出来在股东会上公开,是存心要让她难堪!
叶常董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开始议论纷纷。
“我评估过了,让你提前让位,即使会损失一笔为数不小的慰问金,但以长远的打算来讲,这样对我们比较有利,毕竟公司的招牌很重要,总不能让外界误认为公司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全是你和一些大官睡来的吧!”
叶常董犀利的言语攻讦让白桦毫无招架之力,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般无耻的拿她的私生活来做文章、来打击她。
“叶常董,你说的是真的吗?”一名股东惊讶的问道。
“没有证据我敢说吗?”
“难不成我们以前的工程都是靠她的身体换来的?”
“难怪……我以为她的实力真的这么强……原来……”
白桦几乎无招架之力,她惨白著脸色,望著一群对她议论纷纷、指责她的股东,当下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反驳。
“抱歉!打扰一下。”紧闭的会议室门突然被堆开。
“现在正在会议中,你们不知道吗?”叶常董怒斥著开门进来的徐秘书。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股东开会,不过,有件事一定要请白副董事签名才能生效。”
白桦见徐秘书进来,犹如在黑暗中看见曙光一样,此时她好想远离这群龌龊的股东。
“什么事?”这时候了,还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呢?
徐秘书故意大声说著,“是有关于之前那笔东部山区一直无法顺利承购的案子,现在地主所委任的律师连同代书一起见证,要将整座山过户给副董!”
“啊?”白桦错愕的睁大眼睛,有点不明白徐秘书所说的。
错愕的不只是白桦,连方才纷争不断的股东们也突然静了下来,仔细听著她所说的话。
这时,律师代表站出来,当著众人解释,“没错,我的当事人委托我们替他全权处理这件事。”
“是的,一个钟头前,赫先生以电话联络,要我们马上将所有文件拿来请白小姐签字,只要白小姐一签下名字,所有文件立即生效!”代书也出面解释。
“你们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赫毅正在替我父亲进行手术……”白桦看著他们。
“不会有错的,白小姐,这是赫医生进开刀房前所交代的,否则我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律师一边微笑的说著,一边摊开所有准备签署的文件。
白桦仔细看著文件,十分不解。赫毅非常喜爱那座山,为什么现在会无条件过户给她?
站在一旁的代书笑著说:“白小姐,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不管贵公司所开的价钱有多惊人,赫先生始终不愿意将这座山卖了,现在却无条件过户给你?”
“嗯!”
代书微笑的转诉,“赫先生说过,那座山对他固然重要,但你在他的心中是无价之宝,在两者之间,他只会选择你!”
白桦感动得几乎要哭了。
“是的!白小姐,赫先生一回到台北就马上与我们联络,他说这是要送给你的结婚礼物,要我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文件备齐并且进行过户,一刻也不能耽搁!”律师将笔递给白桦。“白小姐,请签字,接下来我们还得赶办其他手续。”
白桦几乎是颤抖的拿著笔,她万万没想到赫毅居然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出面解救她,原来他是这么用心的在对待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在呵护她,守护她。
当白桦签完所有文件后,律师又拿出一份有别于以往的文件,泛著粉红色调的文件在她面前摊开。
“这是最后一份了!白小姐,在你签这份契约书之前,赫先生有交代,他说要你千万考虑清楚,因为这份文件签下之后就一辈子不能反悔。”
白桦仔细看著粉红色文件,上面烫金的斗大四个大字让她喜极而泣,高兴感动得无法言语。
她又哭又笑的望著已经签有赫毅的名字以及盖上印章的“结婚证书”。赫毅那家伙居然用这种方式向她求婚!
“副董,外面有一群保全人员押送一件价值非凡的珠宝要交给你!”
“珠宝?”这又是怎么回事?白桦拭去眼角的泪水,跟其他人一样,也是一脸疑惑。
随之而来的是戒备森严的保全人员护送著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士来到现场。
“白小姐你好!我是奥翠克珠宝公司的亚洲负责人,敝姓唐,我亲自送一件极为罕见的稀世珍宝给你,并且请你签收!”他拎高手中的小型手提箱。
白桦看见手提箱跟他之间还用手铐系著,由此可见箱子中的东西必定十分贵重。
“我可以交给你了吗?”
“是什么东西?”
男子将手提箱放在桌子上,看了一下时间。“不好意思!我能麻烦你再稍等一分钟吗?我必须要有特制钥匙,才能将这盒子打开。”才说完,又见一组人马在保全的戒备下来到。
被保护的人将怀中的信封交给唐先生,由唐先生确认封口无误后,才将信封打开,取出里面的钥匙。
“白小姐,且让我们拭目以待。”唐先生缓缓打开手提箱,随即展露出五彩缤纷又灿烂的光芒。
白桦倒抽一口气的瞪著那颗蓝色钻石。
唐先生继续介绍,“这颗蓝钻是昨日刚从拍卖会场被赫先生的家族买下,即刻搭乘专机来到台湾的,就是要送给白小姐!”
“送我?”白桦惊讶地抿著唇,半天还是说不出话来。“赫毅的家族?”
“就是普林顿家族,它包括了药厂、医院,举凡所有与医疗有关的企业,在欧美算是排行前三名的企业体系。”
难怪之前给她的资料怎么也查不出赫毅进一步的相关资料,原来……
这时,一群识相的股东纷纷开始退场了,有人甚至开口数落叶常董,“叶常董,你这是做什么?副董都已经论及婚嫁了,你居然这么说,真是失德!”
“就是嘛!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又是一名董事离席。
“你不想赚钱,我们还想多赚些给子孙呢!你现在把副董弹劾了,谁来替我们赚钱?”
“想想看,普林颠家族有多少企业啊?真是的!”
“副董,恭喜啊!记得请我们喝喜酒喔!”另一名董事不忘奉承一下。
一群股东纷纷向白桦道喜,谁也不愿意再谈弹劾的事情,一场风暴就此化解。
房内一片寂静,深秋暮色微微笼罩精雕细琢的花台,再斜照在新婚大床上。
透过落地窗向远方望去,白桦神色愉悦的看著西斜的太阳已有一小部分隐在山后。
如水的瞳眸低垂,她撩开腮边的发丝,若有所思的轻笑起来,心底有股难以解释的甜蜜。
吁了口长气,她轻轻转过身,开始收拾地上凌乱的衣物。看到被赫毅迫不及待撕毁的礼服,她不禁摇头,目光再次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盈满深情的弱眸说什么也舍不得移开仍在熟睡的男人脸庞,纤细玉指忍不住抚上令她心醉的容颜。
从来没想过,在他不修边幅、满脸落腮胡之下会是一张如此让女人动容的俊挺容貌,她低首偷偷在他的唇瓣上印下一吻。
“我爱你!”
赫毅倏地睁开眼,一把揽过已是赫太太的白桦。“我也爱你!”
其实早在她醒来之前他就醒了,一想到她累坏了,便不忍心将她唤醒,只好继续忍耐,没想到她居然偷溜下床对著窗外傻笑。
“啊!你什么时候醒的?”
赫毅半躺在床上,下半身缠裹著薄薄的床单,光果著上半身的他充分展露出独特的男性诱惑魅力。
看著他光滑健硕的身体,白桦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已经跟他有数不清的肌肤之亲,但她仍会感到羞涩。
赫毅从后面紧拥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吸取她身上淡雅的芬芳。“小傻瓜!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会脸红心跳!”
她牵强地笑道:“你嘲笑我喔!”
他温柔的吻上她的颈项,轻轻挑逗,“我的白桦女王!我怎么舍得嘲笑你呢?我宠你都来不及了!”
“好了!放开我吧!我要穿衣服。”
“你要去哪里?”
“没有啊!光溜溜的总不好意思……”
他双臂搭上她的肩,在她耳畔以邪恶魅惑的音调诱惑道:“你难道忘了,我一向不介意你和我袒裎相见,而且唯有这样,才可以让你了解我有多爱你……”爱语尚未说完,温热的大掌已然袭上她因为紧张而不断起伏的胸脯。
“别这样……人家想休息了,而且我也肚子饿了,我要到楼下餐厅去……”她试图挣月兑他。
但他贪婪的舌忝吮著她红潮氾滥的耳珠子,不怀好意的眸光直瞅著她,邪恶的笑道:“是吗?那你得先喂饱我,我再陪你下去用餐。”
话落的同时,原本岌岌可危裹在白桦身上的白色床单瞬间被一只魔掌给扯落,露出诱人的胴体。
她根本来不及尖叫抗议,红唇随即被男性炽热的唇给堵住,下一刻,赫毅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体内般。
只听见他邪恶的在她耳边耳语,“亲爱的!你没听人家说过,度蜜月就是要在床上度过吗?”
白桦没辙的叹口气。看来若不先“喂饱”他这个大棕熊,她是没办法离开这张床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