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美。”
夜里,花园一隅的昙花开了,静静吐露着淡雅香气,只有涵冷了无睡意,独自坐在花坛前赏花。
望着洁白皎美的花朵,在月色下映出淡淡的光晕,涵冷不禁赞叹着。
只可惜大伙儿都入睡了,这样的美景只有她一人看见,无人能够共享。
花前月下,情人喁喁私语,本是最美好的一件事,但她却是形单影只,独享寂寥。
她今天也一整日未见到冷翼,都这个时辰了,想必他已在其他侍妾的房里睡下了。
她露出苦涩的笑容,很想不去在意,却还是忍不住在意。
今晚躺在他怀里的,是哪一个女人呢?她忍不住嫉妒地猜想。他会抱她吗?用对待她的热情,对待她的爱妾……
“你在这儿做什么?”
身后忽然传来低沉的询问,她诧异地转过头,看见冷翼披着一件沾了露的黑色披风,走进她的院落。
“你、你怎么来了?”涵冷张大嘴,傻愣愣地站起来,很难相信他竟然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冷翼被她震惊过度的呆傻模样,弄得半好气半好笑。
“你……不是在其他侍妾那儿睡下了吗?”
“我今晚要睡在这儿!”
他不想解释,头一扭,自顾自地走向她的寝房。
他为什么来这里?因为他受够了!他不想再折磨自己,他真正想去的地方,就是这里,他不想再为了让她难受,而继续勉强自己留宿其他女人房里,那根本不是享受,而是自我虐待。
涵冷又呆愣了好一会儿,捏捏自己的脸颊,发现会疼,这才相信他真的来了。
她随后追进去,又是欣喜,又是不敢置若罔闻信。
“你饿了吗?我让厨房准备点宵夜点心好吗?”涵冷急急地问,怕他饿着了。
她决定不再过问他为什么来,如今他人来了,就在她眼前,这才是最重要的,她要好好珍惜这一刻。
或许,这是最后的一晚,明天起身后,他又想起对她的恨,再也不来了也说不定……
“不用了,我不饿,但我要净身,替我吩咐热水。”冷翼说道。
“好。”
涵冷立即照办,不但请人送来热水,还主动替他擦澡。
当她瞧见他的背上不再有斑驳红印时,心里忍不住暗暗高兴。
“这么开心?笑什么呢?”冷翼微微勾唇,见她灿笑如花,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
“没有啊,我——啊!”涵冷抬头说着,手里浸湿的布巾不慎落入桶内,溅起水花,有一两滴水花落在冷翼脸上。
“啊!对不住,我马上替你擦掉。”
涵冷没时间捞取布巾拧干,赶紧以鲜女敕的指尖将水珠抹去,正想移开时,冷翼却出人意料地含住那柔女敕的指尖,轻轻吸吮。
“啊!”涵冷为这暖昧的举止大吃一惊,羞得想抽回手指,但他却轻轻咬住不肯放。
“翼,你……”涵冷绝丽的脸庞染上芙蓉般的红晕,看来煞时迷人,哪怕是圣人都会为之悸动,更何况冷翼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
他倏然从木桶中起身,从顺着他身体哗啦啦落下的水滴中,她瞧见了他无可掩饰的蓬勃热情,当下羞得满脸通红,转身想逃。
“想去哪儿?”冷翼轻松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像老鹰攫住猎物般。
今晚,他可不想孤枕独眠!
“啊……”下一瞬间,涵冷发现自己腾空了,她被他拦腰抱起,朝床上走去。
她又羞又慌,却也隐隐期待着,今晚自己将再度成为他的……
“你的床太小了,不够舒适,明天开始,搬到我房里去睡。”在俯身吻上她小巧的檀口之前,他粗嘎地命令道。
“咦?”涵冷愣怔住,大眼连眨了好几回,还是不太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明天……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不只这一次?
不只今晚,而且也不只明晚,以后还会有好多好多晚?
这是梦吧?是她所做的一个美梦吗?
如果这是梦,请不要让她醒来!她深深祈求。
“怎么又傻住了?”她傻愣的可爱模样,总让他忍不住微笑起来。“闭上眼。”
“你打算一整晚瞪着我瞧吗?”
他的唇,在她柔软的唇上沙哑低语。
涵冷低呼一声,立刻听话地闭上眼,却发现这样一来,自己的肢体感官更为敏锐了。
她清楚感觉到他加深了吻,温热的唇舌轻柔地吮吻着、挑弄着;一只大手模上她的腰际,略微不耐地扯开腰带,扔到一旁,然后一一除去她身上的束缚。
逐渐赤果的身体与他亲密相触,令涵冷浑身燥热、轻颤不已,她觉得自己好热好热,像被火焚烧一般,她忍不住喘息起来。
当她身上的衣物全被褪去时,冷翼忽然停下动作,以火热的视线代替大手,毫不客气地在娇女敕的躯体上流连肆虐着。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狂野,让涵冷一下子害羞起来,忍不住探出小手,在一旁抓捞,想抓条被褥什么的遮住自己,却被冷翼捉住。
“你真美……你知道我有多想要你吗?”
冷翼附在她耳边呢喃,然后抓起她的小手,让她感受到他的渴望。
“呀!”涵冷惊呼一声,想抽回手,他却不让。
他眼神火热狂浪,低头狠狠吻住涵冷的唇,尽情地尝遍她甜美的滋味,为这晚的激情拉开序幕……
“真好!公主搬进驸马房里了,这下那三位侍妾可要嫉妒死啦!”
兰儿心情极好地陪着涵冷逛花园,一边叽咕说着。
“依我看啊,反正驸马爷也不再上她们的房了,公主干脆要驸马爷遣了她们算了!”
“兰儿,别乱说话。驸马要不要遣散侍妾,应由驸马决定,我们不该多嘴!再说,忽然遣了她们,她们无处可去,不也可怜?”涵冷叹口气说道。
“公主,她们欺负你的时候可不手软,你干嘛还替她们着想啊?”兰儿对她的仁慈很不能认同。
“兰儿,你不懂。”
她不是慈悲过头,被欺负还对自己的情敌仁慈,而是同为女人,她能够了解她们想独占自己男人的爱的那份自私。
她们虽然称不上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嫉妒与自私,而让她们顿失所靠,流离失所。
“公主就是太好心了啦!”兰儿嘟嘴嘀咕。
涵冷笑了笑,想起这些日子夜夜与冷翼同房,心里便酿满了蜜。
现在他对她虽然称不上温柔呵护,白日也依然很少与她碰面,但至少夜里会回到她身边,宣泄怒气似的狠狠拥抱她。
恨她,却又忍不住想抱她,连她都感受得到他心里的矛盾。唉!
涵冷又和兰儿在花园里坐了一会儿,后来觉得风冷想起身回房,却看见一人从前方走来,她忍不住发出叹息。
真是冤家路窄!
不,从她脸上的表情看来,这应该不是偶然,而是翠镶故意寻来的。
“妹妹,逛花园吗?好大的兴致啊!”
翠镶迎面走来,艳丽的脸上写满讥诮。
“翠镶姐姐。”涵冷站起身,有礼地问候。
“我说妹妹,人呢,可以自私,但可不能太过自私呀,你把整锅饭都端走了,也得想想别人吃什么呀?好歹也留一碗饭给人吃吧!”
翠镶说得没头没尾的,涵冷听得一头雾水。
“不知翠镶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阵子王爷只上你那儿,甚至还让你睡在他房里……”
她伺候冷翼好几年了,连他的房门都没能踏进一步,而她却能整夜留宿,怎能不叫人妒恨?
“妹妹,这样不公平吧?王爷不是你一个人的,怎能这样自私地霸占呢?”翠镶愤愤地指责道。
“翠镶姐姐,对不住。但是翼他想上哪儿去,是凭他自己的意志决定的,我也难以左右……”
“就是说嘛!再说当初驸马夜夜留宿在你房里时,怎么没听你喊过要公平、不能自私霸占呢?”兰儿故意在一旁“大声地”自言自语。
“你这贱婢说什么?”翠镶大怒,扬起手便想甩兰儿耳光。
涵冷赶紧上前将兰儿护在身后,并正色对翠镶说:“翠镶姐姐,如果您希望翼上你房里去,请你亲自和他说,很抱歉我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翠镶扬高的手颤抖着,真的很想一掌刮下,但她担心那后果将会是她无法承受的。
冷翼对涵冷动了真心,翠镶感觉得到。前些日子他人虽在她那儿,但心根本不在,她一直知道,但假装忽视,甚至故意以更激烈的热情,想留住他。
但他还是离开了,回到这位不解风情的公主身边。
翠镶不服气,更不甘心,难道只因为她不是公主,便得将自己的男人与荣华富贵拱手让出吗?
她的眼底浮现一抹狠毒,红艳的唇勾起一抹虚伪的笑。
“既然妹妹不肯公平地分享王爷,那么,我只能祝福妹妹——长、命、百、岁了。”
说完,她翩然转身离去,留下一团浓得散不开的阴霾。
“公主,方才那个爱打人的坏女人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兰儿听了觉得很不安,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诅咒?
“她说那句话没什么意思,你别瞎想。”涵冷安抚道。
其实,她心里也觉得不安,但她认为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翠镶不会有什么坏心眼才是。
“公主?”
听见有人喊她,涵冷转过头,瞧见来者,当下又叹了口气。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上门的麻烦特别多呢?
“公主。”多日不见的朱上铢走了过来,朝涵冷打躬作揖。“微臣多日未曾来向公主请安,还请公主见谅。”
涵冷知道他来找她的目的,于是先打发兰儿离开。
“兰儿,你先回房等我,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是。”兰儿好奇地瞄瞄朱上铢,这才离开。
她走后,涵冷回头问朱上铢:“不知朱大人有何要事?”
朱上铢俯,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问:“敢问公主,可在王爷房里找到龙袍了?”
“没有龙袍。”涵冷自始至终相信冷翼,所以毫不迟疑地回答。“他房里我全找过了,什么也没发现,可见根本没有你说的龙袍。”
“怎么可能?我们明明——”朱上铢大吼出声,却又急忙止住,立即改口:“我是说,根据我们密探的回报,这消息是极为可靠的,请公主再好好找找吧。”
涵冷摇摇头说:“我相信他没有私藏龙袍,我不会再搜他的房了,也请朱大人不要再提起这件事。”
“是吗……”朱上铢知道涵冷不打算帮他们,心里不断大声咒骂,脸上却还是假装平静,虚伪地装出苦心婆心的模样劝道:“公主,私藏龙袍可是叛国之罪,公主要是因为儿女私情放纵,怎么对得起皇上呢?”
“因为冷翼没有犯下这种逆君叛国大罪,我自然没有对不起父皇。谢谢朱大人关心,不过这件事,朱大人没有必要再追查了。”
说完,涵冷略略施礼,随即优雅离去。
朱上铢握拳瞪着她的背影,气得猛跳脚。
眼看着事情就要大功告成,却因为她半途放弃而全数告吹,教他怎能不气?
看来……只好借助“那人”之力了。
事情爆发得很快,隔天下午,突然一大群官兵围玄王府,领头的人正是朱上铢。
他直指冷翼持有龙袍,以企图谋反篡位之名要逮捕他。
“我持有龙袍?哼,你打哪儿得来的消息?”即使被众多官兵包围,冷翼也丝毫不显惊慌,冷睁半垂,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朱上铢好大的胆子,竟敢找麻烦找到他头上来!
“消息自有忠贞正义之士通报。”朱上铢含糊地道,避而不提那人的名字。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位忠贞正义之士凡是周正纲吧?”冷翼哼然冷笑。
他们的诡计,早已被他识破了。
冷翼指出周正纲的名字,确实让朱上铢大吃一惊,但他仍强自镇定地否认:“我不知道王爷为何提起周大人的名字,但这件事和周大人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吗?没有关系吗?”冷翼刻意拉长语调,冷冷笑着,明显不信。
朱上铢有几分狼狈,却仍强辩道:“当然没有关系!王爷,圣上赐给玄王府一家至高无上的恩惠,你怎么能背叛皇上呢?你马上交出龙袍,我相信圣上会赦免你的死罪。”
“至高无上的恩惠?”这真是笑话!那昏君对他们几时有恩来着?
那不屑的语气,加深了他给人有谋反之心的印象。
“王爷果然一直对圣上存有不满,所以才想推翻圣上、自立为君,是吧?”朱上铢咬着这把柄不放。
“朱大人想太多了吧?我对他再有不满,也没想过要推翻他。”
“大胆!”朱上铢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指着他大喊:“王爷竟敢直呼圣上为‘他’,这乃是大逆不道之罪——”
“所以你现在究竟是要治我私藏龙袍之罪,还是言辞大逆不道之罪?”冷翼打断他的话,冷冷反问。
“我……”朱上铢霎时语窒,片刻尴尬后,气弱地道:“自然是……两种罪都治。”
“朱大人可真有心。”他冷冷一笑,暗讽朱上铢为了陷他人罪,不择手段。“既然朱大为也想治我私藏龙袍之罪,那么我想请问——龙袍呢?要说别人杀人,好歹得给个罪证,不知朱大人何以断定我私藏龙袍?”
“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是有明确罪证。根据那位忠贞义士回报,王爷将龙袍藏在王府,不知王爷是否肯让我带人进去搜呢?”
“我既无龙袍,便不怕你们搜。请便!”
“那么,得罪了。给我进去搜!”
朱上铢一声令下,一列官兵立即直冲入府,开始翻箱倒柜地四处搜索。
涵冷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看见王府里到处都是官兵,物品被翻得乱七八糟,所有仆佣都众在一起交头接耳,面露惊惶,三名侍妾也抱在一起痛哭,害怕今儿个会连家都没了。别说她们,就连涵冷自己也担心得不得了。
“朱大人,我已经告诉过你,翼没私藏龙袍,你为何还要派人搜府呢?”
涵冷第一次觉得这么生气,朱上铢仅凭着自己的猜测便胡乱派兵闯来,这太过分了。
冷翼听了顿时一愣,她已经告诉过朱上铢他无龙袍?她不怀疑他?
“你……你认为我没有私藏龙袍?”他诧异地问涵冷。
他一直以为她伙同朱上铢等人要陷害他,不是这样的吗?
“我相信你没有!你是我所……是我的夫婿嘛,我当然相信你啊!”四周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涵冷不好意思说爱,于是急忙改口。“我信得过你的为人,你不是那种野心份子。无论朱大人怎么说,我都相信你。”
当然一开始,她也曾经犹豫、迷惘过,甚至偷偷搜查过他的房间,但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他,只因为他是她真心所爱之人。
冷翼感动得无法言语。这个傻女人,即使他百般苛待她,她仍以自己的方式包容他、信任他。
他激动得好想伸手狠狠拥抱她,但周围挤满了人,让他不情愿地打消念头,只悄悄伸出宽大的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牢牢地收紧。
涵冷先是诧异地低头看看自己被握紧的小手,然后缓缓抬头望着他。
两人充满浓情的视线在空中交会,迸出爱的火苗,连周遭的人都能感受到那股甜蜜的氛围。
“咳!公主,微臣不是信不过公主,而是王爷确实藏有龙袍,只是连公主也被骗了。”朱上铢打断这份甜蜜,依然一口咬定冷翼有龙袍。
“我没有被骗!他真的没有——”他搂向她身侧的大手,打断了她想说的话。
她转头望去,看见冷翼温柔的眼眸。
“你肯相信我,我很高兴,不过不用和他多说,事实胜于雄辩。”他柔声安抚道。
“翼……”涵冷心口一荡,微笑着点点头。“你说得对,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你不会做这样的事。”
“谢谢你。”冷翼朝她温柔一笑,接着转向朱上铢,面容一整,沉声道:“朱大人,你想搜哪里尽管搜,但如果搜不到你所说的龙袍,后果你可要自行负责。”
冷翼没有大声怒吼,只以幽冷警告,就足以让人背脊发凉。但朱上铢却仍时笑着,万般笃定。
“如果没有龙袍,微臣自然会负全责。”
他的气定神闲让冷翼起了疑心,他为何这般肯定搜得到龙袍?
朱上铢得到冷翼的允许,立即率人直闯冷翼的寝房,担心的众人也跟着移动。
一进入寝房,官兵们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而朱上铢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
很快地,冷翼的寝居已搜索完毕,但就是没有龙袍。
“没有是吧!朱大人,这下你怎么说?”白云天哼哼笑着,摩拳擦掌,一副要抓下他问罪的模样。
“还没有搜完啦,白护卫。”朱上铢悠然踱步,走到冷翼床边,歪头瞧了瞧,突然转头使唤一旁的官兵说:“你们,把这张床掀起来!”
此言一出,当场有两个人变了脸色。
一是冷翼的贴身护卫白云天,另一位则是马总管,他们显然都知道床下别有玄机。
涵冷敏感地察觉他们微妙的变化,心里感到不解。
那张床有什么问题吗?最近她夜夜睡在上头耶!
领命的官兵上前,用力掀起那张厚重的石床,下头赫然别有洞天。
“报告大人,床下有条石阶,看来下头应有密室。”
“马上下去搜!”朱上铢见猎心喜,急忙又命令道。
“是!”
官兵顺着石阶下密室搜查,朱上铢则转头得意洋洋地对冷翼说:“真想不到,王爷床上竟然有个密室,王爷也想不到,密室竟会被我们找出来吧?”
对于他的奚落,冷翼置若未闻,依然一脸清冷。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密室下方传来惊讶的大叫:“找到龙袍了!”
“找到龙袍了!”
听到有人这么喊,四周又是一片哗然,这次是惊恐的成分居多。
万一冷翼被依叛乱谋反罪名治罪,说不定王府上下上百口人都要跟着陪葬,这下人人自危,唯恐自己没明天。
“不可能……”涵冷不断摇头,她不相信他藏有龙袍,她不信!
朱上铢走到密室的入口处,取过那件金碧辉煌的龙袍,然后折回来摊开检视了下,才得意地将龙袍展示在大家面前。
“王爷,这是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的正龙袍呀!罪证在此,铁证如山,您还有什么话说?”
终于扳倒他,朱上铢得意极了,小人得志的嘴脸,让人作呕。
“我不知道你说搜出正龙袍是怎么回事,但我真的没有正龙袍。”冷翼依然一副“你很无聊”的冷漠表情,半点也不恐惧惊慌,让朱上铢气得快将牙咬断了。
“王爷没有正龙袍?难道王爷在暗示这龙袍是我们放进去,栽赃给王爷的?”
“我没说自己是栽赃的,那是你自个儿说。”冷翼冷冷回答。
“王爷,如果您这么想,可是冤枉微臣了。我们只是尽忠职守,捍卫朝廷,何来栽赃之说?”朱上铢虚伪喊冤。
“随你怎么说,总之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正龙袍!”
“王爷,您怎么还睁眼说瞎话呢?如今龙袍已被搜出,罪证确凿,您再狡辩也没有用,不是乖乖认罪吧!”朱上铢身旁的官兵比了个手势,喝令道:“来人!”
“把王爷拿下,打入大牢!”
“不!”见冷翼就要被抓下,涵冷再也无无法保持冷静,急忙冲上前,不顾一切地大喊:“那件龙袍是我的!这件事和冷翼无关,他并不知情,是我偷偷放在那儿的!”
“什么?”
这句话比十个响雷还惊人,所有人全诧异地看着涵冷,连冷翼都愣住了。
“你在胡说什么?”冷翼喝斥涵冷。她可知道这么说,会让自己受到牵连?
“是真的!”一开始她的用意是想阻止冷翼被带走,所以才月兑口喊出这句话,但谎言一旦说出口之后,反而愈说愈顺、愈说愈溜。
“那件龙袍是我自宫里带出,想送给驸马作为新婚的礼物。因为怕让驸马发现便了无乐趣,所以我先藏在密室里,想等大婚时才取出送给驸马。没想到会被找出来,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有这件龙袍。”
她把所有的罪名全揽在自己身上,只要能救冷翼月兑险,她不惜被治罪。
朱上铢没想到她会冒出来“抢罪”,脸色难看地道:“公主,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即便您是公主,私藏龙袍,一样是犯了重罪,说不准要砍头的。”
朱上铢拿砍头来吓唬涵冷,希望她会因为害怕而畏怯。
没想到涵冷不但不因此退却,反而更坚定地说:“我说的是真的,那件龙袍是我的,如果你要抓就抓我,放了冷翼!”
“你胡说够了没有?”冷翼气急败坏,脸上终于失去镇定,他抓住涵冷的手扯到自己面前,怒声道:“龙袍的事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别胡乱把罪揽下!”
“当然有!我不能眼睁睁看你被抓,我一定要救你。”涵冷低声回覆后,又提高音调大喊:“龙袍真的是我的,该被抓起来治罪的人,是我!”
“该死,你给我住口!”冷翼心里为了她不顾一切舍身救他而感动,但也快被她的冲动气死了。
“你这是在逼我和抢罪吗?无论是你或是我,都不需要认罪,因为那件龙袍根本不是真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