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是蠢驴一头,我让你们敢骂本少爷是败家子,我让你们敢说我大姐是无盐之女,身患恶疾!哼哼,敢惹本少爷,让你们三天离不开茅房,五天不敢吃晕腥!”跑出茶楼的金有为得意地哈哈大笑,看得金不离摇了摇头,也是忍不住失声而笑,轻责道:“你呀,又惹事了!”。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包容的宠溺,虽然与这个三弟刚刚相识,却在短短的相处中,她已不自不觉地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弟弟般疼爱。
呵,到底是个孩子,刚才的情形她虽然没有完全看到,但是三弟跟人道歉的声音倒是让她意外地回了头,却见三弟惹上的正是之前说金家说得天花乱坠的那些人,当下心中也不觉有了几分了然。
此刻听他得意地说着这些,她在讶异的同时,也终于见识了他的这些歪门邪道,果然不容小窥!
渴**
下午申时金不离独自回了桃花苑,银环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开心地说着她还以为姐姐今日不会回得太早,没想未到戌时,她便早早回来了。
金不离但笑不语,只问黄婶中午都做了什么好吃的,她走了一天,有些饿坏了。
接银环吓了一跳,随后便开始一个劲地骂那金有为,说肯定是他自己偷偷跑别处玩将姐姐一人扔在街上,害她人生地不熟,连饭都没有吃上。
看银环那样激动,金不离先是傻眼了半天,随后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三弟,忍不住笑得有些捧月复,这才告诉银环,三弟一直都陪着她没有偷溜,还很乖很听话。
虽然这会儿他没有跟自己一同过来,只因是她要他主动去找爹谈谈,希望从此他跟爹的关系,不再像从前那样剑拔怒张,二人几乎从没有好好说话的一天!
之后黄婶见小姐饿着肚子回来,二话不说便麻利地下厨做了几味小姐平时爱吃的小菜,看着小姐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又是自豪又是心疼。
不时,刘伯兴冲冲地拿着一把精致的木制品过来,金不离一见便赞不绝口,而银环与黄婶却是盯着那个有着珠盘的东西半天,都不知道小姐特意要刘伯赶做这个东西做什么。
而金不离却只解释了一下这东西叫算盘,随便刚刚吃了半饱的她,便拿着算盘匆匆出了桃花苑往着前苑而去,连银环要跟她一起去,也被她留下,说是她一会儿就回。
事实上,金不离所说的一会儿,实足是整整两个时辰之后。
这两个时辰中,金不离一直留在金多禄的书房用刘伯新制出的算盘盘算着金家从各地传回的汇总帐册,而金多禄与金有为还有于管家几人,却是看着她无比娴熟地拔弄着那个她叫做算盘的东西,又快又准地算出了整整一桌子的繁复帐册。
那时,几人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原本不相信这东西能够轻易快捷算出这样厚厚一叠、足足在平日里三个人核算还需要整整三天不眠不休才能算清的帐目,她一人便能够在两个时辰内算清。
可是事实证明,凡一本帐册,金不离用算盘算一遍出来之后,有些不死心的金多禄和于管家再用他们常用的方法仔细核算一遍,却发现,她短短时间便算好的帐目,他们两个人忙活还要半个时辰。
不仅时间上快了不知多少倍,数据上更是准确无误,实在是让人叹为观止。
面对将算盘拔得哗哗作响的金不离,金多禄的眼中不由升起一片疑云,无法理解,离儿就算是天资再聪颖,可是这等神奇的理帐手法,却比一个有着三十年以上经验的帐房先生还要厉害,实在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金有为的目光早已由原先的看到帐本头疼,变成又惊奇又向往地盯在金不离的身旁,对她如此纯熟动人的算帐手法,打心底地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于自己几乎可以算是惊世骇俗的表现,金不离因时间紧迫无法循序渐进地让他们接受新事物,只是在核算完所有的帐目之后,她平静地告诉他们,她现在用的这个东西叫做算盘。
而她之所以会认识和运用算盘,实在是机缘凑巧,乃在她在萧府的三年之中,一次无意发现的一本古书上所学到的。
她说,那时候她一直住在不离苑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情一度烦闷无解。
却有次在她的书房收拾那些终年无人管理的书籍时,无意发现一本有些破旧的古书,翻开来看,上面记载的便是有关这算盘的原型与运用方法。
当时她因为无所事事,又或许是天生是商人之女的原因,看到这样一个利于计算的书册,当时便想,如果让爹看到,一定会很高兴的。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她便天天研究那本古书,以至于一直想找个机会将上面的运算法真正的用上,今天,她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
一口气编了这段自己昨晚便想好的说辞,金不离发现爹的眼神终于变得正常了,心底也暗暗吁了一口气,幸亏只要提到古书,古人便很容易恍然大悟。
反正她现在已经离开萧府,就算爹也很想要那本莫须有的古书,但是他还不至于为了一本古书跑萧府去查证。
何况看他的眼神,已经对自己完全信任。
那接下来,她便是要培养三弟的珠算运用了。
爹到底上了年纪,又有着老成的运算思维,所以要教他看似容易,实际却不及对生意与算帐一窍不通的有为。
何况他生性聪明,相信不出一天,基本的运算方法他便该学会了。
忙碌了一天,与金多禄几人一起在前苑用过膳后,再回到桃花苑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
银环一脸心疼地帮她洗漱睡下,虽然她如今已不再是金家的下人,可是一切服侍金不离的事情,她却坚持要自己来做。
金不离也劝不动她,只得由她去。
是夜,天空的星光特别的璀灿,即便窗帘已密合地拉上,一片莹白的光芒还是透过窗纱,柔柔地洒在床上劳累一天已然睡着的女子脸上。
凤天逸轻手抚上那张洁白如玉的脸庞,紫色的眸子凝着一片浓浓暖意,似乎只要靠近她,他的心中便会滋生起这种让人贪恋的温暖。
“不离……”轻轻地俯身在她的耳畔低唤,见得床上的人儿睫毛动了动,他俊美的笑容也越发深逸。
迷朦中,金不离似听到有谁在耳边低喃,那熟悉的气息伴着一只温润的手在自己脸庞轻拂,使得睡梦中的她心底忽然轻动,睁开眸子便见着一个背光的男子正坐在自己床畔,那隐隐泛光的紫眸,刹那间,摄去了她之前所有的睡意:“是你?”。
“醒了。”淡淡一笑,凤天逸修长的手臂便伸过来将金不离连被抱起,那熟悉也醉人的梨花清香一下子萦满了金不离的鼻际,让她有些呆愣地看着他笑得如同三月春风般的唇瓣轻轻地落在自己的眉心,待反应过来,他却只是紧紧地拥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窝,低喃道:“不离,我好想你!”。
心,忽然跳得听得见声响,金不离有些傻傻地被他整个人拥住,一切又如同那日在摘星楼内一般,他是那样自然而随意地拥着她,而她,却是不知所措地束缚于被中不得动弹。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这里只有她与他二人;而他的身上,这次再也没有半丝血腥之气,只有那沁入心骨的清淡梨花香气,随着他的拥抱,而弥漫了整个床帐。
似乎,他从来都是这样亲密地抱着自己,那样熟息的气息,竟似从来不曾离开过。
“怎么不说话?呵呵,是我吓到你了吗?”凤天逸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周身的疲惫也在拥着她之后,渐渐得到平静,不觉呢喃着轻声叹道:“怎么办,不离,我好像,越来越依恋你了。”。
他说话的时候,温热的热气痒痒地灌入她的颈间,带有一种细微的酥麻与震憾,让金不离身体一紧,终于察觉了这种让她几乎忽略的异样情形有什么不妥。
似乎每次面对他,她的身体都能自然而然地放松,明知他是一个不该进入自己闺房的男子,可是几次他在自己的房中与自己这样亲密地相拥,她竟然不曾觉出一丝的反感与戒备。
这个认知,让她开始心中不安起来。
“你怎么来了?呃,你能不能,让我坐起来跟你好好说话!”身体有意地避开他喷洒在自己颈间的温热气息,对他的话,尽管她心底会莫名地浮起一丝异动,可是此时此刻,却也不觉带上一层深深的防备。
如果说,之前自己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世,才心底对他有所怜惜而放下原本对他提起的一丝防备;可是如今,她已然知道,他的身份,远不止西临国七皇子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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