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无双,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白牡丹她们还在恋花阁中等我们,若是我们迟迟不归,或是有所损伤,那你难道想连她们都灭口不成?到时候,你的身份也必败无疑,希望你放了她,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解决!更何况,我的命在你手上,你还怕我有机会逃出生天吗?”金有为俊眸冷漠一片,那无视生死的凛然不仅让金不离心底生疼,也让从未见过他这一面的艳无双俊眸深沉地审视他一番,而后笑道:“呵,什么时候,你开始不怕死了?”。
转头再看一眼身边正满面怜惜之色的女子,他唇角一勾,伸手将那只假喉结再度粘于她的脖上,见得她转眸有些愤怒地看着自己,抬手一点,便轻松解了她的穴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先要告诉我,你是那月华公子的什么人?”。
身体一得到解放,金不离便快步往金有为的身边奔去,却胳膊一重,身体再度被艳无双生生拉住,邪魅的笑声在她身体撞入他怀中的同时,懒懒响起:“怎么,这么迫不及待地奔向小情郎,刚才怎么不见你吃他左拥右抱的飞醋呢?”。
“我吃不吃醋,与你何干?”冷冷地回眸瞪他,金不离一张俏丽的面容此时沉如寒霜,那森冷凌厉的眼神竟连艳无双心底都忍不住咯蹬一声,正惊愣间,忽觉下月复重重一痛,怀中的人儿已忽地化身为灵蛇一般,一双纤细的素手猛地反折向他的臂弯,使得他手臂一紧,下意识便施了力道去抵抗;却反被她的双手紧紧攀住上臂,而后身体忽地一轻,一个让艳无双想也想不到的跌落姿势,便成了艳无双今生唯一一次、也是最为狼狈的一次跌倒在地。
渴“啪——”重重的一声脆响,金有为正惊得睁大了眼愣在原地的刹那,艳无双的身体便无比突兀地摔倒地上,可他却摔倒的同时,一只手臂迅速一抓,金不离原想抽身而退的身体便再度被其带倒入地,跟着只觉一阵头晕眼花,她还来不及滚身跃开,一个火红的身影便重重地翻压在她的身上,那双闪着熊熊烈火的俊眸,也瞬间让她的心头狂跳,却豪不回避地直视着他的眼,美眸清冷一片。
“大姐!”金有为心头一骇,反应过来便是快步冲了过来,却被艳无双抬袖一挥,一支细小的银针便将整个人定在原地,除了一双眼睛又急又怒地看着地上二人,却是连声音也发之不得。
“该死的,你这是什么鬼功夫?”艳无双面上红艳一片,被她一个女人,还是如此近距离的、被自己扣在怀中全身豪无内功气息的弱女子出其不意地摔到地上,要是传了出去,他此生真得呆在这青楼之地一辈子不要见人了。
接可该死的,偏偏她方才的招式他还是从未见过,仿佛她能将自己的力量全部化解开去一般,柔软得形同无骨,却又意外地让他竟生平第一次吃了这等难以启齿的暗亏。
这个女人,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放开我!”金不离奋力挣扎,看着他将有手为定在原地,美眸更是溢上一片怒火,沉声道:“艳无双,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管你到底为何藏身于此,我只想告诉你:不要伤害金有为!倘若你肯定放过他,那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帮你完成!但他若有事,那我金不离只要有还一口气在,今生今世都将只做一件事——不惜一切地追杀你!”。
看着那张不似说笑的凝重脸色,艳无双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控制不住地失声大笑起来。
幸好此处偏僻,前面大厅与二楼之上都正吵闹一片,他的笑声在此地听来虽突兀,却不曾引来旁人的注意,看得金不离同样唇角冷冷勾起,继续又道:“你不信是吗?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吧!”。
笑过之后,艳无双发现,这个女人还真有点意思。
想追杀他的人已经满世界都是,难道他还怕她屈屈一个弱女子的威胁不成?
更何况,他此刻一只手指头都可以杀死她,难道还有机会让她以后来追杀自己吗?
不过,这样自信的女人他到还是第一次见,或许是见多了青楼女子的惺惺作态,咋见她这等性格刚硬的女子,到也新鲜。
忍不住心情一好,挑眉道:“哦,赌什么?”。
冷哼一声,金不离知道此人心狠手辣不是善类,如果此时自己一个不慎,不仅自己性命堪忧不说,便连有为也怕难逃一劫。
只不过,他既然藏身之地而怕身份败露,那显然,他并非一个做事全无顾忌之人。
目前只要自己能够掐中他的弱点,那以她与有为对他性命并伤害的二人而言,想要活下来也并非难事。
心底思量定,她便再度抬眸看向艳无双,面色平静道:“赌一句承诺!”。
“承诺?”俊眸再度愣住,看着那张淡然无畏的俏脸,艳无双原本的不置不可否,却莫名变得有些期待她会说出个什么样的赌注,好奇道:“怎么赌!”。
“只要你今日放了我们,那我金不离从此便竭尽全力地帮你月兑离你目前的处境,让你从此可以正大光明地恢复你的身份,再也不需掩掩藏藏,费尽心机!若我做不到,那我与有为两条性命,全部任你处置!而我若做到,那你将从此听命于我,并一生奉我为主,再无悔改!”金不离抬眸看向一旁的金有为,眼里那抹仿佛愿意包容他的一切的怜爱,忽然间让艳无双心底生羡。
金不离,这样一个临危不乱,聪明果敢的女子,到底是什么力量竟让她拥有如此的自信,竟连自己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她都敢夸此海口。
呵,她竟是金有为的大姐,那个天下尽知被英武王休弃的弃妃么,那她到底有什么能力,以为可以帮到自己?
“两条本就属于我的性命换我一生承诺,这个赌注,似乎对我没什么好处呀!呵,金不离,你可真会算计!”懒懒地摇了摇头,他望着她清澈无波的眸底,忽然笑道:“可是我一直呆在这里倚门卖笑也着实无聊,反正你也绝对不会逃出我的手心,那不如就陪你玩一玩,也好打发我这无聊透顶的时日。不过……”。
他轻跃起身,拍拍身上沾了尘土的艳丽衣裳,对地上的金不离伸出一只手来:“你可要记好,金有为的身上可有我种下的毒蛊,若无我的定期调配解药,不出半月,他将身遭万蚁啃噬而亡!”。
一掌拍掉他伸出来的手,金不离冷冷地起身直视着艳无双笑得邪恶无畏的脸孔,心底的愤怒再度如同火山喷发,指责道:“这便是两年来,有为为你几乎倾家荡产的原因吗?艳无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不为什么,只因是他自己送上门来!这只肥羊,我不宰白不宰,不然我的生活,岂能这么安稳?”豪不介意她愤怒的目光,艳无双轻手拔出金有为身上的银针,并将针上隐隐暗红的针身递到金不离的眼前,邪笑道:
“知道蛊是什么吗?你可知道这根小小的银针上,有多少看不见的蚁蛊吗?呵呵,我告诉你,它们一经注入人的体内,再根据我独门配制的药物微一调和,那么一旦过了服解药的期限,这些蚁蛊便会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迅速繁殖。
如同一夜冒出的春笋一般,会迅速占据了人的体内,而后疯狂地啃噬着那人的五脏六腑;直到一点一点将他整个人啃成一堆肉屑之后,这些蚁蛊才能繁殖长大,然后我可用这些蚁蛊再去喂养我的毒蝎,让他的作用再无限制地发扬光大,让天下人闻风丧胆。你说,是不是很好玩?”。
“艳无双,你这个混蛋!”拳心紧紧地握成一团,金不离看着那张笑得邪如修罗的面孔,心底的震愤也让她控制不住地再度出拳击向艳无双,却被他轻巧地一闪,一旁的金有为已快速伸手拉住金不离,用力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轻劝道:“大姐不要冲动,我没事的!别担心,已经两年了,我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
“有为……”鼻子一酸,金不离的泪水已控制不住地落下。在他方才为了自己豪不在乎性命的时刻,她的心中便已将他视为自己此生所要保护的第二个亲人。
她的弟弟,那个一度看来玩劣不堪、放荡不羁的花花少年,有谁知道,他的身上竟然带狠毒而又致命的毒物?
一直以来,爹都以为他真是顽劣不堪,不思上进,可若爹知道其实他依然疼爱的儿子竟然遭受着这样的折磨长达两年的时候,心底该是有多伤痛?
有为,他才十六岁!一个本该受尽父疼母爱的半大少年,却偏偏要做那个世人眼中不堪一提的浪汤子,成为世人骂,万人笑的不孝败家子!
这个傻孩子,他才多大,却这么大的痛苦只有一人承受,若非自己今日误打歪撞,那这件事情,他岂不是还要一直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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