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吗?”凤卿儿宠溺地望着她们,“做娘亲了,就要多补点!当初母后就是被你父皇养着,这肚子长得很大。所以你们要多喝点!”
“嗯!”紫瑶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母后,我有件事想问您。”
抬眸望着凤卿儿那清澈如水的明眸,温柔的,宠溺的,暖暖的,愈发愈感到温馨。懒
如今总算有个完整的家了,有一生的伴侣,也有亲朋好友的陪伴,这种幸福就足够了。
然,得解决所有的问题后,才能享有这种美好……
凤卿儿轻柔地抚着她的发丝,凝视她清丽的双瞳,有几分好奇她的提问,“何事?你说来听听,母后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
不管是多少个疑问,还是多少个要求,她都会尽力去满足她。
自从见到她的那刻,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油生对她的亏欠,这是为何?
她们并非真的母女,短短几日,却对她百般疼爱,甚至将她似为自己的心头肉……
对她的宠爱超过了跟她相处十几年的落芸善,如若那孩子知道了,不知可会生气?
迟疑了一会儿,紫瑶放下手中的汤匙,望着凤卿儿,问:“母后,我想知道,在芸善小时候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经紫瑶提醒,凤卿儿霎时怔然了,绝丽的脸蛋被浅浅的哀伤所笼罩。虫
这段无法抹去的记忆,是她心中的痛。
女儿脸上的不足已是她的悲,在那种情况下,还被人劫去……差点让她们母女别离。
“有,那时女乃娘抱着芸善散步,被雪妃派人掳劫,结果两人都是失踪了,不过谢天谢地,芸善在宫门外的草丛边被人发现,我们母女俩才得已重聚!不然母后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凤卿儿淡淡启言,眼眶微微泛红。
纵使女儿生来丑陋,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宝贝,她更不能因为她被劫,而狠心不救她!!
庆幸的是,她只是被毁掉了手臂上的印字,其他完好无整。人健康就好……
“那女乃娘呢?找回来了没有?”紫瑶怔然反问。
现在清楚就是那次被掉了包,所以自己才会流落到云祁国,这肯定和莲妃月兑不了干系!
但她怎么会在宰相府度过?难不成是宰相夫人恰巧捡到她?那她自己的女儿呢?
凤卿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握住她的柔荑,“女乃娘自那次失踪后,就了无音讯,皇上也有派人搜寻了很久,但都没有找到,最后得出的结果,说是被那些刺客杀了……”
紫瑶细细听着凤卿儿的讲述,脑中不经意间徘徊出一段场景来,他们曾经在送子观音庙前,帮助过一个妇女。
她看她和落薰研的眼神有些奇怪,连言行举止都怪异,算命都算到手臂上。
还是故意借此看她们手中的印字?她会不会就是那个女乃娘?知道弄丢公主后,才会前行来找她?
紫瑶敛起了眼帘,唇角洋溢着一丝笑意,安慰她,“母后,也许女乃娘没有事,她不过是另一个国度找寻她的重要的人。”
落薰研稍稍沉思,姐妹间的心灵相通,只一眼便默契传达她的心思,会意了几分,“母后,姐说得对,女乃娘会找到的!”
凤卿儿恢复神色,宠溺地望着她们,相似的容颜,同样一抹自信的笑意,“瑶儿,研儿真懂事,但愿如你们所说的!”
紫瑶沉溺于她散发出的母性光辉,握住她的手臂撒娇道:“母后……瑶儿好喜欢你!”
凤卿儿面挂温笑,垂下眼帘凝望旁边的女儿,越看越喜欢她,“母后,有你们这些孩子陪伴就够了!”
紫瑶闻言一怔,清澈的泉眸中忽划过一丝复杂,跟落薰研交换了下眼神,缄默了一会儿……
凤卿儿柳眉轻皱了下,视线来回游移于她们之间,有些疑惑,“怎么了?是不是母后哪里说错了?”
“母后,不管以后会变得如何,请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疼芸善!”紫瑶将她靠在她的肩头。
倘若到真相大白那天,芸善会彻底变成一个孤儿,她会很难受……
知道相处了十几年的母后,却不是自己亲生的母亲,她太单纯,会做傻事吗?
凤卿儿怔了怔,她话里有话,是在提醒她别冷落了芸善?
“好孩子,只要是母后的女儿,母后都疼!你别担心!”
“这样瑶儿就放心了!”紫瑶露齿一笑,心中的沉石终是悬放下来。
但她还不能告诉凤卿儿真相,两妃未除,不能让她涉险其中,而且暂时也不会让芸善伤心……
殊不知,她们祥和闲谈的那幕,让不远处的几个人看得出神。
“太后,你瞧郡主多么像向皇后的女儿!”麻姑抚着太后赞叹了一声,看出她的心思,“太后,要不要过去看看?”
“……”太后顿了顿,有些犹豫不决,但仍有些期待,“那好吧……”
岂料刚走出一步,忽感腿上一阵阵刺痛袭来,“呃……”
自早上醒来之时,就感觉腿上有些异样,不似以前的酸疼,而是细微有点针刺般的疼痛。
“太后你怎么了?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麻姑焦慌问道。
“可能吧!扶我过去坐坐……”太后点点头,或许是自己老了,所以腿变得越来越严重。
于是,由麻姑搀扶着朝她们走去。
见状,她们皆站起身神来,恭谨行了礼。
“参见太后!”
“免礼!”太后晃了晃手,面色有些苍白。坐到了她们对面,“你们都坐着,别站着啊!”
听闻,她们纷纷落坐,细细地打量眼前的来人。
凤卿儿盯着她若有所思,这是婉儿口中的狠绝太后,对她的事迹也知道了不少,如今看她的样子倒颇有几分礼貌,至少没有像当初那样摆出架子。
这真的是当年抛弃阳儿的太后吗?
“太后,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事。”太后忽略了脚上的疼痛,抬眼望着好几年未见的容颜,“卿儿,好几年没见,你还是那么年轻,和当年远嫁他国的时候一样!”
“太后见笑了!”凤卿儿回以淡笑,
虽然当年和她并没有太大接触,但仍然记得她威仪的模样,对众妃皆是严厉。
太后唇轻扬,视线扫向了她们,很好奇之间的关系,“你们现在?哀家会不会打扰你们的雅兴?”
“不会,正巧我的两个女儿都喝完补汤,太后来了反而热闹点。”凤卿儿如实道出。
“哦,原来你认她做女儿,莫怪了……”太后适才恍然,扬起带有金指套的戒指指向她们,“认得好,郡主长得很像你女儿……呵呵。”
“太后你叫我紫瑶便可!”紫瑶轻轻启言。
她会转变对她好,是冲着她的宝宝来的,不过这样也算好,皇帝老子曾说过,最好是能得到太后的祝福。
如果两人能不计前嫌,让她慢慢接受她,相信这不是难事……
太后一愣,不敢置信地眨着眼睛,“那你也唤哀家叫皇祖母如何?”
紫瑶淡淡颌首,眯着笑眼看她,生疏地唤道:“好……皇祖母!”
“好好好,瑶儿,怀孕比较辛苦,你可要多补补,养好胎,好为皇祖母生出两个白白胖胖的曾孙!”太后笑了笑,唤一声“瑶儿”竟然有种温暖的感觉,继而转首看向落薰研,“研儿,你也是一样!”
当年残忍的对待孙子,愧对于他们,但这次她要如数补偿给他们的下一代,不能让悲剧再次导演……
“是……皇祖母。”落薰研点头淡应。
之后,难得一次她们放宽心来,相谈甚欢。
没有厉言相向,而像平常人家般,闲聊生活中的琐事。
紫瑶细望着太后,捕捉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其实她并非那么讨厌。
褪去太后高傲的威仪架子,跟普通的人一样好相处。
“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该回去了!”太后浅扬笑意,握紧了双手,头次和别人聊得如此畅快,而且还曾经是她欲除掉的敌人,“你们随时可以来清思宫找哀家。”她转眼看向了麻姑,“麻姑,你等下派人将寝宫外的石碑撤掉,已经不需要了!”
从今天起,“擅闯者死”永远消失在后宫中,清思宫也不再是禁宫。这一切,只因他们而开启。
听闻,她们相视一笑,起身行礼。
太后缓缓站起身来,笑了笑准备走出去,谁料腿中的细微疼痛,骤然变成了万根针刺般的大痛,又如有万只毒虫正啃.噬她的腿。
“啊……好痛……”她痛得闭紧了眼睛,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全身不住发颤,本是苍白无色的面容几近透明,额上冷汗直冒。腿脚疼痛得痉.挛噬骨,冲蚀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太后,你怎么了?”麻姑焦慌地扶正她。“是不是脚又痛了?”
见状,她们连忙赶过来,蹲子。
“让我看看!”落薰研纤长的手指把过她的脉象,倏然眉头稍稍拧紧,“中毒了。”
“脚痛吗?”紫瑶紧锁着她手抚握着的另一脚,掀起她的裙摆,轻轻撩起裤脚,渐渐地,赫然发现了一个拳头大的黑色淤血伤,上面还破皮流出了黏黏的黑血。“原来是这里,依这个伤口来看,应该是给什么毒虫咬伤了!”
“姐,小心,那是剧毒!”落薰研忙唤道,琢磨了她的伤口,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儿,有点惊讶,“好毒的蜘蛛……”
“毒蜘蛛……那太后会不会有事?”凤卿儿担忧问道,得知是毒蜘蛛所为时,只感毛骨悚然。
“暂时不会,虽不会致命,但会痛得麻木,直到腿烂掉……”落薰研皱紧了眉头。这种疼痛比死还要难受,会折磨到废掉,“秋灵,你去我寝宫将我的药箱拿来。速去速回!”
“是。”秋灵点头,即刻踏轻功而去。
她们将太后扶坐在椅上,将腿平放在上面。
不久,秋灵拿着药箱返回。递给了落薰研。
落薰研打开了药箱,拿出里面的套针,“我先来针灸,姐你帮我处理伤口!”
“好。”紫瑶动手卷起袖子,因为袖摆太大一直下滑。
“母后来帮你!”凤卿儿伸出手细微帮她卷起,“来,另一手。”
紫瑶对她撒娇般吐了吐舌头,将右手伸向她。
凤卿儿握住她白皙的手臂,眸光顺着她卷起的手臂望去,目光赫然停留在那个印字上,愣怔了一刻,蓦然一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