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头怕怕 第2章

作者 : 楼采凝

连续休养了三天,风妮臀上的瘀青才稍稍消褪了些,走路也比较没那么疼了。

第四天一早,她已决定重新开始跟踪守候的计划。

再次来到黑帮门外,已近正午时分,夏日的纽约炎热得就像烤炉般难耐,几乎要将她烤焦了!

风妮躲在大楼的阴影下,企图稀释阳光的毒辣感,可是这股空气中的燥热,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一思及貉子尘这时候也许正躲在屋于里吹冷气、喝冰水,她就一肚子火,而且越烧越旺,就快蒸发了!

如果她当真蒸发成一缕烟,铁定会职进黑帮内,在骆于尘的头顶上凝成一团水气,兜头琳下,给他一个教训。

谁要他正跟也不看她一眼,真是没眼光!

霍然,风妮又想起了在东篱墓园旁的那个少女之墓,是她吗?是她占据了骆于尘的心,以至于他对任何女人都产生不了好感?

但也不对,他不是一向花名在外、风流成性?这个假设一样不成立。老天,她都快被他给弄混了!

正当风妮陷入沉思,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余光瞄见站在黑帮大门口的一抹颀长俊逸的身影,那人不就是骆子尘吗?

乖乖,真是天助我也,我又岂能再放他走。风妮不停地贼笑在心中。

骆子尘他再也受不了被人当做稀有国宝般地评头论足着,帮里那几个无聊弟兄眼中明明就写着八个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大堆空穴来风的八卦新闻从他们嘴里说出采,就准是难听又恶心!

什么他被遗弃了;又什么他患了冷感症,对女人丧失了“性”趣;更可怕的是,还猜测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所以对人生充满失望与乏味。

反正一大堆言之凿凿的蜚言流语立即传遍了帮中!最令他为之气结的是,乔勋和楚寒森两人居然不帮他解释,任这种难听的传盲以讹传讹,雪上加霜!

出去走走吧!那女人似乎已经消失了,这几天并没看见她鬼鬼祟祟的在黑帮大门前流窜,这对他来说不啻是件好消息。

才刚走到华尔街角,穿越过红绿灯的同时,一声魔音立即传进他脑中,他巴不得脚底下就是一个地洞,好让他暂时躲藏避难。

“骆子尘——”一阵小碎步趋近他,骆子尘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了。

见鬼了!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吸血水蛭!

“我等了你好久,你要去哪儿?”风妮开心的说着;她的内心是真正地欣喜若狂,因为今天她不用再成为烈阳下的牺牲者了。

“我要去看戏。”骆子尘胡扯一通,只不过是想随便逛逛,他哪里知道自己要去哪。

“broadway(百老汇)吗?”风妮天真的想,如果是去看戏也不错,她已经好久没好好看出戏了。

“没错。”骆子尘自以为是地认为她应该不会那么无聊吧!去broad—wayshow来回加上坐地铁的时间少说也得耗上半天,她当真那么闲吗?

“那好,我跟你去。听说今天上演的片于不错,是我最喜爱的劳勃狄尼洛和布雷德彼特主演的耶!”

“你……”好可怕的女人!

骆子尘眼珠于都快下来了,想不到她连片子是什么?谁主演的?全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走吧!一个人看戏多无聊,我陪你一道吧!”

可怜的骆子尘,在一阵无奈错得中,被风妮堂而皇之的勾住手臂直拉往地铁车站,类似这样像牛一般被牵着鼻子走,他骆子尘还算是第一遭呢!

到达timesquare(时代广场)时,艳阳已渐往西沉,大地也不再那么燥热难耐,反倒有股午后凉风徐徐吹来,也吹融了这股浓烈的热气,带给timesquare另一抹清新的感受。

“想不到上班时间,人还那么多!”

风妮完全沉溺在这个充满人情与艺术的地方,似乎在她脑海里早巳忘了自己缠着骆子尘的目的为何?

抓他的小辫子,将他逮进监狱?还是报他的父死之仇?

真的,她全忘了!

“都跟你一样。”他迈开修长的腿,自走自的,没打算等她。

“喂,你是指我也跟他们一样无聊吗?”风妮追上他,与他并肩而行。

“真难得,你也有自知之明。”骆子尘顿住步于,轻蔑地瞥她一眼。

他恨自己,明明可以甩开她的,为什么还要在这儿跟她穷蘑菇?明天就回议会吧!虽然他讨厌开会时的沉闷,至少可以躲过她一时半刻。

他也曾问过她为何要死皮赖脸的缠着他,她却回了他—一句令人绝倒的话—一我喜欢你,想和你形影不离嘛!

形影不离!妈的,他可不要一个女人的影子。

下星期他得去会会陆老,听说他有条军火走私的线索,这明显地影响到“黑帮”的军火事业体。只是这女人缠身,他不能让她跟着他,否则陆老的身份一曝光,对黑帮来说是一大损失。

“听说你很风流花心,为什么独独对我没有一丝感觉?”不知是演戏还是真心的,风妮的表情有丝落寞。可见她对这个答案一直耿耿于怀。

“我……”

是啊!骆于尘这才仔细端详起她的面容,她长得眉清目秀不说,肤质细腻动人,尤其是那双让他老是闪躲不掉的闪闪瞳眸,始终绽放着亮眼光芒,大体上来说是可以称之为美女。

但潜意识里,他便直觉地认为她不同于其他女子,且不像外表所显现的那么单纯,至于她的目的为何,他不想知道,也懒得知道,否则凭他们黑帮的势力,只消他动一动小指头,她的祖宗八代全逃不出他的掌控之中。

“我说过,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他随意附和一句。

“那能不能借问一下,你喜欢的又是哪种类型?”

她绝对拥有“知错能改”的勇气,只要能踏出成功的第一步。这第一步当然是迷惑他哕!

“你想知道吗?”他漾起一抹贼贼的笑。

“当然想。”她可是非常认真的。

抒,那我告诉你,第一要温柔;第二要善良;第三要能与我保持距离;第四要能还我自由。”他说得慢条斯理,诡魅的表情一一浮现。

“就像杜薏拉一样罗!”

她突然冒出的一句话让他敛住了笑,眼神转为阴鸷骇人,“你怎么知道她?说——”骆子尘倏然出手扳起她的下颚,硬着冷然的音调逸出喉间。

“我……我……你真健忘,前几天我们不是在东篱墓园见过面?那坟上的美丽少女不就是她吗?”

哇塞,这家伙的力气还真大,她的牙床都快被他捏碎了。

风妮强忍着她徒手搏击三段的功力,否则她定要他好看!没办法,要当小女人嘛!只好咬着牙忍着疼了。

“对了,那天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骆子尘确定那天没被人跟踪才是,他与杜薏拉的事是个秘密,连乔勋和楚寒森都不知道,所以每次去那里,他总是小心谨慎的。

“我去看个……朋友嘛!”她没说实话,“杜薏拉也是你的朋友吗?”

尽量套他话吧!能挖多少就算多少,这家伙太稀奇古怪下,往往不按陴理出牌,一会儿表现得漫不经心,一会儿又精得跟个鬼似的,真难搞!

“没错。”他又抬起脚步,走向broadway(百老汇大道)。

“她怎么死的?看伯;挺伤心的,是你女朋友吗?”风妮锲而不舍的直追问着,这股死打烂缠的功力还真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骆子尘的表情一凛,随即又不霹痕迹地笑了,他不能生气,否则岂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很哕唆!想看戏吗?已经到了,本人先行告辞。”

骆子尘风度翩翩的一鞠躬,霍地转身打算离开。

“你不看吗?”风妮这会儿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喔——”他拍了拍额头,“我倒忘了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沙朗史东和黛咪摩儿,同性的劳勃狄尼洛和布雷德彼特我是没啥兴趣。”

“喂——”天哪!他当真就这么走了。

风妮正想追上之际,突然由两侧各走近一位孔武有力、虎背熊腰的男人。她侧首一瞥,惊愕地倒抽口气!怎么会是这两个搅局的家伙。

“吴刚、张岳,本姑娘这回没空,改天吧!”再不走,她就迫不上他了!

迈出的右脚,却被张岳的扫堂腿蛮强勾过,还好风妮已有心理准备,

她立即跳起,稳定身体的平衡,免得在那么多路人面前摔个倒栽葸,贻笑大方!

“别想逃,咱们之间的恩怨还没了呢!”

吴刚双脚微张,横阻在她面前,在高头大马的吴刚眼前,风妮倒成了袖珍型的可怜女子了。

看样子骆子尘的事今天得搁下了,“那你说你要我怎么样?”

“还我老大来!”

他俩森冷的说出,每靠近她一步,指关节就弄得喀喀作响,似乎已不打算放过风妮了。

“你们怎么能怪我呢?你们老大为非作歹,蹲几年牢狱是他罪有应

得的。”风妮不甘受困于此,已摆出应付招式。

半午前,风妮负责侦办一个杀人未遂案件,经过两天不眠不休的调查后,才发现这整件事情的主角即为张岳与吴刚的黑道大哥威强,于是她想尽办法将他逮捕归案,现在还蹲在牢里吃牢饭呢!

“你这丫头片子说的什么鬼话!”

“难道不是吗?想对决是不是?好,我徒手奉陪!不过这里人多,不是个好地方……”风妮看了下四周的人潮,不想伤及无辜。

“你说去哪儿?”张岳冷冷一笑,以为她在演出遁迹法。

“街尾有个死巷,咱们就去那儿。”风妮提议,反正她已决定给他们好看了,谁教这两个杂碎坏了她的好事!

“走就走,谁会怕你这个丫头片于。”

张岳二人立即答应了她,三人一起来到了巷中。

漆黑的巷中,映不进渐逝的夕阳,唯有一盏微氲的路灯,戚戚的站在巷口。

霍然,吴刚从鞋中抽出一把银光霍霍的短刀,刀尖正对着三公尺外的风妮,“你这个条子,纳命来!”

风妮立即徒手迎向吴刚快又猛的攻击,还好她的擒拿术一向不错,动作又凌厉快速,一个右勾拳立即让吴刚斜撞向一边墙上,手中的刀擅落地面,嘴角渗出血丝!

“他妈的!你这女人出手这么狠,小心待会儿你落入我手里,我会扒光你衣服,尝尝你骨于里是什么凶悍滋味。

一直在旁袖手旁观的张岳,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怎会这么不济,他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手里!愤恨之下,他捡起地面的短刀,再度攻向风妮。

风妮左闪右闪,连连后退.直至背部抵到死巷尽头的硬墙,她赫地抬腿攻向张岳的胯底,张岳一声惨叫,捧着他的宝贝猛跳个不停。

她冷冷一笑,男人就是这么逊!老爱将自己的弱点彰显在外!

“臭婊子——吴刚突然站起,狠狠撞向正自鸣得童的风妮;风妮一个不注意,被他撞向巷边一个金属制的铁桶上。

脑袋直冒金星的她,一时看不清对方,只能感受到有两个黑影渐向她袭来——

刚走出broadway的骆子尘,老觉得眼皮跳个不停,两只脚更是不听使唤的想折返回去。

完了,是那女人对他下了什么矗吗?他不是遭她唯恐不及,干嘛回去自找苦吃?

不对1他不诙再想着那个厚颜的女人。

对了,去找珍娜。她一向是个兽解人童的小解语花,有她的几句吴铱软语,他铁定可以恢复正常,忘了那个女人。

可惜胸臆间股强烈的烦躁却依然故我的盘据在他心头,彷佛不回去瞧瞧,就得不到解药似的。老天,他这是干嘛呀!

算丁,他投降了!

当他折返原处时已不见女孩的踪影,他暗自一笑,笑自己是吃饱撑着没事干,无聊的男人!

但,远远地,一阵细微的打斗声自前方的暗巷传来,他原本以为是几个嬉皮在打架,就此想离开。但,就在他拔腿的同时,突然轻闻一声女人的怒骂声,那声音好熟呀!难道是——

他拔腿飞快奔驰至黑巷中,额前的金色发丝狂乱地复在前额,微微遮住了他一双寒光进射的星眸!

及眼处竟是两个男人恬不知耻的正想攻击一个女人!

风妮的手脚功夫虽然不错,但头部受到重刨的她,已几近昏厥,提不起劲儿反抗,但她仍挥舞着拳头,不让这两个贼人越雷池一步。

“走开——你们这些禽兽!”她骂得有气无力,无助的泪因而淌下。

“我倒要看看你这娘们到底有多辣!”吴刚露出狰狞的嘴脸,对着张岳说:“你先上还是我先上?不知道她被人玩过了没?”

“瞧你口水流的,你先吧!”张岳笑说,倚在墙边兀自点了根烟。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贪婪地笑着,准备进行狼吻。

“去你妈的狗臭屁,把恶心的嘴拿掉!”风妮愤而怒骂,虽两颊已被泪水占满,脑袋也是剧疼欲裂,但她还是不服输!

吴刚婬笑,“你乖点儿吧!放心,我会怜香惜玉……”

他这句话尚未说完,身后已出现一阵震天价响,眼看张岳已从他头顶飞掠而过,狠狠的摔进一旁的垃圾堆中。

吴刚惊愕地倏然转身,还来不及说话,已被高高的拎起,旋然飞出后,重重的压在张岳身上!

当他两人哀嚎地硬挺起身,揉了揉双眼,蓦然瞳大眼,立于眼前的竟是挟带着勃发怒气的骆子尘!

他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两眼微眯,一束骇人光芒直逼上这两个贼人的脸上;滚滚热浪肆虐在他的眉宇之间,整个人辐射出阴沉危险的冷意。

“骆……骆子尘。”两人双腿巳软,直直地跪在骆子尘面前。黑帮的名声之响亮在纽约黑道上无人不如,他们又怎会不认得他。

“滚——别再让我瞧见你们再干一些丢咱们黑道脸的肮脏事!否则……”

“是是……”张岳立即拉着吴刚离开;但吴刚却咽不下到口的鸭子飞了的这口气,不顾这里是人潮颇盛的broadway,倏然又从腰间拔出手枪,准备暗放冷枪。

眼尖的骆子尘俐落一闪,隐在电线杆后,霍地抽出消音枪,删悍凌厉的展开攻击,神乎其技地击掉那人手中的枪,更各在那两人的脚膝盖补上一颗子弹。

这一切一切快如闪电的动作,简直让躲在角落的风妮看傻了眼,他身如鹰隼、迅若流星,气势之磅田无人能敌!

这样的男人是她要应付的吗?

杰克警长说得对,她根本敌不过的。

“快走!”

恍然间,她竟然被他一把拉起,迅速冲出巷外!

他有双笔直修长的腿,跑起步采尤其快。精锐犀利的黑眸掩在他常带马虎笑意的表情下,让人无法观察他的本性。但现在风妮却明显的感觉到他那随性不拘的外貌下,居然涵盖着张狂激烈的个性。

不经意捕捉到她偷觑的目光,骆子尘回首隐隐一笑,“如果不想进警局作笔录,就快跑吧!”

作笔录!风妮笑了,这是她以前常帮人傲的事呀!对,以她的身分现在绝不能到警局,否则八成曝光,搞不好还会上报。

最后两人还是躲进了broadway(百老汇),骆子尘更是被迫看了场影片加歌剧,他侧过脸看着衣衫略嫌不整的她,顿时怒火烧了起来,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不是被那两个杂碎给玷污了!

此刻银光幕上不是播放着他要看的片子,居然全是方才他所见到满脸泪痕在窄巷中惊惶失措的她,那画面竟一直围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甚至他居然发现外表稚气的她,居然有副傲人的身材,在扯破的前襟里隐约展露出她丰腴的本钱——明显的。

骆子尘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戏院里冷气强,小心着凉;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你,甚至可以说是满讨厌的,但我可不希望你在我身旁打喷嚏、流鼻水,这是会影响我看片子的兴致。”

他优雅的靠在椅背,将目光拉回银幕上。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她偏要气死他。刚退的勇气却在听闻他这一番话后,又苏醒了!

她仍然执意要搞倒他。

骆子尘笑得诡魅,“你很自大,看样子你好像硬是赖定我了。”

“我喜欢跟着你。”这话倒是真的,跟着他的感觉还不算差。

“好吧!你要跟着我也行。不过,女人要赖我可是得付出代价的。”他表情中净是暖昧的嘻笑表情,方才逃开时的那股认真沉稳已不复见。

反正他也想开了,要跟就跟吧!他难道还会怕个女人不成。

乖乖,她究竟是多大年纪,太幼齿的他可不想碰,“喂,你成年了吗?想赖我也得是个女人才成,女孩我是不要的。”

“我看起来当真那么小?”她很意外。

“大概只有十六、七岁。”

“老天,我已经二十四了。”她拍了下额头,笑叹自己的“驻颜有术”。

“那你可能是早产儿。”他风趣地幽她一默。

“那么也未免早产得太早了吧!”

她的笑容勾住了骆子尘的目光,因为那抹阳光般的容颜实在像极了薏拉!他猛然一震,随即摇头瞟向前方,她不是薏拉,薏拉已死了五年了。

而风妮一时间倒觉得骆子尘并不难相处,这时他俩就像久未见面的老朋友,那种感觉很亲切。

看来,她倒要感谢吴刚与张岳他们,误打误撞的帮了她一个大忙。

“走吧!已经落幕了,紧接着又是歌剧,我对歌剧没啥兴趣,再听准会打瞌睡。”这只是他的藉口,只因为他不想再待在风妮身边,这会使他思及薏拉。突然他又想起什么,说道:“以后别再走暗巷了,纽约虽是个国际金融商区,但坏人也特别多,一个女孩子小心点儿。”不知怎地,他竟然会关心起她。

他在担心她的安危吗?这令风妮心头没来由地暖洋洋的。可惜他要走了,怎么成,“我请你吃饭好不好!都那么晚了,我肚子好饿喔!”

随便抓个理由,她只想逮住他;再说好不容易和他攀上交情,风妮不想就这么不了了之。

“吃饭!”骆子尘看了下腕表,笑得莫测高深,“哎呀!的确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这女人当真不想放他走,看来不给她点儿“甜头”尝尝,她是不会满足的。

“你想吃什么?”她开心的问。

他眯起眼,馋富兴味地打量着她,“我想吃人。”

“人?”她睁大单纯的瞳眸,当真听不出他话中含意。

“不懂吗?就像这样。”紧接在吊诡的笑意后面的是让风妮意想不到的深吻。

骆子尘轻柔的托起风妮的下巴,双眼紧盯着她丰泽的红唇;慢慢地,他金色的头颅低下,温暖的唇拂过她的,令风妮感到一阵酥麻泛过全身细胞,他是如此的轻柔、细腻、充满了诱惑。

不知不觉中,他大掌来到她的脑后,稳定她微颤的头颅,更加深了这个吻,直至她呼吸困难,抵着他胸膛的心脏剧烈狂跳,忍不住的呓出申吟时,他才满意却也不舍的放过她。

他双眉微蹙,她给他的感觉令他惊讶,这个女圭女圭脸的女儿居然会挑起他的,这是连杜薏拉生前也不曾给过他的感受。

在外人眼里,他是个风流大少,多情浪子,事实这只是让他忘却杜薏拉的方法之一,他不要让别人知晓他心中的苦痛和秘密。

更重要的是他要让陆老以为他已从杜薏拉的去世中恢复,不再封锁他们黑帮所有需要的线索。

“我已经饱了,再见,甜姊儿。”

两道炯黑的目光锁住了她一会儿,他嘴角扯笑,而后不留情份的迅速转身离去,只剩下风妮一脸的怔然。

“下礼拜我想去陆老那儿一趟。”

翌日一早,骆子尘一迈人黑帮的第一句话就如是说。

“为什么突然想去找他,之前没听你说过呀!”乔勋由桌上的公文抬起头,表情带点诧异,因为骆子尘和陆老已将近数年未曾碰面了,有任何消息多经由电话或传真,这回他怎么会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

毕竟陆老的身分隐密,他的线人身份已成为黑白两道追杀的目标,仍是通缉犯的他更是警方悬赏缉拿的重点人物,骆子尘贸然前去岂不是替一堆人带路吗?

“去看看救命恩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其实他是要去询问有关军火走私的案子。

谈起陆老与骆子尘的渊源就要追溯至十年前.当时骆于尘还只不过是个十七岁不到的小伙子,亦尚未结识乔勋、楚寒森等一帮人。

有一回,骆于尘因年轻气盛竟和一群不良少年发生口角,继而相约在黑街殴斗,空手的他虽然单独应付五个持有刀械的对手,但也后继无力,就在他差点儿被砍死的当口,陆老正巧经过当地将他救出,也因而结下了这个缘。

从那时起,骆子尘便常到陆老家里串门子,他一身的功夫也多由陆老悉心传授,加上他天赋异禀,均能举一反三,单纯的拳脚功夫挥洒在他手中变得变幻莫测,让人眼花撩乱。

也因此,陆老更为疼爱这小于。

陆老有位相依唯命的外甥女,名为杜薏拉,她青春可爱、美丽迷人,在这段时光里,他们培养出非常浓烈的情感,两人就俾青悔竹马般常腻在一块儿,那段时间可说是骆子尘最幸福欢乐的时光丁。

怎奈五年前,他被派往日本处理一件陆老交代的要事,一星期后回来,却遭闻杜薏拉在上学途中不幸意外身亡的消息!

骆子尘心痛欲碎,杜薏拉的死像刺痛的砭骨寒意深深扎进他的血内,足足让他当了半年的活死人。

直到他认识了乔勋及楚寒森。

黑帮的成立让他忘却了心痛的回忆,但他却变了!

变得随性不拘、玩世不恭、喜欢捻花惹草,在他的生活习惯里换女人就和换衣服二样快!

而陆老则透过骆子尘的关系,成为“黑帮”的专属线人,其情报之准已达百分之百的程度,因而也带来危险。

既收不了己用,当然欲将其毁灭以绝后患之人不在少数。

“没那么简单,你一定得到了什么独家消息吧?”心思缜密、洞烛机先的乔勋,一眼就看出骆于尘不同于以往。

“老大,你未免太厉害了吧!真是让小弟在下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骆子尘摇摇头,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

“说,你有了什么消息?”

乔勋可不想听他讲一些晃点他的话。

“陆老指称最近在北美一带有一些不肖份子准备干一次庞大的军火走私案件,我想去他那弄清趟所有细节,绝不容许那些混蛋破坏咱们黑道该有的体制。”

骆子尘钜细摩遗的说出他得到的消息经过。

“这倒是挺严重的,要不要寒森陪你一块儿去厂

“不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陆老的脾气,跟牛一样,他不喜欢太多人去打扰他,让他没有安全感。”

或许普天之下只有他是受陆老欢迎的。

“你很臭屁哟!好像只有你才是他所欢迎的贵客。”乔勋带着笑意的

糗他。

“这是事实,可不是臭屁!”骆子尘灿烂——笑,微扬的金发随着进窗的微风飘逸,狂放得可以。

“我发觉你最近变得不太对劲!”

乔勋突来的这句话让他僵住了笑意。

“有吗?我哪儿变了,该不会变得更风流倜傥了?”骆子尘有模有样

的看看自己,蓄意逃过乔勋那双锋芒太露的眼。

“有人跟我报告,曾在broadwayshow看见你和一个小女孩儿一块看戏。”乔勋暖昧有加的趋近他,附在骆子尘耳边轻声道:“喂,风流归风流,可别下流呀!什么时候变得饥不择食,对雏妓下手了?”

“这……这……你说的是哪一国的话,我骆子尘会饥不择食?拜托!就算会,那也是公元三千年以后的事。”

他心口一震,难道那天的事就这么巧被人盯上了,天哪!天要绝他吗?

“那你说,她是谁?”乔勋不打算放过他。

据他了解,骆子尘最讨厌看戏了,更何况是歌剧,这家伙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去那种地方孵蛋吧!

看样子,那个女孩对他影响应该不小,是不是他收起花心,准备认真谈场恋爱了,只不过那个对象也未免太年轻了点吧!

“很抱歉,我忘了。”她好像曾自我介绍过,但他没特别印象。

“什么?”乔勋惊叹,“你带人家去那种地方,居然不知道对方姓名!”

“喂,喂,喂,什么那种地方,别讲得那么引人遐思好不好?”拜托,充满艺术气息的剧院,被他讲成好像三流旅馆似的。

“好,你不说是不是,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被我逮个正着,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跟我净扯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乔勋对他眨眨眼,不准备放过这个口是心非的花心大少。

“那好,从今天起你就当我的跟屁虫吧!”骆子尘趁机使坏一笑,发誓乔勋已经没有这种机会了。他压根没打算再和那个女人见面。

见了她,他总是会心情起伏不定,毛毛躁躁的。

“我无聊啊!”当他的跟屁虫,还不如当宛秋的。

“所以你就没那个希望了。拜拜,我走了,今天得去开个会,否则定会被人除名,众议员被除名可是件很丢脸的事。”

“亏你想通了,快去吧!”

乔勋笑看他离去的身影,直觉他的不一样,但始终弄不出个所以然,这令他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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