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秋菊发现深深脸上的笑容明显变多了,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少夫人,你是不是有事瞒我?”她小声问道。
“我瞒你什么?”深深顾左右而言他,“不要随便猜测,咱们在前头种的花儿不知发新芽了没?去看看吧!”
深深拎起裙摆走到外头,看看园子里的花儿果真已发出女敕芽,她立刻笑开嘴说:“发芽了,真的发芽了耶!”
“真的耶!前些日子才撒了籽儿,今天就发芽了。”秋菊也觉得新奇。
“对了秋菊,咱们在这儿种些药草,你觉得怎么样?”深深突发奇想,她好久没闻到药草的味道,还真是怀念。
“什么?怎么又来了!看医书不够,还要种药草?”秋菊好意外。
“人家只是说说嘛!瞧你紧张的。”深深笑睇她一眼,突然意味深长地道:“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怎么说?”
“如果不是大人在漠北遇到危险,我也不可能救他、与他相遇。”她蹲在花圃前,双手托著腮微笑著。
“那表示你们有缘哪!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就是这个意思。”秋菊善解人意地道。
“嗯……好像真是这样呢!”深深笑得好甜。
“我终于懂了,少夫人最近这么开心都是因为大人对吧?是不是大人对你说了什么?”秋菊的眼珠子张得好大,直观察深深脸上的表情。
“讨厌,就跟你说没事儿。”深深的脸儿乍红。
“一定有,我猜的没错吧!”秋菊猜测著,“大人是不是对你说:我真的真的好爱你呀?”
“真恶心,他才不会说这种话。”这下她脸上两片红云更艳丽了。
“要不就是说:没有你我一定活不下去……”秋菊想逗她,却愈说愈过火。
“再胡说八道,我要打你啰!”她追著秋菊。
“少夫人,秋菊是逗你的,别跑了,小心受伤。”秋菊怕被打,更怕深深会摔著。
“那你就待在原地让我打不就成了?”
“好好,我就让少夫人打一下。”跑得好累喔!想想少夫人在山谷中长大,体力比她好多了,说不定先不支摔倒的是自己呀!
深深嘻嘻笑的来到她面前,“是你说的哟!那么把手给我吧!”
秋菊怯怯地交出左手,闭著眼说:“少夫人,一下而已喔!一定要轻一点。”
“我一定会很轻很轻的。”深深脸上突然漾起一道诡谲的笑,接著竟然伸手挠她的肢胳窝,“轻不轻?这样轻不轻呀!”
“哈哈……少夫人饶命呀……别再挠我了……”秋菊笑红了脸儿,两人玩得正开心时,突见博冷桐就站在前头看著她们。
“呃!大人……”秋菊先发现了他,赶紧恭敬地站直身子。
“冷桐,你怎么来了?”她以为他一直待在外头办事呢!
“秋菊,你先退下。”他走向她们,朝秋菊说道。
“是。”秋菊发现大人的表情很严肃,朝他曲膝行礼后便迅速离开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太好看呢!”深深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紧蹙的眉间,想抚平那些皱痕。
“因为熬夜的关系吧!”他笑著握紧她的小手。
“做什么熬夜呢?是不是有什么公事得急著办好?我说了我可以帮你。”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好,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他眯起眸,幽邃深瞳直注视著她,“跟秋菊两人玩得这么开心呀?”
她刚刚那笑开怀的小脸,完全展现出属于她的青春与俏丽,完全落入他眼中。
“秋菊真的很有趣,跟她在一起很开心。”没想到她们刚刚笑闹的样子竟被他给撞见,真羞人。
“是跟她在一块儿开心?还是跟我?”他逗著她。
“这怎能比嘛!”深深认真思考了会儿,“跟你在一起是另一种开心,哎呀!反正我说不上来。”
“傻瓜,我只是逗你的。”他撇嘴一笑。
“不过,真要比较的话,我当然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多一些。”她拉起他的手,模著上头长年练武持剑所生的硬茧,“以后别把自己搞得这么忙了,嗯?”
“等我将皇上的宝物寻回后,一定会好好放松一阵子。”他反握住她细女敕的柔荑,向她保证道。
“到底什么宝物这么重要?”她忍不住好奇。
“它可是咱们大清国的镇国之宝,如果让士兵们知情了,就怕会有损士气。”
“这么说,现在没几个人知道它不见了?”深深瞠大眸子。
“正是如此。”就因为这样,他一定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它,这是博冷桐被交付的重责大任。
“那我知道了,以后会向崔嬷嬷多学些点心还有补品,在你忙的时候做给你吃。”她想做一个体贴的妻子。
“吃这么补,又没空陪你,该怎么办?”博冷桐笑著勾住她的腰,亲匿的和她相依偎。
深深立即臊红了小脸,“别再这么说了,不怕被人听到?”
“你是我的妻,我干嘛怕这些?”他撇嘴笑笑,将她搂得更紧了,“说真的,我实在不想再带你进宫。”
“我没说想去呀!”她眨眼望著他突然收起笑的脸庞。
“但是皇上今晚摆了晚宴,要宴请咱们和几位大臣。”博冷桐叹口气,“怎么办?”
“能怎么办,既然是皇上的旨意,还是得去啰!”深深想了想又说:“那个五阿哥不会去吧?”
“应该不会,他上次闹了事,至少会躲个几天。”见她没这么在意,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嗯,只要别见到他,见谁都没关系。”深深对他甜甜一笑,“我这就回寝居换件衣裳。”
“我陪你一块儿去。”博冷桐揽著她的腰,一对俪影背著落日往前行。
皇上特地命人在皇宫“研曲桥”旁的荷叶湖边摆宴。
到场的除了八旗营提督博冷桐夫妻之外,尚有领侍卫内大臣纳兰易风、骁骑营都统费莫司龙,以及左都御史多尔夏。而这四个人有著特别的渊源,就是他们除了本职之外,还担任皇上特别指定的上书房大人。
在场除了深深之外,全是大男人,令深深觉得有些无聊。
“冷桐,你怎么可以偷偷成亲呢?太没意思了。”纳兰易风摇摇头,一脸的不满意。
“让你们省了一笔礼金,还不满意?”博冷桐立刻顶回。
“当我们是小气鬼?你呀!最好马上给我办一桌。”多尔夏一副没得商量的神情,“大礼我一定双手奉上。”
“这得看我的娘子愿不愿意。”他转向深深,对她眨眨眼。
她耸肩笑笑,不好意思回应好或是不好,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她一个女人家还是少说话的好。
“你的眼光真的不错,看样子大嫂一定很温柔贤慧,完全没脾气了?”费莫司龙见她那副温婉的模样,于是断言道。
“她是温柔贤慧,但是没脾气嘛……可要看针对什么事。”他望著深深,眼神充满宠溺。
“这样啊!看来我们得对这位大嫂重新评估了。”多尔夏又转向博冷桐,“她好像让你很头疼了?”
“怎么这么说?你们看我一个女人家,所以想欺负我吗?”深深小嘴一噘,“如果不是皇上还没到,我真想先离开了。”
“大嫂千万不要这么说,那么我们可就罪孽深重了。”多尔夏此话一出,其他男人跟著大笑。
此时,太监的传令声传来,“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即从圆桌站起,恭谨等待皇上的到来。
等皇上走近,众人一致开口,“臣拜见皇上,皇上吉祥。”
皇上笑开嘴,看著这些他最信任的大臣们,“快乎身,你们等很久了吧?”
“禀皇上,我们才刚到一会儿。”博冷桐拱手道。
“好好,你们都坐下。”皇上坐进大位,与他们笑谈道:“因为冷桐已成亲,朕特地设这场宴席,让你们几个好搭档一起开心开心。”
“谢主隆恩。”博冷桐遂道。
“我们正要求冷桐正式宴请我们一顿,不知皇上觉得如何?”纳兰易风遂道。
“这是应该的呀!”皇上连连点头。
“既然如此,微臣冒昧一问,不知皇上到时候打算送上什么大礼?咱们几个都很好奇呢!”开朗的多尔夏问道。
“多尔夏,谁要你嘴碎!”博冷桐睨了他一眼。
“没关系,大婚贺礼朕可是早有准备。”皇上笑捻长须,“就等博冷桐将镇国宝金蝉玉找回来,朕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一提及镇国宝,几个人便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将目光摆在博冷桐身上。
“我一定会尽力的,皇上。”博冷桐尽管压力极大,还是子卸责地道。
“那就好。”
“可是皇上,镇国宝无故消失是非常诡异的,要博冷桐负责这事对他而言太沉重了。”费莫司龙忍不住为他叫屈。
“司龙,镇国宝是在我手上被窃,再困难我也得将它找回来。”博冷桐知道费莫司龙是为了他好,但是这些话极可能激怒皇上呀!
皇上眉头紧紧一蹙。
而深深看著这种场面,似乎暗藏著一股无法形容的凝重,看来这桩事比她想像的还要棘手,就不知博冷桐将如何应付?
“好了,今天是好日子,大家畅饮吧!博冷桐最近得忙著朕交代的事,上书房的公务就要请你们三个多担待了。”皇上举起杯。
大伙也跟著高举酒杯,恭敬地回道:“是,臣敬皇上。”
一场晚宴便在这种吊诡的气氛下进行,结束后回府途中,深深明显感受到博冷桐承受的压力,瞧他一直沉默著,而她却帮不上忙,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她索性坐到他身边,握住他的大手,给予他支持。
博冷桐能够感受到从她身上传递而来的温暖,说真的,自从他懂事以来,额娘为了训练他独立坚强的个性便很少抱他,而深深所给予的温暖让他不由动容。
等找回镇国宝后,他一定要好好的补偿她。
“大人,燕参将在府中等你多时了。”博冷桐一回府,阿莫便到大门外迎接。
“他现在人在哪儿?”
“在大厅候著呢!”阿莫又道。
“好,我去看看。”博冷桐立刻快步朝大厅走去,而一直为他的事担忧的深深也忙不迭地跟上。
到了大厅,参将燕阳海一见到博冷桐便立即站起,“大人,小的有要事禀告,这才在此等候大人。”
“无妨,快说吧!什么事?”博冷桐立即坐上主位,阿莫也迅速端来茶水。
“我……”燕阳海正要说才看见一旁的姑娘,心想该不会她就是传说中的提督夫人,“请问,这位是少夫人吗?”
“没错,她就是少夫人。”博冷桐笑望著深深。
闻言,燕阳海立刻向深深问好,“少夫人好。”
“你好。”深深也朝他点点头。
博冷桐这才对她说:“深深,我有公事要商议,你先回房歇著吧!”
“是,大人。”她是女人家,自然不好干预男人的事,但是她不过是想听听而已,干嘛急著赶她走呢!
可他既已开了口,她又怎好厚著脸皮待下?
“你说吧!”深深离开大厅后,博冷桐立即说道。
“已经有龙门山庄庄主于政的下落了。”燕阳海禀报。
“哦?他在哪儿?宝物真的在他手上吗?”博冷桐表情一凛,找了大半年的人终于有消息了。
“传说他的女儿遭内蒙古人强行带走,条件就是要拿金蝉玉来换。但不知为何,他突然改变念头,半路折返北京城,我想或许是他后悔了,想将东西还给咱们。”
“我想也是,龙门山庄行事一向秉持正义,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事,找到他的人了吗?”博冷桐问道。
“有手下见他进了城,但是追踪的线却断了。”燕阳海想想又道:“虽不确定,但我猜宝物应该在他身上,或是藏在他知道的地方。”
“人跟丢了?”博冷桐深吸口气,喃喃自语著,“你们可有查遍每间客栈?”
“这些事已在进行。”
“好,那我知道了。”博冷桐揉揉眉心,“尽快去调查,并将得到的消息呈报皇上。”
“是,小的这就去办。”
博冷桐拍拍他的肩,“我也会去城门口看看,找找是否有任何蛛丝马迹,咱们这就分头进行。”
“是的大人。”在燕阳海离开不久之后,博冷桐也随即往外走去,要阿莫备马。
“大人,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阿莫不解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燕参将的表情似乎很焦急。”
“没事,你好好照顾老爷、夫人还有少夫人,我会尽快回来。”博冷桐交代。
“是的,我这就去备马。”阿莫立即朝后面奔去。
博冷桐仰首看看顶上的那轮明月,相信老天一定不会绝他的路。
博冷桐已好几天不曾回府,深深每晚都待在寝居等著他回来,数著敲梆子的声音──一更天、二更天、三更天……但却不见熟悉的人影。
今晚,她如往常般在油灯下一边看著医书,一边等他回来。
然而一更天、二更天过去,除了外头的星子愈来愈明亮之外,没有半点声响,好寂静的夜晚呀!
等著等著,深深便趴在圆几上睡著了。
夜里沁凉,她娇小的身子蜷曲著,然而在睡梦中,她似乎落入一个极温暖的怀抱,让她忍不住挪动了子,当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下意识地张开了眼……
在瞧见她倚著的就是自己心爱的男人时,她立刻笑开嘴,“你回来了?”
“对,我回来了。”他柔魅地笑望著她,指尖忍不住轻抚她美丽的容颜。
“真的是你!”原以为自己在作梦,当听见他低沉磁性的嗓音,才发现这一切并非是梦。
“傻丫头,就是我。”他勾唇一笑,“难不成几天不见,你连我的模样都给忘了?”
“怎么可能?”她开心地弯起嘴角,“事情都办妥了吗?”
“当然,否则怎能回来看你?”博冷桐看著她那张还挂著睡意的小脸,“好了,快去睡吧!”
“见了你我就睡不著了。”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她怎么睡得著?说不定这一觉醒来,他又不见踪影。
他叹了口气,低头吮吻深深美丽的眼睫,粗糙的掌心摩弄她在烛光下特别柔亮的小脸,彷似她是件比世上任何东西还珍贵的宝贝。
“怎么了?既然没事了,干嘛还叹息呢?”深深懵懂的小脸上有著说不出的关心。
“我叹息是因为你。”他拧拧她的腮帮子。
“我怎么了?”她坐直身子,模模自己,“哪不对了?该不会几天不见,所以变丑了?”
“谁敢说你丑,我一定给他好看。”她怎么会丑,瞧现在罗纱轻挂在她曼妙的身子上,若隐若现的直勾引著他,他可是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忍住体内的。
“那到底是怎么了嘛!”
“我听阿莫说,秋菊几次向他抱怨,说你晚上都不睡觉,一直看医书,有时还硬撑到天亮,是吗?”要他说,他就干脆问个清楚。
“这……看医书只是打发时间,其实我是在等你呀!”想起这阵子的等待,深深便哽咽了,“你都不知道一直等不到你回来,我有多心急。”
她眼角的泪让他的心抽紧,意志顿时被冲溃,下一刻他用力将她拉了过来,重重吻住她,热唇徐徐来到她的眼,舌忝去她的泪。
博冷桐激情的再一次绵软她的心,“冷桐……”
他朝她俊朗一笑,“答应我,以后别再傻等了,我也会尽可能回来陪你。”
“真的?”她面露欣喜。
“还是不信我?该罚。”他的大手顺势钻进她的罗衫,往她未著抹胸的胸脯探去。
她的身子一抖。
“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迷人?”热唇辗转来到她白皙的颈窝,在那儿轻啮了口。
那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次令深深震颤。
“啊……”她哑声轻喊。
大手轻剥罗衫,他邪肆的目光直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流转,以唇舌濡湿她的小嘴,要她为自己而绽放。
“别!”在他这般的撩拨下,她身子的每一寸都变得敏感无比,只要稍一触碰,就像要融化一样。
“知不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想你?”她娇娆的身子足以令他血脉债张,一双魔眼直在她的身子上游移。
被他这么赤果的目光注视著,深深浑身发热,只能无助地扣紧他的背脊。
屋内,火光摇曳,热情持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