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昊天来到公司,一整个上午都没办法好好上班,就连办公室的同事都感觉到他的烦躁。
“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心不在焉,早上还迟到了。”坐在他隔壁的同事开着玩笑,“该不会女朋友太黏人,不放人呀?”
“什么呀!别胡说。”他轻笑地摇摇头。
“那就不逗你了。”对方把注意力放回公事上。
欧阳昊天则有点坐不住,直伸着懒腰。
同事见了,倒是挺善解人意地说:“来,帮我把这个送到收发室,不必太早回来,四处走走散散心吧!”
欧阳昊天将东西接过手,撇嘴笑笑,“谢了。”
走到办公室外,他先将文件送到收发室,然后在贩卖机买了罐咖啡,一个人待在角落边喝咖啡边看窗外的风景。
突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经过,传来郭宇寰的声音,“你看你看,我的额头就是被她打的。”
“你……你是指谁?”被他用电话叫来的夏健聪一时反应不过来。
“当然是你的宝贝女儿!”郭宇寰气愤不已地说:“昨晚我不过是想找她亲热亲热,她……她居然拿把伞打我的头,害我痛了一整晚睡不着,真是见鬼了,我居然要娶这种女人!”
“什么?你是说月荷……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敢?”夏健聪非常意外。
“我哪知道?她简直是疯了!”
“她现在人呢?”夏健聪急问。
“打了我之后就跑出去了,也不知上哪几去了。”
郭宇寰双手擦腰,“我看还是取消婚事好了,我会亲自去告诉我爸。”
“不……别这样呀!我会好好的跟月荷说说。”夏健聪吓坏了。
“不必,这事就这么决定了。”表达完自己的意思后,郭宇寰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取消婚事对他而言是种解月兑,对月荷何尝不是?
夏健聪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正想去找女儿,就见欧阳昊天朝他走来。
“你们刚刚说什么?月荷怎么了?”
老天,该不会她昨晚在外头待了一整夜,但她为什么不说?还出现这么怪异的举动。
“是你!”夏健聪指着他的脸,“一定是你这小子搞的鬼,否则月荷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
“她为什么不敢?”欧阳昊天发现其中有蹊跷。
“还不是因为你!那丫头就是笨,真不懂她怎么会爱上你,劝过她几回,偏偏她还是不肯放弃!”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她……她居然连弟弟的命都不救了,太过分了!”
“拜托你不要一个人自言自语,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欧阳昊天的心情忒乱,实在不想再听他抱怨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尤其听见他说“她爱上他”这句话时,他的心居然在颤抖,就连双手都抖得厉害!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恨死这小子了。
见他不肯说,欧阳昊天只好扯谎了,“她在我那里,你不说的话我就不让你见她。”
“什么?她在你那儿!”夏健聪立刻走向他,“她真的在你那儿?”
“不信?那算了。”欧阳昊天假装要离开。
“等一下!好,我告诉你,但你一定要带我去见她。”如果找到那丫头,或许一切还可以挽回呀!
“只要你说清楚,我当然会带你去。”他眯起眸等着。
夏健聪这才不得已将她弟弟的事告诉他,“她弟弟的病就快要有起色了,若取消婚事,归还那笔钱。她弟弟的医药费就没有着落了!”
“你……简直是疯了!”这些事听在欧阳昊天耳里,更加心疼夏月荷,“就因为你儿子调皮捣蛋受了伤,就要月荷出卖自己的婚姻换取郭家的金钱帮助?”
“你说什么?”他瞪大眼。
“你知不知道你加诸在月荷身上的伤害有多深?如果她弟弟知道姐姐正受这样的折磨,我想他也不会接受。”
“别再胡说了,你懂什么?”夏健聪从没想过这种事。
“哼!我问你,如果月荷和她弟弟的角色调换,你会要她弟弟为月荷负担一辈子的责任吗?”他这一问,果真令夏健聪哑口无言。
看他一副怔忡样,欧阳昊天摇摇头,又问:“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向我表哥拿了多少钱?”
“一千……一千两百万……”他喃喃道。
“她就只值这点钱?”欧阳昊天简直气坏了。
“要不然你给吗?”夏健聪冲口而出。
“好,如果我弄到这笔钱,那么她就是我的了。”说完后,他便迅速离开公司去找月荷,就不知她是否回到了郭宇寰家中。
他急急开车回去找人,却扑了个空。
她真的走了吗?可恨他早上还用那种态度对待她!老天,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这些苦楚呢?
目光不经意瞟向楼上她房间的窗口,他的心抽疼得更厉害了!
“傻瓜,你这个大傻瓜!”她到底去了哪儿?
回到住处,他苦思着她可能的去处。突然,“游乐场”三个字闪进他脑海!
对,她一定是去游乐场了。
他忙不迭站起,迅速前往最近的游乐场,一路上他不停想着她早上的泪以及眼底的苍茫,为何他感觉不出来?她已被所有人抛弃,才无助的来找他,可是他却狠心的赶她走!
月荷,你千万别走远,一定要等我。
欧阳昊天找遍高雄各个大小游乐场,逢人就问,都没人见过夏月荷,而她就这么消失了。
接下来的日子,不管他用什么方式都没办法得到关于她的半点消息,让他又急又恼,连工作都没办法完成。
今天,郭宇寰将他找来办公室,“昊天,我们聊一聊吧!”
“表哥,你想聊什么?”
“月荷的事。”
“你该不会已经有她的下落了?”欧阳昊天急问道。
“不是。”郭宇寰望着他,“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自从夏月荷离开后,他一开始还很气恼,但事后渐渐平静下来,回想起她在的时候带给整个家的温暖,也不再这么生气了。
“如果知道就好了。”欧阳昊天叹口气,“我知道你气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知道她的下落,请一定要告诉我。”
“为什么你会喜欢她,在知道她的过去之后?”郭宇寰很好奇。
“在知道她的过去之后,我只会更爱她,心疼她牺牲的心,心疼她……”说到这里,他的嗓音都嘶哑了。“哥,说真的,我得谢谢你,谢谢你放弃她。”
“天天,你想过没?他们欠了我们郭家一笔钱。”
“我会还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欧阳昊天很坚定地说。
“什么意思?难道姑丈愿意替你出这笔钱?”郭字寰很意外。
“当然不是,但我会想办法,不会太久的,你放心吧!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我走了。”朝他点点头后,欧阳昊天便迅速离开了。
走出总裁办公室,他立刻打电话查询银行里的存款,每个月爸妈给他的零用钱他都没用完,累积一段时间后还剩下将近两百万,不足的一千万应该可以凑得起来吧?
到了晚上,他打电话给裴邑群,这还是他第一回开口向人借钱,让他别扭极了。
“邑群,你们都在一块儿吧!”上次听说他们今晚会一块儿聚餐。
“当然了,要不要过来掺一脚?”裴邑群笑问。
“下次吧!我……”该死的,为什么这种事这么难以启齿?
裴邑群皱起眉,“欧阳,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呀!”
“好,我就说吧!我现在急需一千万,你们能不能帮我凑齐这个数目?”为了夏月荷,他真的豁出去了。
“一千万!”裴邑群没再多问,他知道欧阳昊天不会乱花钱,不肯向家里要钱必定有他的理由,“等我一下,我问问看。”
他转首对其他人说:“把你们的私房钱都报出来,昊天需要一千万应急。”
“我平常花得凶,目前户头里只剩下八十万。”于痕不好意思的搔搔耳后。
“我上个月全球数学竞试拿了冠军,有一百五十万的奖金,凑一凑有两百五十万。”宋钰想了想。
“我有一百五十万。”秦逸接着道。
“我差不多也是这个数。”尤培易也道。
“我有一百。”安风瑟盘算了下才说。
葛西伟点点头,“一样,一百。”
“这样加起来共八百三十万,剩下的一百七十万就由我负责,就这样哕!”裴邑群拿起手机对欧阳昊天说:“没问题了。”
“谢谢你们。”
“别客气,现在凑足了,可以透露一下为什么需要这么多钱吗?”他不是想过问,而是出于关心。
“为了我的女人。”欧阳昊天回答得很干脆,“我会还你们的。”
“又没跟你催,我们也不缺这些钱,快去处理吧!”裴邑群给了他所需要的鼓励。
“谢了,转告大家,我感激不尽。”欧阳昊天随即挂上电话,然后又打给夏健聪,“钱已经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要?”
“我……”夏健聪竟然语塞。
上次听了欧阳昊天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回去好好的想过,没错,这十几年来他从未帮女儿着想过,满脑子只有她弟弟,也一直把所有的错全推到她一个人身上。
“到底什么时候要?”他急着去找月荷,没空跟他蘑菇。
“愈快愈好。”他还是说了。
“那好,看你要约在什么地方,哪时候见面,想好再告诉我。”
欧阳昊天正要挂上电话,夏健聪却喊住他,“等等,我想知道,你是真的爱月荷吗?”
“我想你没资格问这个问题吧?”
“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有件事我得向你坦白,是我逼她的,我告诉她如果坚持跟你在一起,我会想尽办法让你身败名裂。”这时候才发现当初做错,会不会太迟了?
“你——你真的这么对她说?”欧阳昊天呼吸一窒,才明白她那段日子为何会对他说那些话,而她的内心有多痛苦了!
偏偏他非但没有给予帮助,还想尽办法伤害她,让她难过、伤心。老天,他这么做还算是个男人吗?
“我……”夏健聪已无言了。
“告诉你,如果你真有那样的能耐尽管放马过来,随便你怎么对付我,但是不要再给月荷任何压力了。”说完后他便用力切断手机,一颗心竟为了他刚刚那段话而狂跳不已。
“夏月荷,你到底去哪里了?”眼看下个星期就是他实习期满的日子,他该留下继续找她,还是回台北找人?问题是,他现在连她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为了把欧阳昊天彻底忘掉,夏月荷来到台北。
这些年来只要存了点钱,她一定是寄给母亲,要她好好补补身子,毕竟照顾生病的弟弟是很辛苦的,如今搜遍所有的存款,也只剩下两万块钱。
如果住饭店,这点钱一定很快就花光,租屋的话同样连个押金都付不起,而从离开高雄当天她就觉得整个人昏沉沉,一直不太舒服,虽然身上的钱不多,但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她决定先去医院看病,把身体弄好。看过诊、拿了药之后,她不经意看见医院的公布栏上贴着征求清洁员的启示,她立刻去应征,也很幸运的得到这份工作。
而这家不愧是大医院,连清洁员都提供免费的食宿,对她而言算是莫大的幸运。
“月荷,休息一下吧!看你年纪这么轻,还真卖力。”元老级的清洁阿姨将她拉去休息,递给她削好的水果,“吃一点吧!”
“谢谢林阿姨。”她拿起一块,“如果你累了就休息,我来就好。”
“这怎么行,别瞧你现在年纪轻,等上了年纪就知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病全来了,所以还是要注意。”林阿姨以过来人的身份说。
“我知道。”夏月荷笑着点点头,又看看表,“快要午餐了,我得在休息前把这里清理干净,我去忙哕!”
就在她拖着地经过院长室时,突然听见里头隐隐传来急促的喊声。
她赶紧贴着门板听,却又听不出个所以然,只发现那声音愈来愈微弱……她不知道里面是谁,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但直觉告诉她,一定要亲眼察看一下。
她先敲敲门,却没人回应。随即旋开门把走进去,眼前的景象吓了她一大跳!
“你怎么了?”她看见一名男子倒在地上申吟。
“我……我的药……”他申吟道。
“你的药?”夏月荷想将他扶起来。
“抽……抽屉……”他指着第二层柜子,“好。”紧急拿来药之后,她立刻喂他吃下,“是一颗吗?”
对方点点头,深喘了几口气,过了好一会儿,泛白的脸色才渐渐恢复血色,但气色还是很难看。
夏月荷将他扶到一旁的沙发躺下,急着说:“我去请医生过来。”
“不用,我就是医生。”他有气无力地说:“还是心脏科医生……但自己有病却无能为力。”都是因为昨晚接到不肖儿子打来的电话,告诉他找不到心爱的女孩就不回来,他方才越想越气才……唉!就不知道他为何对那个女孩这么执着?而那个女孩又是谁?
“那就请其他医生看看呀!”她赶紧劝道。
“我知道,但身为院长,如果生了病连自己的医院都治不好,传出去会损害医院的名声啊!”他叹口气。
“你……你是院长……”刚刚一急,她都忘了这间是院长室。
“是呀!”他虚弱地笑望着她,“你是新来的吧?”
“算是吧!我来了快一个月,只是从没见过院长。”
他点点头,“那拜托你,千万别将今天的事说出去。”
“好,可是……你看起来真的很虚弱。”夏月荷有点难过,“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怎么帮你?或是你能吃些什么。我去买来或做给你吃。”
“真的不用麻烦。”他闭上眼,“我只想休息一下,你可以出去了。
“你不吃午餐?”
“吃不下。”他对她微微一笑。
“好,那我知道了。”
夏月荷走出办公室后,怎么想都不对,于是借了医院的厨房,熬了一碗海鲜粥,心想清淡的口味应该可以让院长吃吧!
她将粥端到院长室,“院长,这是我熬的粥。”
“你熬的粥?”他闻到一股香味,忍不住坐了起来。
她将碗放下,扶他坐好,才把粥递给他,“吃吃看,若不喜欢就不勉强,你气色不好,不能不吃午餐的。”
“好,我尝尝。”他吃了口,顿觉香味满溢,于是点点头,“好吃,真好吃。”
“真的吗?那就好。”
“你……年纪轻轻的为何做清洁员的工作?”他不解地问。
“没有学历也没有专长,只能来当清洁员了,不过我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真的,我好久没这么安心过了。”唯一让她放不下的就是欧阳昊天,每每想到他都令她鼻酸。
怕自己在院长面前失态,她立即站起,“我去工作了,院长慢用,晚一点我再过来收拾。”
“好。”从她微红的眼眶可以看出她心里似乎暗藏某些伤心事。
夏月荷走出院长室,继续刚才未完的工作,直到拖好地后,她拎着脏污的水桶到洗手间倒掉,就在她经过男厕时,不小心与从里头出来的男人撞上,水桶里的污水溅起,弄脏了他的皮鞋。
“对不起,我帮你擦一下。”她手忙脚乱的找来一块干净的布要为对方将水渍擦干净,接着抬起头,整个人却震住了!
震惊的不只有她,还有鞋子的主人欧阳昊天。
他怎么都没想到找了那么久的人,居然会在自家医院遇见!
“你……”他激动的想要抓住她的手,却被她避开,转过身不敢看他。
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怎么有脸面对他?况且这么多个日子不见,他也可能忘了她。既然忘了,就没必要让他再想起。
“月荷,你别躲我,知不知道我——”
“对不起先生,你认错人了,我还有事要做。”拎起水桶,她走进女厕将污水倒掉,迟迟不敢走出去。
压根没想过会再见到他,而在这么奇怪的状况下见了面,她该怎么办?
“夏月荷,你干嘛躲我,快出来……否则不管是女厕男厕,我照样进去把你抓出来!”他在外头气呼呼地说道。
夏月荷心一惊,她知道他是那种想做什么就会做的男人,而她也没有力气再负荷更多的事。
稳定好情绪,她这才走到外面,抬起头面对他,“我想我们会碰面只是巧合,请你就当作没遇见我。”
“怎么可能?这阵子我就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恨死自己居然连你会上哪儿都不知道,更气自己完全不懂你的心。”他这些话让她的心泛热、颤抖,但是她还是不能接受。
她破坏了与爸的约定,如今爸爸一定又气又恼,她如果再跟他在一起,就不知爸爸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绕过他,加快脚步逃开。
欧阳昊天看着她的背影,喊道:“知道我为什么来医院吗?”
这句话有效的定住夏月荷的脚步,须臾,他又说:“我生病了,浑身不舒服,就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
她猛地瞠大眼,回头走向他,“别胡说八道,什么绝症,谁准你得绝症了?看过医生没?医生怎么说?”她急问,紧张之情溢于言表。
“才刚检查,一个星期后才会知道结果。”他垮下双肩,还当真表现出一副病撅撅的模样。
“你……你为什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她流着泪,“我走了你应该很开心才是,为什么会生病?”
“没办法,因为想你、念你,就病了。”他拿起她的手模模自己的额头,“是不是很烫?”
她还认真的模了又模,“还好呀!这样好了,我送你出去坐车,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她只能这么做了。
“回家没人在,我会饿死的。”模模肚子,他苦笑着,“回台北已经两天了,都没好好吃顿饭。”
“你……你可以去外面吃啊!”才说不想管他,但光听他这么说,她又忍不住为他担心。
“在高雄那段日子天天吃外面,我都腻了。”他装出一张苦瓜脸,“你煮给我吃好不好?”
夏月荷直望着他,见他脸上除了有疲惫的痕迹外,竟然连胡碴都长出来了,“为什么变成这副样子?”
他模模自己的脸,“唉!还不是被某个女人害的。”
“干嘛这么说?”她敛下双眼,瞧他不比自己好哪儿去,只好妥协地道:“好,我煮给你吃,但是我住的是宿舍,没有厨房。”
“那么来我家?”他立刻咧开嘴。
“现在?”她摇摇头,“我还没下班呢!”
“等你下班我都饿死了。”欧阳昊天揉揉肚子,又一副虚弱得像要挂掉似的。
夏月荷看着他,发现他嘴角带着笑意,“喂,你是装的吧?我不要理你了。”
“我没装,我是真的好虚弱。”他还喘气。
“你再装,我就真的要走了!”她噘起小嘴,“要吃就等我下班,不过去你家好吗?”
“别担心,我爸妈都很忙,在家的时间少之又少,你碰不到的。”他微笑地睇着她,说真的,他现在就好想好想将她揽进怀里,但又怕吓到她,只好忍住。
“那我去忙了,我要工作到五点。”她又望了他一眼,那份想念的心在看见他之后更加澎湃了。
努力收回视线,夏月荷转身离开。
“记住,五点我会准时在这里等你。”他提醒着。
她顿住脚步,心里的感觉万分复杂,他不是不在乎她了吗?又何必找她呢?
唉!这男人,她是愈来愈弄不懂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