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临睡前,可可泡了个热腾腾的香精浴後,就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亮,直到房间出现恼人的电铃声,她才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喂,你睡够了没?再不起来,别怪我先回去了。」
门外有恶魔,而那恶魔的声音好熟悉,是谁呢?对了,不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沙猪男人嘉斯浩。
而她现在又在哪儿?对吼!她昨晚半夜才搬来这间房间睡觉的。
「等我五分钟就行,我马上好。」三分钟刷牙、洗脸兼梳头;两分钟换衣服,然後她冲到门口将门打开时,正好五分钟到。
「我很准时是不是?」可可小脸上带著笑容,气喘吁吁地问。
「你这麽急做什麽?」他也没有残忍到连让她换衣服的时间也不给啊!
「是你自己说的,我再不出来你就要先回去呀!」可可觉得好无辜,自己就是笨,在家被两个姊姊笑呆蠢,现在连这个男人都觉得她幼稚得可笑。
她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走进房间拎起她的背包,这时嘉斯浩才看见她那背包上竟有著KITTY的大头标志!
唉!要他怎麽拿她当「女人」看呀?
「可以走了。」她走到他面前,眉头微蹙地看著他。
「那走吧!」
嘉斯浩看了眼她那副装委屈的小脸,说也奇怪,他明知道她在耍苦肉计,为何还会被她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弄得挺自责,好像他是个恶人似的。
走进电梯里,他看她就只穿了一件T恤、牛仔裤,和带了一个放不了多少东西的可爱包包,忍不住问:「你就这样跑来找我?」
「我这样又怎麽了?」他每每出口就没好话,可可已经不想再听了。
「我只是说你未免东西带得太少了?你发什麽脾气?」
「我!算我说错话,对不起。」想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心乱加麻过,爱哭的本性又出笼了。
「你住哪儿?」看她那副样子,还愈看愈像是流浪佳人。
「台北。」她随意应了声。
嘉斯浩敲敲太阳穴,想了想又说:「那刚好顺路,我先载你回去拿些东西,再去我住的地方。」
「不行!」她怎麽可以让他知道她住哪儿,如果家人失踪真的与他有关,那她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干嘛这麽激动?」他疑惑地望著她。
「我……我爸妈见我带男人回去会不高兴。」可可忽然想起,她以前有女同学就是这样,所以拿她的生活经验当理由。
「你爸妈管你这麽严厉,你为何还要听我爸的话?」他撇撇嘴,轻笑著:「可见你也不是个乖女儿。」
「人总有叛逆的时候。」她睨了他一眼,「有这麽好笑吗?」
「是,一点都不好笑,因为我也有叛逆过。」这时,电梯门正好开启,他们一走出去,嘉斯浩身上的手机就响了。
他暗暗咒骂了声,「该死,我竟然忘了关机。」
「不要关,一定是你公司的人找你有事,就算你不喜欢上班,也听听对方想说什麽嘛!」见他根本没意思接电话,可可立刻喊道。
嘉斯浩看了她一眼,「你又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人要谨守分际,该你的责任就不该逃避。」她才说到这,他手机的声响却自动断了。
嘉斯浩倒被她这几句话给刺激了心口,抓住她的手腕便冲口而出,「我的责任?没错我是想负责,可是底下的人完全不信服我,就连我老爸也一样,每个人都要管我做这个、管我做那个,那我还开什麽会,他们去开不就行了!」
「你弄痛我了!」
她用力挣开他的箝制,「你为什麽不想想别人为何不信服你?你又有做了什么让他们可以信服的事?」可可深吸了口气继续说:「以前在学校,老师就常告诉我们,你若要别人尊敬你,你就该做个让人值得尊敬的人。」
「我……我的权利被人控制住。」
「是呀!被控制就的确不用你去开会了,要你去开会就表示你还有决定权,这是你很好发挥的时候。」可可不是商场上的人,根本就不懂商场上的事,之所以会说出一串大道理,还不是看了太多的电影,从里头捞出来的台词。
原以为他根本就不会听,哪知道她的话竟对上了他的脾胃,让他狠狠愣住。
嘉斯浩盯著她的脸,突然扬声大笑道:「你说得没错,他们既然要我去,就表示我有决策的权力。」
「你想通就好。」见他突然大笑,倒让可可有点儿愣住。
「那我们就晚几天回去吧,」嘉斯浩立即拿起手机回拨,与吴经理交谈了几句话後,便说:「好,我马上到分公司,你留在那等我。」
见他挂了电话,可可问:「那我呢?」
「我们不退房了,你先回到房间再准备一些好菜等我回来。」说著,他便迅速朝饭店外奔去,徒留下可可一人呆站在原地。
原来,她「女佣」的工作要提早执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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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公司的人从没见过如此精神奕奕的嘉斯浩。
见他一进会议室就发表不少意见,可以想见他并不是不在乎公司营运,而且私下早就订出许多计画。
「老板,这计画不错,我会列入参考。」吴志祥立刻将它记录下来。
「是呀!这个构思真妙,一定可以提升整个东南亚地区的营运。」另一位高雄地区主管也很赞同的点点头。
得到他们这样的回应,对嘉斯浩而言可说是极大的鼓励。明天还有最後一场会议,他打算提出更具体的试验范例,来促进这项提议与计画可以早日达成。
会议结束後,当他一回到饭店,就见餐桌上已经准备好菜,但是那个小女佣已经不在了。
看著一桌子的菜,他一个人怎麽吃得完呢!
想了想之後,嘉斯浩便走出房间,来到隔壁房门外按下电钤。
不一会儿,就见可可来开门,手上还捧著碗泡面,一见他,她赶紧将泡面藏到身後,碎言碎语地说了起来,「你开会回来了?饭菜我做好了,你看见没?或是已经冷了,我可以过去帮你热一下。」
「既然做了菜,你干嘛还吃泡面?」他没忽略掉她藏在身後的东西。
「那是给你吃的,我做了一顿也累了,不想再做了。」她将泡面拿到前面,「泡都泡了,就吃罗!」
「走,反正我一个人吃也无聊,跟我一块儿吃。」抽走她手中的泡面,他立即握住她的手,往他的房间带。
可可只好跟著他走,一到他房间,她先为两人盛饭,坐下与他面对面吃著。
她看了下他的表情,「你好像挺愉快的,有好事发生吗?」
「的确是件好事。」他半眯著眸望著她,「你说得没错,我不该一直处於被动的状态,应该主动出击。」
「看来,你出击得很顺利罗?」
「虽然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已经朝前跨进一大步了。」他晶灿的眼瞳画过一抹自信的流光。
「那麽我该恭喜你了。」可可的脸上弯起一道笑弧。
「其实我该谢谢你的醍醐灌顶。」他虽然脾气暴怒,可是该表现君子风度的时候也不会吝啬表达。
「你还这麽客气呀!」她抿唇偷笑著,「其实我只是以局外人的身分劝你,若真要做或许没有想像的这麽简单。」
她话才说完,一抬起头,竟看见嘉斯浩用一双凝住她目光的眼瞅著她!
可可下意识地旋开双眼,找著话题说:「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喜欢的口味,或是喜欢吃哪些菜,以後我可以尽量依你的喜好调配菜色。」
「我一向吃得简单,不太挑食。」
他指著每个见底的盘子,「从这种情形看来,你就知道我有多麽好养了。」
「那倒是真的?」她掩嘴一笑,跟著站起身打算收拾。
「别动,我可以让服务生上来收。」嘉斯浩炯亮的眼神依然胶著在她闪避的小脸上,心底却揣测著,不知道这次老爸找来这麽一个不一样的女孩来,有何用意?
「那就好。」她被他盯得极为尴尬,「既然有人会收拾,那我就离开了。」
「确定後天就回台北了,你要不要打通电话跟父母说一声,太叛逆可不太好。」他突然在她身後冒出这麽一句话。
「呃……嗯,我会的。」她紧张的回应著。
「你真的有二十四岁了?」嘉斯浩居然还在怀疑。
「如假包换。」她皱起眉,「如果你再怀疑我的年龄,我可要生气了。难道有张女圭女圭脸也是错。」
「说你年轻还不好?女人呀!真难伺候。」他轻哼。
「我喜欢年轻,却不喜欢幼稚,偏偏你就用後者的眼光看我,对不?」说完,她便走到门口,愠恼的离开。
嘉斯浩皱著眉,望著她那副老羞成怒的背影,还真是想大喊冤枉,这种怪女人,就算长得再怎麽女圭女圭脸,也不见得嫁得出去。
但一转身,当看见桌上一盘盘见底的菜肴时,他又改变了想法……或许会有男人冲著她的手艺娶她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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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服务生收拾好桌面离开後,嘉斯浩便进入SPA池,打算好好的泡个澡,享受一下这里的设备。
就当他正泡得过瘾的时候,突然外头响起电铃声。
他眉心微蹙,并不打算理会这个铃声,哪知道来人好像不死心,不但没有放弃的迹象,反而像催魂似的愈按愈猛。
「该死的,到底是哪个急惊风?」从池里走出,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後,他便气呼呼地去将门打开。
当他看见门外那张已哭红了眼的泪人儿时,怒骂的声音顿时吞回肚里,「你……你怎麽了?」
可可在看见他赤果著上身,而下半身只围上浴巾的「暴露」模样时,立刻捂住眼,抽噎地说:「我……我要找我的东西。」
「你没东西在我这里。」见她这副羞赧样,嘉斯浩不禁觉得可笑。
「有,一定有。」她很坚持。
「那你就进来找呀!」他没闪身,仍卡在门口处。
「好,谢谢。」可可捂著脸往里头走,却不注意撞到他的胸,「天……好痛,你怎麽不走开?」
她放下双手近距离的一瞪,却像看见什麽怪物似的愣在那儿,还忍不住伸出食指,顶了顶他坚硬纠结的胸肌,「老天,像石头一样耶!」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动作有个名词,那叫做『性骚扰』?」他双臂抱胸地笑睨著她。
一听他这麽说,可可惊得赶紧收回手,并放在身後,「不要叫我小姐,我叫可可。」
「可可?!」怎麽连名字都这麽孩子气?当然嘉斯浩这次学聪明了,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对,就叫可可。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瞧他高头大马的,往门口一站,还真是颇碍手碍脚的。
「请,要找什麽就快点,我还要回去洗澡。」他没好气地说。
「那你去洗你的,我找我的。」说著,她就走到沙发旁四处翻找著,记得昨晚她就坐在这里勾手套,怎麽会少了一只呢?
如果弄丢了,要重新织好得再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更何况她现在正忙著与嘉斯浩纠缠,哪有时间再勾一次?
「没关系,我等你找完。」他倒想看看她要找什麽?干嘛这麽急呢?
就见她不停翻著沙发垫,还趴到沙发底下四处张望,像是仍没看见她要找的东西,「你是丢了钱吗?」
她摇摇头,眼眶再次泛红,爱哭的她忍不住地掩著脸,坐在沙发上大哭出声,「怎麽会不见了?我明明只在这里拿出它呀!还是它自己长脚跑掉了,但是不可能呀!」
「你到底在找什麽?」他无奈地揉揉眉心,被她的自言自语给弄得心烦,「说出来,搞不好我看过也说不定。」
「真的?」她这才抬起头,抽噎地说:「一只手套……已经快完成了,只是还没收线而已。」
「手套!」嘉斯浩抚额一叹,「你早说不就行了。」
「这麽说你看过它?」她兴奋地张大眼。
他摇摇头,走到一旁的柜子,从里头翻出手套,「这个吗?」
「对对,就是它。」可可这才破涕而笑,开心地拿回它,直在胸口磨蹭著,「还好,还好没丢,谢谢你。」
嘉斯浩看著这只手套的SIZE满大的,并不是她所戴的尺寸,基於好奇地问道:「是要送人的?」
「嗯。」她甜甜一笑,「我花了半年才织好它呢!打算在今年冬天之前送他。」
「男朋友?!」他眯起眸,突然觉得她这种笑容很碍眼,更好奇到底是什麽样的男人可以让她这麽在乎。
她微愕了下,跟著红透双腮,带著副小女儿的窘涩模样,「不关你的事。」
瞧她那张含羞带怯的小脸,嘉斯浩毫无理由的愈看是愈不爽,「是不关我的事,但是也请你不要对著一个半果的男人,说著其他男人的事,我没什麽兴趣。」
「是你自己要问的,又不是我爱说,谢谢你让我进来,你快去洗吧!」她走向门外,并轻轻将门带上。
「搞什麽呀!水都冷了,还要我去洗,扯!」烦闷的嘉斯浩乾脆走进浴室将-服穿上,然後坐在床上把今天的会议内容重新看过一次。
但不知为什麽,他脑海里画过的净是那个……叫……叫什麽可可的女孩的天真笑靥。他怎麽从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在提及一个男人时,会有这种脸色?
那脸色是代表什麽?幸福、甜蜜吗?
真是活见鬼了,他没事管她对那男人的心思做什麽?
他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神放在会议报告上,跟著又做了许多准备,打算明天会议上再提出,然後回台北後就可以付诸行动,将自己的理念完全发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两点过後,他才躺下,蒙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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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只要把你的地址给我,我准备好行李会去找你。」
到了台北机场後,可可坚持不让他送,只肯将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做为日後联系的管道。
见她避他避成这样,嘉斯浩没辙地从身上掏出一张纸,写上他的电话和住址,「这是我的私人住所,我一直都自己住。」
「你自己一个人?!」她显然有点儿却步了。
他撤嘴一笑,见她那副傻愣的模样,忍不住敲敲她的脑袋,「还魂吧!以後我们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你放心,我对我老爸派来的女人没兴趣。当然,你若怕我的话,可以拒绝。」
「我……我……我才不怕呢!」她怎麽可以怯场呢?一想到葳葳和芯芯都卯足劲儿的与他两个哥哥周旋著,她就算再怕、再紧张,也不能退缩,丢了宛家的脸!
「那好,明天什麽时候过来,我等你。」瞧他那副高傲的态度,还真让可可不舒服。
「明天中午好了,免得影响你上班。」可可想了想。
「那我中午的时候回来等你。早点来,吃了你两顿,我是该回请你一顿午餐。」他飒爽一笑。
难得见他露出笑容,可可也跟著笑了,「好,就让你破费一次-!」
「破费!在高雄哪一顿不是我付钱的?」他撤嘴一笑。
「难道你都没吃吗?」她对他做了个鬼脸,旋身拦下一部计程车,跟他道别後,便让司机载离他面前。
这时候吴经理走了过来,望著可可离去的身影问道:「她是?」
「前晚是我送她到三少爷住的饭店。」阿兴还记得可可。
毕竟她的模样挺可爱的,这样的女孩倒是少见。当然,阿兴也一直以为她是老爷派来试探三少爷的人选。
「连你也认识。」吴志祥倒是不以为意,「老板,你不知道,现在世风日下,很多女人都在扮清纯,最後来个仙人跳,让你失了名又失了利。」
「我有我自己的选择,你不必管。」嘉斯浩左右望了望,奇怪了,怎麽司机还没来呢?
「你关系到公司的整个未来,不能掉以轻心。」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呀!
「这你放心,一个女人能有什麽影响力。」
好不容易看见司机将车开来,嘉斯浩立刻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吴经理,别把我看得这麽扁行不行?」
「我怎麽敢呢?只是想劝你多加小心。」吴志祥著实感到委屈的跟著坐进车里。
「我只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见他垂头叹息的模样,嘉斯浩还真无奈。
突然,他想到了父亲,又问:「我爸妈现在到哪个国家了?」
他们两老自从将事业交给三个儿子之後,就四处云游,还真是闲逸得很呢!
「前两天他有来电,我问过,可他就是不肯透露。」吴经理笑了笑,「老爷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是该悠哉的享受人生了。」
嘉斯浩却苦笑,「只是,我受不了他那种约束性,既然不放心我,就不要把公司交给我;既然交给了我,又何必派一堆人盯著我。」
他一语双关的,吴志祥倒不是听不出来,就只好垂著脸不说话了。
嘉斯浩接著又说:「下午我打算再开一次会,还要各部门主管参加,一切策画案我都要看。」
「什麽?」吴志祥面露诧异,「那些案子可多了,老板,你堆了一堆,看得完吗?」
「我看不看得完,我自己心里有数,就算看不完,我不会慢慢看?」想他可也是剑桥商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要看这些资料,应该不是问题。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既然老板这麽决定,当然这麽办了。」他挪挪眼镜,又看了看嘉斯浩的侧面,心忖:他什麽时候这麽关心公事了?
「既然说定了,回去後可别忘了办我交代的事。」他凝唇道。
「是。」吴志祥看看他又说:「对了,你还没跟我说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干嘛这麽注意她?」嘉斯浩睨了他一眼。
「因为……老爷说你……你并不喜欢女人,现在会跟个女人在一起,这感觉有点怪,我是想——」
「你够了没?连我老爸都不敢明著跟我谈这些,你居然敢当著我的面这麽说?」嘉斯浩已经受够了被莫名的流言困扰,更气的是,传出流言的居然是他老爸。
「嘻嘻……」坐在前座的阿兴忍不住掩嘴偷笑。
「死阿兴,你笑什麽?」吴志祥恨不得掐死他。
「别闹了,快回去吧!我现在只想赶紧回公司。」现在的他可是干劲儿十足,似乎已把过去丧失的精力都找了回来。
「是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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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回到家,先将要带的东西整理好,既然要长住在嘉斯浩家中奋斗,那她就得多准备些衣服了。
到了晚上,她便独自前往附近的百货公司走走,逛了两个小时,除了买了几件过期的折扣服装,便是一些毛线球,她打算在闲暇时为自己织一件背心。
买好了东西,她又绕到附设在百货公司里的书店,所看的全是针对运动有关的杂志。
突然,她看见一个封面人物,他是今年度荣获最佳篮球明星的球员范达礼。
看著封面上他的笑容,她也不禁笑了,「四年了,虽然我觉得日子很难熬,但见你这麽有成就,我也好开心。」
范达礼是她大学时期的学长,两人交往两年後,他就毕业了,而他一毕业便前往芝加哥继续读一年的体育。
向来身高够高的他,本身的运动细胞也不错,闲暇时更以打篮球为兴趣,因此早在参加大专杯篮球比赛後,他就被芝加哥某知名篮球队所注意,并特地派人来想与他签约为正式球员。
原以为范达礼会为了她而婉拒,就在可可想劝他依自己的兴趣行事时,才知道他早已答应了,虽然心底有些酸涩,但她还是祝福他。
这四年来,他们偶尔会通通电话、通通信,次数虽然不多,但可可知道他忙,也不怎麽计较。
可是,当一听说他就要特地回来参加台湾所举办的第一届全球杯的比赛时,她心底便有著说不出的快乐。
她模著封面上男人的五官,脸上微微带著笑意,「再一个星期你就回来了,你说会来找我,可别忘了。」昨天她曾打了通越洋电话给他,告诉他她也在台湾,他听了之後,极其兴奋的跟她约好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呢!
拿了这本杂志结过帐後,可可小心翼翼地将它放进包包里,然後离开了百货公司。
走在骑楼上,她不禁想:如果能早点找到父母兄弟那该有多好,这样他们便可以一家人团聚了。虽然从明天起,她就成为嘉斯浩的女佣,要查任何东西应该都很方便,可是她又该从哪著手调查起呢?
她的生活向来单纯,从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如今这些意外已乱了她的心,也乱了她的思考,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可可突然想起葳葳和芯芯,不知道她们有没有查到一些眉目了?也许她可以从她们身上找到一些经验。
拿起手机,才要按下她们的电话号码却又定住了动作,她不应该再倚靠她们,她得学著成长才行,虽然她是老么但也不过晚她们几分钟来到世上,她应该有能力处理好自己该负责的事。
切断手机并收进包包里,她扬首看看前方闪烁的霓虹灯,它们好像在告诉她,只要她努力,未来就将会这般璀璨似的。
可可笑了笑,跟著抬头挺胸,要自己更加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