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天后,白逸一行人来到一处溪畔。唐萱儿蹲在那儿清洗自己的手绢,方雨妍则将白逸拉到一旁去说俏悄话。
「到底什么事?」白逸见方雨妍一脸怒容,便问。
「我知道了。」她指着待在溪边的唐萱儿说:「我知道她是谁了。」
「什么意思?」白逸眉头轻蹙。
「昨晚我从你衣襟内掏出这样东西,你说……为什么要瞒着我?」方雨妍的柳眉在眉心间轻轻打了个死结,手上拿的就是她娘在他们临走前交给白逸的一封信。
「-搜我的衣裳?」白逸一张俊脸严肃地紧绷了起来。
「我……我只不过是想将它拿去清洗,不小心发现的。」方雨妍有些支吾的说道。
「是吗?无论何时我可从没见-洗过半件衣裳。」她从小就被媛姨宠坏了,除了任性之外,其他什么都不会。
「不管怎么说,错都在你。你既然知道她娘就是杀害我爹的凶手,为什么不杀了她?」方雨妍冷声质问着。
「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一时之间,他不得不这么回答。
「利用……你是指她能带我们找到『乱分石』吗?」方雨妍忍不住笑了出来,「如果她真有能耐早就找到了,还会带着我们在这里团团转?我早说她不可靠……我们早应该杀了她。」
「-小声点。」
「我为什么要小声?我就是要让她听见,因为她只适合以死来为她娘还债而已……」方雨妍指着溪畔的方向,但两人一回头,却看见唐萱儿正在他们身后,浑身发着抖看着他们。
她一步步向后退,边摇着脑袋边说:「不,我娘不可能杀人,绝不可能,你们一定搞错了。」
「-当然会这么说,我还要告诉-,-根本就不是唐家本的女儿,而是-娘和情夫所生的。」这些全是方雨妍从她娘信中看来的。
「胡说!」唐萱儿难过的流下泪,「我不容许你们再胡说八道!你们再说小心我杀了你们。」
「我偏要说,-不过是个杂种而已!」方雨妍不听劝地又嚷嚷起来。
「方雨妍,-给我闭嘴。」唐萱儿气愤地冲向她,却被白逸一把拦了下来。她瞪着白逸,「你骗我,你居然骗我,原来你真的只是想利用我找到『乱分石』而已。」
「我没骗-,媛姨真的是刘菲的师姊。」
「你到底在说什么?天……我完全迷糊了。」唐萱儿抚着脑袋,觉得眉心都颤疼起来。
「只要-能找到『乱分石』,其他迷糊点没关系。」白逸仍紧抓住她,「别想逃,我们继续找。」
「你以为我会就范?」唐萱儿怒急攻心,愤而朝他出拳,但白逸迅捷的身手、矫健的招式,三两下就将她扫进怀中。
他-起眸,笑弯唇角,「听话点,-会过得比较舒服点,否则……」
「否则你会怎么样?」唐萱儿仰起脸,毫无畏意地问。
「否则我会代替媛姨先惩罚。」白逸找来一根绳索,将她双手捆住,「无论-走或不走,都得跟我回去。」
「你要做什么?你想限制我的行动?」唐萱儿瞠大眼,难以置信。
「只有这样,-这只凶悍的小猫才会乖一点。」白逸冷睇着她,「如果-不想让我也拿-当仇人看待,那-就别再闹了。」
「我娘不可能杀人。」唐萱儿怎么也没想到头一次能让她动心的男人,居然是个这么可怕狠心的大魔头。
「如果-想替她澄清任何事,也只能跟我回去后,对我媛姨说清楚了。」白逸没回头看她,因为他不想看见她眼角那抹会扰乱他心绪的泪水。
唐萱儿知道自己已成为他们的大仇人,在双手被捆的情况下,她也只好被动随着他们的脚步往前走。这一路上她想了好多好多,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场虚幻的梦一样,不知何时才会终止。
她娘虽然是名侠女,但个性温柔,绝不会滥杀无辜……不会……绝不会……
仰望着天上的阳光,那份炽热直扎着她的眼,让她的脑子晕沉不已,不一会儿她的脚步慢了、颠簸了,最后更半跪在地上,她忍不住难过的哭了出来。
「快走呀!-是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吗?」方雨妍扯了扯绳子,催促着她。
唐萱儿则咬咬唇,用力站了起来,但在猛抬眼的瞬间她却愣住了。眼前那高大的白槐树下,是她随娘去见她师父时所待过的地方,也是她唯一印象最深刻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就是这里,当初我和娘在那棵树下休息过后,曾绕到旁边的一条路……不久后就到了我娘她师父的住处了。
「-说的是真的假的?-可别想耍花样。」方雨妍不愿相信她说的话。
「如果你们怀疑,那我们就别去了,反正我是无所谓。」唐萱儿睨了他们一眼,一脸不以为然。
「我们去看看。」白逸拉着唐萱儿先走过去,但走没几步,他们却在同一时间踩到一个类似石块的东西,顿时地底裂开一个大洞,两人双双掉了进去。「啊!」
「白逸哥……」方雨妍见状赶紧奔了过去,可是洞穴却已迅速关上。
「这是怎么回事?白逸哥……」方雨妍变了脸色,在洞外又捶又打,可是地面却动也不动,平静得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而跃进洞里的唐萱儿摔得浑身酸疼,她挣扎地坐起身,透过不知哪来的微弱光线找到了白逸……而他居然就在她的身下,当了她的垫背!
不一会儿白逸也张开眼,劈头就说:「-还真重。」
闻言,唐萱儿立即往旁一闪,「我们怎么了?这里到底是哪儿?」
白逸徐徐坐直身子,「这倒要问-才是。」
「你以为是我?!」她倒吸口气,「算了,如果你真拿我当仇人看待,不如干脆就杀了我吧?」
「我不会杀-的。」他站直身,四处模索着这里的壁面,想找寻出口。
「你是想让你那位媛姨亲手杀了我吗?」她抿紧唇冷哼。
白逸没理她,沿着墙壁往前走去,才发现这幽暗的小径居然很长……似乎找不到尽头。
唐萱儿被缚着双手,困难地站起身,也好奇地随他的脚步移动着。「你到底在做什么?找路吗?」
「没错。」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路呢?」唐萱儿左右张望着,发现这里很像个绵延无止境的洞穴。
见他仍忙他的,唐萱儿忍不住想,要是开口问他最关心的人,他应该就不会再沉默了吧?「小妍一个人在上面,不会有事吧?」
没想到他仍然闭口不语,这下唐萱儿真是气极了,「你不屑跟我说话吗?在你眼中我只是个可利用的棋子而已,是不是?」
白逸定住身,回头瞪了她一眼,「-知不知道-很吵,可不可以安静一点?」
唐萱儿气得噘起唇。哼!不说就不说,她倒要看看他能模出个什么来?
走了大半天,前方仍是一条无止境的小路,他们累得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而且由于里头的温度比外面还高出许多,唐萱儿已热得汗流浃背了!
「我们说不定会死在这里。」她无奈一叹,慢慢坐了下来。
「或许吧!」他撇撇嘴,似乎也放弃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这趟出来我想过各种可能,就是没料到我会摔进这里头。」
「我更无辜,不但是被骗了出来,还落到这样的处境。」想起这事,唐萱儿便凝了心,更思念起妹妹们。突然她-起眸,很坚定地说:「我才不是杂种,听好,我绝不是。」
「现在是与不是已经不这么重要了。」被困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他已经够烦郁了,实在不想再听她说些会让他动摇意念的话。
「是不重要还是不想听?」唐萱儿眼眶湿红地望着他,「其实我可以不管你们怎么想,我一点都不在乎,但我说不上为什么,却很在乎你的想法。」
或许,她已有不能出去的心理准备,因此许多闷在心底的话,她只想现在一口气说出来。
「哦!」他魅惑地望着她,「难不成-是喜欢上我了?」
「我……」唐萱儿此时真想打掉自己的嘴巴,为了避免更难堪,她立刻站起身往更里面走去,然而就在这时候,突然一阵天摇地动,几块碎石猛地从上头纷纷掉落!
白逸闻声,回头一瞧就见一块巨大的石块倏然落下,他赶紧扑向就在下方的唐萱儿,双双滚到一旁。
砰!
石块砸下,激起纷飞的尘烟,当尘烟渐渐缓下,唐萱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他给紧紧缚锁在身下。顿时她想起他们还在「唐巾客栈」时,他与她肌肤相触、为她打散瘀气的一幕。
那件事至今对她而言仍是份羞辱呀!
「你别压着我,快起来。」她用力挣扎着。
她直在他身下挣动着,属于女性的躯体直磨蹭着他的胸膛,白逸一双黑湛的眼直凝注她闪着水雾的眸心。
他不想欺骗自己,或许在进入「唐巾客栈」的那一刻起,他便被她自然的笑靥所诱惑了。几次注意她的一举一动,不单单是因为她是他要找的对象,而是他对她根本就移不开眼。
尽管事后他强迫自己故作冷漠,但仍无法漠视她的一切,总在有意无意间会想多看她一眼,甚至想去相信她娘是清白的!
只是当初那一幕是他亲眼目睹,要他以为是错觉,又谈何容易?!
内心相互纠缠的复杂情绪,让他顿时心乱如麻,再加上她娇小弹性的身子直在他身下蠕动的刺激,他全身顿时灼热起来!
他轻轻掬起她的下颚,「现在我想做一件我一直以来想做的事。」
她愕然地瞪大眼,看着他的脸孔慢慢逼近自己,然后在她意想不到的情况下用力含住她的小嘴!
「唔……」唐萱儿浑身一绷,仍卖力挣扎着。
虽然她有功夫,但双手被缚绑住而完全施不出力道,因此他得以更加技巧地加深他狂肆的吻,带给她一波波抑制不住的酥麻。
白逸的大手炽热地在她身上游移,她的甜美让他的心再度掀起狂热,他继而叼住她的小舌尖,霸气的与她缓缓缭绕。
「白逸……我就说你不是君子,你为何老是趁人之危?」因为双手不能动,她改用脚回击。
他长腿一个反剪,夹住了她踢动的双脚。「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尤其是在-面前。现在-手和脚都不能动了,-还想怎么样?」
「白逸,如果你是想替别人报复我,那就来吧!但是我告诉你,等你弄明白事实以后,你一定会后悔的!」她眼眶含泪对他叫嚷着。
「在我白逸的人生当中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后悔。」面对她的挑衅,他宁可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你……你简直是个混蛋。」
「那现在我就让-尝尝混蛋的滋味。」白逸-起眸冷冷说道。
他再次压子吻住她那狡辩的小嘴,大手也毫不迟疑地钻进她的上衣、肚兜,揉弄起她的丰满。
「呃……」唐萱儿身子忽地一颤,深吸了口气,却感觉所有抵抗的力道全消失了。
「意乱情迷了?」他肆笑着。
「我才没……啊!」否定的话才说出口,他的指尖又带给她一波滚滚激浪的感受。
「嗯……」唐萱儿忍不住吐出嘶哑申吟。
「好美的身子。」望着她浑身泛红的娇美样,他忍不住轻喟了声。
「别这么对我!」她扭动着身子,想月兑离他的掌控,可这男人非但没收手,反而愈来愈过分、愈来愈放肆了。
「那-想要我怎么对-?」
他狠狠的-起眼,用力将她的手扣在头顶上,「在『唐巾客栈』时-不时对我媚笑、事后又为我赎回冷玉,难道-这么做不是在挑勾我吗?」
「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愕然之下,她眼底凝满了泪水。
「要不,-要我怎么说?说-就跟-娘一样,喜欢到处惹蜂引蝶?」说时,他更用力拽紧她,惹得她轻泣出声。
「我恨你……你放开我……」
他的话就像利针般直扎进她心底,她想为娘说话,但是对当时事情一无所知的她又不知如何解释,但她坚信……坚信娘绝不是他们口中的那种女人!
「恨我?很好,只要-记着,不要爱上我就对了。」
他谑笑了下,炽热的唇持续往下,在滑过她平坦的月复部、肚脐眼时,她浑身早已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体内掀起的狂潮,热得让她发晕。
现在唐萱儿可以确定白逸是个调情高手,虽然他话语狠戾,但动作却极为轻柔……她在羞愤中仍无法逃开他激情的卖弄,而在这样的煎熬下,她胸口起伏得更加厉害。
「啊!」她红了小脸,一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小嘴微启,颤颤求援般,一张一合的。
他是男人,而且是个成熟健康的男人,他曾放纵过、也曾轻狂过,所以当然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女人在这时候最需要的是什么。
「嗯……」面对他的挑勾,唐萱儿微启迷蒙的双眼,呢喃出声。
白逸见她这难受的模样,又低首轻咬她的耳垂,在她颈窝吐息,搔弄着她的理智,「啊,不,好痒!」
在她闪避的同时,白逸弯起唇线,带着一抹笑意的用力扯下她的衣裳。
「你……」她紧张的瞠大眼,看着他对她的一举一动。
「不……别……」然而她忘情地叫声反而让他霸气的施为更火辣,下一秒,他更狠狠欺上了她纯美的身子……
「啊!」唐萱儿疼得瞪大了眼,从未经历过这种痛楚的她开始在他手臂上又咬又啃,「痛……好痛好痛,放开我,我要你放开我。」
「现在我已经放不开了。」他-痖地说着,继而更用力的再一次贴近她的身子。
「呜……」下一刻她突然流下泪,哭着希望他放手、希望他离开。
但他真能这么做吗?
不!他知道就算自己现在撤手,却已经不能全身而退,因为他已占有了她的纯真。
她的紧实让他疯狂,无法移动一丝一毫。
白逸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如此颠狂过,这一刻是他这阵子以来一直想做却没法做的事,如今他做了,却一点也不感到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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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唐萱儿清醒时,看见的就是自己衣衫不整,躺在角落的模样。回忆起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她又气愤又羞愧的坐直身子。
然而因为手被缚绑,她眼看着自己衣衫不整却没办法为自己整理,心里更是难过悲愤。
另一边,白逸穿戴好后便来到她面前,凛着张脸为她解开手上的麻绳,「-可以自由动作了。」
「你就这么解开我,难道你不怕我乘机杀了你?」她赶紧回过身,抖着手穿戴好一切。
「杀我?杀了-的第一个男人?」他抿唇肆笑,「-已是我的女人,只要-乖一点,我保证不会虐待-,还会好好待。」
他站起身来又开始触碰起壁面……突然,他眼一-,紧盯着一只飞舞的蝶缓缓停在上头。蝶?!有蝶就表示这里可以通往外面。
「你这个人永远都这么自大吗?」唐萱儿整理好衣物后,才回头瞪着他。
「自大?-们女人哪个不喜欢自大的男人?难道-会选择畏缩、没担当的男人?」他冷哼。
「就算是选择畏缩、没担当的,我也不会选择你。」她站了起来,顺着墙朝他阴暗的身影走过去。
「是这样吗?」他很有自信的笑了笑。这时他瞥见远方的一点光影便说:「我们继续往前走吧!」
「你还不死心?」她皱起眉。
「死心就表示真要死在这里。」不管她肯不肯,他已率先朝前走去。
可奇怪的是,当他们愈往前走,原有的一丝光线却慢慢消失,最后居然漆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眼前的路更已到了尽头。
「这就是你所说的活路?」她苦笑。
白逸-起眸,眉头也愈来愈紧蹙了。
「唉!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走完人生。」唐萱儿无力一叹,身体往后头石墙上一靠……突地,那石墙居然开始移动,还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这是?」两人心有灵犀的往内一探,窥见里头散发出明亮的光线,原来暗室上头有道碎石缝,直透进温暖的阳光。
「是这里,我娘带我来见她师父的时候就是在这儿,但是我不记得有这条暗道呀!」
白逸只道:「或许那时-年纪小,没注意这么多,我们还是赶紧找到『乱分石』吧!」
「你知道它的模样吗?」
「媛姨说过,它漆黑、圆润、还非常光滑。」可是这里几乎已空无一物了,哪来的石块呢?
「白逸你看,这是什么?」唐萱儿指着旁边的一个石架……而垫底的那个石块就跟他形容的一模一样。
「对,就是它!」他眸子突地大睁,立刻将它拿了起来。
可说时迟那时快,石块一离桌,石壁立即洞开,而一见有路,白逸立即抓住她的手往前飞奔而去。
然而更可怕的是,两人才出了石洞,那山壁又迅速合起,不一会儿便整个坍塌下来!
见状,他毫不迟疑地将她保护在胸口前,让自己承受危险。
唐萱儿躲在他的臂弯中,怔怔的看着他。「你又救了我……」
「我……」白逸呼吸一窒,赶紧推开她说:「那是因为-还不能死。」
「真是这样吗?难道……难道你没有一点点在意我?」她大胆地问道。
白逸的脸孔僵凝,随即发出狂笑,「-觉得可能吗?」
望着他激狂的笑,唐萱儿忍不住难过的垂下脸,咬着唇问:「那你真的是想带我回去送死-?」
虽然她想见见那位媛姨,但她也希望她会是个明理之人。
「我不确定她会怎么对-,但-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快走吧!」说着,他便先行往前走。
唐萱儿颓丧地看着他那孤傲无情的背影,这才发现到内心揪紧的疼居然这么深……深得她几乎寸步难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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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初醒,檐外早起的雀儿已鸣啭下停,响起轻盈乐章,唐萱儿也起了个大早。
步出客栈房间,却发现白逸不在外面,于是她便坐在店外的门槛上等着。
一直接近午时,她才见他从外面回来,而唐萱儿一见到他便立刻站起来笑问:「你去哪儿了?没有绑着我,难道不怕我溜了?!」
白逸的一双眸狠狠一黯,胸口撞击着极大的波动,他很想摇醒她,问她为何不逃……他故意给了她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她为什么不利用?居然还像个傻瓜似的坐在这里等他回来?
她是脑子不清楚了,还是傻了?!
「怎么了?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看?」她疑惑地问。
「上路吧!」他走进店里拿了自己的包袱便启程赶路。
「你刚刚是去哪儿了?是去打探小妍的消息吗?」唐萱儿跟在他身后,一脸无聊地问道。
「没错。」他随意应了声。
「那有消息了吗?」他走得好快,她只得尽可能追上他。
「我一直以为-不喜欢小妍呢!」
「我是不喜欢,但后来想想,她的个性也不过是骄纵些、对你依赖些罢了,这也没什么。」她很诚实地说出感觉,「只要她不要老找我麻烦就行。」
他没接续她有关方雨妍的话题,反而问:「回去后面对媛姨的恨意,-该怎么办?」
「我?我会澄清,如果她不相信,我会求她给我时间证明,我娘已不在了,她没办法澄清自己的清白,就理该由我来做。」她抬高下颚,很执意地说。
「笨蛋!」他丢给她这两个字。
「喂,你怎么搞的,欺负我还骂我……你……」她止住步子不走了。
「那-最好一辈子都待在那里澄清算了。」他其实暗自希望能甩开她,让她回金梅镇,毕竟她在那儿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
媛姨虽是养育他长大的恩人,但他知道她个性偏激、性情残酷,就不知道接下来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了。
天!就让他为自己放纵一次吧!让他放纵自己的感觉。他承认对她的感觉奇特,也承认自己可以说是有点喜欢上她,所以他不希望她成为刘菲的替代品。
「得到了『乱分石』,所以你想撇开我了?」她不懂得他的用心良苦,反而急追上他的脚步。
「该死!」说她笨还不够咧!
「不说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称你心的。」她还是紧跟着他,说什么都不想抱着这份屈辱离开。
什么杂种?她唐萱儿一辈子都是唐家人,哼!
路经一处园野,早晨的空气分外香甜,远处成群的蜻蜓停在青草上汲取露水,山下还有水牛耕作,哞哞轻啼,轻扬悠然。
渡过花江口,白逸领着她坐上竹舡筏,在船夫的帮忙下,桨橹摇摇声嗟呀,徐徐摆渡经水而行。
「船夫,请问昨儿个可有位年约十五岁的小姑娘来这儿搭船?」到了彼岸,白逸询问着船夫。
「十五岁的小姑娘,是独自一人吗?」船夫低头想了一想。
「正是。」白逸立即点头称是。
「哦!是有一位挺标致可爱的小姑娘。」听船夫这么回答,白逸总算落下一个重担,朝对方点首道谢后又带着唐萱儿沿湍水而行,直到夜深了,他们便在附近随便找了个废墟打盹,方便隔日继续赶路。
隔日清晨,雨露沾湿衣裳,冻醒了白逸,而白逸看着唐萱儿那蜷着身子的模样,一时又起了不舍之心,于是褪下外衫披在她身上,就怕她冻着了。
不久,天交卯时,日出东山,唐萱儿才缓缓转醒,当她睁开眼看见他的外衫披在自己身上时,她不禁甜甜一笑。
「醒了?」白逸背对着她,望着晨曦。
「嗯,谢谢你的衣裳,你也冷吧?!」唐萱儿起身走向他,将衣裳披回他肩上。
白逸震了下,随即伸手按住她的小手,那温热的感触让她心口一窒,她等着他说……说些心底话,却只等到他一句「已经不早了,我们是该启程了。」
她垂下脸点点头,心想他会这么急,一定是放不下小妍吧!
唐萱儿,-醒醒吧!他对-只有恨,根本不会有好感的,-可不要愈陷愈深呀!
「也好,那我们继续赶路吧!」两人继续并肩朝前定,但愿一切都很顺利,能在天黑前赶回「方莫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