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刘尹乔并没让钱富盛失望,无论国内外股市,只要他一进场,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取一大笔差额。
也因此,钱富盛授给他的权力也愈来愈重,半年后他已经成为该公司堂堂的财务经理。
「舅舅,虽然刘经理为您赚得不少钞票,但我觉得您还是要跟他留点距离,免得让人误会。」这天,钱富盛的外甥陈清趁业务讨论之便,向他提起这件事。
「你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忘了,慧慧早就许配给日本竹本红党的帮主竹木贵?」陈清问道。
「日本竹本红党」是近几年来窜起的大帮派,不但财力雄厚,政商关系也打得不错,对于「富盛」想让事业进驻日本一事,有极大的帮助;更何况钱富盛已挹注不少资金在这项计画中。
「这事我怎么会忘了?但慧慧和竹本贵的事,怎会跟刘尹乔有关连?」钱富盛拿起烟斗,点燃里头的烟草,故作不解地说。
一个会下金鸡蛋的母鸡,他怎舍得丢弃?
「怎会没关系?慧慧一天到晚就只知道缠着姓刘的,如果让竹本贵知道了会变成怎么样,您不会不知情。」陈清提醒他。
「那也只是目前,更是暂时。竹本贵远在日本,哪会知情?除非你……」
「舅舅,你怀疑我?!」陈清摇头,「我怎么可能告密?公司我也有股份呀!我只是听说竹本贵近期内要来看慧慧。」
「你说什么!竹本贵要来台湾?」钱富盛吐了口烟。
「对,到时如果慧慧还跟刘尹乔这么亲近,我担心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除非……除非让刘尹乔远离她。」
「不行,我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开公司,现在我还得利用他赚钱。」想想,这还真是两难哪!
「您的财富还不够吗?是身外之物要紧,还是性命要紧?」陈清暗示他,竹本贵的阴狠也是有名的。
「可是……慧慧已经对他死心塌地的了,就算赶他走,她也不一定会就此放弃。」
「要不,我有个主意。」陈清眯起眸,可见他早想好了应变之策。
「什么主意?」钱富盛倒想知道。
「徐光明的『皇联建设』不是还跟咱们的银行贷款?听说他近来还款老是延迟,我怀疑他们的财务状况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又如何?」
「我想舅舅应该知道,刘尹乔喜欢的人是徐光明的女儿,根本不是慧慧,为何不利用这机会让……」陈清压低嗓,说出他的计画。
「这样可行吗?」钱富盛转着手中烟斗,思考着,「慧慧那孩子被我惯坏了,要她自动放弃,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舅舅,只有这么做,才能断了慧慧的念头。」
「好吧!那就这么办。」想他钱富盛虽然有钱有势,但是面对黑道竹本贵,还是得谨慎些。
「那这件事就由我去办。」陈清得到钱富盛的允可后,立即着手进行,绝不能让竹本贵查得任何蛛丝马迹。
「好吧!可得做得漂亮些。」
「我懂。」朝钱富盛点点头之后,他立刻退出办公室。
半年没见到芮妤,刘尹乔终究忍耐不住,下班后便开着车来到徐家门外等候。本来只想碰碰运气的他,没想到真看见她走出大门,往另一个方向慢慢走着。
他发动车子追了过去,在她身边按了下喇叭。「嗨!」
芮妤愣了下,当视线与他的相交时,立即由疑惑转为恐惧。「是你……你要做什么?」
刘尹乔闭眼一叹。没想到她对他的记忆仍停留在失亿后,他强吻她的那一幕上,这下可好了,看来除非她恢复记忆,否则是绝不可能爱上他的。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那天的确是他不对,但愿他的道歉,可以博得她些许好感。
「道歉?!」她眉儿依然紧蹙。「算了,你走吧!」
「我不会走的。」刘尹乔打开车门,「上车,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她摇头,话中带着怯意。「不……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我不会上你的车,你赶紧走吧!」
听出她话中的轻颤,他无奈地爬爬头发,「求求你不要这么怕我行吗?我不是狮子、老虎,不会把你给吃了。」
「我爸和刘叔都说你……你是坏人,不学无术的坏人。」她紧抓着身侧的小背包,「你要钱是吗?要多少?我可以拿给你。」
看她开始翻着皮包,从里头抓了一把钞票递到窗口给他,刘尹乔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徐芮妤,我知道你有钱;但是不要拿钱洒在我面前,那只会让你我的距离变得更远而已。」他气不过地对她吼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看着他的怒容,芮妤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用力细想的结果,却引起她脑袋轰轰作响,接着便开始强烈绞痛着。
「天……好痛。」她抱着头。
「你怎么了?」他立刻跳下车,上前紧紧扶住她的细肩。
「别碰我!」芮妤迭退数步,脑中剧疼的她仍没忘记他是大家口中的「危险人物」
「嘘……别怕,真的别怕我好吗?我只是想关心你……」刘尹乔不放弃地再次抱紧她,不顾她的抗拒,紧紧捧住她的脑袋,轻轻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她突然定住不动了,楞楞的问着他身上的气味,那股青草混着汗水的味道,竟让她失了神。
「好些没?」他关切地问。
「嗯。」她点点头,再抬眼望向他,「你不用这么关心我,我对你依旧没有任何印象。」
「没关系,我可以等你。」他扬起嘴角,眸心直凝在她那含烟秋波、明眸皓齿……慢慢的,他放开她。
「我要离开了,对不起。」芮妤推开他,打算继续朝前走。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他拉住她的手。
「别这样,我只是想四处走走看看。半年了……我却对自己一无所知,所有的记忆也少得可怜,能不能让我独处一下?」她咬着唇,眼底出现了脆弱的光影。
「你是想找回记忆是吗?」他盯住她那对泪眸。
「不用你管。」就算是,芮妤想她也不需要依靠他。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半带强硬的,刘尹乔将她拉上车,直接朝前方疾驶而去。
他的行径却又吓住她了。芮妤在车上对他又捶又打,「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把我载去哪儿?放我下来。」她不停的喊,又不停的扳着车门把。但不只是他,就连他这辆高级BMW,对她的叫喊与「暴力」也没半点反应。
「你安静一点行吗?」他眯眼瞧着她,「除非你想让我吻你,如果这样才能让你住嘴的话。」
她心一震,赶紧收回手,也噤了声,不断抚着不停跃动的心口,等着被「判刑」,不知道自己将会有什么样悲惨的命运。
突然,车子停下,她扬首看向窗外——
那栋建筑物,她竟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进去吧!」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将她带下车。
芮妤也只好茫然地随着他走,当她走进这栋楼房,再往上走去时,她听见那里传来音乐声,还有女人喊着,「一二三四,再来一次,右边踢腿。往后摇摆退三步……」
顿住脚步,她抚着额心,垂首细想,「我听过,我真的听过这样的声音……好熟悉,太熟悉了。」
「进去看看吧!或许会想起什么。」在刘尹乔的鼓励下,她慢慢上了楼。说也奇怪,本来在大家的告诫下,她一直认为他很坏,是个痞子、混混;可今天真正与他接触后,她发现他似乎比其它人都懂她。
芮妤点点头,推门进入,就见里头有十来个人在学舞,一位看似老师的女人一看见她,立刻惊愕又开心地喊道:「芮妤,没想到你今天会过来,怎么不先打通电话给我?自从你毕业后就不在我这学舞了,没荒废了吧?」
看着对方那张亲切的笑脸,芮妤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根本不记得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谁。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珍妮这才发现她面带愁容。
刘尹乔走近珍妮,小声说道:「她出了车祸,撞伤脑子,失去记忆了,所以我才带她来看看,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天……什么忙?你尽管说。」珍妮很错愕,但也立刻答应了。
「是这样的……」他压低声又说了几句话。
「哦!我懂,好,你们等一下。」珍妮朝他一笑,跟着走向那些学生,拍拍手说:「注意,现在老师要你们跳JAZZ,还记得以前我曾教过你们一首『椰树下的可丽』吗?」
「记得。」众学员立刻回应。
「其实这首舞曲的创始人就是这位徐学姊,现在我们就跳这首舞曲让她看看好不好?」珍妮对芮妤那张恍神的脸笑了笑。
「没问题,学姊真厉害,还会编舞曲呀!」有位学员开心地说:「这首可是我最喜欢的呢,」
芮妤看着他们青春的热情笑靥,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她坐了下来,张大眼看着这些年轻学员用他们的肢体诠释着这首「椰树下的可丽」
「不……」芮妤愈看心愈痛,那痛来得很莫名其妙,可就是让她这么难受。
「想不想跳?」刘尹乔直鼓励着她。
「我……我不会跳……」她退缩地直摇头。
「试试看,嗯?」
他对珍妮使个眼色,她立刻过来牵住芮妤的手,「你是很棒的学生,一定可以的,而且这是你自己编的曲子。来,我带着你跳。」
于是芮妤在半推半就下走了过去,结果在珍妮的带领下,到最后竟凭着潜意识中的记忆自动完成了它!
她没记起来,脑子里对舞蹈仍是一片空白;然而她就是可以凭着一股无法言喻的熟悉感觉去诠释它。
「好棒!跟原来的舞步虽有不同,但更加生动了!」珍妮鼓掌走向她。
「谢谢。」这是芮妤自从丧失记忆后,第一次流露出真切的笑容,「对不起,我忘了该怎么称呼你。」
「大家都喊我珍妮老师。」珍妮笑望着她,「你已经不在我这里学舞了,直接叫我珍妮就好。」
「我为什么不学了呢?」她想知道。
「嗯……是你父母不愿意,况且你家还有公司需要你的帮忙,你很孝顺,就答应了。」珍妮依她所知道的粗略内容告诉她。
「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芮妤点点头,「以后我可以常来这里吗?」
「当然可以,欢迎之至。」珍妮抱住她,「加油!你一定可以想起一切。」
「我会加油的。」想到他们还在上课时间,芮妤不好再打扰,于是在刘尹乔的陪同下离开了。
坐回车中,她忍不住问出以前曾问过的话:「你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此刻芮妤心底产生怀疑了。该不会他的不好,也是因为父母不喜欢所造的谣呢?但为何连他的亲生父亲刘叔也要她少接近他?
「一个爱你的男人。」他没有改变说词,依旧习惯坦白自己。
「你不要这么说,要不然我要下车了。」芮妤不喜欢他那副太过咄咄逼人的模样。
「好,不说就不说。」他火辣的眸仍没从她身上抽离。
「我爸说……他说你不喜欢念书、不爱工作,一天到晚只知鬼混,这是真的吗?」她转首静静瞅着他。
「你说呢?」他肆笑着。
「我看不像。你穿得很体面、车子也很好;如果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你应该是个穷光蛋才对吧?」她偏着脑袋对他深探着。
「该不会我要装成穷光蛋的模样,才符合你的想象?」他开起玩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她气得撅起唇。
「虽然你的记忆丧失,但是一些习惯性的小动作仍然没有改变,像现在你皱眉翘嘴的样子……」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触上她娇柔细腻、女敕滑得几乎吹弹可破的小脸。
她身子一弹,想躲过他的触碰;但是她的腰却被他紧紧锁住。就在她错愕之际,只见他抵着她的额,唇抵着她的唇说:「我说过我会让你记起我,就一定会让你很快的记起来。」
「你别……」她退缩了下。
「放心,在你想起我之前,我不会再随意碰你一下。」他眯起眸,瞳光野亮似火,让芮妤愈看愈眼熟。
「我才不要想起你。」她倔强地顶他一句。事实上她居然起了种渴望,想知道在自己过去的记忆中,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你说谎。」他邪魅低笑,嘴角挂着一抹飒朗风情。
芮妤非常讶异地瞠大眼,心忖:他怎么知道她在说谎呢?
刘尹乔哑然失笑地望着她那傻气的表情,眼底狂炽的热情炙亮得几乎让她张不开眼。「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说谎?」
天!他不但知道她说谎,还知道她心底的想法和念头……这男人未免太可怕了。「你有特异功能吗?」
「这项功能只对你发挥。」他咧嘴一笑,跟着发动车子往前行驶。
「你不要耍嘴皮子,你不怕我跟我爸说你来找我?」她倔强地仰起小脸。
「你会吗?」他那对过分澄澈的眸子,像是能将她的心思看透般,令她无所遁形。
「我……」她的确不会。
「算了,不逗你了。该吃午餐了,我想有人会在家等你用饭,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又——」说到这儿,他眉头控制不住地重重蹙起。
「免得又怎么样?」她发现他眼底出现一丝悔恨。
「没什么,快走吧!」这种事他不想再说,只怕又造成她的伤痛。
「对了!你离开之后是住在哪儿?我听刘叔说你以前一直住在家里的。」过了一阵子,她又开口。因为她经常看见刘叔独自一人闷闷不说话,她亦能感受到他正在思念儿子。
「你还关心我呀?」他笑问。
「我是为刘叔问的,他很想你,你知道吗?为什么你走了之后,都不传一点音讯给他?」她紧蹙着一对柳眉。
「他会想我?」他眯起眸淡淡一笑,「我以为他只会把我当成害死母亲的凶手。」
「我不懂。」
「我母亲是因为生我难产而死,所以我父亲对我很不谅解。」他耸肩一笑,「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这怎能怪你?那也是意外呀!我回去跟刘叔谈谈去。」她突然为他抱屈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他转头睨着她,「拜托你别多事好吗?」
「我是好意耶!不要我提就算了。」她转过脸不再说话。本来她还觉得他本性不错,没想到居然这么霸道,他可以管她,她却不能多问几句。
不一会儿,到了离徐家大门不远的街口,刘尹乔停下车,「你自己走过去吧!让人看到不好。」
芮妤看了他一眼,便皱着眉下车。
「等一下。」他喊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交给她。「这个请你放在我爸房间桌上,不要让人看见。就算他问起,也当作不知情。还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或许你会想找我。」
她疑惑地接过,掂了掂手上的信封,「这是什么?好象是钱。」
「麻烦你了。」他没回答,直接发动车子,从她面前呼啸而过,只留下一片尘烟。
透过烟雾望过去,芮妤才发现原来自已现在的生活,也是处于一种假象中……家人所设计的假象中。
当晚,徐光明正在用餐,刘克强回到房间,却意外看见桌上有只信封。他打开一看,里头除了厚厚的一迭钞票外,什么都没有!
虽然没有署名,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定是尹乔这孩子拿来的;只是他为何不留下,跟他见一面呢?
将那迭钞票紧紧抱在胸前,他喃喃自语着,「尹乔,爸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平安就好。过去是我太固执,对你母亲的爱反而害了你……」
就在这时候,他房里的紧急铃声响了,表示徐光明有事找他。他立刻将钱放进抽屉,直接来到前面客厅,看见已有两位客人坐在沙发上。
「先生,他们是?」刘克强恭敬地朝这两人点点头。
「他们是富盛集团的人,说要等你到了再表明身分。」徐光明跟着又拍拍身边的位置,「坐下吧!」
「是的,先生。」刘克强坐下后,便对这两人问道:「请问贵姓,我好象不认识你们。」
陈清这才开口道:「我是钱富盛的外甥陈清,听我舅舅说,徐老板和他也有几分交情。」
徐光明立刻抢话道:「原来你是钱老的外甥?没错,因为我公司所有贷款都是在富盛办的,和钱老已认识多年。」
陈清点点头,「就因为如此,我舅舅才知道徐老板最近似乎遇上些麻烦和困难,他有意想帮忙。」
「这……」徐光明一脸难堪,「这事连钱老爷都知道了?他……不会无条件帮我吧!」虽然有交情,但一论及金钱,钱富盛是有名的刁钻。
「徐老板是聪明人。」陈清烁亮的眼跟着转向刘克强,「刘先生,令公子现在在『富盛』工作,正受我舅舅重用。」
「尹乔在『富盛』工作?」刘克强百感交集,「那你们来找我,是因为他吗?」
「没错,主要是因为他。」陈清见他一副紧张的神情,赶紧安抚道:「别担心,他很好,只是有件事我想请你们帮个忙。」
「什么忙?」徐光明和刘克强异口同声道。
「我想请徐老板让令暧去追求刘尹乔,非但如此,最好还能直接进行订婚或结婚仪式,好让我舅舅的宝贝孙女尽快对刘尹乔死心。」陈清终于说到重点。
「不,我不答应。既然钱总裁不肯让孙女和他交往,又为什么要我牺牲我的女儿?」徐光明立即回绝。
「刘尹乔非常聪明,这半年来为我们『富盛』赚取不少财富,我舅舅很喜欢他,无奈慧慧早已订婚,对方又是日本黑道大亨,这才不得不这么做。」
「你说……尹乔帮你们赚钱?他凭什么?」刘克强诧异地问。
「你们不知道吗?他早就拥有当财务经理人、投资专业人才的资格,现在已是各大证券与投资公司争相延揽的人才。」陈清弯起嘴角,「虽然他无缘与慧慧在一起,但我舅舅仍会重用他。」
听他这么说,刘克强激动不已,「他怎么不说……为什么不肯说……难怪大小姐曾经告诉我,要我去了解他,要我不要误解他。」
这些话刚好被正要下楼的芮妤听见,她疑惑地躲在楼梯口,继续听他们之间的谈话。
「老天,我也是。我居然将财神给推出去?!这孩子……怎么这么怪呢?他不是连高中都没毕业吗?」徐光明喃喃自语着。
「他非但毕业了,还自修考上好几张证照,才能可说是一等一的。」陈清眯起眼,趋前问道:「我的条件你们考虑得如何?」
「给我一天时间,我再电话与你联络。」徐光明现在脑中已经是一团乱了。
「也好,但不要太晚。」陈清站起来,与助理朝他们点点头后便退了出去。
「爸,他们是谁?」芮妤等到他们离开,才步下楼来。
「他们……没,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饿了?」徐光明拉过女儿,看着她那美丽容颜——幸亏那场车祸没伤及她的性命。
「不饿,可我刚刚听刘叔说,我曾经跟他提过,要他去了解刘尹乔,不要误解他……是真的吗?」芮妤发现他们对她说的话,疑点愈来愈多,甚至好象是在刻意否定刘尹乔的为人。
「我……」刘克强愣了下,「大小姐,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你们为什么所有事都要隐瞒我?」芮妤眼眶红了,眸心染泪。「我已经没有记忆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芮妤……」徐光明抱紧她,「好、好,不瞒你、不瞒你,但是你能不能帮爸一个忙呢?」都怪他前两年一下子投资太多,完全没有认清楚标的,才会造成无可避免的损失。如果当时有刘尹乔帮忙,或许情况就会大大不同。
唉!他错了吗?难道他误将一块璞玉当成顽石?
「您说。」她抬头望着眼前这位还不太熟悉的父亲。
「接近尹乔,请他回来帮忙我,好不好?」
「什么?」芮妤讶然,就连刘克强也感到意外。
「你可以跟他做朋友,甚至……谈感情。」罢了,就暂时这样吧!等撑过这个难关,再看看要怎么挽回。
「先生,你不需要这么做的。」刘克强不希望牺牲芮妤。
「没关系,这已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倒是我对你感到很亏欠,老在你面前说尹乔的不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儿子二徐光明揉揉眉」。
「你们到底瞒了我些什么?」她疑惑地望着他们。
「没有。听话,只要你照我的话去做就没错。」徐光明拍拍她的小脸,「你妈就要回来了,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我不饿。」她拧眉望着他们,「我只想知道实情。」
「没有实情。」徐光明也火了,「为什么你的个性一点都没有变呢?平时虽然听话,但是一固执起来,却比一条牛还固执。」
「爸……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紧咬下唇,倔强地冲回楼上。「等会儿不用叫我吃饭,我不饿。」
「你——」
「好了先生,别再激她了。」刘克强急忙阻止。毕竟现在大家都乱了,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
但日等尹日回来后-情况不会更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