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流露出来的信任,触动了骆天赫的心,让他的胸口因为感动而泛着暖意,想要保护她的念头也更加坚定了。
“那好,抓紧了。”
他低声叮嘱后,忽然一把将她娇小的身躯楼进怀里。司徒菲儿一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忽然腾空“飞”起。她惊呼一声,反射性地伸手紧抱饱住他的身躯。
骆天赫带着她施展轻功,飞檐走壁。
从小习武的他,有着还不错的轻功,才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已带着她小心地躲在一株位于巷弄旁的茂密大树上。
过了一会儿,王守等人追了过来,正好停在树下张望。
司徒菲儿屏住呼息,不自觉地更往骆天赫的怀里靠去,就怕王守等人忽然抬起头,瞧见他们的踪影。
察觉出她的紧张,骆天赫安抚地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此刻他之所以会带着她暂时躲在这里,并不是怕了她大哥的手下,而是不想让她拼命地奔跑,怕会累坏了她。
就算王守等人发现他们躲在树上,凭他的身手,他也有绝对的把握能带着她安然离开。
他短短的几句话,奇异地驱散了司徒菲儿心底的不安。
说也奇怪,她就是打从心底相信他,那份毫不保留的信任,让她自己也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不再紧张之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紧抱着他,那让她的双颊泛红,羞得想要退开,却又怕会不小心摔下树去。
她有些不知所背地低下头,不仅俏颜愈来愈热,心跳粗愈来愈坪乱,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骆天赫当然不可能真的听见她的心跳,但却因为瞥见她那泛红娇羞的容颜而微微失神,目光更是没办法从她娇美的脸蛋移开。
带她躲在树上,只是为了避开她大哥的手下,就像几日前在马车中,他将她腻在自己的披风底下,也不是刻意想占她便宜,然而软玉温香在怀中,却是强烈地撩乱了他的心弦。
想着她所陷入的麻烦,想着她所面临的处境,他就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想要悉心保护她的念头……
司徒菲儿察觉了他的目光,清不自禁地抬起头,而这个举动,让两人的唇片差一点就碰在一起,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再稍微往前一些,唇办就会沾上了彼此的气息……
一股暖昧的气氛霎时将他们包围起来,司徒菲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狂乱得快超出负荷,而尽管她脸红心乱、娇羞不己,她却仿佛受到了蛊惑似的,只能一听也不听地与他四目交会。
两人的眼波交缠,在彼此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同时也感觉到自己胸口,心中那股强烈的曦动。
在这一刻,他们几乎忘了王守等人的存在,骆天赫不自觉地收拢手臂,将怀中的人儿楼得更紧,甚至有种水远也不想放手的冲动。
王守等人在树下四处张望,没瞧见司徒菲儿的踪影,让他们不禁恼怒地咒骂连连,而那些愤怒的咒骂也打断了树上两人的忘清凝视。
“可恶!又不见了!”
“快点分头去找,别再让她给溜了!记住,主子说了,倘若有机会,就一不做二不休除掉她,回去之后主子将重重有赏!”
王守等人分散开来找人,不一会儿都己跑远,而树上的司徒菲儿则是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短暂的意乱清迷也全被惊愕给驱散了。
尽管她很清楚大哥将大娘的死全怪罪到她和娘的身上,对她极度的憎恨、厌恶,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大哥竟然会想要置她于死,这……未免太绝清了吧!
骆天赫听见了那番话,不仅心头怒火狂烧,同时更为她感到心疼。
就算她大哥对她怀有莫大的仇视,也不该意图取人性命,如此的心狠手辣,简直己泯灭人性!
望着她那深受打击的苍白脸色,骆天赫的心一阵揪紧,强烈的怜惜在他的胸口翻涌,让他忍不住将她楼得更紧一些。
“司徒姑娘……”他想要安慰她几句,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司徒菲儿抬起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怜惜,那让她的心头一暖,低落的情绪霎时好转许多。
原本她就不是爱钻牛角尖、自怨自怜的人,低迷的情绪也实在不适合她。
她深吸口气,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并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的,骆大哥别担心。”
那带着无奈的笑容,让骆天赫更加心疼,但是既然她无意多谈,他也不想提及此事让她更加难受。
“我们去城东门外,准备与周义他们会合吧!既然你大哥的手下找到了这里,早点离开也免得再多添麻烦。”
“嗯。”司徒菲儿认同地点点头,真希望可以快点彻底摆月兑掉大哥的阴影。
************************************************************
当骆天赫带着司徒菲儿抵达城东门外时,距离他与周义所约定的半个时辰,还有一刻多钟的时间。
他找了棵绿荫浓密的大树,让她坐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休息。
司徒菲儿虽然仍无法完全不在意王守刚才所透露出的讯息,但是她很努力地振作起来。
只是,她虽能告诉自己别再纠结于大哥对她的仇限,却不禁想着这一路上,她和春苹每天都担心会被王守等人给逮回去,而想着这一些,司徒菲儿就不免要对造成她此刻处境的“罪魁祸首”感到忿忿不平。
“唉,都是骆天赫害的,那个可恶的家伙!”司徒菲儿气庙地紧握粉拳,真恨不得替自己向那个家伙讨回一些公道。
骆天赫一怔,俊颜满是错愕。
她刚才……说了他的名字?
瞥见他面露诧异,司徒菲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月兑口说了些什么,而她直觉地认为他是因为听见她咒骂别人而感到错愕,那让她的心里有些懊恼。
唉,希望他别以为她是个口出恶言的泼妇才好。
司徒菲儿尴尬地开口道:“先前我不是曾说过,我大哥硬要逼我嫁给一个我不想嫁的人吗?”
骆天赫点了点头,却不明白这件事情跟他有什么关系?
“我大哥之所以会逼我出嫁,是因为怪我败坏家门名声,而这一切,全都拜一个名叫骆天赫的家伙所赐。”
“……怎么说?”骆天赫问道,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
“唉,那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差红娘上门来提亲,谈定了婚事之后却立刻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了。”
“什么?”骆夭赫凉诧极了。
提亲?逃婚?这怎么会呢?她口中的那个“骆天赫”真的是他呜?该不是某个与他同名同姓的男人吧?
司徒菲儿接着又道:“明明这桩婚事是我大哥趁我在表姨父家作客的那几日擅自谈定的,可大哥却硬是把‘准相公’逃跑一事隆罪到我的头上,还说为了挽回遭我败坏的家门名声,硬要逼我嫁给一个年纪足以当我爹的土财主!你说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确实是相当过分。”骆天赫嘴里户着,心里尚未从得知这消息的震凉中恢复过来。
“就是啊!”司徒菲儿仿佛找到知音似的,义愤填膺地继续说道:“不只我大哥过分,那个骆天赫也同样过分!既然他无意娶我,为什么又要让红娘上门来提亲?都己经谈定了婚事,却又逃得不见踪影,摆明了是在耍人嘛!害我成了全城的笑柄也就算了,还得被逼着嫁给一个年纪大的土财主。真要说起来,我现在的遭遇全都拜骆天赫所赐,
听说那骆家是用毒世家,那男人果然有一副歹毒的心肠!”
用毒世家?
这下子,骆天赫可以肯定她那个逃了婚的“准相公”确实是他,而非某个与他相同姓名的家伙了。
只是,他依旧想不透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过去他与她素不相识,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请红娘上司徒家去提亲呢?
这件事清实在太过离奇,简直就……咦?等等!
骆天赫忽然想起他离家的前一日,爹娘又催着他早日娶妻生子时,他们的态度和反应确实有些可疑。
那时,他们曾问如果哪一天真出现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姑娘,他是否就会娶为妻,当时他随口虚应了声,而爹娘不像往常一样继续苦口婆心地试图劝他,而是说——
既然如此,那等到某个条件不错的姑娘出现了,爹娘就来为你们俩办婚事吧!
敢情他们见他没有坚决反对,就径自物色起“条件不错的姑娘”,甚至背着他让红娘去提亲,打算以既定的事实来逼他非娶不可?
骆天赫皱起眉头,真想不到爹娘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清!
倘若他那时没有临时决定要动身寻觅毒花,这会儿,说不定他己经被强迫着筹备婚事,准备迎娶新娘了……
这个念头一闪过脑海,骆夭赫的心里就涌上一丝丝微妙的感觉。
照理说,对于爹娘擅自决定他的终身大事,他该感到极度的抗拒才是,然而望着此刻身边的人儿,他的心里没有半丝不悦,只有对她的满心傀疚。
尽管这件事情并非出于他的本意,但是她确实因为他而受了不少的委屈,不但被逼着嫁人、被迫逃离司徒家,还被她大哥的手下一路追捕,现在甚至还有性命的危险!
深深的傀疚诵上心头,让骆夭赫感到自责不己。
他正想开口表明自己的身份,并向她道歉,司徒菲儿却先一步开口说:“同样姓骆,你们真是有如天壤之别,骆大哥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可那骆天赫却是个可恶透顶的坏胚子。要是让我遇见他,我非得要狠狠瑞他两脚不可!”
“……”
骆夭赫的喉头一紧,忽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对于“骆大哥”是如此的信任与欣赏,但是对于“骆天赫”却有着满满的气恼与不谅解。
倘若她知道其实他就是骆天赫本人,不知道会有何反应?那双盈满信任的美眸,会不会只剩下震惊、失望与愤怒?”
这么一想,骆天赫的胸口就感到一阵抑郁闷疼,心里也涨满了无奈。
唉,他真想不到会面临这样的清况,但是既然己知道了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对她有所期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