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之中,幽暗阴森,摇曳的烛光更是增添诡异的气氛。
乔仙儿娇小的身子蜷缩在囚牢的一角,既孤单又害怕。
在这种绝望无助的时刻,她的脑中不禁浮现李祈洛的身影,泪水也立刻在眼眶中打转。
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再见?那日在扬州一别,该不会就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一阵难以遏抑的痛楚袭上心头,她闭上眼,豆大的泪水立刻滑落两腮。
倘若她真的在劫难逃了,她真希望临死之前,还可以再见他一面,可是此刻的情况恐怕是没法儿如愿了……
正当乔仙儿沉浸在极度的悲伤绝望之中,忽然听见一阵骚动,她紧张地抬起头来,眼底浮现一丝不安。
是不是皇上决定要处置她了?还是柳贵妃怕她会泄漏了计划,派了人想暗中杀掉她灭口?
幽暗的烛火中,她看见一名蒙面黑衣人闯了进来,那让她紧张万分。
既然来人会一身夜行衣,肯定就不是皇上派来的,那么真的是柳贵妃派来杀她灭口的手下呜?
她紧张不安地瞪大了眼,就见那人身手了得,在守卫还来不及反击之前,就己出手点住了他们的穴道。
守卫们一个个昏迷倒地之后,那人找出了钥匙,打开了她的囚房。
乔仙儿害怕极了,心想自个儿的死期到了。
“仙儿!”
一声出乎意料的熟悉嗓音,让乔仙儿震凉的僵住,下一刻立刻激动地扑进来人的怀里。
“是你?你怎么来了?”
李祈洛拉下蒙面的布巾,紧楼着怀中的人儿。
“仙儿,我来晚了,害你受苦了。”他心疼地吻着她的发。
自从她被柳贵妃带走之后,他心急如焚,焦急犹豫的情绪让他没法儿空等待。
于是,他俏俏跟在他们的后头,一路尾随而来,抵达京城之后,他更是暗中注意着一切动静。
当他得知她被囚进大牢后,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以柳贵妃的心计,极有可能会设法杀她灭口,而他怎能让她继续待在如此危险的地方?
“仙儿,快跟我走吧!”
乔仙儿一僵,连忙摇头抗拒。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闯进大牢劫囚可是重罪呀!我不能害了你!”
乔仙儿愈想愈害泊,拼了命地摇头。
“况且,咱们能逃到哪儿去?就算我真能逃掉,可还有我姐姐、姐夫,以及我爹娘呀!”
李祈洛的浓眉皱得死紧,说道:“眼下己顾不了这么多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从长计议吧!”
他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是这会儿她所面对的,是巴不得赶紧杀她灭口的柳贵妃呀!
要是这会儿闯进大牢的人不是他,而是柳贵妃派出的杀手那怎么办?又或者,着柳贵妃买通了守卫,在她的膳食饮水中下毒,那怎么办?
想要除掉她,柳贵妃可以使用的手段太多了,而不论任何一个,都能够轻易要了她的命!
他怎么能让她继续待在如此凶险的地方?不管要付出任何代价,他都非带她离开不可。
“仙儿,快跟我走吧!”
“可是——”
“没有可是!仙儿,柳贵妃随时可能会杀你灭口,我绝不可能让你继续待在这里,就算是要点住你的穴道,我也非带你离开不可!”
乔仙儿急得掉下了眼泪,硬咽地说:“要是你也牵连进来怎么办?我不想害死你呀!”
李祈洛心疼地拭去她的泪水,深情地望着她。
“傻瓜,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倘若你死了,我自己一个人独活又有什么意义?”
听了他这番话,乔仙儿的泪水更是如雨急下,怎么也克制不住。
“仙儿,是生、是死,我们都要在一块儿,快跟我走吧!”
李祈洛紧握着她的手,才刚将她带出囚牢,就见一道人影从大牢门口走进来。
他们悚然一惊,防备地相着那抹身影,赫然发现来人不是守卫,也不是柳贵妃的手下,而是微服前来的皇上!
囚牢中的气氛霎时凝滞,几乎令人感到喘不过气。
乔仙儿心乱如麻,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突然陷入如此糟糕的处境,这下子……
只怕他们两人都要没命了!
李祈洛保护地挡在乔仙儿的面前,神色复杂地望着皇上。
他知道自己该磕头叩拜,可身躯却直挺挺的,僵硬如石,像是四肢百骸都在抗拒着不愿跪下。
三岁那年,他怀着热切的期待被人接到京城,满心以为可以见着从未见过的父亲,想不到,他得到的不是预期中充满慈爱的拥饱,而是被远远地推开。
他的亲生爹爹不愿意承认他,将他推给了义亲王,让他连喊他一声“父皇”都成了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中对于皇上就难免有怨,此后即便是身不由己、非得出席不可的宴会,他也刻意远远地避开,不愿正眼望向皇上。
想不到,他们这对亲生父子生平第一次近距离地打照面,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真是充满讽刺啊!
李祈洛握紧拳头,泛白的指节泄漏了他心中的激动,然而胸中排山倒海的激烈情绪,在察觉身后人儿无助的轻颤时,立刻全被压抑住了。
此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计代价也要保全心爱的人儿!
李祈洛双膝一跪,向皇上叩头请罪。
“臣自从在扬州见过仙儿之后,就贪恋她的美色,一路跟随,得知她被囚于大牢,便擅自闯了进来,不顾她的意愿硬要将她劫走,请皇上降罪。”
乔仙儿闻言惊诧极了,听出他打算牺牲自己来保全她,立限心痛得掉下眼泪,连忙跟着跪下磕头。
“不!启禀皇上,郡主是受民女的逼迫才会做出此事,一切都是民女的错,与郡主无关,皇上要杀就杀民女,放过郡主吧!”
“你在胡说什么?”李祈洛急斥了声,硬要将罪往自己身上揽,“刚才你明明不愿跟我走,是我不顾你的意愿,要强将你从牢里掳走的!”
“不是的!是我!皇上,此事真的与郡主无关,皇上要杀就杀民女吧!求皇上放过郡主,他是无辜的!”
见两人争相揽罪,一心想为对方赴死,皇上沉默不语,烛火下的龙颜神色难辨。
半晌后,皇上才缓缓地开口。
“谁说朕要你们的命了?”
皇上的语气听起来并不震怒,李祈洛与乔仙儿忍不位万望一限,心中都同样的惊疑不定。
明明是皇上命人将乔仙儿囚禁于此的,这会儿差一点就被劫狱了,皇上怎么会如此的平静?
皇上对身后的两名侍卫命道:“到外头去守着,不许惊动任何人。”
“是。”
两名侍卫退下之后,皇上上前一步,静静打量着李祈洛的脸,眼底闪动着一丝激动的光芒。
那张俊美的容貌,有己逝爱人的影子,让皇上不禁想起二十多年前的往事。
当年,他微服前往江南,遇见了一名卖唱女子宋芸湘。
她虽然只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卖唱女,但是嗓音甜净,心地善良、性清婉约,深深打动了他的心。
他当时曾想要将宋芸湘迎进宫中,册立为妃,宋芸湘却婉拒了,那个温婉的可人儿说她不奢望荣华富贵,只要他的心里有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如此不争不求、柔清似水的女子,教他怎能不动容?
后来因朝中要事必须即刻赶回,加上政事繁忙,即便他的心里惦挂着宋芸湘,也实在分身乏术,更别说是要再动身前往江南了。
这一别,就是几年过去,但他心里却不曾忘了那个温柔婉约的女子。
后来他派人前去扬州探视,想将她接到京城来,就算她不愿入宫当他的妃子,也希望她能够到离他近一点的地方。
想不到,他没有等到宋芸湘的人,却得到了她早己难产去世的恶耗,让他黯然心痛了许久……
“你与你娘的容貌,倒是有几分相似。”
听见皇上的低叹,李祈洛的情绪宛如被狠狠劈开了个巨大的裂口,他克制不住地话问:“既然不愿承认我的存在,当初又何必将我接到京城来?”
皇上对他不敬的语气不以为忤,甚至还幽幽轻叹了声。
“朕怎舍得让朕与芸湘的儿子流落在外呢?朕不是不愿承认你,而是为了你好啊”
皇上的语气透着浓烈的情感,那深深震撼了李祈洛,让他一时间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能愣愣地望着皇上。
见他一脸震惊,皇上又是一叹,这会儿没有闲杂人等在场,皇上便不避讳地提起多年前的往事。
“当年,皇后久未生下皇子,因此对于朕身边的妃子都怀有敌意,而殡妃之间耍手段争宠也是时有耳闻,朕担心,不论将你交给任何一名妃子照料,都不会得到妥善的照料,所以才下定决心将你交给义亲王收养,就盼你可以在单纯的环境中好好长大呀!”
听了皇上的话,李祈洛的心中诧异万分。
他一直以为皇上是不愿承认他的存在,才将他推给义亲王收养,想不到……皇上竟有这番心思。
“朕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是不谅解朕的,对吧?但你可知道,倘若重来一遍,朕也不会更改当时的决定,因为比起让你生活在复杂的宫中,朕宁可……宁可你心中对朕怀着怨慰啊……”
当年他将年仅三岁的李祈洛交给义亲王时,对义亲王说了这孩子的身世,要义亲王代为保密并且收李祈洛为子,好好地扶养长大。
这么多年来,义亲王实现了承诺,将李祈洛教养成一名文武双全的男子汉,只是义亲王夫妇明显将自己的关心慈爱都给了亲生儿子李霆安,对李祈洛只是克尽当年的承诺而己。
对此,他的心中对李祈洛始终有傀,但却不后悔当年的决定,毕竟那是若是让他进宫,说不定这孩子会成为殡妃们较劲争宠下的牺牲品。
听着皇上喟叹的语气,李祈洛的心底霎时掀起一股激动的热流。
他抬头,对上了皇上那双充满慈爱的眼眸,他的眼眶一阵湿热,心中纠结多年难解的结,在这一刻全化为乌有……
“朕的孩儿如今己经长大了,成了一个顶天立地、能够挺身保护心爱姑娘的男子汉了。”皇上的神情和语气都透着一丝骄傲,由衷地说道:“你们两人的感清,倒是令联感动极了。”
李祈洛和乔仙儿闻言互望一眼,可还没忘了他们一个是囚犯、一个是劫犯,都是带罪之身昵!
正当一丝忐忑浮上心头时,皇上的神色一整,语气严肃地问道:“好了,现在柳贵妃不在,可以告诉朕,刚才你们一再提及柳贵妃会杀人灭口是怎么回事呜?柳贵妃究竟要你做什么?”
乔仙儿闻言,脸上难掩诧异,想不到皇上竟会这么问。
皇上看出她的惊愕,淡笑地说:“朕自认不是昏君,一点识人之明还是有的。”
乔仙儿那双澄澈如水的眼眸,透露出她单纯善良的个行,反之,今日柳贵妃的态度反覆,先是对乔仙儿的算命之术推崇有加,后来又翻脸动怒,像是巴不得将她除之而后快,反而透露出些许蹊跷。
今夜他刻意微服前来,也是想亲自问问乔仙儿,想不到正好撞见李祈洛想将她给劫走。
刚才他们在囚牢中的对话他全听见了,心中更加确定乔仙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否则她早就跟着李祈洛逃了,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快将一切从实禀告,不得有半点隐瞒。”皇上开口命道。
“是。”乔仙儿立刻恭恭敬敬地将事清全交代清楚。
听完之后,皇上对柳贵妃感到既失望又愤怒。
“那柳贵妃简直是丧心病狂了!竟然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朕逆天行事,立她所生的皇儿为太子,简直不可饶恕!”
眼看皇上动怒了,乔仙儿的心里虽有些惶恐,但仍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民女也有错,错在不该当众取出当年皇上御赐的王牌,可民女敢对天发誓,绝对只有那一次而己,绝无四外招摇撞骗,还望皇上明察。”
听了她的话,皇上的怒容缓和了些,语气也温和许多。“不管怎么说,你拿出联所赐的玉牌来,确实不该。”
“民女知罪,请皇上降罪。”
李祈洛不等皇上开口,立刻说道:“臣愿意为仙儿受罚,即使十倍、百倍也甘愿领受。”
乔仙儿一听,焦急地猛摇头。
“不、不,皇上,这是民女所犯的惜,岂能由郡主代为受过?皇上尽管惩罚民女,民女绝无二话!”
“臣——”
李祈洛还想开口,却被皇上挥手制止了。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朕自有定夺。”皇上望向乔仙儿,说道:“朕就罚你一辈子待在谨安郡主的身边,代朕好好地照顾他吧!”
听见皇上的话,李祈洛先是一阵惊讶,心头随即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给涨满,而一旁的乔仙儿则是眼中闪动着惊喜的泪光。
“民女遵旨!”
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皇上暂时撇开柳贵妃之事,问道:“你先前说,你爹娘去云南了?”
“是的。”
“那么待他们回来,朕就下旨赐婚,让你们俩成亲吧!”
李祈洛和乔仙儿闻言不禁互望一眼,眼中都有着万分的欣喜,两个人一块儿磕头谢恩。
“谢皇上隆恩。”
“你们都别跪了,平身吧!”
皇上唇边扬起一抹笑,目光望向李祈洛,迟疑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道:“这会儿没有旁人在场,你可愿喊我一声‘父皇’?”
李祈洛怔住了,怎么也没想到皇上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而且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恳求。
他激动地望着伫立在眼前这个年约半百的男人,此刻的皇上,瞧起来不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像是个平凡而慈爱的父亲!
“父皇……”他的嗓音因过度激动而带着一丝哽咽。
早在三岁那年来到京城,他就一直淘望喊这一声“父皇”,事隔二十年,他终于如愿了,要他如何能不激动?
此刻父子两人相望,眼底都有着激越浓烈的情感,过去的芥蒂与疏离感在此时全都烟消云散了。
“我的好皇儿。”皇上开口轻唤,语气充满了感清。“过去这些年,你心里受了不少委屈吧?不如联去向义亲王说说,命他们往后对你得和对他们的亲生儿子一视同仁。”
“不用了,父皇,儿臣早己搬出义亲王府,过着自己的生活,父皇也不必再为儿臣费心多做什么,父皇愿意为儿臣和仙儿赐婚,儿臣己经感激不尽了。”李祈洛由衷地说。
“这……好吧,唉,我的好皇儿。”皇上上前一步,轻拍了拍李祈洛的肩膀,慈爱之情溢于言表。
一旁的乔仙儿笑中带泪,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太好了!一切都雨过天青,有了最好的结果。
她伸手拭去眼角感动的泪水,忽然想起了爹的话,她可真的是个福星,即便被关入了大牢,都还能逢凶化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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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柳贵妃计谋的那日深夜,皇上趁柳贵妃正在熟睡之时,派人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金燕抓来审问。
金燕禁不起大阵仗的逼问,惊吓之余什么都招了。
有了金燕加上乔仙儿的作证,柳贵妃哑口无言,只能伏首认罪。
本来以柳贵妃所犯下的罪足以处死,可皇上宅心仁厚,念在过去的情分,只将她一人贬为庶民,逐出宫去,至于她所生的皇儿,则交给她同样身为宫中殡妃的表妹楚淑妃来扶养照料。
至于义亲王夫人虽暗中派人帮柳贵妃寻找乔神算,可皇上念在夫人并不知晓柳贵妃的计谋,只是基于远亲的情分帮忙而非共犯,也就设有追究了。
乔仙儿被放出大牢之后,被李祈洛接进了郡主府,由于他知道她对于曾住了十多年的京城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两人便在京城多住了几日。
这天午后,他们共乘一骑前往京城近郊,来到了山林的深处。
“是在这附近吧?”李祈洛问着坐在身前的人儿。
乔仙儿左右张望,一双美眸灿灿发亮。
“好像是。”
他们在附近下了马,极有默契地一同往其中一棵大树走去。
“是这儿!应该是这里!”乔仙儿轻嚷,语气难掩兴奋。
这里,就是八年前她与李祈洛初次相遇的地方!
回想起当年的往事,李祈洛和乔仙儿的心中都曦动不己,由衷地感谢上天巧妙的安排。
“倘若八年前,我们没有在此处相遇,或许八年后在扬州巧遇,我们也不会有更进一步的交集了。”乔仙儿说道。
“是啊。”李祈洛的唇边扬起一抹笑,有她在身边,他早己不再是从前那个冷淡高傲的男人了。“幸好当时你出现了,也幸好当时你这个厚脸皮的小神算,主动说要帮我看相。”
回忆起当时的清景,乔仙儿也不禁笑了。
“还说呢,当时你冷着脸,也不知道想把谁吓跑昵!”
“都是我的惜,还好你刃邸才设被我给吓跑。”李祈洛笑着认错。他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深清地低喃:“仙儿,我的仙儿,倘若没有你,我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意义?”
乔仙儿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纤细的双臂也忍不住紧楼着他;“你也是呀!要不是遇见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被一个人深深爱着,是这么幸福美好的事,更不会知道深深恋着一个人,会让自己感动得想掉泪。”
她深情的话语,令李祈洛动容不己。
“我真是庆幸老天将你送到我的身边,仙儿,你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美好的宝贝。”
有了她,他的心不再冰冷,胸口被她烧了一股甜蜜的暖意,此刻回想起过往的日子,简直像是一片可怕的荒漠。
“我真有这么好吗?”乔仙儿脸红地问。
“那当然,远比你自己以为的还要好。”
他的赞美让乔仙儿开心地弯起嘴角,情不自禁地路起足尖,主动送上红唇。
李祈洛欣然接受她的主动,并立刻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吻得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了,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他温柔地为她将微乱的发丝撩到耳后,说道:“算算时日,你爹娘也该从云南回来了吧?”
“嗯,是呀。”
“那自们也该动身回扬州了吧?”李祈洛问。
等正式拜见她爹娘,将他们的事情禀告她双亲之后,就等皇上赐婚,他们便能拜堂成亲了。
尽管早在扬州时他们己有了肌肤之亲,而她住进郡主府之后。更是夜夜温存缠绵,但他仍是渴望能与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
“好呀,不如明日一早就动身吧!”乔仙儿说道。
尽管爹在动身前往云南之前,并没有提及她红鸳星动之事,尽管她当初曾为此烦恼不己,但是此刻她决定不再寻烦庙了,因为她相信他们对彼此坚定的深清,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拆散的!
“我真等不及要和你拜堂成亲了呢!”乔仙儿坦白地说出真心话,一点儿也不怕会被他取笑。
李祈洛当然不会取笑她。因为,他也同样的迫不及待呵!
他再度将她紧楼在怀中,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落,在他们身上留下一层柔和美丽的光晕,那看起来就像是来自上天的祝福,允诺会让这对有清人终成眷属、白首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