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韩司会再度出现在公寓门口,童賡晴半点也不吃惊。
踩着月色,她朝他走近,越过他,掏出钥匙开门。
“医生说过要你多休息,你又到百货公司去干吗?”随着她的脚步上楼,韩司责备的声音由她的身后传来。
没给予回应,賡晴低着头不说话,认真地爬完五个楼层的楼梯。
开了门,她站在门边,等他进了门后,轻缓地将门阖上。
“如果我肯照着你的游戏规则走,你是否肯松手让我走?”她的心是平静的、脑袋是冷静的。
实在想不透他不肯分手的原因,最终賡晴只能往提出分手一事上想,或许他是不甘心由她主动提出分手。
“我的游戏规则?”韩司转过身来,双手抱胸地凝视着她。
他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一反常态地化被动为主动,难道她真看不出他的真心?
他不仅有些失望,甚至有些气恼,“从头到尾,我说过我们之间是场游戏吗?”他压抑着自己不伸出手去,否则他不敢保证不会失控掐死她。
游戏!
说到游戏,她才不该背着他,与人定下无稽的约定,将主意打到别的男人身上!
“我很累了,不想让问题老是在原点上打转。”定定地看着他,賡晴的语气平缓。
不是游戏是什么?没有真心、真情的男女关系,就是游戏!
只是在不知不觉中,他们居然将这游戏一玩就是五年。
“是你自己老是想不通,在原点上打转的也只有你自己。”似乎不想再与她有争执,韩司转过身,如入无人之境的在屋内闲晃了起来,“格局还算不错,就是小了点。”
“跟你的豪宅比,当然是小了点。”看着他泰然自若的神情,賡晴觉得异常刺眼,道出口的话自然沁入了抹酸味。
他回过身来看她,朝着她走近,“不知道是谁,有大房子不住,自愿窝到这种小狗窝来?”
今夜他在公寓门口等了她几个小时,利用了这段吹着微风的时间,彻底将两人间这半个月来的冲突想了遍。
他确实很容易让女人没有安全感。
因为他太优秀、俊挺、多金、出名,但这一切并不是他的错,才华并不该被归为罪恶。
若硬要说过错,可能是他过往那些太过灿烂的情史,这些辉煌的纪录让许多女人对他又爱又恨,又敬又怕。
爱他的才华、他的人、他的钱;恨他的不专、他的多情、他的善变;敬他的名气、他的专业,却怕他的无心、无情。
“如果狗窝能让我窝得心安理得,又何尝不是个幸福的窝。”双眼晃过屋内简单的陈设,她不服气地回嘴。
她承认这屋子确实小了点、旧了点,但怎么说也是绝对的自给自足,不需要他的羽翼护卫。
“幸福的窝?”韩司的唇瓣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配合着她的话,他的视线再度于室内搜寻了圈,“若要称幸福,你不觉得这屋子里少了点什么吗?”
“少什么?”她不明白为何他的态度骤变。
昨夜他还怒红着眼,与她争执;而今天却是满脸的和颜悦色,口吻不愠不怒?
他走向她,由背后搂上了她的腰,“少了男主人呀?”将有型的下颌抵上她纤细的肩线,双臂一缩,他将她紧紧地抱着。
“我说了,不想在老问题上打转!”心里又是一阵悸颤,她没推开他的怀抱,但却倨傲地不准自己回头。
要做出离开他的决定,对她而言是痛苦、是困难的,所以一旦决定了,她便不打算给自己回头的机会。
“但很可惜的,我习惯睡觉要抱着你、一醒来要见到你、洗澡要有你为我唱歌擦背、只喝你帮我泡的茶、只吃你为我准备的餐点……”
他不厌其烦地细数着她曾经为他所做的事,然后打了个呵欠,手略松了一寸,让她可转过身来面对他。
賡晴抬起头来,怔然地望着他的眼,久久,她蠕动着唇瓣,说不出一句话。他是在向她求和,他的举动、他的话,都表示极欲求和的态度!
高傲如他,过往她所认识那个倨傲的韩司到哪去了?他居然会以两人生活的点滴,来打动她的决心?
摇摇头,賡晴的唇瓣飘起一抹苦涩的笑,“我相信这些事,其他的女人都会很乐意为你做!”过了许久,她好不容易由喉咙里寻到了声音。
“但,我认为这是你的专利!”他忽然松手放开她,高挺的身影一转身,直接往卧房的方向走。
“我不想要这种专利了!”賡晴急急地跟上他的脚步。
“这是卧房吧?”岔开话题,他根本不理她。
伸出手,他想去旋开门,但賡晴却迅速地闪身,挡在他的面前,“我不想要这种专利了!”她再次重申。
“由不得你!”嘴角微勾,韩司深深划开一抹笑,笑意里倒是没有怒气。
“我承认玩不起你的游戏,我承认自己失败,求你放过我好吗?”这阵子来,她每天的心情都如绷紧的琴弦,不知何时会突然断裂,会彻底失控。
“游戏?”维持着脸上的笑,韩司如转了性情般,慢条斯理地说,“我说过,我从没当你是游戏!”宽大的掌轻抚过她的脸,他锐利黑眸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她,“至于你是不是跟人做了什么约定、参与了什么不该玩的游戏?我就不得而知了!”对于她,他说过绝不松手,所以由今夜起,他打算贯彻到底。
他倾身在她额上轻轻烙下一吻,伸出一手越过她,轻而易举地突围,顺利旋开了卧房的门,越过她,径直往内走。
賡晴的心口一颤,神情于瞬间怔愣,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不该玩的游戏!
他、他知道了吗?关于她、艾苹、雨露、苡缡和钟景丽之间的赌约!
“既然你不回‘家’去住,是不是从今夜开始,我干脆就搬到你这儿睡呢?”韩司假意问着,声音由卧房里传了出来,他还故意加重了家字。
“你睡这儿?”他的话令童賡晴瞬间惊醒,回过神的她,赶紧跟上脚步,冲入卧室内。
“你不能睡我这儿!”卧房里传来她的抗议声。
“为什么?”他的声音听来懒懒地。
“不为什么!”賡晴的声音向上飙高了几个音阶。
如果他还来睡她这儿,那她搬不搬家,岂不毫无差别?
声音停顿了,室内陷入一片沉静,隐隐约约中偶尔传来小嘴因被人封缄,而窜出的唔唔抗议声。
“我看你的执意分手,肯定是因为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几秒钟之后,韩司的声音有些调侃的再度响起。
“我没有!”童賡晴急急地否认。
“那为什么不敢让我留下?”他顺利地引导话题,堵住了她的话。
其实不跟她一起住也无所谓,反正他随时想来找她,一样能进得了门。
再一次,他尝到了胜利的滋味,因为接下来沉静的卧房里,除了传来几声沉沉的叹息声外,一切就如玻璃窗外的夜景一样宁静。
坐在老板庄自然的身边,童賡晴的心里有被出卖了的感觉。
她果然还是在抗议无效的情况下,被外调到Arthur,负责往后所谓接洽代工、察看订单的工作。
而其实对于Arthur,童賡晴一点也不陌生,毕竟她也曾在韩司的旗下工作过一年半的时间。
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她疲累地抬头,厌恶地半眯起眼来,抗议着窗外的艳阳,然后再以极缓的速度,将双眼的焦距拉向一旁正低着头审视合约文件的阿茵,还有正坐于阿茵身旁的韩司。
他穿着一身铁灰色的西装,打着一条银色底纹的领带,领带是今早出门前,他以强势的作风,硬要求她为他系上的。
“我想如果没有问题的话,请庄先生你在这边签名即可。”随着递出合约的动作,阿茵轻盈的嗓音于沉寂的空气中听来格外响亮。
童賡晴骤然回神,拉回静落于韩司身上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自家老板。
“你是说,我在这儿签了名,代工的事就这么定了?”满脸的笑意泄露了庄自然愉悦的心思,他态度卑微恭谦,只差没马上趴伏下来,在韩司的脚边化成一只汪汪应声的哈巴狗。
“没错,至于初期代工的数量,因为我们尚在研发中的关系,所以不可能量产。至于相关的一些条文,这合约里都标示得很清楚。”阿茵看了韩司一眼,只见他扬眸笑了笑,示意她再继续往下说。
“所以,庄先生若是觉得有疑问的话,可将合约拿回去仔细研究清楚,我们再签定也不要紧。”收到了老板的暗示,阿茵站起了身,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目的在为对方带来压力。
“没问题、没问题,这合约怎会有问题呢!”果然,庄自然很快就让步,“何况我依照韩先生的指示,将这些工作的后续处理全都交给了賡晴。”
庄自然的这席话,为在场的其余三人带来不同程度的震撼。
童賡晴顿觉颜面无光地不敢抬头,觉得自己像是签订合约里的附加赠品。但经由老板口中的证实,至少她知道,这次韩司是真的与她卯上了,否则又何必大费周章地想出委托代工一事。
至于韩司则在扫到了賡晴眼尾那抹难堪时,不悦地略拧起了眉。
一向温和聪颖的阿茵,则在印证了心里的推测后,顿觉怅然若失。
“既然你觉得没什么问题,那就将合约签好后交给阿茵吧!”睥睨了他一眼,韩司终于打破沉默,嘎声催促。
“是、是。”庄自然握笔的手一挥,大字一签,“谢谢韩先生你的提拔,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他抬起头来,伸出一手。
定定地望着他的手,韩司没给予回应。
“既然合约已签定,阿茵可以送客了。”他推开座椅站起身,朝办公室的方向走。
“喔!”被一叫唤,骤然回神的阿茵,应了声,“庄先生,这边请。”没理会庄自然一脸的尴尬,阿茵算是下了逐客令。
“喔,好、好。”目的已达到,庄自然倒是很识趣地朝外走。
看着他们三个人分别往两个方向走,賡晴神情微微一愣,然后她举步就想跟上阿茵,却让韩司由身后唤住。
“童小姐,麻烦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韩司没有回过身,只让声音平稳地飘了过来。
賡晴停下了脚步,看着阿茵转身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只好硬着头皮,改往韩司的方向走。
一进到办公室才推上门,童賡晴怎么也想不到,韩司竟会大胆地转过身来,就抱紧了她。
“现在这情况像不像五年前,你还是我的小助理时?”压下头来,他欲吻上她的红唇。
賡晴扭开头,闪过了他的吻,“放开我,你不是一向禁止办公室恋情?”
“我是禁止没错,但你别忘了,我是老板。”不想松手放开她,他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賡晴冷冷嗤哼着,双手置于他宽阔的胸膛,试图为两人间拉开一点距离。
视破她的挣扎,他双臂往内一缩,将她圈得更紧,“我既不是州官,而你也不是我的百姓。”
“你是Arthur的老板,还说不是州官?”他的手臂缩得越紧,賡晴的心里就越紧张。
平日里他嚣张的举动她可以不在意,但这里可是办公室。何况方才庄自然的那席话恐怕已造成了不少的揣测。
“好吧,就算我是州官,但你以前不也没反对我在办公室里吻你?”他终于松手放开了她,双手转而抱胸地看着她,俊脸上绽着一抹慵懒的笑意。
他脸上的笑,有让人想上前赏他一巴掌的冲动。
“那是因为当时我年纪小。”还提过往,二十一岁懵懵懂懂的她,当然禁不起他的诱惑,何况那时她还将他视为神癨般崇拜。
“喔?还真是记得当时年纪小呀!”韩司闷闷一哼,接着朗笑出声。
瞧她说的,好像他真是个诱惑小红帽的大野狼!
他的笑声当然让賡晴觉得刺耳,“你到底想怎么样?连代工这种玩笑你都扯得出来?”方才她也略略看过合约,知道这次他的玩笑开大了。
睇了她一眼,韩司敛起了脸上的笑纹,走回办公桌后坐了下来。
“你认为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他径直端起桌上的茶喝着,锐利的双眼直视着她。
在他的心里一向有分寸,情感归情感,商业利益归商业利益,他还不至于会盲目地混为一谈。
“不是玩笑吗?”不敢再朝他走近,賡晴只是在原地看着他。
会跟她的老板庄自然签定代工合约,不是玩笑是什么?
放下手中的水杯,韩司凝视着她的眸光转浓。
“当然不是玩笑。我承认要庄自然将你送回我身边来是主要目的。”略顿了下,看着她渐沉的脸色,他扬声接着问,“你还记得当初在离开Arthur时对我说过的话吗?”
“啊?”突来的问题,让心情闷沉的賡晴反应不过来。
“我一直记得你的兴趣是设计女性内衣,而且也一直没忘记过你的梦想。”他知道这几年来,她手上已累积了厚厚成叠的内衣设计图,“而且,当初你也对我说过,要设计出能与Arthur匹配的女性贴身衣物,难道你忘了?”朝着她伸出一手,他以眼示意她走近。
“你是说……”賡晴怔然。
她没想到他还记得,过了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他是不在乎的。
“是到了我该验收成果的时候了,对不对?”她的愕然他看在眼里,修长的手又往前探出了些,催促着她走近。
只犹豫了几秒钟,賡晴如被人下了魔咒般,异常听话地朝他走近。
“我不知道你想……”来到他面前,她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探手,他勾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拉近。
“我除了是个知名的设计师之外,别忘了我也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你知道,我是不会拿自己努力所创出的品牌来与人开玩笑。”
坐在椅子上,他昂着头看着她,搂着她腰肢的手滑至她的背脊,压下她的颈项。
迎着她微弯着腰肢的身子,他的另一手掌住了她柔美的颌线,轻轻地吻上她,舌忝过她柔美的唇瓣,转为激情地吮吻。
“我是想开拓新的市场,也愿意跟你分享属于我的一切。”扬起头来,离开了她的唇,他的气息不稳,浓浊的眸底有不容错辨的情意。
如果透过分享,能彻底占有她的心、留住她的人,他将毫不吝啬地与她分享属于他的一切。
“阿司,我……”看着他的双眸,賡晴不知道自己该开口说些什么。
震撼太大,不论是他眼里的情意、他的安排、或是他想与她分享成就的心意,对童賡晴而言,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大的震撼炸得她的大脑无法运转、无法做任何的思考。
然后她又退缩了,关于想离开他一事,她的情感于刹那间又战胜了理智。
“嘘!”韩司将手指压上了她的唇,“别说话了,你想些什么,我都知道。”他站起身来,紧紧抱着她,搂着她。
这一刻时间仿佛是静止的,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人,还有门外那个不小心将一切看进眼里、听入耳里的人。
日近黄昏,端着手中的茶杯,賡晴不算陌生地往茶水间走去。
不是有意偷听,而是茶水间里闲聊的几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出现,于是童賡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定定地站在茶水间外,听着烦人的八卦。
“喂,你们听说了吗?”甲女将声音扬高八度,语带玄机。
“听说什么?”乙女附和着问。
“老板的旧情人又回到Arthur来上班了。”将声音压低,甲女继续说着辗转听来的小道消息,“而且听说今天早上,老板还和她在办公室里亲热呢!”
“啊!真的吗?”丙女惊讶地大喊,“真是不要脸!”不忘附加一句批评。“可是老板不是不吃窝边草吗?”乙女偏头想了一下,适度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笨蛋!”甲女却敲了她的脑袋一记,“老板是禁止办公室恋情没错,但他可没说不吃窝边草呀?”
“怎么说?”乙、丙两人同时听不懂,异口同声问。
“哎——说你们笨还不承认。”甲女喝了一口水,顺顺嗓子接着说,“阿茵跟在老板身边都五年了,五年来任劳任怨地卖命,有时还陪老板加班到深夜,说他们没睡过,谁会相信呢?”
“喔,也对!”乙、丙两女恍然大悟,然后齐声道,“所以老板才将很多重要的事直接交给她处理。”
“还不笨嘛,一点你们就明了。”甲女轻笑了两声,然后以一手掩着嘴,更加小声地说着,“不过现在,老板的旧情人又出现了,你们说阿茵会不会让老板一脚给踹开?”
“这可就难说了。”丙女下了结论,抬起头来正想发表自己的高见,却瞥见童賡晴站在茶水间门口,于是她将话给吞了回去。
“我认为是……”乙女想接声道,看见丙女眼神闪烁,于是她也跟着回过头,却看见了阿茵端着水杯,越过站在门口的童賡晴,直接走进了茶水间来。
“没事让你们做吗?在这儿嚼舌根!”阿茵的口气不悦,分别瞪了三人一眼。
“啊,对了,今天送来的图版好像还没打好。”三人像是被抓到辫子的小老鼠,一溜烟地往外逃窜。
看着她们慌张消失的身影,賡晴心里觉得好笑,耸耸肩,她不以为意地走入了茶水间。
“这茶包还不错。”阿茵转过身,递来手中的茶包。
“谢谢。”接过茶包,賡晴走往饮水机冲水。
“她们是这样的,前辈你不用介意!”手中端着热茶,阿茵没移动脚步离去。
看着茶包浸于水中,渐渐晕出金黄色泽,“别前辈、前辈的喊我,听来怪生疏的,何况我才不过比你年长个一二岁,你叫我賡晴就可。”
端起手中热烫的手杯,阿茵就口啜饮着,“那我就叫你賡晴。”放下杯子,其实她的心里也想弄清一些疑惑。“方才她们所说的事,都只是她们闲聊时嚼嚼舌根的话题,别当真,我跟韩先生没什么的!”
虽是主动开口否认,但阿茵将话题引回了方才的八卦,目的是在试探童賡晴跟韩司间的真正关系,她很难忘怀今早当她折回韩司办公室时,隐约由门外所瞄见的景象。
韩司紧紧地抱着童賡晴,而且极其温柔地吻着她。
“我知道。”賡晴耸肩一笑,表示并不在意,“别忘了我也在这儿工作过,知道女性职场的困扰。”八卦传送的速度远比光速还快。
她的这句话引来阿茵会心一笑,“我知道她们也传过你的八卦。”但她怀疑那真的只是八卦吗?
看着阿茵,賡晴似乎看出了点端倪来,但她无法讨厌她,“我的作法是当看戏,不去理她们就好。”
韩司一向有魅力,无论老少,只要是女人,很难不被他所吸引,尤其是年轻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很难由崇拜的美梦中抽身而退。
这是身为他的女人的痛苦,也是他所有交往过的女人共同的伤。
“说来容易,但是很难做到!”阿茵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有时她希望那些八卦传言是真的,韩先生对她真是有男女之情。
“那就学着放宽心吧!”賡晴敏锐地瞧见了阿茵眼里的落寞,于是她耸肩一笑,端着茶,走过她的身边,拍了拍她的肩,然后没再多说的往外走。
又是一个拜倒在韩司魅力下的可怜女人!
与她相同,她不讨厌她,而是开始同情起阿茵的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