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成焰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难懂的女子。
前一秒与他大谈她的工作理论,後一秒进了电影院後,却因影片感动而哭花了一张小脸。
直到电影结束出了戏院,她仍抽抽噎噎地啜泣著。
「你的鼻子都哭红了。」走在她的身边,他奸心地提醒。
「人家感动嘛。」于缦边说边伸来一只小手,缠上了他的手臂。
被她小手搂上的刹那,马成焰整个人一怔,不禁停下了脚步。
然而于缦却全然无感觉。「怎么了?」她一对发亮的眼瞳还染著淡淡的水雾。
看著她眼里的水光,马成焰淡淡一笑。
「下次不准再看文艺爱情片了。」他说著,以他习惯的独断口吻,但不忘由西装的口袋中抽出手帕来递给她。
「人家喜欢嘛。」接过手帕,她终於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
「喜欢哭?」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因为不喜欢见到她的泪。
有了这样的认知,马成焰的心口蓦地一窒。
爱苗竟悄悄地在两人之问发芽、生长,就如广告词里说的,没有警觉、不会有预告,爱情就已悄然降临。
「才不是,瞧你真没情调。」擦乾了泪,笑容重新回到于缦的脸蛋上,但她攀紧他手臂的手,却因温暖的关系,怎么也不想收回。
「你哭成了这样,我还能有什么情调?」他并不介意她的手攀著他,甚至是喜欢。
但有些话,他必须要与她说清楚,
「那顶多,以後我不哭嘛。」因他的话,她噘起了嘴,
看著她噘嘴,马成焰淡笑出声。「你的表情很难有说服力。」不过对於她竟会因影片而哭得一塌糊涂,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惊讶。
她在他的面前总是开朗、青春、有活力的,没想到居然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
「大不了,下回要看文艺片,我自己来。」她说著,抽出了原本缠著他臂膀的小手,缓步朝著前方走。
她突然收回的手让他的心蓦地一空,几乎是反射性地,他跟上前,大步一跨就跟上了她。
这次,马成焰很主动,宽大的掌一伸,直接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你自己来看,谁帮你递手帕?」
他的话让于缦整个人愣住,感觉他的体温不断地由交握的手掌传了过来。
「但是,你不是不喜欢?」没喝半滴的酒,但她却觉得自己有点醉。
看著她昂起的小脸,他的心口萦绕著一股冲动。
「我是不喜欢见到你掉泪。」他说著,空著的一手如有了自我意识後,竞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
他的手温是烫的、他的大掌是温柔的,于缦被他突来的动作给吓著了,但她并没闪避,也没拒绝。
她的心头喜孜孜的,有股暖流正渐渐地形成,融化了心里的蜜糖。
她沉默了,他亦然。
突然问周遭的气流变得紧绷且燠热,一大片的沉默笼罩著两人,她昂著脸望著他,而他则是以指月复轻轻地揉抚著她小巧的脸。
许久许久,两人就像是电影或广告中矗立在街头的情侣,眼中只能容下彼此。
「佳仪,有些事,我想……」又过了一会儿,马成焰终於先开口。
他不想对她有所欺骗,该告诉她那日是她的误解,他根本不叫齐彦,更不是秘书,而是元霓的大老板,职称是总裁。
佳仪!
这个名字让仍陷於恍惚中的于缦骤然回神。
「走吧,我们搭车去。」她朝著他挤出一抹笑,犹豫著该不该将真实的姓名告诉他。
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于缦,会不会气她说谎?
还有,他一旦知道了她是未来的老板娘,他还会接受她吗?会有勇气吗?
当事业与爱情放在天秤的两边时,他将作何选择?敢与他的老板挑战吗?于缦不敢再往下想。
于缦陪著马成焰一同回到了办公室。
「我去帮你泡茶。」端起桌上的茶杯,于缦挣开了马成焰的手,飞快跑向茶水间。
看著她的背影,马成焰的心里激荡著。
回想起方才两人一同挤捷运,手牵手走在街道上,让他的心里竞有股冲动,想一辈子握著她的手,不想放开。
「你的茶。」他发愣问,于缦已很快端著茶折回来。
马成焰伸手接过茶杯。
「还有什么需要我……」才触及他的手指头,于缦的心跳又莫名地狂跳了起来。
不行,她得找些事忙,否则脑子又要胡思乱想了。
「别忙了。」阻断了她的话,马成焰随意将杯子往桌上一摆,伸来一手拉住她。「我想有些事,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将她揽近,他俯首在她的耳边,原本插在西服口袋里的一手抽出,轻轻地揽上了她的腰肢。
于缦很紧张,因为他搂著她的姿势。
「你要说什么?」她放低了音调,发觉自己竟有些颤抖。
「我想,我……喜欢上你了。」他坦言,就如他一向的行事作风,直接不逃避。
于缦整个身子一震,因为他的话,还有他不断吹拂在她耳旁的气息。
「你呢?」仿佛是等不及她的答覆,他再度开口逼问。
「我……」于缦知道自己的心里当然是喜欢他,否则也不会约他一同看电影,还一再主动地找他。
「你也喜欢我吗?」他的气息再度欺近,搂著她腰肢的手因期待她的回覆而略略收紧。
「我当然也喜欢你。」她也从不逃避自己的感觉,但如果接受了他的情感,她会不会太自私?
她很怕会害了他,害他丢掉工作。
她的回答让马成焰的精神为之一振。「那,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吗?」他想就是她了,为了她,他会跟父母说清楚。
他决定不娶于家的那个丫头了,他要自己喜欢的女人,更不排除在未来迎娶她当妻子。
「这……好。」于-几乎只犹豫了一秒。
决定将爸妈和马成焰这三个人暂时抛出脑海,反正她本来就没答应那档婚事,届时如果她的父母硬要逼她嫁,大不了跷家。
「真的?」他笑了。
「嗯。」她点了数下头。
「那么……」他犹豫了一下,想来有些事还是必须说清楚。
「嗯?」她忽然昂起头来看著他。
看著她的脸、迎著她的视线,马成焰首度感觉到自己竞有难以启齿的事。
「什么?」咬咬唇,她问。
「没什么。」深深一叹,他将到口的话又往下吞。
算了,还是暂且不说好了,等两人的情感再好些时再说,或许她并不会介意一个小小的误解。
于缦低下头来,不知所措的看了眼双手,任他搂著。
她的体温透过衣裳传了过来,熨烫著马成焰的心。
「你不介意我们之间年龄的差距?」又过了许久,他终於开口。
于缦没抬起头来,但他看到她很用力的摇头。
他的心是喜悦的。「我可足足比你大了十岁。」他记得那日她提过,今年她刚好满二十。
「十岁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嘴里这么说著,但于缦不免想起那日自己才觉得十岁是个跨不过的可怕鸿沟。
才几日之差,她竞已改口。
原来在爱情的国度里,年龄真不是问题,身高更不是距离。
「你真的这么认为?」马成焰说著,端起她的脸蛋,急於由她的眼中寻到肯定的答案。
于缦点头,迎著他的目光没有闪避。
马成焰笑了,感觉心情从未像此刻一样的好过。「那么,从此刻起,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
爱情来得突然,无法预知,随著恋爱的节奏走,竟如呼吸空气般的自然,他发觉自己恋上了这样的感觉。
原来恋爱真能使人快乐!
他笑著,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紧紧、紧紧地搂著。
于缦没想到他会在中午的时候拨电话给她。
「你下午几点有课,能一起吃午餐吗?」他的声音由电话那端传来。
「下午没课了,可以一起吃饭,但我明天要交报告。」她说著,独自一人走出教室。
佳仪不知怎么了,今天竟没来上学,请假一天。
「你在校门口等我,我过去接你。」他说完,很快地挂掉电话。
望著手机,于缦发愣了一会儿才将手机收回背包里。
她本来想告诉他,去公司找他就好,在校门口等,怕会遇到熟人,届时她叫于缦而不是陆佳仪的真相就要穿帮了。
他会很生气吧?
于缦忍不住想著,如果他知道了她竞以同学的名字与他交往,他该不会气炸吧?
走出校门口,她四下张望著,终於找到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
走到树下,于缦背靠在树干上。
或许越不想让人瞧见,老天就越不从人所愿,一个骑著机车的身影由远而近,在经过于缦的身旁之後,又骑了回来。
「嗨,小缦,果然是你。」是长她两届的电子系学长——邓清宝,他由机车上下来,取下头上的安全帽。
「嗨,清宝学长。」于缦朝他挥挥手,双眼却不忘四处张望著。
「怎么,等人?」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是呀。」于-不想与他抬杠,乾脆直说,「我等男朋友,他说要来接我。」
「果然。」邓清宝冲著她笑笑。
「什么果然?」于缦瞪了他一记。
「我说果然,你们女人呀,只有在等男朋友的时候才会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他的话换来于缦的一记大白眼。「还说我们女人呢,你们男人不也一样,要不为何有人只要女朋友的一句话,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知道这个学长有意追求佳仪,否则也不会佳仪一句话,他就将所有针孔摄影机装备,一应俱全地送到她们的面前。
她的话正中下怀,邓清宝不好意思地抬手搔搔一头短发。
「对了,怎么没见到佳仪?」印象中她们两人总是焦孟不离。
「她今天请假。」于缦撇了撇嘴,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么了?」果然,邓清宝整个人紧张了起来,
于缦耸耸肩故意卖起了关子。
「是不是感冒了人不舒服?」他一个劲地瞎猜。
于-实在看不过去,伸手推了他一下。「老实告诉你吧,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她最近很忙,因为老女乃女乃的身体不好。」
她还记得上回去佳仪的家,是一票人一同去的,当然邓清宝也是其中之一。
「原来是老女乃女乃生病了!」说著,邓清宝偏著头,迳自想起了事来。
于缦懒得再理他,目光由他身上拉开的刹那,正巧见到了马路对面刚停下的车子,驾驶座上的人按下了电动车窗。
「我男朋友来了,不跟你聊了。」于缦朝著他吐吐舌头,背好背包,正好绿灯,她疾速飞奔过马路。
马成焰一眼就认出了对街树下的人,将车停在路边,还没来得及将车窗按下,他就见到了她正与一个男人交谈著。
那个男的看来很年轻,他们的年龄相当,这是马成焰心里的一个疙瘩。
掏出一根菸来,才刚点燃,于缦就已经跑到了他的车边。
「哇,你抽菸。」她整个人靠过来,动作迅速地抢过了他手上的菸,丢到地上踩熄。「最近的新闻报导,你没看到吗?抽菸真的对身体不好。」
她笑著,唇上有著惯有的笑容,活泼开朗不变。
「上车吧!」马成焰在心里低咒了声,他越来越喜欢她的笑容了。
于缦逵过车身,拉开车门,听话地上车,坐到他的身边。
「我们要去哪里?」拉好安全带,她转过脸来看他。
马成焰沉默地按上车窗,直到将车子驶离了一小段路,仍旧没回应她。
「你在生气吗?」由他的表情,于缓猜测,
只是她不明白,他气什么?是工作有问题?还是……
他的双眼专注於前方,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你不认为该跟我解释一下,那个男的是谁?」
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有与人分享东西的经验。只要是他的,贴上他的标签後,他就绝对不许任何人争夺,他要专属权,绝对的唯一。
「男的?」于缦想了一下,终於明白了他指的是谁。
先是噗哧一笑,她发觉原来他生气是因为吃醋。「他一个长我两届的学长,叫邓清宝,你放心吧,他喜欢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一个好同学。一
拍拍胸口,她被自己吓了一跳,差点就把佳仪的名字说出来,而她目前还谎用著这个名字呢!
「喔?」听她这么一说,马成焰绷紧的脸终於缓和了下来。「跟我交往,我是很霸道的,我要绝对的专一。」
他放开了按在方向盘上的一手,伸过来紧紧握著她的。
手被他握著,于缦的心彷如掉入蜜糖里一样甜腻。
「我才不喜欢玩脚踏两条船的游戏呢!」她微微地噘嘴。
她的答案换来他侧头的凝视和一抹微笑,显然他很满意。
「我们先去买餐点,然後我带你去个地方。」利用停红灯的时间,他靠了过来在她的颊靥上轻轻一啄,一手揽过她抱了一下。
「去什么地方?」于缦觉得心跳得好快,快到她几乎要不能承受。
马成焰的回答是给她一记深深的笑容,然後松手放开她,看著前方绿灯亮起,他脚踏油门,加速往前行。
「你要带我来看房子吗?」看著电梯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上爬,于缦低头看看他手上拎著方才停车买来的餐点。
这是一幢看来很高级、价值不菲的大楼,楼高二十三层,走人大楼有著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里有三名守卫,而透过大厅的宽大玻璃落地窗,可见到窗外是一大片林荫的中庭。
「我昨天交屋的房子,今天想带你来看。」电梯停在二十三的数字,他握著她的手,拉著她一同朝外走。
会买房子是伯父母万一执意要他娶于家丫头,闹翻了,他便得暂时搬到这里来住。
还有,交往若顺利,将来论及婚嫁,他也希望能先过过几年的两人生活,毕竟父母满意的对象不是她,在心里有疙瘩的情况下,他不希望她的日子难过。
「你买豪宅?」于缦看著他将手掌放到门口的感应器上,忍不住又回头将四周瞧一遍。
看来一层楼只有一户住家,坪数大、地段优、设备顶级、守卫森严,房价一定高得令人咋舌。
他一个秘书,能住得起这样的屋子吗?不禁令人怀疑。
「我的积蓄几乎都花在这屋子上了。」未免她猜疑,他随意-了个藉口。
拉著她进屋,旋身推上门,客厅里和玄关里的灯是中央控制,开门时即已点亮。
于缦却仍狐疑的看著他。「很可怕耶,这样的屋子没有上亿也要千万吧?不是一般人买得起的。」
她走入玄关,在客厅里看到一套精致的沙发,随後又再四周绕了一下,有一面墙甚至挂著一幅名画。
「这是假的吧?」于缦认出是莫内的作品,上回来台的画展她有去看。
将餐盒放在茶几上,马成焰月兑下西装,往沙发上随意一抛。
「嗯!是赝品。」他走向她,为了避免她猜测怀疑,他故意这么说。
「我就知道。」于缦的嘴角高高地挑起,一副得意的模样。「不过,老实说,你是不是很有钱?」
她突然转向他,双手背後,上上下下来回地打量著他。
曾听几个情场老将的学姊说过,有钱的男人最不可靠,什么时候变心完全无法预警,这样的情感,风险很大,
「你会在意吗?÷被她打量著,他伸来双手捧起她的脸。
迎著他的注视,于缦灵活的眼珠转了一圈。「想听实话?」
「当然。」他发觉她的样子很可爱。
「其实感觉很矛盾。」她抬起两手来,挣开了他捧著她脸蛋的手,然後在屋子里参观了起来。「如果你说是,那就表示我将要发达了,因为我选到了一个很会挣钱的男朋友;但如果要我说更老实的话,我并不喜欢很有钱的男人。」
「为什么?」他跟在她的身旁,走进了厨房。
于缦将视线由他的脸上拉开,将厨房里的摆设由地板到天花板打量一遍。「因为有钱的男人多半花心。」
她的论调让马成焰无法苟同。「谁告诉你这些?」
他知道她在情感上算是单纯的,所以不该有这样的认知。
「有好多学姊说的,我只是综合了她们的理论。」于缦边说边走出厨房,她开始往走道的最里端走。
马成焰大步地跟上她,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别听她们胡说,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是这样。」
于缦终於停下了脚步,耸耸肩。
「这可是她们的切身经验喔。」她想起了几个学姊在她面前哭诉的模样。「你很有钱吗?」她昂著脸来看他。
「……不是。」经过慎重地考虑,他摇摇头。
怕她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真会因为他是个有钱人而宣告与他分手。
「那还好。」于缦吁出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
「什么还好?」
她冲著他笑,不告诉他答案。「我可以参观卧房吗?」站在房门口,她的手已放在门把上。
「当然。」他伸出一手来欲帮她开门,正巧大掌就叠在她的小手上。「你还没说什么还奸。」门开了,但他却不想放开她的手。
「你不是太有钱呀。」于缦任他握著手,两人一同进了卧房,
她的话敦他的心蓦地一沉,微微蹙起了眉,他得想法子改变她这不正确的观念和想法。
「耶,好美喔!」进了卧房,她的双眼顿时一亮,注意力完全被几步外的大床给吸引了去。
若不是被他握著手,她想,她一定会街上前去,用力的跳上床,然後在床铺上跳几下。
「你一个大男人怎会买这种梦幻大床?」床铺看来很古典,四个角落有四支雕工精美的床柱,上头还挂著柔美的白色床帐。
「买屋子送的。」他满脑子还回想著她方才的话,不过还是注意到她发亮的双眼里充满了好奇。
「包括所有的装潢家具吗?」果然,下一秒于缦的注意力已转到了卧房里的另一端,她推开了他的手,跑向那一整面的玻璃砖墙。
轻咳一声,马成焰耸肩一笑,点头答是。他决定暂时性地迎合她的感情观念。
「是浴室吗?」哇,光想,她已不觉脸红。
望著她泛红的脸,他不讳言地点点头。
「……」于缦没再说话,望望浴室再看看他,脸蛋莫名地更加臊红。
「要不要进去看看?」他怂恿她。
于缦犹豫了下,即跨步推开浴室的门往内走,因为好奇是她的另一项优点,勇往前进不逃避则是她一向遵守的原则。
一进到浴室内,她又立刻被眼前大得夸张的按摩浴缸所吸引,忍不住笔直地往前走去。
「喂,你说这个夸不夸张?这至少可以同时容纳下三个人,不!至少是四个。」她还不忘对著马成焰挥挥手,要他也走近一点看。
他没让她失望,来到她的身後,但却是伸出双手来紧紧地抱住她。
「喜不喜欢?」
被抱著,于缦的心情是紧张的。
「喜欢什么?」不听使唤的心律又蹦蹦狂跳了起来。
「这屋子,还有屋子里的一切。」将她身子扳过来,他低下头来看著她,让两人面对面。
她恍悟了过来,迎著他目光的眸子闪著淘气。
「还算可以啦。」她故意说,心里反覆揣测著他的用意。
「只是可以?」他被她的表情逗笑,沉沉的笑声萦回於她的耳畔。
她看似很真诚的点头。「不过,你为什问?就算我说不喜欢也没关系的对吧,反正屋子是你要住的。」
他望著她,望进她眼里的温柔几乎要将她给淹没了。「一个男人带著他所喜欢的女人来看屋子,你认为他的用意是什么?」
她当然懂得,就算听不懂他的话,也早已由他眼里的深情看出了一切。
「你可别说太多让我乾高兴的话。」陷进去了,恐怕由此刻起,她的一颗心已沦陷於他的身上。「情感的事可难说了,现在外界的诱惑太大,谁都知道真心难永久。」
她含含糊糊地说著,一旦真心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变得贪心,想要一辈子恋著对方,霸著对方。
「放心吧,我有免疫力。」明了了她的心思,他捧起她的脸,释怀地一笑。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想起齐彦给他的称号,不是说他是属木科的吗?他想是意指他是木头人吧?
「免疫力?」她不懂。
「你会知道的。」马成焰没再解释,温暖的唇紧紧地贴合上她的。
他以行动说明了一切,弱水三千,单取一瓢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