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那一夜的事件之后,古仲谅果然没再让花店的人送花到银行。
而他似乎也因工作忙碌的关系,减少了到宋家吃晚餐的次数。
每每他晚归的时候,宋心妮总是会由卧室的窗口向外瞧,直到他所居住的公寓亮起了灯火,她才能安心的上床睡觉去。
抬起头来,宋心妮侧过脸,看向窗外的街景,天色已渐暗。
今天他是不是又会晚归呢?会到她家来搭伙吗?她不禁想着。
关了帐,收拾好手边的工作,她转过身,正好迎向梁缤投注过来的视线。
“喂,一会儿下班后一同去吃点东西吧?”已关完账的梁缤,也正好整理好了桌面,她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由微蹙的眉头看得出她有心事。
“一起去吃东西?”心妮犹豫着,想起了母亲方才还来过电话,交代她一定要回家吃饭。
“不能去呀?”梁缤有些失望,本就蹙紧的眉这会儿全皱在一块。
见她的表情,心妮不忍拒绝。“好吧!就陪你去了。不过我得先打电话回家,因为我妈打过电话来,要我一定得回家吃饭。”她解释着,一边想起了方才的电话。母亲神秘兮兮的口吻,不知道是不是又动了什么歪脑筋?
“耶!”见心妮-点头,梁缤脸上飞快升起笑容。“你想吃什么,我请客!”或许是出于赔罪的心态:随着旅游日期越来越接近,她的罪恶感就日渐深浓。
谎言的一开始虽然完全出于善意,是纯粹想帮忙,但将雪球越滚越大得是她,万一到了旅游那日还无法想到圆谎的对策,那又该怎么办?
该不会得委屈心妮装病,别去参加上海旅游吧?
“你要请我吃饭?”这下心妮觉得奇怪了,虽然平日里梁缤并不吝啬,但也不随便请人吃饭。
“是啦,走吧!”看着表上的指针正好到了可下班的时间,她走过来拉着宋心妮,说下班就下班。“舅舅,我和心妮今天要准时下班了,明天见!”经过后方陈襄理的座位时,她还不忘道再见。
“陈襄理,再见。”心妮只好跟着道别。
抬起眼来缓缓看了两个小女生的背影一眼,陈襄理摇了摇头。
哎——这两个小女生最近不知道在搞什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
“飘流”,一家位于分行附近,离捷运站不远的啤酒屋。
一进到啤酒屋里,梁缤就拉着宋心妮在角落找到了一个较安静的位置,坐了下来。
“心妮,只剩一星期而已耶,你紧不紧张呀?”等服务生一点完餐,梁缤没头没尾,劈头就问。
只剩一星期?紧张?她该为什么紧张?
“梁缤,你是指什么?”宋心妮搞不懂自己该为什么而紧张。
“再过一星期就要去旅游了呀,难道你不紧张?”双手撑着脸蛋,梁缤的脸于刹那间皱紧。
果然,心妮一定是给吓傻了,否则怎会将旅游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而她这个紧张大师,却因为这件事而足足烦恼许多日了。
想想只剩一星期的时间,她们该到哪里去找个情人来圆谎呢?
“旅游!”经梁缤提起,宋心妮恍然大悟,“对,只剩一星期了!”岁月无情,一溜烟竟然一个月将至。
这个月里她根本无暇去思考旅游的问题,除了母亲常常会籍机逼问她和古仲谅的情感进展之外,她也承认大部分的心思全被他给吸引了去。
“是呀,只剩一星期了,怎么办?”眼见时间紧迫,梁缤更愁了。
谎言的开端是她办的,后续为了圆谎的谎话更大多数是她瞎说的,结果当然不能让心妮一人来承受。
“一星期……”见梁缤一脸苦恼,心妮有点犹豫。她该不该继续对她隐瞒有关古仲谅的事呢?
“是一星期。”看了她一眼,梁缤端起侍者刚好端来的生啤酒,大口大口的喝着。
就算是神仙,一星期内要变出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来,都是件困难的事吧?何况,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梁缤?
不过话说回来,那日在餐厅里,心妮不就遇到了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哎——如果那个男子能适时出现,该是件多好的事呀?
见她又发愁又喝酒,宋心妮觉得于心不安。
“梁缤,你还记得我之前在法国餐厅里撞到的那个男子吗?”几经犹豫,她最后还是决定将有关古仲谅的事说出。
一听到心妮又提起那个男子,梁缤精神一振,眼睛为之一亮。“你又遇到那男子了吗?”她急忙插口问。
如果那个男子又出现了,那这谎言要扯图就不难喔。
咬着唇瓣,心妮看着梁缤眼里的光簇。“嗯……是呀。”几乎是一开口她就后悔了,一抹不好的预感顿由心升。“我发现,他……就住在我家对面。”算了,还是将话实说一半就好。
免得一想起爸、妈、梁缤、古仲谅这些人可能会全搅和在一起,她的头就又疼、心就又慌了。
“住在你家对面?!”梁缤脸上浮现了惊喜,一开口就是极高分贝。“真的假的?”她将头靠了过来。
心妮很用力的点着头,双眸不敢看向她。
不会吧?梁缤该不会又在动什么歪脑筋了吧?
“心妮,我们有救了!”大喊一声,梁缤只差没将她抱起来转圈子。
“救什么?”她的头皮开始发麻,不好的第六感于心里敲响警钟。
“当然是情人的事呀!”梁缤眨着眼,一脸像是看到怪兽一样的盯着宋心妮。
心妮的智商怎么一下降低了呢?既然现成有人可用,当然是马上去找人帮忙喽!
大不了机票、住宿由她负责,反正好人做到底、送佛就送到西。
“情人?”心妮的小脸马上皱了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梁缤,能不能不去呀?”如果让古仲谅知道关于谎言的事,不好吧?
“为什么呢?”眨了两下眼睛,梁缤一脸不解。
好不容易才可以找到台阶下,为什么不去呢?
吸了一口气,心妮讷讷地说着:“找一个陌生人帮忙,不好吧?”
“就是个陌生人才好呀!”梁缤与她持相反意见。“我们只要请他帮个忙,然后送他一趟上海之旅,那一切不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圆了谎、也可一劳永逸地阻隔掉对你的那些追求?”
说没私心也骗人,如果谎言被拆穿了,她不就也成了一个“放羊的小孩”了吗?喔,不,应该说是放羊的女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人家可能已经有女朋友或老婆了?”对呀,她怎么从未想过,他虽然表明着在追求她,但真的没有女朋友或老婆吗?
以他优异的条件——人长得高又帅,家世应该也还不错,怎么可能没有女朋友?
一想到这儿,宋心妮的心一沉,小脸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有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是借来用用嘛!”一想到可以圆谎,梁缤的精神一来,拼命的劝说。
“梁缤。”转头看向她,心妮皱起了脸。
“心妮呀,评估评估利害得失,你就会同意我的建议了!”谁喜欢被贴上“放羊小孩”的标签呢?那不仅人际关系会变差,可能往后还会让人怀疑起溢人的诚信度呢!
“真的得去呀?”仍不想改变心念,宋心妮做最后的挣扎。
“除非你想临时装病!”就二选一了,对于这个谎言最后的处理方法,也惟有这两个方式了。
“装病?!”心妮脸色一下子又黑了几分,她好想到厕所里去大喊两声呀!
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大概就是指跟她同样的遭遇吧?
梁缤很认真的点了两下头。“你决定如何呢?”双眼看着她,她催促着她决定。
“好、好吧!我去请他帮忙好了!”犹豫了好几分钟,宋心妮终于有了决定。
如果她选择的是装病,到时候该不会真的生病了吧?以她目前倒霉的情况来说,她可不敢怀疑这个可能性。
“耶!”梁缤高兴的举手欢呼。“干杯,祝我们圆谎成功!”终于可卸下心里的大石头。
“是,干杯……”与她相较,宋心妮的脸皱得更紧了。
要他帮忙扮演她的男朋友?她该如何向古仲谅启口呢?
***
在宋家吃过晚餐,并且陪着宋心妮的父亲闲聊了会儿才离开的古仲谅,一踏出宋家,就遇到了等在公寓门口的邵奕佩。
“你父亲告诉我,你暂时在外居住。”他的车子停在公寓前,人则很随性的背靠着车门。
“有事找我?”走向邵奕佩,古仲谅满脸笑意,不难看出他心情愉悦。
与宋心妮相处越久,越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她的父母,他就越是确定,她会是他所等待的女子。
“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看着他的笑纹、再看看他才刚离开的那户人家,邵奕佩不解的斜脸看他。
“没什么!”摇摇手,古仲谅想一语带过。
他今晚的心情确实十分愉快,因为与心妮的父母相谈甚欢,若要说惟一的美中不足,即是心妮居然没有回家来用餐。
“真的没什么?”一脸狐疑,邵奕佩正想往下追问,却看见了巷口两个举步不稳、相互搀扶着的女子,正朝着他们走来。
顺着邵奕佩的视线,古仲谅在瞧清楚女子的身影时,眉间不觉紧蹙。
三步并作两步,他很快来到那两个女子面前。
“嗨。”虽有几分醉意,但大脑仍可运转的宋心妮,一见到他,立即主动的挥手打起招呼。
至于被她搀着走的梁缤,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
一喜一忧,两个怀着完全不同心情的女人一起喝酒的结果,就是特别容易喝醉。至于醉后呢?当然就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所以梁缤提议,借酒壮胆,她们干脆直接杀到古仲谅的住处,对他提出帮忙的要求。
“你在搞什么?喝成这样子!”古仲谅的口气愠怒,直接伸出手去搀她。“你还不过来帮忙?”他抬起头来扫向邵奕佩,后者被瞪得莫名其妙。
被瞪已够委届了,何况眼前所发生的事,还真是够他震惊不已。“喂,我……”大约愣住了两秒,邵奕佩才走了过来。
一来到古仲谅身旁,没想到他却抬眼示意,要他去扶住梁缤。
“喂,你做什么?不准搀她!”搀着梁缤的宋心妮不愿松手,虽是醉眼朦胧,她可还没忘了不可将好友交给陌生人的道理。
“放手吧!你自己都站不稳了,还能管得了谁?”古仲谅非常不悦,本只是扶着她的手骤然使力,略一弯腰,顿时将她拦腰抱起。
“奕佩,那个女的,麻烦你送她回去了!”抛下最后这句话,他抱着宋心妮,头不回的就上楼去。
“喂、喂,我、我……”邵奕佩一头雾水。
他先看看古仲谅消失的方向,再看看怀里已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子。天啊!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又招谁惹谁了呢?怎么倒霉事总让他给遇见?
***
上了楼、关上门,古仲谅搀着宋心妮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喝了多少酒?”啐了声,他取来了一个抱枕让她当枕头躺下,转身准备去帮她泡茶。
由这阵子他对宋家的了解,心妮的父母对女儿的行为规范甚严;所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决定暂时不能将她送回对面的家。
“你要去哪?”见他要转身离开,宋心妮赶紧起身抓住他的衣角。
醉眼朦胧的她,脑中惟一记住的,仅剩喝醉前她和梁缤的最后决定,她要借酒壮胆请他帮忙。
“帮你泡茶。”转过身来,他又扶着她躺下。
这两个女人居然敢喝得酩酊大醉,也不想想现在的治安多差,万一出事怎么办?
不过,他已记住今天跟她同在一起的那名女子,下回绝对不准她们在私下相处!
“别去泡茶。”一听到他要去泡茶,她的背脊还未碰到沙发,小手就又缠了上来,紧紧扯住他的衣袖。
迷蒙的眼儿紧盯着他,她的头好晕、大脑痛的非常难过。
“上回你去帮我泡茶,结果就烫伤了手,还摔碎了一地的瓷屑。”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阻止,目前她只能想到这些,不想他再去泡茶,不想他因此受伤。
“这次不会了。”他安慰着,愠怒的火气已褪去,因她眼里不经意流露的情感。
“不要,别去泡茶了!”或许是因为酒精作祟、或许是因为醉意正浓,宋心妮的性子一下子变得执拗,小手越扯越紧,怎么也不肯松开手来。
“别去嘛,我不要你又烫伤。”她的小脸越挨越近,扯着他袖口的小手也依势慢慢上爬,攀上了他的胸口,紧紧扯着。
“不会烫伤了!”他得想办法让她醒酒,无奈她的小脸已靠了上来,除了一双游移的小手之外,热烫的脸儿也抵上了他的胸口缓缓摩蹭。
“心妮。”低唤一声,他想推开她,免得渐被唤醒的欲念继续加温,一会儿后理智再也无法控制一切。
“你不去泡茶,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怎么也不愿松开手的她,突然抬起脸来看着他。
正浓的醉意让她的眼儿看来朦胧而美丽,酣甜的嗓音如温醇的美酒。
噪音?!美酒!
古仲谅的脑中突然闪过一簇光晕,刹那间会意,他惊喜的视线落于她的脸上。“好吧!我不去泡茶了,你要告诉我什么?”
打嗝声没了!由方才到现在,她的话中少了平日的打嗝声!
“我的头好疼呀!”小脸埋在他的胸口摩擦,醉了的她忽然贪恋起他温暖的胸怀。
“头疼!”捧起她的脸,见她蹙眉的模样,他心里很是不舍。“我去拿止痛药和倒杯水给你好了。”再度扶着她躺下,他飞快转身去倒水拿药。
***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这秘密我只告诉过梁缤一人,你是第二个知道的。”吞了药、喝了水,宋心妮躺在沙发上,仍是醉眼朦胧。
坐在她身旁的古仲谅没开口打岔,只以一手缓缓拨弄着她的头发,分享着她口中所谓的秘密。
“小时候,我家隔壁住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孩子,他的名字叫作曾英俊,可是他的人很坏,老是爱欺负人,而偏偏我的爸爸和妈妈总是告诫我不可以和人吵架,因为那是坏小孩才会有的举动。于是,在我八岁的一个下午……”
不知是因醉酒的关系,还是因为压抑已久,她滔滔不绝地述说着往事。
“然后呢?”听着她说到被嘲笑的打嗝处,她突然停顿,他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那个长得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小男孩,有没有受到惩罚?”
看着他,宋心妮眯起了眼,打了一个阿欠,笑着摇头。“他长得那么可爱,当时可是我们社区里的小帅哥、大人们怎么舍得教训他。”
“这就是你、长久以来讨厌帅哥的原因?”他大胆的推断,小时候的阴影有时很难抹灭。
又打了一个呵欠,宋心妮冲着他笑。“没有,这只是原因之一。”挥了挥手,醉意酣浓的她没了平日的压抑,实话实说。
“那其他原因呢?”撩动着她的长发,他发觉醉酒的她倒是挺可爱,有话直说到毫无保留。
“其他原因……”连连打着呵欠,她眼皮已重得快撑不开来。“你们男人不都喜新厌旧,喜欢追求漂亮的美眉,尤其是长得帅的男人就更没良心了,女友一个换过一个。”
停顿了下,她忽然睁开眼来看着他,视线对焦了好几遍,感觉到他的影像仍是模糊一片。
“像你一样,长得好看的男人最讨厌,如果长得好看又有钱,就是可怕的魔鬼!”忍不住抬手捶了他的胸膛一记,她娇嗔着,想起一些朋友的遭遇。
“魔鬼?”握住她来不及移开的手,他拧起眉结,为她偏差的观念。“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恶魔!”明知她醉了,他仍忍不住解释。
双眼努力的对焦,她睥睨着他。“还说不是,你们之所以追求我,还不是因为看上我的外貌而已。”一提到那些追求她的男人,心妮的胸口似燃起了一团炽烈火炬,愠怒的情绪令她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
“都是那些臭男人害的,害得我得编谎言,让梁缤帮我创造一个虚拟情人来圆谎!”边说情绪边翻腾,讲到委屈处她忍不住哽咽。
天啊!真是倒霉毙了,她是不是全天下最倒霉的人呢?
“编谎言?”古仲谅听得一头雾水。
“对呀,我和梁缤编了一个谎言。”单手伸到沙发下捞了捞,捞起了她随身的皮包,她由皮包里取出皮夹,翻开后递到他的面前。
“好讨厌喔!谁知道,他居然不小心刚好跟你长得一模一样!”她一脸懊恼,垂着双肩,重新缩回沙发上。
看着皮夹里的照片,那男子的眉、眼、鼻、嘴,还有一头齐肩长发——天啊!还跟他真是一模一样!
这就是第一次她在餐厅里撞见他,为何会尖叫的原因吗!
看看她,又看看手中的照片。“这照片是怎么来的?”伶谅蹙起了眉结。
“梁缤找了好几个明星影像合成出来的。”天啊!为什么她的头还是好疼呀?
“合成的!”啼笑皆非,古仲谅二脸诧异。“这么神奇?”
“对呀,就因为太神奇了,害我现在头大了!”忽然皱起了脸,因酒精而不灵光的大脑,想到了旅游一事。“梁缤帮我将谎言辩得太大,她跟同事说,今年圣诞节我要和男友一同到上海度假……”
她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又向他说了一遍,听得古仲谅眉结紧拧,脸色渐沉。
这两个女人在搞什么呀?原本筒简单单的事,居然被她们搞得这么复杂?
但话说回来,一切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巧合呀!
上海——一想到这个地点,古仲谅不觉摇头嘲笑。
“你会不会帮我呀?”她迷蒙着眼间,小脸充斥着期待。
脸上的笑意凝住,他双眼凝注于她的小脸上。“你要我帮你?”帮她,就表示得扮演她的男友吧?
他才不要扮演,他要的是成为她真正的男友!
“对啦、对啦,你会帮我吗?”点了两下头,她发觉头更晕了。
或许是因为洒精作崇的关系,她由沙发上撑起,双手大胆的攀上了他的宽肩。
她记得今晚梁缤谆谆劝说,为了要他答应配合帮忙,或许可使些小伎俩。
“不行!”经过一番思考,古仲谅摇头拒绝。
他之所以不答应她的要求,一方面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反正两人是会在上海见面;而另一方面则是说谎之风不可长,他想让她从中学到一些道理,尔后不再说谎。
见他一摇头,她心就慌了,心一慌头越晕。“别摇头嘛,你摇得我头都晕了!”攀着他肩线的手慢慢上移,她转缠上他的颈项。
柔软的身子紧靠着他的胸怀摩擦,摩出了渐炙的温度,也很容易磨掉一个正常男人的自制力。
“心妮,你在做什么?放手!”他伸手欲扳开她越勾越紧的手臂。
他喜欢她,由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即不否认喜欢她,而怀抱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已很难控制自己不有欲念,何况她此刻的动作过分的撩人煽情。
“不放,除非你答应我!”抬起迷蒙的眼与他对视,酒精让她变得执拗。
“再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额角的青筋抽动,或许他该一掌将她给劈晕。
“我才不管后不后悔呢!”一手掩着嘴打了一个小呵欠,她的另一手抚上了他的颚线。“我只知道,你若不帮我的忙,我就得装病不去参加旅游!”
“装病!”看着她,古仲谅的脸色骤沉了几分。“就为了不能圆谎,所以你得装病?”
这个小女子居然想装病不去参加旅游,看来明日他得赶快下道公文,吓阻她这天真的想法。
看着他,醉意正浓的宋心妮用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