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好几周的日子里,他们完全离不开彼此,与世隔绝的小屋成了隐密的乐土。渥夫的怜爱与霸道,让唐心沉迷也让他困惑,总是觉得他的霸道与父亲有几分相似,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隐没在怨妇的深闺中?
但无论她怎么追问,他就是不说明,总是用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话来搪塞她。日子一久,她也懒得继续查问,只是静静地观察,但是他的心思缜密,表面上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唐心困扰地甩甩头,在他的胸膛上挣扎地坐起,双手支撑在他赤果的胸膛上,将他环绕着她纤细蛮腰的手臂推开,好不容易才滑下沙发。
昨晚两人原本在地毯上用餐,吃着吃着,他竟又不规矩起来,注意力全然不摆在食物上,双手悄悄地滑进她光滑的修长大腿。她推拒了一阵,却又被他拉回怀里,压在柔软的沙发上热烈地缠绵。
在欢爱之后的疲累,让她几乎是马上睡着。但是他实在太过高大,沙发无法容纳他们两人,她只能睡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倒也让她睡得很沉。
她看着满地的杯盘狼藉,以及被匆忙月兑下的衣物,忍不住红着脸摇头。
她虽然生性热情,但是从小所受的教育让她还有几分的知礼,何时曾经做过这么荒唐的事情?狂野热情得像是没有理智,只要他的触模,以及灼热的眼神,就只想投入他的怀里。
唐心真的怀疑自己是病了,患了一种名为“迷恋”的可怕病症。
修长完美的赤果娇躯还有分慵懒,她走入浴室中,打开莲蓬头,闭上眼睛接受冰凉水花的冲击。她身上还残余着昨晚的一切,水流虽然洗去了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却没有办法洗去白皙肌肤上,那些他在激情时刻里,所留下来的点点吻痕。
突然,背后的木门被推开,她惊讶地转过身,却看见同样赤果的他,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
“我吵到你了?”唐心在水花之下眨眨眼睛,强迫着将视线从他高大的男性体格上移开,她转过身继续淋浴着,努力装得不为所动。想一想简直要骂自己没用,只是看着他,竟然就会感到口干舌躁,她到底是着了魔,还是压根儿就是个女狂?
“你没躺在我怀里,我睡不着。”渥夫丝毫不知羞耻地说道,恣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她曼妙的身段,在水花的浸润之下更显得动人,能拥有这样的女人,同时兼具了美丽与聪明,一个男人怎么还能有更多的要求?
“那么等我们之间的契约履行完毕后,你大概要每晚仰赖安眠药了。”唐心冷硬地说道,故意不去理会他。她伸手去拿角落的沐浴泡绵,以芬芳的液体在白皙的肌肤上揉出泡沫,过度用力地清洗肌肤,简直像是想要洗去他的痕迹。
一双黝黑的有力手臂从后方围绕她的身躯,属于他的炙热气息包里住她。他伸手拿走沐浴泡绵,不容拒绝地开始在她细致的肌肤上移动,接替了她的动作。
“我迷上你了,就算是契约结束,我也离不开你。”他低沉地说道,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语气是难得的正经严肃。“我可以这样一辈子抱着你,这一生不可能有别的女人更适合我的怀抱。”他的双手舍弃沐浴泡绵,粗糙的掌心顺着柔细的泡沫,在他已十分熟悉的肌肤上游走。
唐心因为惊讶而颤抖,她看着他的黑眸,一瞬间也无法分辨他到底是在开玩笑,抑或是真的认真了。可更让她恐惧的,不是他的举动,而是她的内心,在他说出那些甜言蜜语时,竟然真的愿意相信,甚至思索起与他相守一辈子的可能性!
这怎么可能?她是大家闺秀,而他则是为女人服务的出租罗蜜欧,他们之间横互着太多不可能。她竟然真的有瞬间相信,他们或许可以在一起……这算不算是老天爷给她的惩罚?让骄傲聪明的她,竟然爱恋上一个人尽可“妻”的牛郎!
“不可能的!”她大声地喊道,用力想推开他。
“有什么不可能?你感觉不出来,我们之间有多么合适吗?”他不肯放松地追问,双眼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就是要听见她的答案。虽然一开始就已经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可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对她的悸动会那么强烈。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绑住她一辈子,就算是她想反抗,或是想拒绝,他也有把握能让这个暴躁倔强的小暴君,心甘情愿与他相守。
“这只是逢场作戏。”唐心嘴硬地说道,隔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那双黑眸太过深邃,褪去了邪气之后,甚至有着让她无法逼视的威严。
他没有说话,只是猛地捏住她的下颚,激烈地物上她,灵活的舌窜入她的口中,恣意与她缠弄着,夺去她的所有呼吸及她小脑袋中的所有反抗,他在这一刻里甚至不想让她思考,只是听见她的反对,竟然就激起他猛烈的怒火!
“只是逢场作戏?你以为跟其它的男人,你都可以得到这些?都可以感觉到这一些?”他凶狠地问着,将她湿淋淋的娇躯抵在胸膛上,对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她的美貌、她的脾气、地的颐指气使,都是他最喜爱的,光是听见她想要离开他,他就愤怒得受不了。
“我不需要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几次深呼吸之后,才有办法再开口。“是我买下了你,租用了你,等到契约时间结束,我自然可以命令你离开。”
“你舍得?”他瞇起双眼,在克制了陡然涌现的怒火之后,他眼里的邪魅意味更加让人不安。
他是真的迷上这个小女人,也有几分心软,甚至想早些对她坦白那些诡计的内幕,但是她竟然这么固执、这么嘴硬,让他邪恶地打算继续戏弄她到底。
“怎么会拾不得?”她不答反问,咬着下唇,不去理会他充满戏谑的轻笑。
“你能够舍得掉这些吗?”他的双手来到她的丰盈上,轻揉地捧握着,粗糙的指尖摩掌着她最细致的花蕾,而她则因为那种刺激而喘息。“你能够忘掉这些吗?忘记我是怎么爱你的?”黝黑的男性大掌游走到她白皙的小月复,之后在她轻喘时,卑鄙地探入她的花瓣之间,抚弄着她敏感的。
唐心咬紧牙关,就算是把红唇咬出血来,也不肯给他答案。她好怕这么一开口,就给了他太多的筹码,让他得知她心里的真正想法。
“你是想以沉默,换取我给予你更多的愉悦吗?发出声音来,不要忍耐,你不知道,你的申吟与喘息,更会让我兴奋难耐吗?”他不知耻地问道,看着她扭动时美丽耀眼的身躯,那让他目眩神迷的美丽,简直要夺去他的呼吸!
她徒然睁开眼睛,原本想反驳他,想喝令他闭嘴,却在看进那双黑眸时,连想说的话都志得一干二净。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口中逸出矫吟与喘息,在他的抚弄下一步步的接近灿烂的终点。
他修长有力的指尖揉捻着她敏感的,在满是温润蜜津的花径中时疾时缓地移动着,让他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几乎要开口恳求他──
突然之间,渥夫的动作徒然停止,锐利的黑眸迅速地扫向门外。
“嘘。”他低语着,缓下动作安抚她已经被挑起的,之后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安静些。”
“怎么回事?”唐心警觉地身体紧绷,转眼间遗忘了唾手可得的高潮,直觉地知道有某事发生了。那一瞬间,他那危险的神色,跟她那几个长年出生入死、勇气过人的叔叔们如出一辙。
“看来,我们有客人了,而且大概还是个不速之客。”他偏着头聆听,之后扯开嘴角笑着,笑意却没有到达眼里,此刻的他显得危险而致命。“大概不是熟人,如果是熟人,不会这么偷偷模模的。”
“那会是谁?”唐心伸手拿了一条毛巾,想起衣服都放在浴室外。毛巾遮不了多少,顶多只是遮住重点部分,她粉女敕的香肩,修长的双腿还是暴露在空气之中,景色看来还是美不胜收的。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渥夫好整以暇地回答,松开原本抱住她的双手,踏着稳健的步伐,寂静无声地离开浴室。
大厅的玻璃窗被打碎,淡雅的窗帘随风飘动着,地上都是破碎的玻璃。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站在窗口,看见赤果着挺硕身躯的渥夫,没有半分惊慌的表情,更没有仓皇躲避,只是略微挑高眉,用看着猎物的眼神看着他,手中稳稳地握着枪,笔直地瞄准他。
“私闯民宅,我就算是杀了你,也顶多被判一个防卫过当的罪名。”渥夫慵懒地说道,丝毫不在意此刻的赤果及被人用枪抵住胸膛的危险。他双手交叠在胸前,很感兴趣地看着对方,评估着来人的身手。
“杀了我?”黑衣男人冷笑一声,对他的话感到可笑至极,还有点怀疑这个赤果的高大男人是不是被吓傻了。“你是昏头了吗?如今这种情况,谁会被杀可是一目了然的。有枪的人是我,而想我的身手,你怕是还模不到我一根寒毛,就已经下黄泉去见阎王老子了。”
“听你的口气,阁下应该是职业级的杀手吧?”渥夫问道,锐利的黑眸稍微瞇起,神态还是没有半点紧张,甚至就连呼吸都还是平稳的。
“最顶尖的杀手。”黑衣人骄傲地补上一句。
“既然是最顶尖的职业杀手,想必价格也不便宜。我是不是有荣幸问一句,是不是有人花高价雇用你来杀我?”渥夫神态轻松地问道,听见身后浴室的门被打开时,他还分神回过头,对瞪大眼睛的唐心投以迷人的微笑。
“亲爱的,来见见我们的客人。”他招呼着,态度就像是在谈论天气般轻松自在。
唐心刚好听见对方的身分,她的手本能地拉紧身上的毛巾。宽大的毛巾虽然遮住她大部分的身子,但是暴露在毛巾之外的绝美肌肤,以及修长的双腿就足以让对方看到双眼发直,只差没有流下口水。
“你不知道这里是‘太伟集团’的所有地吗?马上给我出去,否则等到警卫赶到,你绝对会被碎尸万段。”唐心冷冷地说道,即使在对方婬秽的目光下也没有退缩。她天生就有着骄傲尊贵的气质,那种威严自然能让旁人折服。
渥夫却在一旁摇摇头,故做夸张地叹息着。“小暴君,你不知道这种命令式的口吻,非但不是一种吓阻,反而是一种挑战。”他模着下巴自言自语。“你先前也是用这种语气,警告我不准碰你的。”他满脸都是无赖的微笑。
杀手扯开嘴冷笑,虽然震慑于唐心的尊贵气质,但是长年在刀口上舌忝血,他当然不会轻易就打退堂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更知道你是谁。唐小姐,很抱歉冒昧前来,不过有人雇用我来解决这个男人。”他以枪指了指站在旁边仍维持着轻松微笑的渥夫。
“有人雇用你来杀他?是谁?”唐心表情冰冷地追问。她直觉地知道,雇主一定是因为渥夫与她牵扯上关系,才会动了杀机。否则,一个职业牛郎,就算是坏事做尽,顶多是被不甘绿云罩顶的丈夫追杀,根本不值得花一大笔钱,聘请职业杀手狙击。
她当初在设计整个计划时,就知道整件事情会带来危险,但是她根本不在乎,毕竟一个牛郎的生死也与她无关,她只是出了钱,而对方要是想赚这笔钱,当然必须要冒一些风险。
只是,如今想到渥夫因为她而易陷险境,落得被职业杀手上门追杀的情况,她的心意外地感到难受了。
这是多么危险的事,她竟然变得那么在乎他了!如果不快点抽身离开,她的心还能剩下多少自主?
“基于职业道德,我当然不能说出雇主的名字。”杀手耸耸肩。他当然也知道唐心的权势地位惊人,“太伟集团”自然不是好惹的,但是雇主开的价钱实在太吸引人,他没有办法拒绝。
“亲爱的,你这是在为我的安危担心吗?”渥夫期待地问着,丝毫看不出身受威胁的紧张感。他似乎从头到尾,都没把杀手当一回事。
唐心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的确是想为了他的安全跟这个杀手谈判,甚至开出更高的价钱收买对方。但是渥夫这么明白地说出她的想法,像是早就看出她会出面想尽办法来救他。她心里有着极高的自尊,意图这样被他说穿,不禁感到有点恼羞成怒。
难道她就这么容易被看穿?他那自信满满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他早已确定她一定会眷恋着他、舍不得他遭受危险。唐心陡然间感到愤怒,有部分是气愤他的态度,而更多则是气自己竟然真的在乎他的生死安危!
“我是想多给他一笔钱,好让他把枪借给我,由我来执行你的死刑!”她怒气腾腾地说道,说着口是心非的谎言。看见他微笑地摇摇头时,怒火简直要烧穿她的理智。
“啊!如果能死在你手上,我当然死而无憾。不过,亲爱的,我早就告诉过你,如果是由你执行,我比较偏爱另一种死法。”渥夫捂住胸口,俊朗的五官上尽是陶醉的表情。他的眼神满是戏谁,连神情都充满了暗示,不需要详加解释,就可以提醒她,他是希望在她手上遭遇怎么样的“死法”。
杀手被冷落在一旁,有点不是滋味。他冷哼一声,终于重新得到注意力。不过那对男女似乎部不怎么在乎他,只是忙着互相争吵,这让他身为杀手的自尊心有点受损。
“我上山来,是为了在他沾了不该沾的东西之前就解决他。”杀手装出凶恶的表情。
“不过你似乎上来得太迟了点。我已经连正餐带甜点,全都吃干抹净了。”渥夫满脸笑容地看着唐心,说着任何人一听就明白的双关语。
“看得出来。不过没关系,只要杀了你,我还是可以交差。”杀手一边说道,还分神看着唐心,垂涎着唐心的美丽身子。他虽然碰过不少美女,但是像唐心这样的人间极品,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很好奇,在那条毛巾之下的娇躯,究竟是美丽到什么程度?
“在辛苦地执行任务前,还是先享用一些福利吧!”渥夫漫不经心地说道,之后迅速伸出手,猛然把唐心身上的毛巾扯下来。霎时,她身上不着寸缕,美丽晶莹的身躯暴露在两个男人的眼光之下。
“渥夫!”唐心惊呼一声,连忙就想遮掩。她的脸蛋因羞窘而嫣红,看上去更是娇艳欲滴。
她匆匆夺回毛巾,连忙遮住外泄的春光,抬头正想赏给渥夫一巴掌,却发现他早已不在原处。
刚才瞬间的美景让杀手目瞪口呆,双眼像是黏在唐心身上似地,移都移不开。
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却让整个情势逆转了!
原本慵懒的渥夫在瞬间行动,全身的肌肉紧绷着,以最快、最致命的速度扑上前,牢牢地把住杀手的颈子。赤果而黝黑的他,行动敏捷得像是野生的动物,发亮的黑眸里有着狂野的神色,让人恐惧也让人着迷。当他出手时,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挣扎。
“该死!”杀手怒吼着,还想要反抗,但是用尽了所有挣月兑术,却还是被勒得紧紧的,他愈来愈无法呼吸,并恐惧地发现渥夫的力量大得惊人。
“甜头都尝了,当然要付点代价。”渥夫冷笑着说道,那表情看来十分危险,简直让人连接触的勇气都没有,与他先前的佣懒完全判若两人。
杀手冷汗直流,勉强一下凌厉的踢踹,却又被渥夫轻易躲过。只是一下反手扭,他的一双手臂就全被渥夫折得月兑臼,枪枝早就飞落在地毯上,几秒前还意气风发的杀手,如今只能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申吟。
渥夫踩着杀手的背部,一面啧啧有声地摇着头。“你之前所受的训练难道没教过你,在出任务时眼睛千万别乱瞄,那可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更是危险。”
杀手开始发抖,他终于明白,他太过轻敌。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他雇主所说的,只是一个出卖的牛郎;这个男人的身手好得可怕,甚至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制伏一个职业杀手。
唐心紧紧抓着毛巾,严密地围在胸前,不让渥夫再有任何机会扯掉毛巾。她的脸因羞窘与气愤而变得嫣红,甚至连晶莹的身躯都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看来更加美丽动人。
“你竟然拉掉我的毛巾!让这个男人看见我的……我的……”她愤怒地喊道,几乎想冲上前掐死这个面带邪笑的男人。
“唐心,非常时期总要用非常手段啊!你总不会希望我真的被这个杀手给一枪毙命吧!”他一脸无辜地耸耸肩,对她的愤怒报以慵懒的微笑。
她紧咬着唇,实在很想用力踹他几脚,最好还是踹在他那无遮无掩,像是在对人耀武扬威的男性象征上,让他痛得满地打滚,才可能稍微减低她的怒气。她很少这么愤怒,长年以来的自制,在遇见他的时候就崩毁了,他就是有办法用最惊人的方法吓她,之后又以那邪魅的微笑安抚她。
“怎么了?还在生气吗?”渥夫叹了一口气,锐利的目光往下看去,盯着已经全身冒着冷汗,颤抖得几乎要昏倒的杀手。“这样吧!你要是无法消气,不能忍受除了我之外的男人看见你的,那么为了捍卫你的名节,我替你挖掉这个男人的眼睛吧!”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捍卫我的名节?我的名节就是毁在你手上的,要是看见我的就必须挖出双眼,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把那罪魁祸首给剁了?”唐心冷笑一声,睨视着他下半身。
“要我剁是没问题,我是怕你之后伤心寂寞,我没有办法‘安慰’你。”他笑着回答,挑起眉头欣赏着她愤怒时的表情。
“不要……不要杀我……”杀手挣扎着说道,再一次悲观地发现,他们根本就忙于争吵,没有时间分神听他在说些什么。不论是先前的威胁,还是如今的求饶,这对男女根本就没听进去半句。
“你太吵了。”渥夫淡淡地说道,伸脚轻轻一踏,精准地踏在杀手已经疼得有如火烧的月兑臼处。对方哀鸣一声,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疼痛,两眼一翻地昏了过去。
唐心用力咬着唇,之后转身走入房间里。她的心还跳得很快,先前看见他被威胁、有着生命危险时,那种巨大的恐惧,以及即将失去他的慌乱,至今还在她的身体里窜动,难受得让她无法呼吸。
她所感受到的危险,不是在于杀手找上门来的威胁,而是在那生死关头的瞬间,看出自己竟然那么在乎他。
她原本还沉溺在他怀里,自欺欺人地以为在事情结束后,就可以两不相欠地离开。但是她的心已经沦落得那么深了,事到如今,她甚至没有把握,最后是不是真的能够戒除对他的着迷?她会不会假戏真作,真的迷上渥夫,之后甚至决定不顾一切的跟他同居?
她原本都计算得好好的,事情应该都照着她的计划进行才对,可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的局面?她的手在颤抖,慌乱地抚着胸口,感受激烈的心跳,因为明白自己对他深切的迷恋而恐惧。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她已经没有办法等到他们之间的契约结束,如果放任这种日子继续下去,她实在没有把握,最后是不是真能够离开他?
唐心麻木地穿起衣服,连连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终于还是到了这个时候,事情终究必须有个了结。她实在对这种情况感到恐惧与不安,她习惯了恣意妄为,习惯了我行我素,却在最没有防备的时刻里,让他进驻到她的心里。她在乎他的程度,深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安。
“怎么了?吓到你了?”渥夫缓缓走了进来,张开双臂,从她后方紧紧地拥抱她,将她娇小的身躯完全拥入怀中。他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双手也不规矩地滑进她的衣衫里。“刚刚被打断的,我现在来补偿你。”他诱惑地低语着,邪魅地在她耳畔笑着。
她纤细的腰一扭,奋力挣月兑出他的怀抱。她强迫自己保持冷漠的表情,清澈的眼睁笔直地看着他,在看见他俊美邪魅的脸庞时,心里竟然有一丝的不舍与难过。
“不要碰我。”她坚决地摇摇头,缓慢地深呼吸,好凝聚快刀斩乱麻的勇气。
已经没有时间再迟疑了,只要拖延上一分,她的心就更陷落一分。她的自尊与理智,让她无法接受自己爱恋上一个牛郎的事实。她太习惯自我控制,也太习惯为所欲为,这样深切地在乎一个男人的感觉彻底吓坏她了。
“小暴君,这恐怕很难,或许直到时间的尽头,我都没有办法不碰你。我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我能够爱你到地老天荒。”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双手交叠在胸前,虽然态度轻松,但是耶双深邃的黑眸里却隐约燃烧着火焰,暗暗承诺着此时所说的种种,将是一生的诺言。
“住口!不会有什么一辈子。更不会有什么地老天荒,我们之间有的只是短暂的契约。”她握紧拳头,同时也闭紧了双眼,忍无可忍地喊着。她不敢看他的脸庞,更不敢看他灼热的双眼,那会动摇她薄弱的决心。她愈说愈匆促,怕稍微迟疑,没有一鼓作气地说清楚一切,她就还会再沉溺在他怀里。
“你真的被吓到了,是吗?”他温和地问,发觉她的身子在发抖,心中惊地涌现怜惜的情绪。他走上前,不管她激烈的挣扎,执意将她拥入怀中,安抚她的紧张与恐慌。他能够感觉到,在那个杀手出现之后,她的态度转变得很激烈,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让他心疼的挣扎。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要心软的告诉她一切真相。
只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以唐心火爆激烈的脾气,要是在此刻知道事实的真相,他恐怕会当场被愤怒的她大卸八块。
这可不行,为了得到这个美丽聪明却又性格激烈的小女人,他可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放开我,我们之间结束了。”她只容许自己依恋他温暖的胸膛几秒钟,之后用尽今生所有的勇气,奋力地推开他。这辈子从不曾像现在这样,深切地迷恋过一个男人,他是她今生首次的沦陷,很可能也是唯一的一次。
但是她跟他之间怎么会有什么可能?纵然她可以罔顾其它人的异样眼光,但是她能够接受他曾经为众多女人“服务”的事实吗?更难以启齿的,是她私心里还是会忐忑,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温柔与霸道激情,会不会也只是“服务”的项目之一?
再者,她的身分也太过特殊,不同于一般的富家千金。就如同先前她所警告的一样,他只要胆敢碰了她,就会有无数的人排队等着要取他的项上人头。
“结束了?你的前后反应未免也相差太多了吧?之前你还娇媚地在我怀里喘息,只羞没有开口恳求我,怎么只是经过职业杀手一个小小的惊吓,你就嚷着要结束我们之间?”他挑起浓眉,端详着一脸认真的她,怀疑这个小女人心里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不需要告知你什么理由,付钱的人是我,我自然就能够提早结束这个契约。”她伸手打开抽屉,在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就开立好的高额支票,坚决地将支票塞进他的胸怀里,也不看他接受了与否,匆匆地就想走出房间。
唐心只是踏出几步,就被他坚实有力的手臂牢牢握住。她用力挣扎了几下,最后还是不得不停下脚步,她清楚地知道他的臂力有多惊人,如果他不肯放开,她是绝对无法离开的。她抬起头来,笔直地看进他的黑眸里。
“小暴君,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他缓缓地说道,看出她心里的挣扎与恐惧。
“没有什么埋出,我只是厌倦了。这场婚前的荒谬把戏也该结束了,我要回去当我的良家妇女,嫁给我的未婚夫,跟你这个牛郎彻底划清界限。”唐心胡乱说道,无法说出真正的理由。要她怎么说得出口?说她其实是怕自己会太过在乎他,怕自己的身分会为他带来危险,才忍下心要离开他的呢?
“良家妇女?我美丽的小暴君,你打从出生开始,就跟这个名词是彻底绝缘的。”他以佣懒的口吻说道,留恋地抚模着她美丽的脸蛋。“就算是你决定回去嫁人也没关系,等你老公不在的时候,我们还是可以再来共谱奸情。”他寡廉鲜耻地说道,露出最不要脸的笑容。
“不,我爱我的未婚夫!”她偏过头去,说着最荒谬的谎话。在必要的时候,她是可以口不择言的,此刻只要能够离开他,她大概什么理由都说得出口。
“是吗?”他徒然瞇起眼睛,因为她的宣言而陷入沉思。许久之后,些许难以看出的笑意跳跃在他的黑眸里,他缓慢地松开对她的箝制。“既然你深爱着你的未婚夫,那么继续强留你就是我的不对了。既然如此,我就此退让吧!让那传说中既秃头又年纪一把的老男人来疼爱你。”他若有所思地说道,伸手将那张支票塞进她的衣领中。“不过,这些钱我不收。美丽的小暴君,你带给我的欢乐,可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
唐心愣愣地看着他。当他如此轻易而干脆地同意她的决裂时,她的胸口竟然传来一阵疼痛。她咬紧牙关,刻意忽视掉眼睛里陌生的湿润水气。
原来,他们之间真的只是一时欢爱,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更让她感到难受。
在措手不及时,他徒然捏住她的下颚,给了她一个迅速却彻底的灼热之吻。“小暴君,好好保重,祝福你跟你未婚夫幸福快乐啊!”他眨眨眼睛,之后轻率地放开她,高大赤果的身躯转身走出房间,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仿佛对她没有半分留恋。
唐心软弱地瘫跌在地上,一手握住那张被他塞回来的支票。她实在不明白他的所作所为,先前不是口口声声说是为了金钱才与女人纠缠,但是为何现在却又对这张支票不屑一顾?到底,他所说的话语里,有多少是真话,又有多少是谎言?
其实,她也不用再思考这个问题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这一辈子她应该是不会再见到他。她狠狠地压抑着心中不舍的情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准备返家面对更多的事情。在放出那些流言之后,社交界大概已经乱成一团,而唐家则会是整件事情的震央,她必须回去面对大概已经气得七窍生烟的父亲。
她哪里会知道,她与那个邪魅男人之间的牵扯,这一辈子大概是不可能被斩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