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梅乐蕥刷地将身上的白色短衫往上拉,让本想转身夺门而出的白默霆当场僵在门前。
他两眼发直地瞪著她——
蜜色的肌肤,里著白色蕾丝胸衣的浑圆胸部,细瘦的腰肢……如此的纤细迷人,秀色可餐。
这些形容词在第一时间劈进他的脑海里。
「你……」他看著她高高扬起的漂亮脸蛋,一颗心竟然蠢蠢欲动了起来。这是什麽感觉?
「收回你的话。」她不服输地命令道。
梅乐蕥执意要白默霆收回批评,眉宇间有著不输男人的倔强和傲气。
白默霆按捺住内心的异样感受,尴尬的撇开视线,侧身望著天花板,一副败给她的表情,大手抚额,摇头叹出一口气来。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拉著男人进房,还大方的月兑衣服让人欣赏,会引来什麽後果吗?」她的性子实在太冲动、太鲁莽了。
「我不管!我只要你收回你的话。」见他侧身移开视线,她还不知死活的追著他跑,就是要他看著出自己。
她的身材虽然算不上丰满,但却玲珑有致,对於这一点她可是很有自信的。
看著她绝佳身段,他的血液一时间全往脑部集中,此刻白默霆有股想撞墙一了百了的冲动。她难道不知道男人很容易会产生性冲动吗?何况他还是正值盛年的血性汉子。
「我看过了,你快把衣服穿上。」否则後果将不堪设想。
她毫不理会他的喝斥。
「收、回、你、的、话。」否则他的下场会很凄惨。梅乐蕥决定,他再不把话收回去的话,她就用拳头伺候他。
看来她是执意非达到目的不可了。
「好好好,我收回那些话。梅乐蕥小姐,你的身材还不赖,这样总可以了吧?」为了赶紧减掉体内狂燃的火焰,他只得屈服在她的威胁之下。
「算你还识货。」达到目的了。她下巴扬得高高的,一副得意得不得了的嘴脸。
就在梅乐蕥转身欲套回上衣时,没想到一堵坚硬的肉墙却贴上了她的背。
「你想干麽?」她骇然僵住背脊。背後温温热热的,那是由他身上传来的体温。
「我想……吻你。」说著说著,他竟然出其不意的将她转回身,一手扣住她的腰,俯下唇往她漂亮的嘴贴了上去。
他吻了她。这个举动是非常不理性的。白默霆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纯真生涩的她不是他偏爱的那种类型,但他却情不自禁地想吻她。
虽然吻了她,但幸好他还有一丝理智幸存,他忍住了她美丽身子的冲动,只是温柔的尝著她甜润的小嘴。
「白……默霆……你太过分了。」她软馥的身子被他圈揽在怀中,整个人被他吻得晕陶陶的,残存的理智告诉她要推开他,可她却没了力气,只得出声试著制止他。
他放开了她,同时脑海里响起了警讯,警告自己别太逾矩。
他炯亮如炬的眸子盯著她黑白分明的漂亮大眼,说道:「这就是你太冲动行事的後果。」
说完,白默霆再次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俏丽的脸蛋一眼,退离她一步,然後跨步离开她的房间。
在白默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梅乐蕥顿时整个人一放松,瘫坐在地板上,指月复微抖的抚著他吻过的嘴唇,上头还留著他双唇的馀温……
老天哪,她和他接吻了。
可恶!这可是她的初吻耶,竟然就这麽莫名其妙地给人夺走了。她的初吻要留给她心仪的男人耶,才不是要给他这位没用的「手下败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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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白默霆翻来覆去睡不著觉。
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一整晚,眼见天就要亮了,可他还是无法合上眼睛。
他的脑海全被对街那个鲁莽的小女人给占得满满的,会发生这种不寻常的事,全都是那个吻所引起的。
一个吻算什麽?对他而言没啥了不起的,可他怎麽会为了这个吻辗转难以成眠?
梅乐蕥迷人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不去,这是他生平头一回为一个没把衣服月兑光,身材只称得上可以的女人产生异色遐相——他想拥著她,想对她做尽亲密的事。
可是……能做吗?她应该还是个学生,看那样子搞不好还未成年哩!况且她是茉莉的小姑,梅正飞的妹妹,他要是对人家下手,不被梅正飞打得满地找牙才怪。
不行、不行,一想到自己很可能没有牙齿,白默霆脸色发青的摇著头。
他想要女人,去找那些玩伴发泄就行,绝不能把脑筋动到那小女人身上,否则下场会很凄惨,比身为人家的手下败将还要渗。
努力挥去脑海中的异色幻想,白默霆终於在天空刚露一点清亮光芒时闭上眼,身体带著紧绷不满足的疼痛,进入了梦乡。
「啊——啊——」
「砰!」
一声鬼叫和一声撞击巨响,让白默霆从睡梦中惊醒,他甚至被吓得摔下了床。
SHIT!他好不容易才睡著的。没想到才睡两个小时不到,就被吵醒了。
白默霆从地板上爬起来,生气的抓来昨晚睡前被他丢弃在床尾的衬衫、牛仔裤,俐落地套上之後,「砰砰砰」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下跑。
他要去看看,是哪个家伙这麽大胆敢吵他睡觉?
顶著一头乱发和一脸老大不爽的表情,他下楼飘出屋外。
「他XX的,这是谁干的好事?」一看到屋外的惨状,他差点气结。
小洋房那扇本来已经脆弱不堪的斑驳木门,竟然被撞了个稀巴烂。
吼叫的同时,他厉眸一扫,正好瞄见一辆车正在不远处迥转,似乎急著要逃跑。
罪魁祸首!白默霆很肯定前方那辆车一定是肇事者所驾驶,因为方圆几十公尺内并无其他的车辆存在。
很好,肇事还想逃逸,那家伙真够可恶。
「停下来,不准逃跑。」他弯身随手在地上捡了块木条,然後大步冲上前去拦车。
显然这位肇事者的开车技术欠佳,要不然不会连个迥转都转得乱七八糟的。而更可能是因为肇事者太过心虚,才会出现如此手忙脚乱的情况。
另一方面,坐在车内的梅乐蕥看著白默霆拿著「武器」跑上前来,她吓得煞住车子,意图跳车闪人。只是在打开车门跳车前,却见他已冲上前来,她来不及夺门下车,不意又从镜中瞄见他狰狞的脸孔,让梅乐蕥惊怕的抱住头,蹲到座位底下。
「给我下来!你休想跑。」
白默霆用力拍打著车门。这位肇事者今天休想从他眼前溜走。
「我……」她才没有要跑,她只是……想溜。
「XXX的,马上给我滚下车来。」一句雷霆万钧的粗话,从他的口中爆出。
原来这家伙生起气来这麽低级啊!梅乐蕥在害怕又手足无措的同时,仍不忘唾弃他一下。
「下、车。」还躲。「再不下来自首,我就砸掉你的车窗。」
车里的人一直没有回应,白默霆火大了,当真把手中的木条高高举了起来。
梅乐蕥从座位底下抬起头来,张开一只眼,这个角度正好看见那根木条。
「哇!不能砸,这是我大哥的车啦——」乖乖不得了,车毁了她铁定会没命。
梅乐蕥顾不了自身的危险,为了护车,她迫不得已的打开车门跳下车,及时喊住白默霆。
「是你。」肇事者竟然是害他一整夜无法入眠的小女人。
他无法相信从车上跳下来的人居然是梅乐蕥。看见她,白默霆瞬间浑身肌肉不自在的绷紧,他咬著牙关,英俊的脸庞怖满惊诧神情。
「对、对、对,就是我。」既然下车,就索性承认了。
「你撞毁了门,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听她的语气,好像觉得自己闯下的祸没啥大不了的。
「我哪有理直气壮?」她否认,马上转变语气。是她做错事在先,她现在态度得放软一点,低声下气或许可以让他气消。有句话说过:「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不是吗?「白默霆,请你原谅我,我的开车技术不好,撞壤了你家的门,实在很不应该,请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不敢了。」下次要迥转时,她会记得先避开他家的门。
白默霆皱起眉头来,他瞪著她,满眼只有她倔强的脸庞,心中渴望的情绪像吹气泡泡般慢慢地往上飘浮。
一见到她,愤怒的情绪全没了。管她撞坏了什麽东西,就算她把车子开进洋房里,毁了他的屋子,他可能也不会对她生气吧!心中有的只是渴望。
「算了,撞坏一扇烂木门没什麽大不了的。」他轻易地就原谅了她。
放下了手臂,他的眉头松了松,不过随即又拧了起来,只因为他担心她经过方才那一撞是否受了伤?
「没什麽大不了?」这下换梅乐蕥露出惊诧的表情了。这人怎麽这麽好说话?
怪怪的哩。「你真的不计较……我毁了你的门?」惊诧过後,小女人换上一脸防备表情,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他,摆明对他起了疑心。
「我不计较你不高兴吗?」那是什麽表情啊?白默霆一脸不爽快。「过来!」他突然喊道。
「干吗……干吗要过去?」她畏惧的住後退了一步。
他叫她过来,她却往後退?!
他丢下木条,大步走上前,攫住她一只细女敕的手臂。「叫你过来就过来,你还往後退做什麽?」口气粗莽,但动作却很轻柔。
他低头看著她,想检查她是否受了伤?
「喂、喂,你不要一直往人家身上瞧好不好?很没礼貌耶。」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用眼睛调戏人。
白默霆不理她,继续前後左右上下猛瞧。
「你再看,我就用拳头伺候你喔!」梅乐蕥被看得火了,抡起粉拳真要揍人了。
他怕她的拳头。这一点梅乐蕥可是非常的清楚。
「你要怕我看昨天就该怕了,现在才来警告我,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不料他却丢来一句悻悻然的话,完全没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
他说得极对。可是昨天她是要印证她的身材没他所说的那麽惨,才会让他看啊,跟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
「一点都不可笑,昨天我是心甘情愿,今天是不甘不愿。」哼!俏脸转向另边,小巧尖润的下巴扬得高高的。
啥!说得好像他占尽她多少便宜似的。
「你以为我爱看你啊?我也是看得很不甘愿,要不是怕你受伤,反过来向我索赔医药费,我才懒得看你。」她不甘不愿,他也勉强得很。
向他索赔?!这种话他也讲得出口。
「白默霆,你搞清楚,我才没那麽恶劣。」双手插腰,她不甘示弱的为自己的人格辩驳。
「要我承认你不恶劣的话,就把门给我修好。」好在她没事。他放下了心,捡起木条便往回走。
「修就修,不过是一扇破门,我换扇新的给你总成了吧!」区区几万块钱,她还付得起。
当然成。「晚上我回来之前换好它。」
他跨过一堆稀巴烂的木片,进屋子去了。
身体绷紧难受,又是被她惹起的。他打算出门去找玩伴乐一乐发泄一下,要不再这样忍下去他会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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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乐蕥找来老妈的朋友,替小洋房换上了一扇新的红色木门。木工走後,她却突发奇想,自动自发的提著一桶油漆替木门换装,将原本的红色变成了粉红色。
漆好油漆後已是黄昏时分,她来回走了几趟,把油漆提回武道馆里,但是最後一次离开《口默霆家时,却忘了挂上「油漆未乾」的牌子。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
梅乐蕥离开後不久,白默霆就回来了。他下了计程车,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扇全新的粉红色大门,让他既震惊又为之失笑。
这一定是梅乐蕥的杰作。除了她,没有别人敢这麽做。
这小女人,实在调皮。
看了许久,他决定对她这个粉红色的创意一笑置之。转身看向武道馆,他忍不住的竟然想起她来。
想著想著,他潇洒的从西装口袋拿出菸盒,取了香菸又模出一个金质打火机,点燃菸抽了起来。
看著武道馆,他情不自禁的想著她,颁长的身躯慢慢的往後退,直到抵住了木门,姿态潇洒的倚门抽著菸,他享受的看著黄昏的迷离景致,脑海里浮现的还是她的身影及她的一颦一笑。
另一方面,当梅乐蕥回家洗好了澡,一身清爽的踏出房问时,突然想起忘了在木门挂上「油漆未乾」的告示牌。
惨了,万一他去碰了门怎麽办?於是海乐蕥匆匆忙忙的转回房里写了张纸条,火速从武道馆冲了出来。
不意在她冲出门时,却看见白默霆……正姿态潇洒的倚在门上。
喔!老天啊!看看她做了什麽好事,她怎麽会糊涂到忘了挂上警示牌?更惨的是,那家伙身上穿著一套名牌的手工西装。
梅乐蕥往外冲的脚步戛然止住,神情惊惧的把牌子藏在身後,然後一步一步往後,意图退回屋子里。
来不及了,白默霆看见她了。他上前两步,隔著马路对她勾勾手。
过来。他的手势是这样比的。
能过去吗?那岂不自投罗网。
她摇摇头——不要过去——传达了拒绝的讯息给他。
「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开口对她喊道。
「不要,我老妈正等著我回家吃饭。」她开口拒绝,心虚得不得了。
回家吃饭干麽一副做了坏事的心虚样?白默霆又上前两步。他看她神情怪怪的,而且两只手还藏在後面,心里不禁起疑。
「你身後拿著什麽?」看她刻意遮掩的样子,显然是不想让他看。
不过她越想藏,就越激起他的好奇心。他走上前去,决意要瞧个究竟。
「不要,你不要过来。」看他走近自己,梅乐藉紧张的转身往内跑。
想跑?白默霆长腿一迈,追了过去。
追进武道馆内,跳上长廊,一下子他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已经越缩越短。
然後,他成功的逮住了她。
「你干麽跑掉,是不是又做了什麽亏心事?」他从身後抱住她的腰肢,感觉纤细得不盈一握。
「我才没有做亏心事呢!」她大声否认。
他的胸膛紧紧贴在她的身後,她闭上眼,心中不断哀嚎。小手紧抓著纸,那张纸已经被她揉成了一团球。
「放开我……被看见会被误会的……」她不安地扭著身子。
他没放手,因为舍不得。今天他赴了珊妮的约,本来两人打算要上床缠绵一场的,可是他却在最後关头打消了念头,就因为她的影像突然窜进脑海中,让他失了神,更对珊妮失去了「性趣」。
於是他赶著回来,为的就是想见见她。
现在人见到了,也如愿将她搂在怀中,若是不抱久一点,岂不太对不起自己内心的想望?
所以,在没抱够她之前,他才不会轻易放手。
「你手上拿的是什麽?纸吗?」高大的他垂眸一看,便看见了方才她还拿在手上,现在却被揉成一团的纸。「写了什麽,给我看看。」说著,他伸手便要拿。
「不行看。」她吓得将纸团用两手包住。
白默霆狐疑的从上往下打量著她的侧脸,而她则忐忑不安的瞄了他一眼,四只眼睛正好对上。
下一秒,她火速转开视线。
白默霆看见她眼中满满的心虚和惶恐,一种极不好的预感在心中冉冉升起。
「给、我。」他一定要看看那张纸究竟写了什麽。
「不给。」她态度坚决的摇头。
「不给是吧,那别怪我来硬的。」他威胁道。
「哈哈,笑话。你以为我会怕你啊?」她用眼神警告他,他可是她的手下败将。「要比拳脚,我可比你厉害一百倍。」
冲著她猖狂的笑声,他决心给她一个教训。
「我们不比拳功,我们比嘴力。」
嘴?
她还没想通,他就已经扳过她的身体,将她压制在长廊的木栏上,双唇印了上来。这次不是轻浅的吻而已,他甚至大胆放肆的将舌尖探进她的小嘴里,火热的吻著她。
她被他吻得浑身发软,手一松,纸团掉到地板上。
他吻够了,放开了她,眸子绽放著炯亮的火焰,直盯著她晕红的脸蛋瞧。
「你很甜。」是他尝过最甜的女人。
他在说什麽?梅乐蕥双眼迷离,呆呆地看著他英俊的脸庞。
白默霆留恋的看著她的俏颜,目光舍不得移开。可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视线移向落在她脚边的那团绉巴巴的纸团。
他弯身捡起它,然後迅速摊开来。
「油漆未乾」四个大字在他眼中跳舞。
这四个字传达给他一个很清楚的讯息——他的西装沾上油漆了。白默霆温柔的俊颜瞬间怖满寒霜。
再抬眼看著她,眸色迷离的她仍处於晕眩的状态。
「梅、乐、蕥——你赔我西装来。」他的亚曼尼西装就这样毁了……
「西装……」她还没回过神呢。
她的唇被他吻得娇艳微肿,女敕腮红通通的散发著诱人的女性风情。
这小女人甜美娇丽的模样害得他心儿怦怦跳。他不曾为哪个女人心动过,而她却在无意间占据了他的心。
心念一动,他顿时又改变主意,一个诡计已在脑海中成形。
「不,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赔偿西装,我决定用你的人来赔。」
梅乐蕥仍不知自己已深陷危险之中。此时,她无暇去探究他眼中的诡异光芒,她只感受得到自已唇上的温度……那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