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拍得大美人黑夜眩一张相片——唐猎豫不顾一切地拿着老式照相机,跳上黑氏豪邸墙门边上的大树上。幸运的是,老榕树长得高,树干又长出大门外,所以红外线没有扫到他。老榕树正对着夜眩的寝室,他一看到夜眩便快速地按下快门,不着痕迹地拍下她的一举一动。不过——当他目睹到夜眩石破天惊的男人打扮及她旁边的女人……他整个人动弹不得,好像被乱棍挥打;下一秒,一不留神,他便从大树上摔下来,好死不死,正好跌到围墙内,保全系统的红外线一扫描,顿时,警铃声惊天动地地大响——
夜眩被保全铃声惊醒,半梦半醒之际,躲避不及的柔柔,怪异的打扮被夜眩完完全全看见了。
“柔柔!”夜眩怒目瞪视。“你在做什么?”
“我……”柔柔慌慌张张,手忙脚乱,急急披上睡袍。
不到三分钟,保全人员闻风而至。五分钟后,唐猎豫乖乖地被保全人员带到黑夜眩面前。
此时此刻,黑夜眩迅速地换上一件红色的睡袍,把头发放下,任它散落在背脊上,摇身一变又成为风情万种的柔弱女子。
她拧着眉打量着眼前这位看似落魄的流浪汉,一看到相机,夜眩不禁暗骂:完了!她“真实”的样子……她毁了!
她将唐猎豫误认为所谓的“狗仔队”记者。
“黑夜眩小姐——”这家保全人员做事真是有效率,也难怪,因为黑夜眩付了庞大的费用在保护自己的“隐私”上。她咬牙切齿,双拳紧紧握住意大利进口的高背椅的把手。“你需要我们把他带到警察局里吗?我们在围墙旁抓到他,照理推断,他可能是爬上榕树,偷偷拍照,然后,不小心摔下来……”
解释这些,毫无用处啊!黑夜眩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还不知道台湾对于‘偷窥’有订下刑罚的。抓他到警局,呀于事无补!留下他吧!我好好跟他谈一谈!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是的。她必须这么做。
保全人员放开了唐猎豫,临走前,黑夜眩用绝对女性的声音说:“麻烦你们了!明天把榕树锯断吧。以免再让人——有机可乘!”真是奇怪!这句话竟让所有的保全人员感到毛骨悚然。
“是的。我们明天立刻照办。”保全人员齐声说。
当所有的人离去后,温柔柔才畏首畏尾的走出来——她以忿恨的目光面对唐猎豫。
而唐猎豫的目光驻足散落一地的报纸,上面是关于“唐猎豫”的头条新闻……
亲眼见到黑夜眩站在他面前,那股来自己心灵深处的悸动,强到令唐猎豫难以置信。
就在唐猎豫怔忡之际,突然听到黑夜眩严厉的斥责——“你哪来的胆子,竟敢闯入我的地盘!?”黑夜眩比男人还具威严,唐猎豫愕然注视着她发怒的眼睛。
“说!谁叫你这么做的?”“啪”一声,夜眩的手掌用力击打椅子把手,这出乎意料的举止,吓坏了温柔柔。
夜眩像一位国王在问话,不!她应该是女王,但是,此时此刻她却像是真的“国王”?“你拍到什么?你看到什么?”她的目光瞄到唐猎豫手中的老相机。
不愧是唐猎豫,这位“商场上的利刃”在这一刻,还是依然故我、从容不迫、嘻皮笑脸的。“你说呢?”
“你看到了?”夜眩的双眼噴出愤怒的火焰。“你……拍到了?”
“是的。”简简单单两个字,但却足以毁灭夜眩辛辛苦苦经营出的王国。唐猎豫的目光却是清澈如一潭清水,他耸耸肩,直截了当的说:“别想再向我证明什么,我的照片是‘铁证’。”
夜眩脸色发黑,也许,应该用花容失色来形容。不过,当你在看见一个女人身上全是男人的影子时,你会不自觉用男人的用语来代表。
在唐猎豫的眼中,此刻的黑夜眩,完全像男人抓狂时的模样。她咬住下唇,双拳紧握,低着嗓子说:“你是‘狗仔队’吗?专门靠挖掘像我这种表面光鲜亮丽的人不为人知的秘密来赚钱对吧!?”
她居然以为唐猎豫是记者,而且是不入流的“狗仔队”。唐猎豫恍然大悟。
他一直邋遢,又与一台老相机形影不离——无怪乎,黑夜眩会这么联想。
这样也好,将计就计,否则,他真的不晓得要如何面对夜眩。其实,他跟本不可能出卖夜眩的,他只是想把她的照片好好珍藏……
唐猎豫在思着,温柔柔已按捺不住恐惧,她哭哭啼啼说:“夜眩,怎么办?你的秘密被发现了……”
她的泪水,只是让夜眩更加忧心如焚,心乱如麻。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夜眩不禁咆哮。“你让我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是的,夜眩一身男人的装扮,再加上她床上的伴侣竟是女人,真是雪上加霜。
她的目光幽暗地锁在一脸玩世不恭的“狗仔队”记者——唐猎豫身上。
“别哭了!柔柔!”夜眩按住太阳穴。她不能责怪柔柔啊!
与柔柔相处的这些日子,她和柔柔之间不仅是主顾关系,更是亲密的超级好友。她信任柔柔——柔柔没错,女人不是都应该穿性感睡衣?以及取悦她爱的男人吗?
但是,柔柔为什要躺在她的床上?夜眩实在搞不懂啊!不过,无论如何,她不能临危自乱。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我们受到伤害的。”夜眩的目光黑暗,捉模不定。不过,这番话却让柔柔吃了定心丸般,她惊涑地拭去面颊上的泪水。
只见黑夜眩像古代尊贵的王爷在选妃般趾高气扬,她高深莫测的脸是如此的震慑了唐猎豫。她好像把唐猎豫当作是“艺术品”般从头至脚仔细打量。她的目光如炬,毫不保留伫足在唐猎豫的小月复上,然后满意地笑了。
黑夜眩尖锐的笑声,让唐猎豫感到脚底直发麻。
其实,唐猎豫可能大摇大摆地离开,谁能奈他何?但他却不愿意。
是的,他只想好好看着黑夜眩,甚至到他生命结束之时。
多不可思议的想法!他居然愿意花一辈子好好看着夜眩?他是“唐猎豫”,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对黑夜眩情有独钟?
“我觉得你——”夜眩表情怪异轻声的说。“你长得很漂亮。”她竟用“漂亮”两字来形容一个男人!
唐猎豫高大、英俊,尤其是他拥有一双柔情试水的双眼,总是能融化任何女人,再加上独一无二的高贵气质,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那种唯我独尊的架式——他迷惑了黑夜眩吗?
也许是看出了唐猎豫眼中的疑惑,黑夜眩气定神闲的解释。“也许你会觉得‘漂亮’只适用在女人身上,但是,你眉清目秀,比女人还美呢!幸好你有男人的粗糙的古铜色肌肤,粗犷高大的身材,矫健有力的腿,还有强壮的胸膛——这些男人的特质远超过你清秀的脸蛋。”她在赞美抑或调侃?唐猎豫还真是不明白。
这番话绝对没有错,光看唐猎豫,也让温柔柔莫名其妙地脸红心跳,到底是为什?
“幸好——”不经意间,夜眩竟自言自语。“我是男人……否则——”
不知觉的,夜眩竟幻想着:他帅我美,“我的”小孩一定是天之骄子——天底下举世无双的俊男美女!
想到这里,黑夜眩眼中闪过一阵光芒——
是的。我是男人中的男人,任何事情都难不倒我——我会制伏他的。我会从他身上如愿得到一个小孩。夜眩露出傲视群伦的笑容。
“柔柔,这儿没什么事了,你先去睡吧!”如此冷硬的命令,温柔柔虽然有万般不舍,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再惹夜眩不高兴了。虽然她有一肚子的疑惑,夜眩到底要如何“处置”这个英俊的“偷窃者”?不管如何,端倪夜眩充满自信的脸,在说明她似乎胸有成竹一定可以赢得这场战役。
望着温柔柔的背影,当夜眩再次面对唐猎豫,终于展现出她的真面目。
“我真该杀了你。”这是夜眩“正视”唐猎豫说的第一句话。她眯起眼睛,语意深切的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有些秘密是不能公诸于世的。你难道没想到别人的痛苦吗?”
“我知道。”唐猎豫毫不犹豫的回答。他深邃黑的大眼似乎看穿了夜眩的灵魂。他的目光带着一股忧伤,让夜眩冷傲的心莫名的抽搐。
“如果,这个人是我的偶像,当幻想破灭,那种痛彻心扉的苦,你又能体会吗?”
偶像?
我是他的偶像吗?
夜眩感到心脏好像被人狠狠地撞击。
这个“狗仔队”居然说他“痛彻心扉”!?
黑夜眩万万没料到这个男人会如此回答。男人话中的无奈掀起她心底不曾有过的涟漪?
不!她是“独一无二”的黑夜眩,岂能让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三言两语就打动了!
她带着傲世群伦的骄傲,话中有话的说:“那又如何?感谢这文明的自由世界,就是能够容忍各种稀奇古怪的新鲜事。”
“是这样吗?”唐猎豫玩味的笑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黑夜眩。夜眩根本来不及躲避,唐猎豫粗暴的抓住她,试图扯下她的红色外套。
他们第一次如此靠近。夜眩身上散发出一股浓艳的花香。夜眩的美令唐猎豫疯狂!
尤其是那一双凤眼——真的具有神奇的力量。她会勾魂!会让男人心神动摇。
但,唐猎豫不为所动,双眼流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看到她的“内心”世界了。
“放开我——”黑夜眩再也武装不起来了。“别拉开我的睡袍……”
她终于求他了?
“为什么?”唐猎豫虽然住手了,但他用更残忍的声音继续说:“这才是真正的你,是不是?”他恶毒地说:“绅士头,男人的衬衣,还有刚刚在你床上的那个女人——如果,你真不怕外人知道,为什么还要虚伪的遮住自己?为什么要偷偷模模,不敢把你的真面目公开于世呢?”他把玩着手中的相机,尖锐地逼迫。“我想这些底片对你是没有用处的,你可以放心我走了吧!”
“不——”夜眩突然尖声大叫说:“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男人又算什么?!这时代,女人可以做任何事。论财富,台湾有几个男人胜过我?!论才能,我也不输给任何男人。论工作,我一样一天可以工作超过十几个钟头,我还要男人做什么?”
接着,她神情冷峻地说:“男人在这个时代唯一的功能——就是有提供精子,让女人怀孕生子。”
黑夜眩把男人说得一无是处,好像全世界的男人都只是传宗接代的工具。
唐猎豫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这个看似柔美,却言语犀利的女子。
“没话可说了吧!”夜眩露出一抹骄傲的神采。“这世界上有太多女人为了男人赔了自己的一生,我不是那种傻女人,我需要堅强的自己。”
唐猎豫艰涩的说:“所以,你让自己变成男人?你要替代男人?你太偏激了。我深深同情你!”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柔软中带着无限同情。
“可是,女人永远不能没有男人。你懂吗?”他的表情,好像这是无法推翻的至理名言。
“够了!”夜眩再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只感到脑袋快炸开,耳朵嗡嗡作响,她尖酸地讽刺。“你凭什么替我下断论?就凭你是男人?还是凭你握有我穿男人衣服的证据?”她眼中发出杀人的光芒,咬咬唇,夜眩干脆地说:“没错!我是怕你公开我的秘密,但是,我有法子制伏你的。”她嗤之以鼻的说:“我想,你的出发点一定是为了钱,那我就用钱淹死你!”
唐猎豫实在搞不懂夜眩置男人于死的心态。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绝不是用美貌来取得今天的地位。我比男人更残忍、更绝情、更冷酷、更孤傲,我用这些来控制我的王国。”她一定是疯了,竟然能当着这位“陌生男人”的面,肆无忌惮剖析自己。她骄傲地撇撇嘴说:“尽管现在的人对性已到了泛滥的地步,但是,我最厌恶索求无度的,我最讨厌的——”
“是吗?”唐猎豫不以为然地挑挑眉。“那刚刚那女人在你床上做什么?”他有意再次“提醒”夜眩。
虽然唐猎豫误会了!不过,高傲的夜眩是不屑于解释的,她狂妄的回答。“国王是不会向一名无赖解释的。”
唐猎豫嘴角上扬,饶富趣味地说:“也对。最起码在你床上的是女人,不是男人——这点,我还能忍受!”
唐猎豫越来越靠近夜眩,夜眩已经笼罩在他的气息之下,但她还是不为所动。“我黑夜眩是要主宰一切……我不会任你为所欲为,拿那些无聊的照片来威胁我……”她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眼看唐猎豫的嘴唇已经快要贴上她的红嫰的双唇了……
夜眩突然大叫一声,不过,并不是要唐猎豫“停止”而是说出她的“决定”。“我愿意买你。”
买我?
为什“要”买我?
唐猎豫楞住了!他不了解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
黑夜眩高傲地看着唐猎豫说:“我想要一个孩子。”
唐猎豫的眼瞳散发出嘲弄的光芒——
刹那间,夜眩却被他的眼神迷惑了。天啊!她从来不曾如此专注面对一个男人——
而唐猎豫却吊儿郎当的耸着肩说:“你要孩子?所以,你要买我?”
“没错。”
唐猎豫蛮横的拉住夜眩的头发,逼得夜眩的脸上扬正对着他,他问:“买我要做什么?”他的气息直吹向夜眩的耳际。
夜眩按捺住心中那股不曾有过的骚动,咽了口口水,慢慢的说:“我要向你借种。”
借他的种生下他们的孩子……
美丽的夜眩,却有惊世骇俗的举止。许久之后,唐猎豫说出的第一句话是:“为什么选我?”
“因为你误打误撞发现我的秘密,而且——你没有钱。”夜眩冷静的说。“男人有钱就会做怪,而你穷得爬墙,穷人是最好掌握的人。”
“就为了要孩子,所以买我……”夜眩似乎见到唐猎豫的眼睛闪过一抹悲伤,但过了半晌,他竟带着邪气的笑脸,用他厚实的手一股脑儿握住夜眩浑圆的胸脯,邪恶地笑着。“好,就因为你是‘黑夜眩’,是世人崇拜的偶像,我现在就‘满足’你——”一说完,他伟岸的身材就这样压住了夜眩,他疯狂吻住夜眩的唇。
这是夜眩的初吻——而这“狗仔队”的野蛮人竟敢如此对待她!?
夜眩伸出右手,狠狠地刷过唐猎豫的左脸颊。
唐猎眩捂住面颊,立刻尝到浓浓的血腥味。
倏地,夜眩推开他,凶狠的取下小茶几旁的烛台。“你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想强暴我?也不想想我黑夜眩是什么人?信不信,我真的会杀了你!”
出乎意料,唐猎豫发出一串狂野的笑声,他邪恶的说:“现在可以证明——你真的不喜欢男人!而你说‘强暴’这两字表示你还是个女人。刚刚,是你的初吻吧!”夜眩不语,但她臊红的双颊却暴露了一切。
“现在,我告诉你——我才是真正的男人。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唐猎豫加重“事”这个字。
夜眩脸色大变。
唐猎豫沉下脸又说:“虚有其表的你,清醒吧!羞涩的小女孩,看清楚!你想做男人,等下辈子吧!”他指指相机。“我有你的把柄——现在,是我‘主宰’你!”
“你——”夜眩用力咬住下唇。她吐露出玉石俱焚的决心。“你敢笑我?!也想赢我?门都没有!你想毁了我,除非我死了!”她吆喝。“我会杀你,一般男人敢做吗?哼!我才是男人——”
一说完,她果真拿起烛台刺向唐猎豫——
唐猎豫躲也不躲,尖锐的烛台就这样刺进他的手掌,鲜血一滴滴在雪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夜眩瞪大了眼睛,但没有惊恐,下一秒,她居然拿起烛台,往自己的纤纤玉手刺下去——“你可以,我也可以!”
但是,唐猎豫已经及时抓住夜眩的手,他把烛台丢得老远。夜眩呼吸急促,脸色苍白。
这出其不意的动作,让他们所有的知觉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极端敏锐。
这女人一定是疯子——这领悟,让唐猎豫如遭电击。面对疯子,最好的法子,就是“附和”她。“好,你是男人!”他对夜眩大叫。“这样可以吗?可以吗?”
唐猎豫妥协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夜眩的暴戾之气,总算收款许多。
“放开我!”她一命令,唐猎豫立刻松手,而黑夜眩也真是铁石心肠,看着唐猎豫鲜血直流,却无动于衷。
“你别逼我变成真正的流氓,也别想杀我,否则,你就得不到你想要的孩子。我是可以谈判的。”他正经八百的说。“我总以为性是上帝赐给人类的珍贵礼物,但像其他礼物一样,人总是会滥用——”他百思不解的问:“你认定自己就是男人,但你偏又需要男人,才能让你生孩子,那你把我当作你什么?”
“把——你——当——做——什——么?”她一字一字的重复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又开口了,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情妇”。
情妇?
她当他是“情妇”。
“变态!”这是唐猎豫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夜眩面对着落地窗,月光雾朦朦地穿透她,让她像是个伟大的女神。她用着愤世嫉俗的口吻。“我是一个不平凡的男人,既然能统治一个财团,我也可以统治所有世间的男男女女。”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精子银行?”
“我又不是傻瓜,最蠢的女人才会去找精子银行,我是国王呢!当然要知道我情妇的血统,”
“但是——他眯起双眼,”就总算愿意‘借种’,孩子的身份证上仍是父不详。”
“着是我‘买’的小孩,有没有身份你管不着!”夜眩绝情的说。
突然,唐猎豫像是一头吃人的大怪物,一跨步,伸手揽住夜眩的柳腰,轻而易举地将夜眩高高扛起来。
他“再一次”证明,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以易如反掌地扛起女人在半空中晃荡。“你手中没有‘武器’,我看你能奈我何?”唐猎豫傥??男Α?
夜眩紧固得像不动的冰山,以表达她的勇气及抗议。
她低下头,直视着唐猎豫说:“你要明白,当我是黑夜眩说‘是’的时候,没有人敢说‘不’。”
唐猎豫眼神闪过无数的哀伤。“就算你当我是流氓,但是我绝不容许我的孩子是父不详,你懂不懂!?”他狂乱叫嚷,更加用力压紧夜眩的柳腰。
夜眩不说话,就是不说话。
唐猎豫一语双关道:“将来,我会失去我的孩子——这对一位做父亲的人而言,是极大的损失。”
夜眩终于憋不住了,为什么这个男人的手不会酸呢?他手上的血,滑过夜眩的手臂,奇异的感觉又从下月复升起——她的目光一闪,有着无比的任性,她固执地驳斥。“天底下有太多坏男人是没有心肝的,抛妻弃子不计其数,由你刚刚的表现就可以得知——”
谁知,唐猎豫只是发疯般拼命重复。“我绝不容许自己卑下的‘借种’!我要尊严——”他对着夜眩大吼大叫。“除非——我们结婚!”
结婚?
夜眩全身僵硬如石雕。
唐猎豫蛮不讲理。“我答应可以给你小孩,但是,我也要用照片威胁你——嫁给我,这是‘交易’。”
这是唐猎豫一直梦寐以求的事啊!
天知道!他的精神要她,他的身体也要她,他不是等待多年了吗?他必须采取行动。
她不是要他做她的情妇,怎么这会儿全变了?这个男人“宣称”要做她的丈夫,居然来这招!?
结婚?夜眩想都没想过。
“我是男人,国王不需要结婚……”她威严道。
“你敢有‘情夫’,就给我试试看!”看得出来,他真的会打她。
“你在说什么?”夜眩张口结舌。这男人居然如此蛮横不讲理?不……她恍然大悟,他跟一般男人不一样。
她以为他温顺寒酸是最好掌控的人,显然她错得离谱,他很危险也很可怕?
“不结婚就免谈。”他下了最后通牒。
“你……放不放我下来?”
“不放。”唐猎豫故意将头埋进夜眩的胸脯,色迷迷说:“你没穿……”
“够了!”夜眩快疯了,这个陌生男人这么快就知道她的“弱点”!?
想不到!想不到——她会栽在一个“狗仔队”手里?
她灵机一动,不着痕迹地说:“我改变主意了!我会让你做我有名份的情妇。你要结婚,我们就结婚。反正我从不认为结婚是神圣的,而且我会努力离婚的。然后,一样有一大堆‘情妇’……”夜眩笑得狰狞。“时间就从我怀孕到生下小孩为止,相信不用超过一年,而且我愿意付给你远远超过报社给你的五倍以上——”她无比严肃的补充。“只要你不要揭发我,给我一个小孩一个姓就够了!”
“问题没有解决。”唐猎豫条理分明分析的说:“你结婚又离婚了?孩子没有爸爸,身心会健全吗?”他不以为然的嗤笑。“你到底怎样看待你的人生?”
“你真麻烦!到底要怎样你才答应呢?”看他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夜眩恍然大悟,这男人只是在吓吓她罢了!她一定要还以颜色。
“不准笑我!记住,这是‘我的’孩子。”夜眩露出邪恶的笑容。“我身为公众人物,世人对我结婚和离婚一样瞩目,我能结婚,理所当然也能离婚,我的理由会与将来对孩子诉说的理由相同:我的丈夫抛弃我,是你不要你的孩子。我也会好好让我的孩子知道男人的可怕,而我还年轻,也能够让人继续对单身的我有遐想,这样我名下的事业会越来越壮大,这就是我最终的目的,要怪只能怪世人太愚蠢、太盲目。”
“你要让孩子知道男人的可怕?你已经如此肯定你会生女儿?”
“当然,因为你跟本不带种,这也是我看上你的原因之一。”真是恶毒!
夜眩瞧不起他,又说:“我们只差身体结构不同,不然,在任何方面我都比你还具火力、还具男人的‘味道’。”
突然,唐猎豫眼睛布满浓情密意。“好!你要我做流氓,我就做给你看。你会有一个流氓的小孩。我会让你发现——你是女人!你少不了我这位男人!”
他缓缓放下夜眩,有意无意的说:“不错,比起刚刚碰到你时,你气得要杀我,到你现在没有呼天抢地,你进步多了!不过,别太讨厌我,不然你怎么度过你的新婚之夜?”
他说到重点了,不过,夜眩永远比男人更具气概,恐惧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别小看我!记住,比不是男人,我才是男人。你只是我的‘情妇’!”
“‘情妇’?给我这种称谓?你忘了我是流氓吗?”他双手一伸,大手掌就这样捧住夜眩的臂部。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夜眩大叫。“是我‘买’你做我的情妇!不然……”
“不然怎样?你真爱面子!”唐猎豫笑得耀眼。“好!我就做你的‘流氓情妇’!”
下一秒,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正经。“能娶到你,是我无比的荣幸!”夜眩可知,他等了这么多年,就是等这一天。“谢谢你选中我!”他突然伸出手触碰夜眩的樱桃小口。“你的初吻,我会补偿你。”
“少来!”夜眩两眼晶亮,但仍佯装不在意的说:“是吗?”但是莫名其妙的,她却感到欣喜若狂。
谁知,唐猎豫就这样转身走出去。
“站住!你不想听我们交易的内容吗?”
“不想。”唐猎豫傲慢的说:“因为不会实现。”
这男人压根儿不把她放在眼里!
“你……”夜眩忍住心中的怒火。“既然我们要‘交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她终于问他的名字了!他会心一笑,但没有回头。“我叫唐猎豫。”
唐猎豫!?
夜眩杏眼圆睁,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他是唐猎豫、他是唐猎豫……不可能,她不相信会见到他……
唐猎豫倏地责备自己,他不能承认这“身份”,绝对不能,他们的心中藏着太多的秘密……他立即解释自己的名字。“唐朝的‘唐’,烈火的‘烈’,驾驭的‘驭’,唐烈驭,多多指教!”
是唐烈驭,不是唐猎豫。
夜眩松了一口气,她解嘲地笑了,他当然不可能是唐猎豫,唐猎豫应该是西装笔挺,威风凛凛,不可能像眼前这位卑下的三流摄影师,为了赚取金钱,不择手段的“揭发”她的“疮疤”。
眼见夜眩迟迟没有反应,唐猎豫赶紧回过头,暮然,他们的眼光一起扫到地上乱成一堆的报纸,黑夜眩立即面无表情,对这位“情妇”冷嘲热讽。“我就说嘛!你不可能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唐猎豫’。”
唐猎豫神情漠然,答非所问地说:“既然‘交易’开始,告诉我,我今夜要睡哪?”他特意用像是“小女人”的口气,来满足夜眩的虚荣。
“大男人”黑夜眩潇洒爽快地说:“很抱歉,我没有请二十四小时的仆人,为的是要‘避人耳目’,仆人一星期来这里打扫一次,你刚才见到的女人是温柔柔,是我的‘特别助理’,你住客房,上楼后右转的第一个房间,拥有全套的设备——”她佯装充满歉意的说:“若招待不周,请多包涵,明天一早,我会为你准备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我们的婚礼!”
“我天生下贱,邋遢惯了!能住在这里,已经很满足了。明天见!”
“等一下——”她毫无感情地说:“抽屉里有医护箱。”
唐猎豫笑得东倒西歪。“看不出来,你还挺关心我的,不过,这只是皮肉之伤,我倒是被你的‘人格’吓得更厉害呢!”他讽刺地说。
夜眩不以为意,抬头挺胸地说:“那就明天见!我的‘情妇’!”
情妇?唐猎豫无奈地叹口气。
等唐猎豫走远后,看着地上一滩血迹,夜眩情不自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唇……可恶!从来没有过的经验,这个霸气邪虐的流氓,居然让她脸红心跳。
这是一向自豪为男儿身的“他”,该有的“反应”吗?
今夜——她想也想不到,不可一世,赫赫有名的黑夜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要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不对——她严厉地纠自己——
是她买了一个“情妇”,只为了帮她传宗接代……
是的,我是唐烈驭……他对着镜子拼命说。在离家出走的那一刻,他就说过他要抛弃“唐猎豫”这个身份——他不再是“汉古集团”的“唐猎豫”。
他是唐烈驭,黑夜眩的丈夫……
想不到今夜,他的命运有天旋地转的改变。
他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