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陈花绒把车停在加油站前。
二十四小时的加油站可真不好找,她花了些时间才找到这家民营加油站。
“九五无沿汽油,加满。”她高傲地说。
一个女孩频频对她微笑,热心的为她加油,又为她擦拭挡风玻璃。
“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姓唐,以前在……”寒颖亲切的招招呼。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在沈了然的事务所工作的女孩。
“好久不见。”这女孩的笑容竟软化她倨傲的心,陈花绒禁不住与她聊了起来。
“你……没在律师事务所做事?”她狐疑。
“是,三个月前就辞职了。”寒颖平静地点头。
“你姓唐,对吧?”
“是,我叫唐寒颖。”
“你在这打工,又轮凌晨的班,怎么回家呢?”
“我家就在附近,走路五分钟就到了。”
“还是小心点。”
“谢谢你的关心。”寒颖特别把前后的挡风玻璃擦了三、四次,直到它焕然一新,才把发票交给陈花绒手中。“欢迎再来。”她挥手道别。
这女孩很可爱,尤其是那头秀发、那双眼睛,而她简朴的穿着打扮,竟教陈花绒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穷酸模样。
她摇头失笑,没想到向来冷酷无情的自己会对那女孩产生莫明的好感及同情心。
面对陈花绒,李佚再度失神了。
她怎么……怎么与他忘记中的某个女孩如此相像?
“李先生?”陈花绒双眼微眯。
“是。”李佚回神。“关于这块土地,我们总裁很中意,特地派我来与你接洽。”
陈花绒不以为然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明明没有诚意,何必说得如此好听?!若不是碍于这急迫求售,她也不会如此自贬身价的坐在这里与人议价。
兆骥果真厉害,帐目查得十分严格,她几乎招架不住。
她不想再与兆骥斗下去,既然已取得这块土地的继承权,这一生她夫复何求?
把土地卖了,所得够十辈子吃、穿不愁了。
她陷入沉思中,此刻的神情看在李佚眼中,竟然像极了“寒颖”?!
他震惊的门起,茶水一翻,泼到陈花绒价值不菲的套装上。
“对不起。”他为自己的反常感到惭愧。
陈花绒强自按捺心中的怒气,“没关系,李先生。”
她的双眼简直就是寒颖的翻版,不,应该说是寒颖是陈花绒的翻版。
一个念头从他脑中一闪而过。可能吗?李佚不禁眯起双眼。
他们换了桌位,重新土地问题。
“我们总裁的意思是想直接购买,至于土地上的建物,你不可干涉。”
“当然,我了解。”她真想用电线勒死这个名叫李佚的男子,他一直心不在焉、精神恍惚,教她看了几乎抓狂。
“恕我冒味的请问一句。”
“请说。”
“你有孩子吗?差不多二十岁出头的女儿。”
“为什么如此问?”她敏感的回答。
“这……”他支支吾吾的。“因为你很美,所以我想……如果你有女儿,或许可以介绍给我。”李佚恭维的道。
“原来如此。”陈花绒闻言,不禁笑了,“可能要令你失望了,李先生,我没有孩子。”
“不打紧,我是随口问问。”
他们又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虽然快光火骂人了,但陈花绒还是力的忍耐着,回答他一些极“私人”的隐密问题。比如:你几岁?结婚多久?是哪里人?为何不生小孩?
李佚细心地一一记在脑中,直到获得的答复。
陈花绒不禁要怀疑,兆亿集团的总裁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会派一个好打探他人的隐私的人来与她讨论生意?
“我先付你一亿。”李佚掏出支票。“十天后,再约时间与代书及律师签订合约,如何?”
陈花绒双眼发亮。“好,没问题。”
“我希望你能再仔细考虑一下,立了合约后,就绝不能再反悔。”他意有所指地说。陈花绒暗笑不已。她怎么可能反悔?高兴都来不及了!
李佚则盘算着如何解开心中的谜。
兆骥打开家门。奇怪,灯怎么是亮着的?
他听到浴室有水声。
谁来了?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霍然开门,“谁?”
“Jɑckie,是我。”原来是艾莉丝。
当初,她见兆骥疯了,急急忙忙飞回美国,因为她不容许自己有个疯男友。
现在,他既已恢复正常,又是那个万人迷的兆骥,她当然要让他重回自己身边。
艾莉丝看到兆骥,兴奋得忘了自己一丝不挂,忘情的拥住兆骥,想吻住他的唇。
偏偏兆骥的头抬得高高,不让她得逞。
可是,他的西装却湿透了,衬衫的钮扣也被艾莉丝扯开,她无法自持的抚模他的胸膛,右手甚至游移向他的。
“好了,艾莉丝。”拉住她的手,有些不耐烦。
“我好想你喔!”她紧紧贴住他,整个人“黏”在他身上。
兆骥嫌恶地撇开头,“乖乖,好好去洗澡。”
谁知艾莉丝不放手,居然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双脚扣住他的腰。
她浅笑道:“你不想要吗?来嘛,我们一起洗澡。”
她用双手环住兆骥头,将整个人的重量交给他。兆骥不由自主的低下头,艾莉丝立刻献上丰满无比的双峰。
她这模样只会令兆骥作呕。
天晓得,他最怕“”了,多恶心!
要想办法月兑身——他的脑筋快速转动。
“艾莉丝,不是我不想要,只是……你知道的,我们中国人都有强烈的道德观,‘’一定要在婚后,不能在结婚前……你明白吗?”
中国人毕竟是中国人,对“性”的观念保守多了。这也是她偏爱中国人的原因,毕竟他们干净多了!
艾莉丝不情愿的跳下他,但双峰依旧抵住兆骥的胸膛,不断摩擦。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艾莉丝,你先把澡先完,我们再讨论这个问题。”他佯装温柔地将她推进浴室。
凌晨两点,兆骥把车停在加油站前。
艾莉丝着要到舞厅跳舞,他迫于无奈,只好陪她去。
原本艾莉丝打算整夜狂欢的,但兆骥硬是把她带走。要他待在舞厅一整夜,倒不如处理堆积如山的公文。
车子快没油了,他停车准备加油。
长期日夜颠倒、睡眠不足,使寒颖头昏脑胀,站着也能梦周公。
她打着盹,眼神却凝视远方,好熟悉的车子、好熟悉的车牌号码,她意识全清醒了。
是兆骥,居然是他!
他站在另一个车道,背对着寒颖。
他还记得她吗?他还是怨恨她吗?寒颖的眼中闪着泪光,她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泣,按捺不住想呼吸他名字的冲动。
艾莉丝坐在车里,无聊的四处张望,一瞄到那女孩,她倒抽了一口气,双眼溜转了一下,打开车门下车。
她走到兆骥身旁,陡然狠狠的、热烈的亲吻他。
“兆骥,我们快回家吧,我等不及了。”她嗲声的大喊道。
兆骥顿时面红耳赤,回油站虽然没有什么人,可是是艾莉丝挑逗的话太露骨了。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丢脸过。兆骥想扯开艾莉丝,无奈她的双手像钢般坚固。
“你不放手,我们怎么上车?”他低声喝道。
“你抱我嘛,亲爱的。”说完,她整个人跳到他身上,双腿夹住他的腰。
如果有地洞,他真想立刻钻进去,不让大家见着他的窘态。
艾莉丝的行为简直与妓女无异。
“拜托!你们要玩就回家玩,何必当场丢人现眼?!”一个中年人用台语糗道。
“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另一个骂道。
“Jɑckie,什么是不成体统?”艾莉丝无辜地问。
急急付完钱后,兆骥拉着艾莉丝坐上车子,疾驰而去。
看着这一幕,寒颖的心碎成片片,像被千成辆卡车辗过似的。
兆骥有新欢了,原来他只是在骗她、玩弄她。
她真傻,竟然贴上女人最贵的贞操……
尽管寒颖约李佚在早上七点见面,他却早在五点就到了,默默的远望正在辛勤工作的寒颖。
寒颖是陈花绒的翻版,李佚更加肯定。
她们两人一定有关系,否则那两双眼如何能生得一模一样?
透过征信社的调查,他相信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直到七点,他才把车开到加油站前,接寒颖下班。
看到她红肿的双眼,李佚竟心疼起来。兆骥啊兆骥!你可知道兆骥在受苦?
“怎么了?”他关心地问。
“没事,睡不好而已。”她佯装无事地说。
天知道,她整整流了三天的泪。
“我请你吃早餐,你看起来糟透了。”
“是吗?”她苦笑,“看起来很像鬼吧?”
“不,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女人。”他不能自己的诉说真情。
寒颖诧异的睁大双眼。
不待她反应,李佚自动加上一句:“悦竹除外。”
两人莞尔一笑,怎么心照不宣。
我真傻!李佚自嘲。除了兆骥,寒颖心中还能容得下别的男子吗?
“李佚,你能帮我留意工作吗?”寒颖要求着。“加油站的工作我不想再做了。”
“当然。”李佚立刻答应,“加油站的工作本来就不适合你。”
“可是,也不会有适合我我工作了。”她讪讪地说,“我什么都不会,而且无法固定的上下班,因为我要照顾父亲。想了很久,我觉得帮佣的职务最适合我。”
“帮佣?”
“嗯!你人的面广,必定认识很多上流人士,一定会有需要女佣的家庭吧?!”她恳切的望着他。
一点也没错,眼前兆骥的木栅别墅就需要帮手。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他胸有成竹的保证,“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有丝惶恐。
“不用害怕,”他安抚道。“陪我吃一顿早餐,不过分吧?”
寒颖释然的点头,灿烂一笑。
因为与寒颖聊得太愉快,李佚竟忘了与悦竹的约会。
等他赶到约定地点时,悦竹早已不见踪影。
算算时间,差不多迟到一个小时,不由分说,他开车直奔悦竹家。
李佚轻按门铃,女佣出来应门。她暗示李佚悦竹刚回家,很生气的把自己关在房里。
李佚明白的悄悄上楼,轻轻敲门,“悦竹,对不起……”
大门猝开,枕头、拖鞋、饰品一一从他身上掠过。
他快速冲到悦竹面前,抓住她,“不要闹了!”
“说,你为什么迟到?”
“公司太忙,所以……忘了,对不起。”他扯谎。
“天大的谎言!”悦竹冷笑一声,“我打电话到你公司,他们说你今天没去上班;我又打电话回家,也没人接。”她刻薄地又说:“你去哪了,李大少爷?”
李佚把心一横,“我想,我没必要向你解释我的行踪。”
悦竹气得面颊发紫,“如果你这样固执已见,我想,我们也没有发必要再交往下去,分手算了。”
“分手?这是你说的,不要后悔。”他转身,“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
抛下这话,李佚开门离去。
寒颖在电器量贩店前徘徊许久。
父亲怕冷,她想买个电暖器,这样,他夜晚就不会受寒了。
可是,实在是不便宜,好了点的要一千多元,她实在买不下手。
她迟疑地在店门口踱来踱去。
陈花绒闲来无事,四处逛逛,无意间瞥见在回油站打工的那个女孩站在一家商店前。
“唐小姐。”她很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寒颖回头看到是她,也很高兴的道:“你好。”
“你在看电器。”陈花绒问。
“嗯!我想买个电暖器,不过……”
看她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样子,陈花绒竟升起同情之心。
“你要买什么就拿吧!”她大方地拉着寒颖走进店里,“我送你。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如果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阿姨。”
“你千万不要这么说,阿姨,我……”寒颖睁大双眼,不敢相信幸运之神如此眷顾她,一时呆若木鸡。
“傻孩子,这是真的,不是作梦。”陈花绒不自觉地模模寒颖的秀发。“走吧!陪我逛,看你需要什么用品。”“不!不!我不需要。”她急忙回神,“谢谢你,阿姨,我只需要一台电暖器送我爸而已。”
“胡说!你的手冻僵了,需要维手膏;你的脸都月兑皮,需要保养品,还有,你的鞋也该换了。”她轻搂寒颖的肩膀,慈爱地说:“不要拒绝我的好意,好吗?”
她亲昵的口吻、亲密的动作,令寒颖泫然欲泣。“阿姨,你对我真好,如果你是我妈妈该有多好。”
这句话震慑住陈花绒。
是啊!如果她真是我的女儿,该有多好!陈花绒突感心痛莫名。
“你妈妈呢?寒颖。”她问道。
“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我父亲也不肯说。”
恐怕又是一个伤心的故事,陈花绒不胜嘘吁。
李佚回到公司已是半夜。
他独自一人走进电梯,到了十一楼,进入总裁办公室。
白天他是盛氏集团的董事长,到了晚上又是兆亿集团的头,日夜都是他的王国,只是,白天是公开的,晚上则是秘密进行的。
每晚,他固定与李佚会面,听取业务报告。
一反常态,兆骥显然也是如此。
“今天去哪了,怎么到处找不着你?”兆骥问。
“唉!”李佚叹口气,“不提也罢!”
他用力甩甩头,话锋一转。“倒是你,怎么也心神不宁?”
兆骥郁卒地说:“艾利丝又来台湾了,现在住在我家。”
李佚弹跳起来。“她又来了?!”
“所以我才不敢回去。”
“为什么?”他咧嘴大笑。
“她……不穿衣服在睡在我床上……想诱惑我。”兆骥艰涩地说出。
“有金发美女相陪,不好吗?”他躺在沙发上,幸灾乐祸地瞅着兆骥,“洋妞什么都很大,胸部大、臀部大,啧啧啧!兆骥,保证你夜夜狂欢,乐不思蜀,老兄,我真羡慕你。”
“拜托!她甚至连吃饭时也不穿衣服。”兆骥失控的咆哮,“她为了引诱我,还把蜂蜜倒在大腿上,把火腿夹在双乳间,要我舌忝、要我吃,我……不疯才怪!”
李佚闻言,笑得前仰后合。
“你不要笑了,赶快想个法子救救我。”事到如今,他只好求救李佚。
“她是性饥渴嘛!你为什么不满足她呢?以你的能耐,绝对有办法让她高潮迭起、性趣不断。”
“我不想这么做。”兆骥正经八百地说。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一看到她,我就觉得恶心。”他心虚的撇过头。
是吗?李佚怀疑,是为了寒颖吧?男人只要对她动了心,就会迷恋不已,无法自拔。
李佚起身,“很容易,躲开她,搬到木栅别墅去,避不见面。”
兆骥举手捶他一下,“这办法太完美了,不过……”
那栋别墅原本是准备送给寒颖的,现在让他一人住在那空无一人,却充满寒颖影子的巨壳啊,他怎能忍受?
李佚仿佛看穿他的心思。“她早已走出你的生命,不是吗?”
兆骥讷讷不言。
“我会帮你请个女佣,每日帮你打理家务、做早餐及宵夜,”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为了避免让她知道你是帅哥,而勾引你上床,我会安排她在你不在家的时间去做事,并且告诉她你是个老头,如何?”
“我真是服了你,”兆骥失笑,“你让我没有选择。”
今年的冬天特别冷。
寒颖穿着雨衣,骑着那辆破旧机车,沿着弯曲不平小径寻找,她边骑边界找门牌,目的地是李佚的大老板Jɑckie的别墅。
回想李佚给他的答案——一个月三万,她当时兴奋得手舞足蹈,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李佚再三嘱咐她,他告诉老板说,他请的是一个欧巴桑,所以,寒颖千万不能曝光,否则Jɑckie这位中年人会勃然大怒,居然李佚就可能惨遭“炒鱿鱼”的命运。
天啊!她快被冻僵了,她没有手套,雨水打得她的手发疼。
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到目的地了。
光看眼前这扇神乎其技、别出心裁的铜雕大门,就知道主人的财势。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入内,映入眼帘的是根满绿茵草坪的庭园、围绕着奇石与瀑布的池子。
她经过小径、越过弯桥及池塘,最后来到大厅,豪华的水晶吊灯、意大利进口皮沙发……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般东张西望,这里的一切都令她惊叹。
蓦然,她的血色尽失。
高挂大厅的匾额上写着——
春有百花秋有月,
夏有凉风冬有雪,
若无闲事挂心头,
便是人间好时节。
这震撼了她平息已久的心。
兆骥!兆骥!我好想你、好爱你,你可知道?她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
不!她吸吸鼻子,再也不哭了,她说过的。
她要坚强,她不能倒,否则父亲一个人怎么办?
望着落地窗外的莲花池,不自觉的,一股新希望、新生命力油然升起,她相信——
明天永远是最好的。
雨点滴滴答答地敲在玻璃窗上。
兆骥躲在李佚家的沙发上小息一番。
是雨天的关系吧!令他感到心烦、忧闷。
他想起山中的日子,他们在河水中嬉戏、在雨天里打着泥仗……
霍地,他站起来,告诫自己停止回想。
有时,他实在不敢独自一人待在别墅中。
虽然李佚替他找的欧巴桑十分尽责,让人无从挑剔,可是待在那里,容易令他想起寒颖。
所以,他宁可待在李佚家,尤其是在雨天。
门铃声响起。
兆骥问也不问来人是谁就打开门。
老天!是艾莉丝。
“Jɑckie,你怎么跑到John这里?”她走进来,自动关上门。
兆骥不理她,径自走向沙发。
“哇!好热。”
寒冷的一月天,她居然喊热?!
艾莉丝快速的把大衣月兑下,里面竟只穿着红色的蕾丝连身内衣。
兆骥挺直地坐在沙发上,两眼直瞪前方,瞧也不瞧她一眼。
“Jɑckie,我需要你。”她自动坐到他有腿上,双腿抬至沙发上,露出诱人的美腿,双手则环住他的颈子,试图让兆骥望向她丰满的胸脯。
无奈“试”了半天,他依然不为所动,艾莉丝只好识相地起身。
她走向吧台,倒了两杯酒,在其中一杯加了些白色粉末。
“陪我喝杯酒总可以吧?”艾莉丝一脸无所谓。
兆骥不疑有他,接过来喝下去。
不到五分钟,如潮水般涌来,要求宣泄,也自动挺直起来。
糟了!待他察觉到自己被下药,为时已晚。
他不能自已的抓住艾莉丝,低头强吻她的双峰,艾莉丝忍不住申吟出声。
完了!无法克制自己了!兆骥暗叫不妙。
艾莉丝迫不及待的替他月兑去衣服,把他拉向自己,双脚夹紧他的腰。
我就要得到他了!艾莉丝兴奋的频频亲吻他的肩。
“哇!”她紧盯着兆骥肩上的一处伤疤,“你……这疤痕好可怕,好丑。”
“疤痕?”兆骥倏然狠狠地推开艾莉丝,往浴室冲去。
他用力锁上门,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冲散他心中的欲火。
冷水如冰,正是他最佳的清醒剂。
“疤痕!”他模模肩上凹凸不平的小小齿痕。
寒颖!寒颖!这辈子,你注定是我心中永远的烙印。
兆骥一个人在办公室喝着闷酒。
一份契约书丢到他面前。
“土地过户了,已正式成为兆亿集团名下的资产。”李佚疲累地瘫在沙发上。
很好,不是吗?可是,他一点也不快乐,反而感到莫名的哀伤。
兆骥抬起发红的双眼,呆呆的注视着厚厚的契约书,随即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李佚紧张的模模他的额头,“好烫!”
他拉起兆骥起身,“走,我带你不看医生。”
他甩开李佚,“我不要去,我不需要医生。”说完,又拿起酒杯。
“你疯了?发烧了还喝酒。”李佚骂道。
“我本来就疯了。寒颖,你在哪?”他凄厉地喊叫。
他还是爱她!李佚看了心伤,默默吞下心中的怅然。
“走,去看医生。”他用力抓住兆骥的手。
“不,我不要去。”兆骥挣扎地打了李佚一拳,李佚狠狠地跌坐在沙发上,待他回过神来,兆骥已压门而去。
伤脑筋!希望兆骥不会出事才好。李佚在心中祈祷。
兆骥昏昏沉沉的开着车,不知不觉竟来到木栅山上。
别墅矗立他眼前。
他浑身发热的下车,踉踉跄跄地开门进入,跌跌撞撞的来到小桥上,果望着莲花池。
“寒颖!寒颖!”他轻呼。
你到底在哪里?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寒颖……
寒颖把屋内打扫完毕后,漫步来到池边,坐在奇石上休息,这已成了他的习惯。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地方像是为她而建的。
尽管她只是一名女佣,但她已深深爱上这里。
不过,她也知道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脚步声猝然而至,她慌忙回头。
兆骥?真的是他吗?
沧桑憔悴的脸孔,使他看来落拓无神,他仿佛正在寻找什么?
“寒颖!寒颖!”兆骥痛心疾首的呼唤,双眼呆滞的走向她。
寒颖只是木然地伫立原地。“兆骥,兆骥。”她低喃。
蓦地,他眼睛一亮,“寒颖!”他抱住她,头重重的压在她肩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我好爱你,不准……再离开我。”
全然失去重心的他,紧紧依偎着寒颖,迷迷糊糊的呓语着。
好烫!他病了!生了很重的病。
这讯息令寒颖战栗不已,全然忘了质疑为何兆骥会出现在这栋别墅里。
寒颖月兑去兆骥淋湿的衣物,让他躺在床上,再为他盖上棉被,而兆骥早已失去意识,任她摆布。
寒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四处翻找医药箱,她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她拿了酒精和棉花往楼上跑。
她先在他的背部擦拭酒精,再翻转过身,擦拭胸部及手臂,等到全身都擦拭一遍了,寒颖也已累得气喘吁吁。
接着,她打开暖气,将包着冰块的冷毛巾放在他额头上,由于他发着高烧,冰块一下子就融了,她又为他拭去额上的水滴。
寒颖心痛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兆骥,泪水直流。
“寒颖,寒颖,不要走!”他突然狂叫,双手紧攫住寒颖的手。
“兆骥,兆骥。”她小声哄道:“不要安怕,我会陪伴你,陪你到永远、永远。”
兆骥安静下来,眼倏地睁开,眼前的女子赫然是他朝思暮想的寒颖。
不是作梦,她是真实的,是活生生。
举起手,他轻抚她的脸颊、她的眼睛、她的唇,直到她的粉颈、看肩。
“寒颖,我爱你。”他低吟,拉低她的头,覆上她的嘴。
这一吻,融化了寒颖,安抚了彼此相思已久的心。渴望已久的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他拉她上床,双手不由自主的乱模。“你还穿着衣服干嘛?”他抱怨着,“月兑掉,快月兑掉,全月兑掉。”
寒颖起身,快速地月兑掉身上的衣服,又躺入他怀中。
“你好美,真的好美!”他吸吮她的蓓蕾,寒颖忍不住娇吟出声。
为了挑逗他,她大胆地伸手去他最隐密又性感的地方……
兆骥发狂的申吟起来,“你这小野猫,你……”
他无法再言语,只能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