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樱嘤卯足了劲埋首于课本之中,常熬夜苦读。傅枭为了陪她,竟然也是整夜不眠,甚至亲自下厨熬冰糖莲子汤,泡人参茶给“樱子”补身,傅枭对她实在太好了,樱嘤深感傅枭是真爱她的。
虽然,她有时会疑惑傅枭只称呼她“樱子”,从未叫过她本名,但是只要他爱的是他,那她是“樱子”抑或“樱嘤”又有什么差别呢?
“樱子,你好好努力,等你放假了,我们就去欧洲。”他再三叮咛道。
为了让他欢喜,樱嘤也是拼了命地努力念书,这一星期,傅枭为了陪她,都在窝在沙发上睡着的。
当她念完最后一个字,看看表,已经淩晨四点了,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傅枭,他的稚容及贴心,深深感到着她,她真心一笑,他累坏了!
看他的睡样,她就知道到了早上他铁定淒惨了!为了让他舒服点,她轻轻揉捏傅枭的颈部,肩膀……傅枭被这双巧手吵醒了,他睁开双眼,不由分说地拥她入怀,“‘樱子’,这种种运动,应该在床上进行。”他调侃道,并以双手在她胸部按摩,想回馈她。
樱嘤失笑,她抗拒但又舍不得移动,因而娇嗔道:“不行,天快亮了,我要去考试了。”
傅枭举头给了她一个又长又深的吻。“你欠我一次,‘樱子’,下次我一定得要回来。”他嘟囔道。“好好睡一觉吧!早上我会叫你的。”不让她有异义,傅枭已把她安置在怀中,又轻拍她的肩。
樱嘤想起身抗议,但想想又闭上嘴。她放松自己,安然进入梦乡。???一考完试,樱嘤兴奋得一股脑儿冲到校门口,招了一辆计程车便直奔傅枭的办公大楼。
她骗了他,樱嘤沾沾自喜地想,她骗傅枭说今天要考两科,实际上她只考一科,考完了,她就有长达两个月的暑假了!
她特别买了束红玫瑰以谢他一星期来的不辞劳苦,下了计程车,她快速地搭上电梯。
这里部门毕竟太多了,以致她都迷路了,但她的年轻貌美,立刻引起部门人士的注意。在许多爱慕男士的指引下,她才知道走错楼了,唉!她实在是很糊涂。
好不容易,她终于找到傅枭的办公室了。哇,想不到!他竟然如此奢侈浪费,这一整屋居然都是他的专屋办公室?
一个人要用这么大的地方办公吗?非洲的儿童都没食物吃了,都饿死了,傅枭还过着奢靡的生活!一定要好好斥责他一番。樱嘤深信,人应该力求简朴,致力去过返朴归真的生活才是,她可是忠实的“墨子”学说信奉者呀!
看着傅董事长的大门,她喜出望外的跑过去,却立刻被保全人员拉下住,还得接受秘书小姐趾高气郇的“重重盘问”。
“我……”她居然口吃。她是他的谁呢?她能说他是她的监护人吗?她要如何解释呢?第一次,樱嘤正视且认真思考傅枭与她之间的关系。
“我是傅董的朋友。”她一紧张,日本和中文就会交错,舌头也会打结,所以,秘书王小姐更气淩人,只听她咄咄逼问道:“我们傅老板不会认?你这种毛头小女孩。”
她吊眼瞧这女子虽然美丽亮眼,但是,她身着懒人裤,无袖白背心,而且布鞋里面还——没穿袜子!身材方面嘛!虽然是无懈可击,十全十美,但她仍自以为是地深信,傅董不会与这种阶层的女子认识。
真是奇怪?为何仇视的人这么多呢?只要提到了“傅枭”,几乎所有的女人都会把“箭”头指向他。
“算了!”樱嘤耸耸肩。“那我在外面等他好了。”
一个人呆在这豪华且气派非凡的办公室,面对大理石及花岗岩装饰的地板和墙壁。她如蚯蚓坐在地上,实在是不成体统,但为了赌一口气,樱嘤就是偏要如此任性到底。
不知过了多久,一夜无眠加上空月复,冷气又吹着,还带着刚刚被人瞧不起的坏所坏心情,她着实累了,不知不觉便沈沈地睡着了……乔丹丽从她身边经过,一见到樱嘤斜躺地在上,着实吓了一跳。
待她清楚地上前注视,她不禁失声大笑,这小女子居然睡着了?真是没教养的女孩,像个流浪汉似的,搞不懂为何傅枭会独独钟情于她?
她一直找不到机会报仇,而这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灵机一闪,随即昂首阔步地走进傅枭办公室。
“我和你已无瓜葛,为何还来找我?”这是傅枭看到乔丹丽的第一句话。
傅枭的典型作风就是如此。“给钱给得快,甩人甩得更爽快”,偏是乔丹丽并不这么好打发。
“我……好想你,但,没想到,你……根本不愿见我……”她背过身,用手指压住眼角,泪水就汩汩流出了。
“嫋!求求!陪我吃个中餐好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一时间,她声泪俱下。
她实在很可怜,樱嘤明白这种癡恋。这种相思往往是最苦的,就像当年“樱子”背弃他时,他也曾无可救药地陷入痛苦中无法自拔。
“很抱歉,我中午有事。”为了“樱子”,他仍狠心拒绝。
乔丹丽的双眼几乎喷出火来,但她强忍下去,假意哀求道:“那么,送我到外头,目送我好吗?”
这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要求,他何必做得太绝呢?“好吧!”
他有些勉强地说。“这是最后一次,今后我不希望你再来找我或烦我。”
他刻意与她保护疏远的距离,但大门一打开,乔丹丽却即刻搂住他,紧拥着他的腰不放。
傅枭实在是挣月兑不开,只好任由她胡缠。当走到转角处,乔丹丽竟猛地吻住他,凑上她那热腾腾的唇,又将身子不住地摩擦着他。
这就是的目的,她要让樱嘤知难而退,让樱嘤明白,傅枭只是在玩弄她,他爱的人永远不是她!嘿!嘿!嘿!乔凡丽相信樱嘤一定会伤害难过得转身就走。
果然,傅枭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后腿膝盖就被一双腿用力踢倒,整个人向前倾,正好摔进乔丹丽的怀中,乔丹丽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两个人同时往后倾斜,无巧不巧,乔丹丽的后脑正中钢墙,痛得她差点昏厥。
傅枭怒气冲天地回头。好大的胆子,到底是谁对他动粗?他怒目一瞧,却马上愣住。
“傅枭,你不是人!”樱嘤抓狂他?脚反踢,傅枭迅速接住,樱嘤一个重心不稳便跌倒在地上。
“‘樱子’,听我解释!”他连忙抱起她,用力扣住她的手和她的腰,以防她挣扎,他知道这小猫一发起威来不但吓人且毫不留情,没有任何男人受得了的。
“是乔丹丽陷害我,是她陷害我!”他无辜地大吼。
这句话倒让樱嘤停止挣扎,她静下来,冷瞪乔丹丽,但对方却用一副得意的神情回敬她,这可把樱嘤气炸了。
“枭!我原谅你。”她佯装很明理,很善解人意。“放我下来吧!”“‘樱子’,是故意陷害我,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傅枭依然急急辩解,他的手一松,力道一放,樱嘤的双腿终于落地!
冷不防地,她掴了乔丹丽一耳光。“你竟敢勾引我的男人!”语毕她又用尽全力去踢傅枭的下月复。“你竟敢背叛我!”
她大声叱喝。“我成全你们,你们尽管去玩吧!”
她火速地冲得无影无踪,傅枭咬牙切齿又痛苦申吟,如果每一次吵架他就要忍受这种“椎心之痛”,他想,用不了多久,他铁定完蛋!
樱子与樱嘤不同的,樱嘤的脾气发疯时,恐怕只有太上老君才能制服得了,无论如何,他决不能放开“樱子”,他警惕自己,他要尽全力地挽救。
周围的人群聚集得越来越多,大家都想来看场好戏,但更令傅枭?面无光,是以他们都偷偷躲在“暗处”偷窥一切,这个“笑话”,一定会传遍整栋大楼。
该死!
待他有些可以移动时,他起身,当着“暗处”众人的面对乔丹丽甩了两个耳光。“现在,我们谁也不欠谁,你最好识相地快点滚!”
他开始搜寻大棂,要求找寻“樱子”,并命令他们把电梯关闭,并亲自跑到主控室,面对录影机,细瞧“樱子”有无在电梯时,确定无人后,他嘱咐恢复电梯的功能,又烦躁地猛抓头,来回踱步,在一些保安人员面前,傅枭真的丑态百出。
稍后,他接到呼叫器的声音,一楼的保安人员告知“樱子”正从大厅走到正门口,傅枭立即下令全力阻止她,不能让她离去。
他火速奔进电梯直达一楼,内心不断祈祷,求“樱子”一定要原谅他。
电梯门一天,他马上见到“樱子”,只见她拳打脚踢,手忙脚乱地“对付”那些身着制服的男人,她张牙舞爪,口沫横飞地咒?,那些保安人员显然快招架不住了。
“樱子!”他据理力争,继续?自己辩解道:“樱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这么费心地得到你,怎?可能再对不起你!”他的话说得好不可怜。
但樱嘤信偏过头去,不看他,冷冷地破口大骂:“你这个纨?子弟、公子!我不会再听你的甜言蜜语、花言巧语了!”
“‘樱子’!”傅枭急坏了,不顾一切道:“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为了处罚他,?他让他丢脸,她月兑口而出:“跪下来,我就原谅你。”她声色俱厉。?求“樱子”的原谅,傅枭把心一横,果真——赫赫有名的人物就这样跪了下来。
“‘樱子’原谅我。”
一时,众人个个惊惶失措,目瞪口呆,唯有樱嘤面不改色。
“放我下来。”她道。
保全人员立即放了她,她蹲在傅枭面前,细细瞧他,她莫名地低声问他:“枭!你在意‘樱子’还是‘樱嘤’呢?”
曾经,樱嘤告诉过自己,不要在意“名字”的称呼,但在这一?间,她竟莫名其妙咄咄逼人地追问。
傅枭的眼神随之一变,明显地他变得勃然大怒,不假思索地起了身,把她整个人抱起,往肩上一扛,就像搬运米袋一样。
一秒钟而已,他的动作竟有天壤之别!吓坏了所有的在场人士。樱嘤更是被搞得六神无主,她怒火中烧,厉声命令道:“放开我!放开我!”她猛打他的背腰。
傅枭根本不予理会,他昂首阔步,笔直跨出,樱嘤被扛在他肩上,呼吸几乎断绝!
她毫无反击力地被扛到地下停车场,无法改变傅枭的意思,她也只好认了!所幸一头乱发遮了她的脸,她不必见任何人,她恨死他了,准备当他放下的时候,给他好看。
但傅枭一开车门,就将她像米袋一样丢进车内,他不容许她有任何痛咒或开口的的机会,就已咬牙切齿地先声夺人。
“你要再做樱嘤,我就成全你。”他血脉喷张,似乎随时会爆炸。
车子迅速奔驰着,他全身的骨头嘎嘎作响,樱嘤开始害怕了,他要对她如何?先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居然开始毛骨悚然了。
趁着红灯停车,她聪明地去模车门把,唉!一定是这样,车门被锁住了,她的心越来越沈重,手心开始出汗。
一到宅邸,傅枭停车,车门一开,她吓得拼命往内缩,傅枭却猛地抓住她,伸手进门把她?在地上,再甩上门,又将她拖进屋。
“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当樱子,还是樱嘤?”傅枭抓住她的手咆哮。
“哼!我是樱嘤,樱嘤,沈樱樱……”这些话像剑般刺穿傅枭的心。
傅枭震慑地瞪着樱嘤。“很好,你要做樱嘤,好,好!”他突然把他压在地上,狂猛地吻住她,挤压她,樱嘤几乎都快断气了,“你最好承认,你错了。”他想暴力来胁迫她。
“不!我是樱嘤,我才不是当什么樱子!”
她强硬的反驳更激起傅枭的怒火,他近乎失去理智,决心强佔她的身体,蹂躏她的身心,他兇暴猛烈的撕开她的衣服。
“很好,樱嘤,樱嘤,你是樱嘤,不是‘樱子’,我要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我要永远在你身上烙上痕?,别人再无法满足你,只有,当你是‘樱子’时,你才可以得到满足。”
他狠狠冲进她的体内,她哭叫不停。
看着“樱子”哭哭啼啼,痛不欲生,傅枭的心完全碎了,他受尽良心的苛责,他居然会做如此蛮横绝情的事!
他用他强大的身子去淩虐她,这又能证明什么?
显然地,她依然是樱嘤。
他旋过身子,到浴室时放热水,想使自己清醒一下,但这又有何帮助?
哭泣声停止了,他转身下楼。
樱嘤的倔强使她止住哭泣,只是,她躲在角落里,傅枭看到她大腿、手臂上,多处的淤伤及一张心有余悸的脸,他真是痛收疾首,真想杀了自己啊……他要温柔地抱起她,却被樱嘤跳开,她跪倒地上,双手双脚根本不听使唤,像惊弓之鸟般缩成一团。
“不要怕!樱嘤,我只是想带你去洗个澡,放松心情。”他极力轻声细语。
她听到他终于叫她樱嘤。如果,这是她换取的代,那也实在太大了。她突然很害怕,服从与不服从之间,这男人竟有如此大的差别。
“如果我是樱嘤,那你就不用对我这么好了。”她决心抗急到底。“反正,我已经十八岁,已经成年了,我明天就搬走。”
傅枭脸上血色尽失,他面如土色,是他错了!
尽管她是樱嘤,又有何区别呢?“樱子”不是一直伴着他吗?他们二人是一体的,他何必执着于名称的不同,而让樱嘤离开他,他已不能没有樱子了。
只要是陪着他,这就够了!
“樱嘤,我错了!”他撇开自尊再次跪在地上。“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樱子。”他哭泣着。
“我——”她大声哭泣,为了一个乔丹丽,她居然吃尽苦头!
“樱嘤,樱嘤……”他突然攫住她的唇,给她一个柔情似水的吻。“原谅我,樱嘤,让我们重新再来,我是如此爱你,樱子。”他喃喃不休的诉说爱意,樱嘤与樱子的名字夹杂地其间。
这使樱嘤破涕?笑。“我也有错。”她坦承。“我的脾气太坏,但都是那个乔丹丽!她把脸埋入他的胸膛。“我实在搞不懂自己,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你叫我樱子,而且,好几次不知名的力量都驱使我告诉我要做樱子,可是我又不甘心,才会不断的挑战。”
傅枭感性的注视樱嘤,他真傻,一定是樱子,一直萦绕在她身边,告诉她,要她成为樱子,这样,才能终生伴他。
樱子真的不曾忘记过他,这一切是樱子的安排,他泪流满面道:“是樱子或樱嘤,对我都是一样,如果你真想要我称呼你樱嘤,那我照做就是了!”为了安抚的心,傅枭连续叫了樱嘤、樱嘤好多声。
没想到,这两个字竟令她全身起鸡皮疙瘩。“算了,你还是叫我樱子好了!”她若有所思道:“我还是喜欢你称呼我这个名字。”
一点也没错,樱嘤也被教成喜欢当樱子了,他的目的总算达成了,他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樱子的旨意,唯有这样,他的罪恶感才能减少一些。
他到底要欺骗自己多久?
“樱子,对不起,我错了。”他真心的忏悔道,他轻抚她的淤血之处,并温柔地抱她上楼。
一个星期后,樱嘤的伤口及淤血总算减轻许多,傅枭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真恨当时一时冲动犯下连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误。
为了弥补过错,他说:“樱子,我已办好欧洲签证了,下星期我们就会在欧洲,时间是两个月。”他悄悄地进行这件事,想让樱子惊喜,可是……樱嘤哀声歎气,她很想反驳,为何他擅自作主没告诉她就订下出发的时间及日期呢?但不知为何,经过上次的教训,她觉得她变了,她变得柔情悠悠,再也见不到暴戾、无理取闹与倔强了。
她反是担心道:“你的工作可以请那么长假吗?”现在的好,很多时候,反倒学会沈樱樱替傅枭着想。
傅枭睨了她好一会儿,樱嘤彻底变了,看样子,上次的站突是因祸得福了,她已变成柔情万千的“樱子”。他高兴极了,“樱子”将永远听他的话,永远与他在一起。
“为了陪我的爱人,我当然可以放长假喔!若是真的不行,把傅鹰抓回来就行了。”他展开笑谑。“放心吧!‘樱子’。”
听到“樱子”二字,傅枭看到樱嘤鹅眉轻蹙,他立刻改口
道:“我知道你是樱嘤。”他实在怕樱嘤又要乱发脾气,致使二人的关系又会破裂。
樱嘤笑了,她知道傅枭是真的在意她的感觉。“你叫‘樱子’,我也不会在意的。”她释怀道。
“樱子,我好爱你。”傅枭的双眼湿濡,感到莫名。
“枭,我也爱你。”她说出她的真心话。???傅枭每天都送樱嘤玫瑰花,以表达他的爱意,他们每天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为了陪“樱子”,他好久没上班了,每天沈浸在幻象中心满意足,反正,樱嘤是“樱子”,她再也不是她自己唯一令他自责的,是他上次禽兽不如的行为,显然吓到“樱子”了。在将近两个星期里,“樱子”一人独睡在小房里,离他远远的,他稍微有些“过度”忘我的亲热举动,她就会全身发抖。哎!真是他的报应。
他打电话给傅鹰,这是他们兄弟自上次吵回之后,他第一次主动与弟弟联络他要求弟弟?他看管公司,并一起开车到桃园机场?他们送行。实际上,傅枭这次旅行,安排得十分隐密,原因无他,因他的名声,同时他怕乔丹丽又来兴风作浪,他不能让“樱子”
受任何苦楚。
电话传来傅鹰的呼吸声,他对大哥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感到不可置信。
“哥!能否告诉我,你真能分辩樱嘤与樱子吗?”
“拜讬,小鹰!”傅枭嗤之以鼻。“她们是两个人,是不相信的,我分得很清楚,我现在叫她樱嘤,但她反要我称她‘樱子’。”
真是怪事!什么理则会让一个女人承认自己是别人?在前阵子,他已听闻那个“趣闻”,大哥?一个女人当场下跪,又发疯地把那女人扛在肩上离去,但怎会在一夕之间,樱嘤居然有如此大的转变为想到这儿,在这七月的大热天,他居然冒起冷汗,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也许因为他是医生吧!见多了“动物”的生老病死。
“哥,既是如此,保重,你交代的事,我会照着做。”他也只能这么说。
樱嘤就是樱嘤,岂能再勉强成为“樱子”,哥哥一定是想樱子想疯了,不知他用什么卑劣的手段使樱嘤成为“樱子”?
他想,大哥是否疯了呢????趁着樱嘤熟睡着的时候,傅枭站在门外,几番欲敲门的手,陡然停在半空中,又再失望地放下。该怎?办呢?
他真的尝尽苦果,越炽越烈,却无法抒发,与“樱子”相处以后,他也“学习”了不少事,他知道一些事无法勉强,无法任他这高高在上的人物一意孤行,否则,只会越搞越糟。
尤其是爱情,这种两情相悦的东西,更是脆弱,更是敏感,更是不堪一击。
他在门外徘徊许久,无法原谅自己的恶行,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了,又岂能期望别人的原谅呢?
樱子!樱子!他握紧双拳痛苦地呢喃。
她不是不知道傅枭站在门外,外头的灯光着,门的细缝意映出他的影子。
她还在害怕吗?她真的无法对抗吗?月儿高挂在空,星儿万般灿烂,可惜,她却辗转反侧,无法成眠,她好想念他的胸膛,他的热唇——她气愤地踢被下床,走到阳台上,注视无以胜数的玫瑰花,傅枭万般讨好她所送的玫瑰,在月光的掩映下,显得娇豔又美丽。
傅枭听见“樱子”下床的声音,他的一颗心崩在弦上,他能感觉他因害怕而慌乱地在阳台上踱步。
她一定还无法原谅他,傅枭悲哀地自忖。他旋门入内,注视在黑暗中月光下的“樱子”——穿着睡衣的“樱子”,实在美若天仙,她的傲人身材,在月光之下若隐若现,而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傅枭快无法自制了。
这时樱嘤歎了口气,回转过头。
看到傅枭的一?间,樱嘤的双拳紧握,那日的景象又在她脑中盘旋不停。“你……”她结巴了。
傅枭知道她的恐吓,他一个箭步,心疼地纳她入怀。“我一辈子都将愧疚难安,上次……”他实在说不下去。“我保证,我再也不会那么做了。”他坚定忠贞道:“我不会强迫你,我要你知道,我会等你,因为,我是如此如此地爱你,‘樱子’。”
他几乎已放不开她,但为了他的“承诺”,他以最大的自制力把她拉开,但接触到“樱子”的面容,他的自制又近乎崩溃。“樱子!樱子!”他闭上眼睛申吟,更加紧搂住她。
樱嘤有些颤抖,但又不愿放开她这辈子所钟爱的情人,她颤抖地压上她的红润朱唇。“枭!求你不要再伤害我。”
“樱子!我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他温柔地吸吮她的颈项,双手滑过她的背脊,不停地揉捏,使得她全身由害怕的颤抖,转变成欢愉的哆嗦。
他决心让他快乐,他不断地她,俯身含住她的蓓蕾,她兴奋得发出狂叫。
不知过了多久,樱嘤只知道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寻求发泄,而傅枭却还不满足她,他不是也很需要吗?为何他还能“等待”?
樱嘤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她的双腿自动张开,整个人迎向他……一大束的玫瑰花又摆在樱嘤面前。“送给你,‘樱子’,原谅我的错。”这时的傅枭,眼中只有“樱子”一人。
“都要带我出国了,为何还要送玫瑰花给我?”她感动得微微笑。“你……对我太好了。”
傅枭仍是欣然,他握住她的手。“上次……我一辈子都在对你好,我……”
“嘘!”樱嘤了然一笑。“我早就忘了那事,而且,你也已……”她的脸臊红无比,她在他下边低喃,傅枭得意地笑了。
他心里打定主意,去欧洲回来一定要向“樱子”求婚。傅枭俏皮地要求?“樱子”换衣服,结果,他们在打闹中完成这件事,傅枭再细细检查行李一遍,不忘“樱子”的要求,也要把玫瑰花一带到机场。
“‘樱子’,你穿牛仔裤真的很漂亮。”傅枭讚美道。
“牛仔裤人人可穿,但要穿得像你这么美,我看全台湾只有你一个。”他忘我地浏览樱嘤的身材。
樱嘤倏地旋过身子,捂住他的眼睛。“可恶啊!你居然偷看女孩的臀部。”
“天地良心,我有了你,就不会再看别的女孩子。”他低声下气地要求:“‘樱子’,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
樱嘤笑得蹲在地上。“骗你的!”她一溜烟地跑走,傅枭可是不饶恕地尾随而至,紧紧抱住了她,才算松了一口气。“我好怕你不理我。”
“如果我真的不理你,你会怎?办?”
她的话,似乎有些暗示,但傅枭却完全没有发觉。“如果你不理我,我会死,也不要活在这世上。”他明明白白,实话实说。
“不要乱说话,我不会不理你的。”她把手指摆在他的唇上。“我们彼此相爱,是不是为”
傅枭握住她的手指,深情地注视她。
叮咚!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一定是鹰哥来接我们了,我去开门。”樱嘤冲下楼,直到一楼,她毫无戒心地把门打开。
是乔丹丽!
“你来做什么?”她不客气地问道。
乔丹丽见她站得顶天立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就在心中发誓:待会,一定要你发现“这世界怎?全变了样”。
于是,她装出一副同情又可怜的表情。
“我只是来告诉你,不要上傅枭的当。”
“什么意思?”樱嘤知道应该关上门,不要听这疯女人胡言乱语,但是,她的好奇心一来,主忍不住。
“我会告诉你实话,因为,我不希望你这么愚蠢地被傅枭利用,又被蒙在鼓里。”她在挑拨离间。
“你快点说好吗?”樱嘤不耐烦。“不要拖泥带水的。”
“你当真以为傅枭会真心爱你吗?你一直不了解他的过去,这才是你最无知最可怜的地方。”她人这顿一下以留意樱嘤的反应。
樱嘤虽然闷不吭声,但她的脸色却已开始转变。乔丹丽相当满意地继续道:“傅枭真正的爱人是你母亲——樱子,他爱樱子,爱得死去活来,偏偏你妈死了。十七年后,你出现了,凭良心讲,两个相貌相同的女人,是民他所心爱的,傅枭岂会不动心,所以嘛,你理所当然地变成‘樱子’,你成为你母亲的替身!”乔丹丽最后一句万?狠毒。“傅枭在床上一定只会喊‘樱子,我爱你!’他一定不会说‘樱嘤,我爱你!’”她狂笑起来。
“樱嘤,你自始至终都是替代品,完全被愚蠢,被捉弄了,而你居然还能不知天高地厚,真是可怜的小东西!”话说到此,她佯装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樱嘤怒声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得不到傅枭,就故意跑来破坏,你敢当着傅枭的面再说一次吗?”
傅枭的心已经滴血,但她强忍住,她不断说明自己,乔丹丽的话是骗人的。
“好!我们一起面对事实。”乔丹丽竟然插直脊背,信心十足地踱步入内。
傅枭正好从楼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下来,一看到乔丹丽狰狞的面容,与“樱子”惨白的脸蛋,他立即嗅出其间僵硬莫名的仇视。
他挺直身子,毕竟,商场上的风风雨雨他见多了,无论如何,他一定人留下“樱子”。“你怎?放她进来了呢?‘樱子’。”他佯装不解地道。
樱嘤冰冷回答:“我们之间有些误会要澄清。”
“‘澄清’?必须要有她吗?”他想快点把乔丹丽赶走,他觉得“樱子”似乎想知道一切。
“需要,而且是面对面。”樱嘤出奇冷静地道。
她要证明的,她心里一清二楚,她知道乔丹丽说的是实话,可是,她一定要傅枭亲口告诉她,她要他亲自让她安心。
她用全力咬住下唇,让痛苦剥夺她既将堤的泪水。“乔丹丽说,你爱的是我妈妈,你爱的是樱子,我只是我妈妈的替身,你根本不爱我,是吗?”
傅枭哈哈大笑起来。“你怎能相信她?我爱的人是你啊!
‘樱子’。”
“不!傅枭!我是樱嘤,不是樱子。”她高亢道。“我是樱子的女儿,我的名字是沈樱嘤!”她痛苦地闭上双眸。“请你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樱嘤!”
傅枭莞尔一笑。“别闹了,‘樱子’,傅鹰快来接我们了。”
乔丹丽不能再等,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相片。“樱嘤!”她开口道。“这是十年前傅枭和你妈的照片,若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瞧瞧!”
樱嘤惊愕地注视照片上的一男一女,身穿日本和服的女子与她长的一模一样,而男子却是大男孩样的傅枭……这么说,上面的女孩并不是,而是妈妈?是樱子!再看相片的背后有着刚硬厚实的字?:“给我一生一世的最爱——樱子。”
她太沈溺恍然大悟的状态中,以致忽略了傅枭正掐住乔丹丽的颈子。“这是我仅有的一张照片,你竟敢偷了它?”接着他又失声地要求樱嘤:“‘樱子’,乖,还给我。”他的声音里充满哀淒。
“不!”她急急后退。“你真心爱我母亲樱子,是不是为”
“樱子,我是爱你的。”傅枭肯定地再次告诉她。
樱嘤猛烈地摇颈,嫉妒母亲的心,如火焰般扑来。“如果你爱的是樱嘤,那你就不再需要这张照片了。”说时迟,那时快,她把照片撕得粉碎。
碎片洒落一地,傅枭跟着跪在地上。“樱子,樱子……”
他哀哀呼喊许久,之后?头怒目高樱嘤和乔丹丽。
“趁火打劫”是乔丹丽的看家本领。“傅枭,你敢不敢说‘樱嘤,我爱你’呢?”他发出大笑声,身子又很聪明地往外移动,以便快跑,相当明了傅枭的火爆脾气。
樱嘤可是不畏虎豹的,她紧摇他的肩膀。“枭!告诉我,你爱的是樱嘤,不是我母亲。”她哀求他,把脸埋往他的怀中。
“告诉我,求求你。”
傅枭用力把樱嘤的头发扯起,使她不得不面对他无情的眼神。“你要听真话吗?樱嘤。”
他仇恨愤怒地瞪她,并一字一字地清楚说道:“我恨沈梧夺走了樱子,我一直爱樱子,直到现在,始终没变。你只不过是个代替品!你这个小白癡,我在玩弄你、愚弄你,就是为了要偿我的十八年的怨恨。”他用尽全力把樱嘤?入空中,让她摔在地上,让她东倒西歪,她的后脑正中桌角,他也不去管她。
“我爱的人是樱子,很抱歉,骗了你。”樱嘤旋过身子,声嘶力竭地喊:“滚!滚出我的生命!”
所有的自尊在倾刻间荡然无存,樱嘤的泪水像洪水般湧出,她踉跄地站起身子。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转身冲出了门。
喇叭声一直响,樱嘤神神地摇头。
傅鹰缓缓将车子开向前,满是歉意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害你反到山坡上等我!”
台湾的夏天实在是热得可怕,樱嘤除了汗水淋漓外,她的脸,似乎还有更多的汗水!尤其是这道路,昨天才刚铺过柏油,他可以感觉到马路上被太阳晒得吐出热腾腾空气的惨状。
“樱嘤,上车吧!”见樱嘤一直没有没反应,傅鹰才感觉有丝不对劲。“怎为了?”他莫名其妙着。
樱嘤淒凉地微笑,没有说什么,她立刻起身,摇摇摆摆地走向车子,一坐入车内,便道:“不要去找他好吗?我可以回你家吗?”她的声音有如蚊子一般轻细。
“喔!你们吵架了,是不是为”沈樱樱不知事态严重性,还幽默道:“再吵,飞机就赶不上了!”樱嘤没有回答,他偏头一瞧,发觉她神情木然。
“樱嘤!樱嘤!”他细瞧她的身子,讶异地发现她居然没有穿鞋,她的双足早已伤痕累累。“我的天!”他大叫道。樱嘤的后脑勺鲜血不停地流出,慢慢浸渍了整个车椅。
“樱嘤,振作点!我带你去找大哥!”他一面说,一在发动车子。
“不!”她的手突然按住他,禁止他的发动。“我是樱嘤,不是樱子,他不会管我的死活,求求你,不要……”她的泪水又再滚滚流了出来。
没想到只是直觉居然成真,他们果然扯破脸了。所以大哥才会揍她,才会把她逐出门,只因,“樱子”已不存在了。这些揣测,都有待证实,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带樱嘤去医院。
“我知道,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他说。
“樱嘤,好些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傅鹰关切地问。
樱嘤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却是:“不要告诉傅枭,答应我。”
“我知道,我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傅鹰说了谎,实际上,他打过电话给傅枭,告诉他,沈樱樱受伤了,没想到傅枭居然震耳欲袭地对他大吼:“她死了也不关我的事!”因此之故,他只好告诉樱嘤没有告诉大哥,否则,会有哪一个女人能够忍受这种残忍?樱嘤安心地点头,她闭起眼睛休息。
“你的脑部受创,有轻微的脑震荡,幸好,经过三天的观察,已无大碍了。”傅鹰说完,面露犹豫之色,他的手指在被单上弹钢琴,仿佛有话要说,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樱嘤看见傅鹰的表情如此,便道:“我知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大哥发火,打了我,揍了我,对不对?”
“真是如此吗?”傅鹰正经八百地问道。
樱嘤直视前方,木然道:“没错。”她的脸容沈静安详,吟吟说道:“因为,我撕了我妈妈和他唯一的照片,他就发疯似的把我丢出去,我的后脑正中桌角。”
“樱嘤!”傅鹰不知如何为了,他惊讶这女孩在诉说自己的“不幸”的事情,竟能表现得如此轻松自在,他想替她好好痛?
大哥一顿!
“鹰哥!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但现在我并不想听,等我伤好了,可以先住在你那里吗?”她请求道。
“当然,这有什么问题。”他允许道。“好好疗伤,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你。”她道。看着傅鹰走出病房,她才面对白墙,泪流不止。???也许是求好心切,也许是年轻人体力好,不到十五天樱嘤已出院了。
傅鹰为了樱嘤,特别身医院请假带她回家,一路上,樱嘤沈默无比,傅鹰也很体恤地不闻不问,尤其特意避免提到大哥的名字。
他的家在大直,在一栋豪华新式大厦中,居住环境既清幽又宁静。屋内的装璜很新潮,很富色彩变化,傅鹰嘲笑自己“空白”的一生,每日看“白色”都快看疯了,所以,在装璜时,他特别要求一定要五花八门,颜色力求多采多姿,五光十色。
“你的家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樱嘤讚美道。
“会吗?”傅鹰不以为然。“我想,你一定不会习惯住在这儿,毕竟,这里是大厦,不是独楼宅邸。”
樱嘤面带微笑,缓缓坐在五彩缤纷的沙发上,手中握着鹰哥递给她的冰红茶,思索着。
傅鹰也不是笨瓜,他明白樱嘤想问的事,他坐在她对面,等待着。这些天,除了照顾樱嘤以外,他还特殊费心跑去找大哥,但傅枭居然轻描淡写道:“‘樱子’很柔弱,很乖巧的。”他相信“樱子”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傅枭依然沈迷于过去的景象之中。
傅枭斩钉截铁地告诉大哥:“如果你还是执着于‘樱子’一个人,那我相信,你将会眼睁睁看着樱嘤走出你的生命。”
傅枭哈哈大笑,他拍胸脯保证。“樱嘤是爱我的,而且,樱子与樱嘤本来就是同一人。”他再三保证道——他只爱樱子一人,他永远只爱樱子,他知道“樱嘤”会成为樱子,再度回到他的生命中。
“鹰哥!”樱嘤叫醒正在沈思中的他;傅鹰偏头一瞧,注视这位与樱子姐姐长相相似的绝代佳人。
“我——想知道过去的一切。”她睁大迷人的杏眼道。
“我的父亲沈梧,我的母亲樱子,还有……傅枭,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讲到“傅枭”二字,傅鹰读出樱嘤面容中的痛苦,他无法不佩服樱嘤的毅力,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未见到樱嘤在他面前哭泣,表现软弱的一面。
“我知道你会问我,我也正准备坦白告诉你,有关大哥的过去种种。”他还是不忘?傅枭说好话。“如果你知道这一切,你一定不会责怪大哥,动不动老把你当成你母亲的,毕竟,他的疾情,他的癡迷,是足以通达上天,下达地狱,堪称惊天地,泣鬼神了。”
一下子,时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年前……???
“水谷家是日本赫赫有名的富族人家,他们世代以经商维生,以致到水谷雄这一代,水谷家的财势在日本足以雄霸一方,而且好了的女儿,水谷樱子,更是道地的大美人,虽然才十岁,但她的亭亭玉立、落落大方,早赢得在众人的激赏。
“她的父亲由于与台湾方面有生意往来,以致在她十岁那年,水谷樱子便随水谷雄来台居住,也因此,他们认识了傅家的人。
“傅大亨在台湾也是地位显赫的上流人家,他的宅邸正好与水谷家?邻,所以,两家便理所当然地时常往来。傅枭也因此认识了樱子,那傅枭也是十岁。
“傅枭很喜欢樱子,尤其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樱子的感情更是有增无减,他们两小无猜,一起打打闹闹成长,直到樱子十六岁那一同年。”
傅鹰清清喉咙,他双眸视远方,手上的烟蒂已快烧到他的手了,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的烟;奇怪!平日城他从不抽烟的,怎会有烟在手上呢?
“然后呢?”樱嘤问道。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染成一片金黄,这种美,令人讚歎,难道“樱子”与“樱嘤”一样都令大哥疯狂。“毕竟,那年我只有十二岁,确实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犀利地望向樱嘤。“我并不了解什么是爱。”
“沈梧是个大骗子,他很坏,很……那年,他二十四岁,英俊非凡,他……”傅鹰口吃了。
“我知道你很难开口,是吗?”樱嘤猜测道。“然后,我爸爸夺走了樱子,我母亲在生我时难?死掉了,父亲为了后悔,就做善事弥补,而傅枭,从此以后就痛不欲生。”她有条不紊地说着,也许,这种陈腔滥调的故事太多,连戏剧也百般不厌地重复着,只是,不同的,这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
“如果真是那么单纯就好了。”傅鹰佩服樱嘤的洞悉力,但实情还要复杂得多。“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骗了樱子,还骗了樱子全家,一夕之间,水谷家便倒了。公司所有的股权、印蓝,全落入沈梧的手中,水谷雄因心脏病突发而过世,水谷太太当晚即上吊自杀。可怜的樱子,自怀六甲,受不了打击,她——”
傅鹰显然难以开口,他艰涩地道:“她割腕自杀,甚至不要肚子的小孩……。”唉!这真是人间的悲剧。
樱嘤水汪汪的大眼,充满了怨怼与哀愁。
“在手术房中,你母亲困难地生下你后,就撒手人寰了!”
傅鹰的话到此?止,他很难想像,十八年的恩怨,竟然能用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而当时,血淋淋的樱子伏在浴室中,他到现在还记得一清二楚……他是第一个发现樱子及已死的水谷夫妻的人,那年他才十二岁,这也是为何他立志要做一名医生的原因,只可惜,他无法改变人?在可悲的命运。
“樱子姐姐很美,但相对的,她太孱弱,太柔弱了,她不堪一击,所以,沈梧很轻易地骗了她,也轻易地得到她。”傅鹰歎了口气道。
“我相信爸爸还是深爱妈妈的,否则,他不会终身未娶,又一个人带着我到日本赎罪。”樱嘤低喃着。
“我相信,樱嘤。”傅鹰认同说。“在你母亲下葬后,沈梧来找傅枭,他真心后悔,且承担一切罪行,如果樱子跟着大哥,她绝对不会早死,一定会快乐地过一辈子。
“傅枭倒也没说什么,他只说,他爱樱子胜过任何人,只是樱子选择了沈梧,他相信是不会后悔的。”他莞尔道。
该说的都说了,傅鹰沈默许久,又才沈沈地开口。“樱嘤,大哥真的很可怜,十八年来,他还是深爱你母亲,你的出现,使他的情感再次封闭起来,你们二人是如此相似,可以想像对他的冲击有多大了……”他双拳紧握,困难地开口要求道:“或许是我的自私自利,我想请求你能原谅大哥那样地‘误认’你,请你再回到他的身边,好吗?樱嘤。”
樱嘤失笑,她不以为然地说:“我已不知道要以什么身份去面对傅枭了,是以樱嘤的身份?还是以‘樱子’的身份?”
她又说:“当我是‘樱子’时,他对我含情脉脉,深情款款,亲密无比,我知道他是真爱我母亲的;可是,当我是樱嘤时,他却只是暴戾,残酷,仇视,冰冷——完全变了一个人。”樱嘤哽咽道:“我是个傻子,还以为他会真正爱上我,但他根本只是在报复我父亲罢了。”
“樱嘤!”傅鹰歉然道。“原谅我的自私,我收回方才的要求——”
“不要再说了,鹰哥。”樱嘤平静地说。“给我时间考虑,我会做出决定。”
“樱嘤,希望你在决定前,多替大哥想想,他真的很需要你。”他知道大哥绝对无法再次忍受失去“樱子”的痛苦。
“傅枭并不坏,他爱的是‘樱子’,我不是‘樱子’。”
樱嘤摇头。“樱嘤永远是樱嘤,不会变成‘樱子’。”她入客房之间,又旋过身子,面对傅鹰说道:“我多少希望我能遗传妈妈的好性情,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爱人又爱己的博爱心肠,只可惜,我没有。”她的眼神充满憎恨。“我遗传了父亲的坏,爱恨分明,目中无人,无法无天,无恶不做的恶性情。”说完,失神地走进房间。
傅鹰独自面对房门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