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仇副总 第四章

作者 : 金萱

说是晚上见,结果却没见到。威克企业在国外的上游厂商发生重大疏失,严重影响威克的营运,仇敬临时接到通知被派往美国解决问题,而且一去就是一整个星期,归期不定。

柴霓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想念他,过去和别人交往时,因为工作太忙的关系,和男朋友半个月、一个月见不到一次面是常有的事,既不觉得奇怪,也没有太多想念的感觉,为什么这一次会这么难熬?

早上出门不见他的车在楼下等着,她的心就空了一半。每天在公司也等不到他送给她的包裹,她的心又空了另一半。

虽然明知道他人在国外,她每天早上起床时,还是会期待他待会儿可能会出现在楼下,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告诉她他回来了,弄得她每天都处在期待与失望中饱受煎熬。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她这辈子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原来思念竟是如此磨人心智的一件事。

柴霓觉得如果他再不回来,她就要生病了。

相思病,无药医呀。

「柴霓。」

在办公室的顾姊突然出声唤她,她急忙转头看去,只见顾姊朝她招了招手,要她过去。

顾姊该不会发现她工作心不在焉,准备训她一顿吧?柴霓带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起身走进她办公室。

「妳男朋友还没回来吗?」顾姊问她。

柴霓先是轻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

由于近来不再有快递公司送包裹给她,大家都在怀疑她和知名不具先生发生了什么事。她被问烦了,便老实告诉大家那位先生出差去了,然后再趁机说出以后不会再有包裹的事,因为她已制止他,而他也答应了。i

当然,大家听了之后的反应都是一阵哀叹与可惜。

「那妳应该可以到南部出差三天吧?」顾姊接着说。

柴霓一愣。「到南部出差三天?」

「嗯。可以吗?」

除非有非常好的理由,否则顾姊只要开了口通常就是不容拒绝的,即使她会礼貌的问一句,「可以吗?」

柴霓认命的点点头。

「妳待会儿把比较急的工作整理一下,做得完就做,做不完的就交给淑芬。我待会儿会跟她说。明天早上妳直接搭高铁下去,饭店我已经帮妳订好了,东西都在袋子里。」顾姊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沉重的牛皮纸袋递给她。

柴霓伸手接过。她也出差过几次,自然知道相关数据都装在袋子里。

「这里有一万五千块,出差费多退少补。」顾姊再拿一个信封袋交给她。

柴霓点头接过,然后听顾姊大致说明了一下她南下的任务,以及所要做的事。

隔天早上,她提着简单的行李坐上开往高雄的高铁。

在她抵达高雄左营站时,这次出差所要造访的客户早已派人到车站接她,然后到达该公司后先是一连串的介绍,接着便开始关在暂时挪出来借给她用的会议室里工作。下午四点左右,该公司很有人情味的替她送来一杯咖啡和一盒甜甜圈,请她稍做休息,免得累坏了身体,柴霓满怀感激。

利用这偷来的下午茶时间,她吃了两个甜甜圈、一杯咖啡,还去上了个厕所,回到会议室时,一起工作的会计小姐跟她说,她的手机刚才有响。

她还在猜会是谁时,她的手机又再度响了起来。她急忙将手机从皮包里拿出来接听,就怕是公司有什么急事要找她。

「喂?」

「是我。」

完全没预料到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让柴霓呆愣了一下,差点没掉下眼泪来。竟然是他!

「妳在忙吗?我是不是打扰到妳工作了?」

「你回来了?」她轻声问着,急忙走出会议室,到无人的地方讲电话。

「对。我回来了。想我吗?」他问她。

「想。」她毫不犹豫的哑声回答。"

仇敬没想到她会这么诚实而直接,轻愣了一下,整个人顿时都泛柔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见她。

「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一句话。」他轻声说,「晚上去接妳,一起吃晚饭?」

「不行。」

没料到她会拒绝,仇敬呆了一下,才问:「为什么?妳今天很忙一定要加班吗?那晚一点也没关系,我们一起去吃宵夜。」

「宵夜也不行。」

「为什么?」她不是说想他吗?为什么一再拒绝他的邀约?他们已经有十天没见面了。

「因为我现在人在高雄出差。」柴霓叹息的说。如果可以,她也想快点见到他呀!天知道她有多么想他,多么想见到他!

「妳要在那里待几天?」仇敬沉默了一下,问她。

「后天晚上就回去了。」

后天?意思是他还要忍受两天见不到她?仇敬蹙紧眉头,发现自己竟有些无法忍受。「妳今晚住哪儿?」他问她。

「华园大饭店。」柴霓回答他,一顿后,她倏然睁大双眼叫道:「不要告诉我,你要来找我。」

「妳希望我去吗?如果妳说希望,我就过去找妳。」他似假还真的说。

「别开玩笑了。」她迅速的响应。「你刚出差回来一定很累,这两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后天就能见面了。」

「原来妳刚才说想我是骗我的,如果真的想我应该会迫不及待想见我才对。」

他调侃她。

「我这是体贴。」

「我宁愿妳不要这么体贴。」他咕哝了一句,像是抱怨。

柴霓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要工作。」因为再和他聊下去可能会没完没了。

「知道了,工作狂小姐,Bye。」

说完,他竟然就这样直接挂断电话,让柴霓又呆了一下,难以置信的将已断讯的手机拿到面前看了好半晌,这才接受电话已断线的事实。「虽然是我先说不跟你说了,但是也用不着挂得这么快,再多说几句也没有关系呀。」她喃喃自语,然后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才收起手机,转身回到会议室继续工作。

工作吧,工作吧,一个多星期都撑过去了,再忍耐两天应该不会太难,她努力催眠自己。

工作吧。

虽然是她开口要他好好休息,不要来找她的,但是柴霓下班回饭店之后,还是忍不住期待他会突然出现,带给她惊喜。

女人呀,最大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

他没有出现,让她有些失望,却也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果他真的出现的话,她很怕自己会被激情冲昏了头,马上就和他滚上床。

她才答应要做他的女朋友,两个人甚至连接吻都还没有过,一下子就滚上床好像太超过了。重点是,她虽然交过很多任男朋友,却从未和任何人做过那件事,她其实有些担心,也有些害怕。

两天匆匆过去,柴霓在星期四下班前回到台北,她先回公司向顾姊报告此次出差的结果,然后回座位整理了一下堆积在她桌上的工作,排出紧急的先后顺序,好让明天上班工作时能更加的事半功倍。

六点整,她离开座位到厕所打电话给仇敬,她一直以为他会主动打来找她,没料到却始终等不到他的电话,她只好主动一点了。

电话没人接,直接转到了语音信箱。

柴霓皱起眉头,再拨一次,结果仍然相同。

怎么会这样呢?他是不是把手机放到桌上或车上,忘了带在身边了,要不然怎会没人接呢?

等一下好了,也许他待会儿看见未接来电,就会回电给她了。才这么想而已,她的手机立刻震动了起来,只不过传来的是则简讯,而不是来电。

她连忙查看简讯内容,赫然发现这则简讯竟然是他传来的,

内容写着

对不起我正在开会,公司出了点事,短时间内没办法去接妳下班和妳一起晚餐了。等我忙完再和妳连络,要记得想我。妳的敬。

最后三个字让她忍不住轻笑了一下,但一想到今晚又见不到他,她的笑容瞬间崩落了。短时间内呀,不知道他这个短时间指的是多短的时间?一天、两天,还是三天?

真是奇怪,他们俩又不是牛郎与织女,为什么想见个面会这么困难呢?先是他出差,然后是她出差,接着又是他公司出事,等他忙完之后,该不会又换成她这边有事吧?

柴霓的心情突然整个沉郁了起来,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提起精神回了则简讯给他。

我知道了,你忙吧。等忙完了之后再给我电话。柴霓。

既然晚上没得约会,她决定留在公司加班,消减一些过去三天来积压的工作。她加班到十点才和最后一批下班的同事一起离开公司,回到家时已经十点四十分了。这段时间内她的手机始终安静无声,可见仇敬是真的在忙。

不知道他明天早上会不会来接她上班?明天晚上是否可以将公事告一段落,来接她下班,和她一起吃晚餐?她真的好想见到他,好想、好想。

轻叹了一口气,她传了则她已回到家的简讯给他,然后才走进浴室准备洗澡睡觉。

出差三天,回来后又在公司加班到十点才下班,老实说,她真的快要累坏了,但是不知为何躺上床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还在公司加班吗?还是已经下班回家了?他有想她吗?有看到她刚才传给他的简讯吗?应该意思一下回传个「我知道了」或「晚安」之类的简讯给她吧?

十几天不见,他该不会已经找到新的对象,对她失去兴趣了,所以才借口公司有事要加班之类的趁机与她拉开距离,然后慢慢地疏远她,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吧?柴霓胡思乱想,愈想心情愈乱,愈想愈睡不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她火大的爬了起来,打开冰箱,想拿两瓶啤酒来喝,帮助睡眠,怎知里头却连一瓶都不剩。

心情烦躁的她想也没想,披了件外衣,抓起钱包就出门去买酒。幸亏她住的大楼下就有间便利商店,方便得很。

走进便利商店后,她直接走到饮料柜前抓了六罐台湾啤酒到柜台结帐。

「妳该不会真的是个小酒鬼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柴霓倏然回头,只见仇敬就站在她的身后,似笑非笑的对着她挑着眉头。

她呆若木鸡的看着他,几乎无法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作梦般喃问,完全无法将视线从这张令她思念的脸上移开。

「因为有预感这里有人可能需要一个酒伴。」

提到了酒,她立刻回过神来,脸也跟着红了,尤其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我不是酒鬼。」她小声反驳。

「当然。」他从善如流的说,一手牵起她的手,一手提起已经结完帐的啤酒往店门外走去。她的脸不由自主的小发热。「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再次问他,决定转移有关酒的话题。

「下班,刚巧开车经过。」

「你家又不住在这个方向,怎么会开车经过?」她疑惑的抬头看他。

仇敬沉默了一下,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因为我不想说我只是来碰碰运气,看妳家的灯是否还亮着、妳是否还醒着,如果是的话,说不定今晚就可以见到妳,而不用等到明天。」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缓慢地承认。

柴霓怔怔地看着他,整颗心都暖了起来,之前所有的不安与猜忌在这一刻全部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强烈与肯定。

就是他了。在她心里有个义无反顾的声音这么对她说,不管他们俩未来的结局是分是合,她都不会后悔和他走过这一段,也不会后悔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真的就是他了。

「你的车停在哪?」她问他。

「前面刚好有个空的停车格。要到我车上喝吗?」他问她。

她摇头。「到我家喝吧。」一顿,她侧头看他,问:「你敢吗?」

「为什么不敢?」他露出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

柴霓在心里扮了个鬼脸,搞不懂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来了,而且待会儿还会上楼陪她许久,她的相思之情终于可以得到平抚。

她缓缓地推开家门,让仇敬踏入只有三个死党进入过,独属于她个人的小套房、小天地。

第一次有男人踏进她屋里,她的心情格外的紧张。

「这房子是我今年年初才买的,因为工作忙的关系,一直没去把该买的家具买齐。没有沙发,呃,你坐地板可以吗?我朋友来的时候,我们都是坐在地板上聊天的。」她迅速的介绍,同时有些无措的解释。

小坪数的空间里铺满了原木地板,只有简单的设计与装横,却已能达到所有生活起居上的机能,完全没有多余的东西,非常有她个人的风格。

「妳朋友?」仇敬对这几个字比较敏感。

「我有三个从高中时期到现在的好朋友。」

「女生?」

「当然!」她瞪眼道。!

「我以为妳说的朋友是妳的前男友。」他直言不讳的盯着她说。

「他从没有踏进过这里一步。事实上……」她欲言又止。

「事实上什么?」他好奇的问。

「你是第一个踏进我家的男人。」她沉默了一下,低下头小声的回答。

「你是第一个踏进我家的男人。」她沉默了一下,低下头小声的回答。

屋子里一片沉静,没有任何一丁点的声音。

柴霓被这迫人的沉静气氛逼得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向他,只见他正直勾勾地看着她,表情明显正压抑着激动,目光炽热而饥渴,感觉就像随时都会吻上她一样。

「我可以吻妳吗?」他低沉的问,维持着他完美的礼貌。

她突然有种呼吸急促的感觉,也无法对他摇头说不可以,因为她同样有所期待。

她点头,下一秒他已急切的吻上她。

相对于他礼貌的询问,这一吻可是一点都不礼貌,他的吻既猛又深,带着几乎要将她压碎吞噬的饥渴热情,狂野的深吻着她。柴霓不是没被别人吻过,却是第一次被人用如此炽热激狂的热吻吻到腿软,吻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攀上他的脖子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从客厅移到她床边的,只知道她的背部突然落在床上,而他就这样压在她身上。

他很重,让从来没有被男人压过的柴霓瞬间恢复了一点理智,激情退了些,恐惧与紧张多了些。

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紧绷了起来,仇敬咬牙放开她的唇,拚命的控制早已欲火焚身的自己,缓慢地从她柔软的甜唇上抬起头来。

他的撒离让她不由自主的睁开眼睛。

「对不起,我差点失去控制。」他注视着她,沙哑的歉声道。

是吗?但是他现在不是停下来,控制住自己了吗?而她的感觉竟然是充满失望。

其实她只是为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感到有些紧张与害怕而已,并不是不想和他更进一步,让他带领她体验从未尝过的**之爱。她很想知道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没有一丝空隙会是什么感觉?

「只要再让我这样抱着妳一会儿就好了,只要再一会儿。」他将脸埋进她肩窝,紧紧地抱着她哑声说。

这种紧抱的感觉,和她所想要的有所差距。她的空虚与渴望需要用更明确与激烈的方式才能将它填满与抚平。

「我不介意你失控。」不自觉地吞咽一下,她瘠痉的开口道。

他浑身一僵,几乎立刻抬起头来紧盯着她。他的眼神火热,神情凶猛的就像一头饥渴已久的野兽。

「妳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声音低沉得令她心颤。

「知道。但有一件事我想先让你知道。」虽然害羞,柴霓仍让自己直视着他炯炯发亮的双眼,然后低声对他说:「我从没做过这件事。」

仇敬双眼圆瞠,心脏狂跳到几乎就像要爆炸一样。他知道她很可爱也很迷人,让他很想将她占为己有,甚至兴起了从未有过的结婚念头,即使如此,他也没想过她是如此珍贵。

二十七岁,长相姣美,事业有成,又曾交过不少男朋友的她,竟然从未将自己交给过任何男人。她将完全属于他,那么,这辈子将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为此,有件事他必须先做。「柴霓,妳愿意嫁给我吗?」

她眨了眨眼,然后震惊的瞠大双眼,眼中有着明显的惊愕与难以置信。

「你……」

「妳愿意嫁给我吗?」他以无比认真的神情凝望着她,再问一次。

「你不必这么做。」她好不容易才挤出微弱的声音。因为太震惊了,他所说的话是她连作梦都不敢妄想的―至少在现阶段而言,她连想都没想过。

「我想要的并不是只有妳的身体,还有妳的心、妳的情,以及身为妳丈夫的权利。我想要的是全部的妳,属于我。」他说话的语调十分温柔,却隐含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你确定吗?」柴霓凝视着他坚定的黑眸,轻声问道。她不想他被一时的所迷惑,事后再来后侮。

「嫁给我。」他温柔的说。这便是他的回答。

她遏制不住的轻颤着,伸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感动地说:「好。」

仇敬深切的呼吸,差一点就要承受不了此时激烈狂跳的心脏所带来的冲击。她说好,她说好,她说好……

身心都获得满足的两人,在急促的喘息与心跳尚未完全平息下来的时候,便因连日来的疲累,不知不觉的坠入梦中。睡梦中,他的手始终圈放在她腰上没有移开,而她则半趴在他胸前紧紧地倚靠着他。一切是那样的自然,就像已经做了一辈子一样。

也许,他们上辈子也是一对夫妻吧?

一对鶸蝶情深,相约来生再做夫妻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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