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也想不到事情会有这种发展,赵孟泽的结拜兄弟龙华竟就是“凯尔”的神秘人物肯恩·莫非。
而这次“凯尔”的竞标,明的是以公开招标的方式,暗地里却在这一个月的准备期里明查暗访的侦探各个参与者的实力与能力,也就是说在会议之前,“凯尔”早已有了初步决定合作的对象,而这场竞标会议其实是个避人耳目的幌子。
这就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精神吗?龙华竟然拿百余位商场精英、老将来开玩笑,不怕事迹一旦爆发出来惹火了人,会有人将他大卸十八块拿去喂狗?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不敢这样做,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人敢做这种事了,因为他的靠山实在太大了,
明的有“凯尔企业”集团在替他护航,暗的却有“黑街教父”替他撑腰,更何况在他任性的独裁下,拥有两次竞标资格的十间公司,其实力真的不在话下,所以得以让那些落选的公司心悦诚服的放弃离开,而不落人口实,但惟一不服气的就是“联宏”。
“Mr。莫非,你一定要看看我们的企划案,你不能光凭几句对话就断言哪家公司优劣,更何况‘联宏’在商场上已经有了十几年的金字招牌,我们绝对不会比别人差的……”陪着老板走上前的王庆和本着“老王卖瓜自卖自夸”的道理向肯恩·莫非自我推荐,惟一的信念就是要让肯恩·莫非首肯“联宏”的能力,进而排除异己独占鳌头,这样一来他不仅可以得到一笔为数不少的奖金之外,往后的五十年更可以在“联宏”中耀武扬威。
肯恩·莫非,也就是龙华,带着一脸和气生财的笑容接过王庆和手中的企划案,低头钻研了一会,随即将整叠文件递还给一副信心十足、满脸期待的王庆和,“很抱歉。”他摇头说道。
“为什么?”王庆和的脸色倏地转青,愤世嫉俗的叫了出来。
“企划虽沉稳内敛、朴实近人,但嫌创意不够新颖,没有引人入胜的魅力。”龙华一针见血的指出其优劣。
王庆和抿紧嘴没说话,因为他这个企划案是集前人之百家大成,除弊取利所设计规画出来的,当然几乎十全十美的企划独缺创新这一点,如今被人一语道破,指出弊病,他也无话可说,但他可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怎能轻言放弃,更何况那些努力……
“那这一份呢?”他从公事包中抽出另一份企划案。
“你们准备两份?”龙华扬眉问道,接过他手中的文件他低头看了一会儿,眼中的吃惊与赞叹神色却藏不住的显露出来,“太棒了,这个构思是你想的吗?你怎么会想到这个主题,简直像个小型的联合国……”
“等一下,那份企划案可不可以借我看一下。”一直注意他们的席馥蕾突然开口。
“这是商业机密,怎可以随便借人看。”王庆和的反应极为激烈。
“不看也可以,反正里面写些什么我都一清二楚,例如关于法国浪漫的情怀,美国开放的自由等等,当然还有日本……”
“住口!”王庆和脸色大变的吼叫。
“你以为你在对谁说话,你这个人渣。”赵孟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毫不客气的揪住王庆和领口冷言冷语的睨视他。
“你……你不要乱来,这里人这么多……”王庆和一脸的惊慌。
“人多又怎么样?我赵孟泽若要杀你没人能阻止
我,你要不要试试看呀?”他咬牙切齿冷冷的进出声。
“不要!”王庆和面无血色的瞪着赵孟泽尖声惊吼,要不是因为领口被紧揪住的话,他早成了缩头乌龟。
龙华轻蹙眉头不愠不火的开口,“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人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偷了别人的企划案就算了,竞还想杀人灭口……”赵孟泽对龙华道出原委。
“你别胡说。”王庆和的脸色倏地一阵青一阵白。
“天杀的,你敢说我胡说!”赵孟泽用力将他提起,青筋浮现的脸庞有着明显的杀人。
席馥蕾紧张得开口,“赵孟泽你别乱来。”
“赵,你先放开他。”龙华也说话了。
“哼!”狠毒的瞪他一眼,赵孟泽毫无预警的放开王庆和,让王庆和一个不注意跌了个狗吃屎之姿,然后拉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阴冷的目光威胁性的直盯着他看。
龙华一脸公事公办的问:“席小姐,这个企划案真是出自‘语成’?”
“Mr。莫非,你别听他们胡说……”王庆和急忙开口。
赵孟泽毫不留情的由他身后狠狠的喘他一脚,“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你有什么证据说这份企划案是你们的?”龙华又问。
“你可以询问我有关这份企划案的任何问题,甚至于它的设计或灵感来处,我绝对一一相告。”席馥蕾说得信心十足,脸上则有着绝对的百分之百把握。
“这是你设计的?”
席馥蕾不居功的回答着,“不,‘语成’全体都尽了一份力量。”
“可是你说设计、灵感的问题你都能回答?”
“不瞒你说,最初的灵感是来自我没错,至于设计的部分我也有些参与,所以能略知一二。”她说得很客气。
“王先生你呢?如果我问你同样的问题,你能给我确切的答覆吗?”龙华转头望向被赵孟泽压制在一旁的王庆和问。
“这……我……”他面有难色的支支吾吾道。
“哼,这下子作贼心虚,说不出话来了吧?”赵孟泽冷嘲热讽的哼声道。
他这一向信奉动手不动口的人,第一次在龙华与席馥蕾眼光的监禁下动起口来,没想到出口的话中竞含有四字成语哩!如果被楚国豪听到,楚铁定会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来的。
在众人猜忌、怀疑的目光下,王庆和再也无法睁眼说瞎话,他按捺不住的一个用力挣开赵孟泽威胁的钳制,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准备杀出重围逃出去,然而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你想去哪?”赵孟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他。
“放开我,这不全都是我做的。”王庆和激烈的挣扎叫道,“他也有份!是他叫我一不做二不休的,求求你放了我,别杀我呀!”他指着自己的老板史文雄,颤抖的说。
“王庆和你别污蔑我!”史文雄在众矢之的的攻击目光中,脸色勃然大变的叫。
“污蔑?要不是你从头到尾支持我这计划,还拿钱支付那些打手流氓的,我有能力这样做吗?”王庆和泯灭人性的对他狂叫。
史文雄气得全身发颤,“王庆和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人……”
“我畜牲不如,那你呢?奸商、奸商,公司多少小姐为了那五斗米,而不得任你凌辱凌虐的……”
“王庆和我待你不薄,你要这样毁谤我?”史文雄急于辩解。
“这都是事实,要不然大伙可以到‘联宏’找人对质……”
“王庆和我要毁了你!”
“好了,你们这两只狗要相咬的话到牢里去咬吧!”终于有人受不了的开口打断他们,不屑的撇嘴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人面兽心之人。”
林守业和席馥蕾的心终于落了地,看样子他们似乎有点因祸得福的样子,因为刚刚见肯恩·莫非赞叹的表情,“语成”的企划案似乎已经吸引了他的目光,只要入围的那十间公司的企划案强不过他们,那么“语成”就能破天荒的得到与“凯尔”的合作,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其实也并非不可能呀!
席馥蕾欢欣的目光在转向赵孟泽时不自觉地变柔情,事情会转变成这样,他真的是功不可没,因为若没有他在场吓唬王庆和的话,那么以王庆和那奸诈狡猾的个性怎可能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以至于如惊弓之鸟般的想逃,而将全盘事情托出来?
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她知道自己真的爱他。
☆☆☆
事情真的跌破了专家的眼镜,老天爷不知道是为了弥补席馥蕾前一阵子意外的亏欠,还是怎么的,竟然让她那个小小的觊觎成了真,“凯尔”真的选择了“语成”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合作,让“语成”在一夕间成名,而接踵而来的当然就是令人接应不暇的订单,至于她这个“万能秘书”理所当然会忙得不可开交了。
席馥蕾瞪着桌面上差不多与肩同高的待理文件,第一次发出无奈的叹息,她在想如果自己多一双手那该多好,但那根本是在做梦不可能的,所以她真正想
的是,是不是该开口请总经理多请一个助理秘书了,因为她已连续加了一个星期的班了。
喘了一口气,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再度低头埋首工作中,然而这时桌面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内线,由总经理办公室传来的,而这则表示总经理有事召唤她,她衷心地希望他是找自己进去讨论征聘助理秘书的事,而不是又有什么新工作才好。
“总经理你找我?”起身敲门进人总经理室,她严谨的站在林守业面前。
林守业将头埋在双掌间并未抬头。
“总经理?”她再度开口。
“坐。”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她直觉反应的拒绝,却在惊见林守业纠结的眉头而担心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唉,你先坐下来吧!”林守业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说。
“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未见过他有眉头深锁的一天,今天怎么……难道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是公事还是私事?会找她来应该是公事才对,但什么公事呢?难道是有关“凯尔”的事,可是以现在她和龙华的关系来说,他该不会故意给她难堪才对。
“‘凯尔’的莫非先生刚刚来过电话,他说……”
“他说什么?难不成他临时动议,改变了和我们合作的计划不成?”见林守业哭丧着脸点头,席馥蕾忿忿不平地大叫,“他怎么可以这样?我马上打电话给他……”
“等一下。”林守业忙不迭地伸手阻止她,“莫非先生并没有反悔,只不过他开出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是给我们的利润降低了?还是打算干涉我们的作业程序?抑或者强迫要我们和他指定的建材行交易,强人所难的要我们在几天内完工交差,收回当初答应给我们的特惠条件和支援?”她说得忿忿不平,“总经理,他到底开出什么样的严苛条件来为难你了?”
“都不是你所说的,是……”看了她一眼,林守业咳声叹气的不知从何说起。
“总经理,龙华,不,肯恩·莫非他到底开出什么条件呀?”席馥蕾微感不耐烦地叫道。
这阵子因工作的关系让她忙得焦头烂额,除了没有充裕的休息时间到舞厅、PUB去调剂身心之外,她还得承受赵孟泽三不五时的怒涛与胡闹,拿什么她不在乎他、忽略他的存在,或者为什么不和他结婚等藉口与她吵架,然后再以狂飙的热情占有她一晚,害得她在日夜操劳的情况下,弄得身心交瘁、疲惫不堪,耐性自然也减弱了不少。
“席秘书,你是不是和那个‘五盟侦保’的赵先生交往?”林守业突然问。
“总经理,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凯尔’的事。”席馥蕾拧起眉头,不客气的提醒他。
“我知道。”林守业说,“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们两人是不是已经论及婚嫁了?”
“总经理,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们已经论及婚嫁了,但日子一直定不下来,那是因为你在这儿上班的关系。”林守业没有理会她蹙紧的眉头,径自说了下去,“你告诉赵先生说,这段期间是‘语成’最忙的时候,你没办法丢下这一切去结婚……”
“总经理,我不管这些消息是谁告诉你的,但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凯尔’所开出来的条件,请你言归正传好吗?”席馥蕾以一脸“万能秘书”的精干表情打断他,并提醒他。
“莫非先生所开出来的条件就是要你辞职嫁给赵先生,否则就取消和‘语成’合作的计划。”他看着她缓缓道出。
席馥蕾难以置信地瞠大双眼,瞪着林守业良久依然不相信地摇着头,“总经理,麻烦你再说一遍‘凯尔’开出来的条件。”
“他要你在一个月内离开‘语成’,并嫁给赵孟泽先生。”
席馥蕾这回的反应是立即的,她不发一语地抓起电话拨到“凯尔”去,直接开口指明找肯恩·莫非,可恶的他竟然如此公私不分,她真的忍无可忍了!
“席馥蕾。”她回答对方来电何人的询问,没多久她就听到那个该杀千刀的龙华的声音。
“嗨,馥蕾。”他的声音中有着非常明显的笑意。
“龙华,你在开玩笑吗?我要你立刻跟我的总经理说这一切都是你在开玩笑的。”她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怎么行,所谓‘君无戏言’,虽然我不是君王,但我至少还是个君子呀,说过的话怎么能说反悔就反悔……”
“龙华!”
席馥蕾生气得对着电话筒大吼,吓了身旁的林守业一大跳,他何曾看过她失控大吼的样子,对方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呢?他有点好奇。
龙华开玩笑地说:“别叫这么大声,我会耳聋的。”
“你到底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有在开玩笑呀!”
“你还说没有,我问你,赵孟泽是不是在你那里,他是不是把我们之间的事都告诉你了,而你会这么做都是为了他是不是,我……”
“错,我会这么做都是为了我自己。”他打断她,然后可怜兮兮地说:“馥蕾,你就行行好,救救可怜的我吧!因为你若再不嫁给赵的话,我不是会被他烦死,就会被他砍死。”
“那是你的事。”
“好吧!那我改变合作对象也是我的事。”
席馥蕾急道:“龙华,你不要开玩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怎么会和你开玩笑呢?但是馥蕾,看在我们的交情上,可不可以麻烦你在我死了以后,好心地帮我收尸呢?”
“你无聊呀!”
“啊,我就知道你都已经狠心地见死不救了,一定不会答应我这小小的要求,唉,算了,我还是把收尸这小小的条件放在下一个合作对象的条件中好了。”
“龙华,我跟你说正经的。”席馥蕾已经气得快抓狂了。
“我也没有开玩笑呀!”
“你……”
“馥蕾你好好考虑吧!在今天下班前赶快作个决定告诉我,那样才方便我去找另一个合作对象。好啦,就这样了,拜。”
席馥蕾呆若木鸡地拿着话筒,不敢相信龙华竟这样挂断她的电话,真是……
“可恶的龙华,该死的赵孟泽,真是气死我了!”她狠狠地摔上电话,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
“席秘书?”林守业怯生生的开口。
“总经理,放弃这纸合约,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不合作也罢!”她生气地说。
“不行,放弃‘觊尔’这纸合约等于放弃了‘语成’,席秘书你怎么会叫我做这种事?”
席馥蕾赌气不说话,她知道总经理说的话是对的。但她就是气不过,更不想向他们的恶势力妥协,真是气死她了,就不知道赵孟泽到底有没有参与这项阴谋,如果有的话……哼,她铁定让他吃不完兜着走!
“席秘书,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好气地说:“凉拌炒鸡蛋!”
“席秘书!”林守业瞠目结舌地瞪着她,难以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对不起总经理。”席馥蕾为自己的失控道歉,“你打算怎么办?”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说我该怎么办?”他苦不堪言地看着她,“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得力助手,也不想失去‘凯尔’这条大鱼,你说我该怎么办?早知道当初不要参加竞标,那么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他懊恼不已。
看着总经理左右为难的苦恼表情好半响,席馥蕾终于下了破釜沉舟、壮士断腕的决心开口说:“总经理,我决定辞职。”
“席秘书,你说什么?”林守业蓦然抬头惊叫道。
“总经理,你可以打电话给他,就说我已经答应他所开出来的条件了,请他不要再次言而无信、食言而肥。”她再次端起“万能秘书”的干练姿态说着,“另
外,请你通知人事小姐急征两名秘书小姐,我一个月后离职。”
“席秘书……”
“总经理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出去工作了。”她打断他。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林守业摇摇头,自己一定会后悔的,但是为了席馥蕾的幸福着想,他必须快刀斩乱麻,毕竟她已经帮了他五年了,该是让她功成身退、为自己而活的时候了。
☆☆☆
带着满腔怒意一路开车回家,席馥蕾带着兴师问罪的姿态直捣黄龙地冲到赵孟泽屋前,用着想烧毁门铃的方式按铃,然而始终得不到回应的她最后只有带着一肚子的愤懑回家,然而一回到家她整个人就呆住了。
席馥蕾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么愚蠢,杏目圆睁、双唇开启,开门的双手依然悬吊在半空中静止住,很像儿时玩的一二三木头人游戏时的蠢样子,她的双眼直直地盯着赵孟泽,没有浪费一秒钟的时间来眨眼。
他就站在离她六尺外的客厅中央,身着黑色礼服佩上同色系蝴蝶领结,手上拿着一束红玫瑰花,表情有些不自然,有些腼腆地看着她,然而那高大硕壮的身形与霸气粗犷的气质依然不变,也因此那束花与他搭配下显得格外突兀与怪异。他,是赵孟泽吗?席馥蕾的眼中充满了矛盾。
“嗨!”
没错,这的确是赵盂泽的声音,可是这样的他?她的脑中迅速闪过他平日的穿着,T恤、牛仔裤,偶尔为之的衬衫和休闲服,可是……西装礼服?她仔细的看他,不大确定这两个人是否真是同一个人。
她迷惑地开口,“赵孟泽?”
“这送你。”赵孟泽大步走向她,伸直双手将手中的红玫瑰塞进她怀中。
“你这是做什么?”席馥蕾看看他再看看怀中的红玫瑰,然后屏住呼吸问。
并不是生平第一次由男人手中收到红玫瑰,但这次却令她感动得想掉泪,因为这束花竟是由赵孟泽手中接到的,这个粗鲁四海、大而化之、没半点浪漫细胞的男人。
“十一朵红玫瑰花代表着最爱。”他告诉她。
“什么?”
“花店小姐告诉我的。”他突然露出洁白的牙齿对她笑道,“我想说买花就买一打,哪有人买十一朵这么奇怪的,没想到却被花店小姐训了一顿,说我没知识就算了却不能没常识,十一朵红玫瑰代表——你是我
的最爱。”
“你是我的最爱。”席馥蕾喃喃自语地念着。
“对,还有这个,我的一颗心,给你。”他不知道从那边变出另一束花,这束花除了一朵绽放的红玫瑰之外,周围全是洁白的满天星。
“你……”席馥蕾发现自己的声音已梗在喉咙间。
“最后是这个,给你。”赵孟泽不知从何处又变出一束花来,而这束不同于前两束有着漂亮的包装纸与点缀一旁的小花草,它非常简单,就只有用透明的玻璃纸将三朵娇媚欲滴的红玫瑰包裹在其中,而她破天荒的竟然知道这个花语。
“这代表什么?”她抬头看他,声音有些发紧。
“这个……”他大胡子下黝黑的脸庞微微泛起了红晕,全身不自在地抖了抖,最后还是没告诉她那代表什么,就将眼光移了开去。
“告诉我这代表什么?”席馥蕾的声音喑哑,轻柔地伸出双手将他脸孔转向自己,“告诉我这代表什么?”她再次说。
“我……”他的嘴巴开了又合,合了又开,但却始终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告诉我,如果你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会马上嫁给你。”席馥蕾诱惑着他说。
“你真的会马上嫁给我?”赵孟泽低头看着她,不太相信这种唾手可得的机遇。
席馥蕾的双眼闪闪发亮,看着他,她缓缓地点头。
“我爱你,馥蕾。”赵孟泽用力将她抱人怀中激动的对她说,“你是我此生惟一的最爱,我的一颗心只愿交给你,我爱你,馥蕾。”
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洒出眼眶,席馥蕾知道自己被几朵红玫瑰和一句我爱你而收买的行为真的很傻,但只要他爱她,自己傻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紧紧地拥着他,就像拥有了下半辈子的幸福一样。人生至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