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舞飞扬牧场
一望无际的草原绿野,乳牛、绵羊、大树与白墙红瓦的农舍点缀其间,四处可以见到翩翩飞舞的彩蝶与蛾娘,令人忍不住陶醉在这自然浪漫的氛围里。
「这里好美!」沈羽瞳完全被眼前的美景给吸引住了。
「晓得这个牧场的人并不多,所以没有太多嘈杂的游客;而且牧场主人坚持每个礼拜只接受一对情侣订房,所以在这里可以尽情享受两人世界。」
他的话使得沈羽瞳的心跳漏了一拍。享受两人世界……这是多么引人遐思!
「以前我们来过吗?」她好奇的问。
「没有,这次是朋友介绍,所以我才决定来这里的,我们都是第一次来。我是想这里的环境应该很适合你休养身体。」
「那我就无法记起一些过去的回忆了。」她充满沮丧的说。
「饿了吗?我带你去吃牧场女主人拿手的佳肴。」他岔开话题,「医生说你必须放轻松,其他的先不要想好吗?」
「嗯!」不想让他担心,她决定暂时抛开一切。「那一片紫色的花海好美,那是什么花呢?」她完全被左边那片花海给迷住了。
「那是薰衣草。」他说:「听说牧场的女主人会用薰衣草泡茶、做菜、做甜点,这也是他们牧场最大的特色……」
他们边聊天边朝农舍走去,只见两只拉不拉多大由草坪的那一头飞奔过来。当两只狗来到沈羽瞳面前时,张耿桓害怕她会受到惊吓,马上将她拉到身後,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的面前。
「它们好可爱!」但沈羽瞳不但一点也不害怕,还向那两只狗走近,蹲子抓起狗儿的脚,摇了几下,表示友好。
一个小男孩尾随著两只狗狗跑了过来,由於跑得太快了,一个不留神摔倒在草地上,她马上跑了过去,将小男孩扶起来。
「摔疼了吗?」
小男孩一边喘著气,一边以腼覥的笑容摇著头。「不疼。」
这时候他突然看见沈羽瞳的上衣上印有自己的脏手印,不禁哭丧著小脸,「哇!完蛋了……怎么办……」他妈妈一定会很生气他把客人的衣服弄脏!
「啊!这没什么,我正想著这件上衣如果再加个花样会比较好看呢!」她试著安抚小男孩不安的情绪。
小男孩马上松了口气,笑了。
「你叫什么名字?」张耿桓弯下腰询问小男孩。
「我叫恺庆。」小男孩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回头指向远方朝这里走近的父亲和哥哥。「那是我爸爸和我哥哥。」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带著另一个小男生走了过来,看到沈羽瞳上衣上的「花样」,男人向她露出歉意的微笑。
「这小家伙真不像话,这种欢迎方式真是失礼,希望你不介意。」
「当然不会介意,我很开心交了一位新朋友呢!」沈羽瞳拍拍恺庆的肩膀说。
牧场的主人康文愉快的向他们介绍他自己和他的大儿子恺信,接著热情的领著他们朝屋子走去。
「阿姨,你看,我妈妈就在门口等我们呢!我妈妈很漂亮对不对?」
随著恺庆指的方向,沈羽瞳看到一个身材娇小的女于站在门口迎接他们。
「很高兴见到两位,快请到屋内喝茶。」女主人ANY笑容亲切的拉著沈羽瞳进屋。
屋内的摆设十分纯朴,但随处可以见到主人的巧思,墙上还挂著一幅幅充满天真童稚的图画。
「阿姨,左边的画是我的作品,右边是哥哥的,爸爸说它们是无价之宝,非卖品。」恺庆得意洋洋的介绍著。
「是呀!你们画得很棒。」沈羽瞳从每张画中看到孩子的想像空间,与不矫情的那一面。
「这儿还有爸爸送给妈妈的礼物。」恺庆献宝似的拉著她到一个矮柜前,里面都是些陶制品,一个个小动物看起来栩栩如生。
「妈妈喜欢动物,爸爸说现在有狗、牛,马……以後还要养小鹿班比,因为这是妈妈今年的生日愿望。」
沈羽瞳可以从孩子的谈话中以及康文送给妻子的作品里,看出他对妻子的爱,这份爱令她深深感动,得此丈夫夫复何求呀!
张耿桓对她的爱也是如此吗?
用过餐後,张耿桓带著沈羽瞳到薰衣草园散步。
微薰的风,柔柔的吹拂过每一株薰衣草,轻巧的摆动腰肢;而远处,正有一只蓝羽毛的小鸟,啄食著掉落在地面上的小果实。
沈羽瞳偷偷瞄了身边不语的张耿桓一眼,发现他正直视前方,脸上有一种莫名的落寞,他深邃的眼眸里有著一抹令人难以捉模的情愫……仿佛正在思念某一个人。
是因为失忆症吗?有时候她觉得他距离她好遥远,即使近在咫尺,中间却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将他俩隔开。
张耿桓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偏过头正好捕捉到她凝视他的目光。
她连忙别过头,躲开他那灼灼逼人的视线。
「你刚刚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他饶富兴味的问。
「我哪有……」她双颊迅速的飞上了两朵红云。
「有啊!我看到了喔!」他嘲弄的扬起唇角。「说谎的小孩,鼻子会变长。」
他有些促狭的捏了下她的鼻尖。「嗯!果然变长了。」
不理会他的胡闹,她正经八百的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他是会回答,但老不老实可不一定。
「前些日子……嗯……我在你房间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照片,她……她是谁?」她终於鼓起勇气问出存在心中已久的疑惑。
「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他不想隐瞒。「她叫夏琪。」
「你很爱她?」
「如果我否认,你也不会相信,但我必须告诉你,我跟她已经过去了。」
虽然他说已经过去了,但亲耳听到他承认他爱那个女的,沈羽瞳的胸口还是被狠狠一击。
「以前我就知道她的存在吗?」
「嗯。」他敷衍的回答。
「但我完全不记得了呀!」她苦笑,「你们分手不会是为了我吧?」她不希望自己成为第三者。
「不是!」他肯定的回答。
「那你们为何分手?」
「她想飞,我只好放手。」他一向很避讳提到他与夏琪之间的那段情,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他仍然感觉得到心口隐隐作痛。
「那你没试著留住她吗?」
「该说的、该做的,我都说了也做了,但她既然坚持离开,我就不会再勉强。」他对夏琪一向纵容,纵容到连妹妹都看不过去了,要他别让夏琪爬到他头顶上。
他永远不会忘记,他问夏琪是否爬到他的头顶上时,她的回答竟是——我从未下来过。
他的容忍、疼惜竟成了她离开的决心……
「那你刚才又想到她了对不对?」
「我……」
「说谎的孩子鼻子会变长。」她学他说话的口气。
他沉默了,她定定的看著他,不自在的气氛围绕著他俩。
沈羽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打破沉默。
「刚才,你在想她对不对?」虽然他说已经过去了,但他却留著对方的照片,这代表了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当他是默认了,心头顿时不是滋味。
他既然对那个女的念念不忘,那他为何又跟她在一起?
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替身?
「你在想什么?」
轻风拂过,把一些头发吹到了她的眼睛上,他直觉反应的替她将那些发丝拨到耳後。
「别碰我!」她拍掉他的手。
「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不习惯而已。」她自嘲。
「你生气了?」
「我没有。」她才不会这么无聊。
「没生气,那是在吃醋啰!」他笑。
她很想甩他一巴掌,甩掉他脸上的笑容。
「真的在吃醋?」他伸手将她拥入怀里。
她用力推开他。「放开我!」
他更用力的拥住她不放,她则死命的挣扎,两人仿佛在做一场力量的拔河,她越想推开他,他就越加重力道。
「放开我啦!」她气愤的叫道。
他低沉的笑著,「别耍性子。」
他的笑声让她更加怒火中烧,—阵拉扯之後,她的头突然感到晕眩,双膝—软,她瘫靠在他的胸前。
「怎么了?」他赶紧扶住她。「哪里不舒服?」
「你……欺负人。」泪水浮上她的眼眶。
「我没有。」
「有!你就有!」她哽咽了,「你欺负我得了失忆症。我虽然什么也记不起来,但我还是有感觉。」
他失笑。「什么感觉?」
她咬著唇,把脸偏向一旁。她感觉他爱那个「她」胜过她!但她不会告诉他她心中的想法,这只会惹来他更多的嘲笑。
「说!」他把她的脸扳过来。
她紧抿双唇,以示抗议。
「你不说我要吻你了。」
她瞠大双眸,双唇依旧紧抿。
「一、二……三!」读秒完毕,他付诸行动。
优雅的度假小木屋再度使沈羽瞳眼睛一亮,它就伫立在薰衣草园旁的小山丘上,阳台还摆放著牧场主人康文细心准备的观星望远镜。
「咦?这里看得到星星?」沈羽瞳开心的对著望远镜看,但随即小脸上充满了失望。「什么也没看到。」
「傻瓜!」张耿桓笑道:「现在还没有完全天黑,星星都还没出来,当然什么也看不到,再过一个小时,我相信你就可以看到星星了。」
「真的吗?这里真的可以看到星星?」
「这里地势高,又没有光害,应该可以看到星星,否则康文也不会放望远镜在这里的。」他伸了个懒腰。「我想先去洗个澡,你觉得呢?」
「你要洗就去洗,问我做什么?」
「我想也许你会想跟我一起洗——」
「不可能!」她一口回绝。
「噢!那我自己去洗了。」他有些沮丧的返回小木屋内,她被他的装模作样给逗笑了。
他虽然偶尔嘴上说几句挑逗的话,但行为举止还算君子;而且,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出现,大部分的时候,他还是很严肃不苟言笑的,这令她很开心,猜想自己对他而言,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特别?
小木屋的墙上也挂著恺庆、恺信两兄弟的画作,床旁的茶几上摆著一只手工陶瓶,看得出来是出自康文的创作,瓶中插著一枝薰衣草。
「那你先休息一会。」张耿桓从行李箱里取出换洗衣物走向浴室,突然停下脚步看著她。「记得帮我看门,免得有人偷看。」
「你想太多了吧!」她没好气的说。
「我身材不错,是许多女性觊觎的目标。」
「放心,没有人会愚蠢到想得针眼!」她反讽。
「这么说你也不会偷看?」他有些沮丧的一叹,「本来我还想优待你免费观赏的说。」
「我没兴趣!」她冷哼。
「好吧!那我去洗了!」
他走进浴室,过了一会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沈羽瞳本来专注的欣赏著墙上的画,但被浴室里传来的歌声吸引住了。
相信感觉相信爱相信真心
不猜忌不怀疑
两人相偎依
你是我我是你
再也不分离
她听过他对她哼唱安眠曲,但没想到他情歌也唱得这么动听。
但真正令她心悸的是,浴室那片毛玻璃的门可以隐隐约约看见张耿桓强健的身影,突然间,仿佛一种难以消除的疼痛在她体内悸动,她直挺挺的站著,无法呼吸,只是凝视著。
天哪!她怎么可以像个一样一直盯著看……但她就是移不开视线。
不行!她必须要保持镇定,可是她的心跳如雷鸣,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全往头顶上街,她浑身发热,双颊发烫。
忽然,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张耿桓穿著T恤和短裤走了出来。他的头发微湿,身上散发出沭浴乳的香味,让他看起来更性感、更充满男性魅力。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沈羽瞳赶紧把视线调开,但在瞄到屋内那张大床时,心跳更是加速到毫无规律可言。
「你怎么了?」他走到她身边紧紧盯著她。
「我……」她一接触到他的目光,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伸手轻触她的脸颊,不禁惊呼,「好烫!你发烧了吗?」
「没有……」她口乾舌燥,「我只是觉得有点热。」
「热?」
「一点点。」她深吸口气,试著安抚紊乱的情绪,但效果还是不大。
「你不如先去洗澡吧!」他建议。
「啊?」她心跳漏了个节拍。
「去洗个澡,会让你觉得舒服一点。」
她去洗澡,那他不就也看得见她……不可以的!她不能洗,至少他在屋子里时,她说什么也不能洗。
「怎么了?」他关心的问。
「没什么……」她浑身不自在。「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
「是啊!」
「我们要睡同一张床?」
「有什么问题?」他不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然有问题。」她皱起双眉。
「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睡沙发。」他很有君子风度。
「真的吗?」她松了口气。
「现在可以放心去洗澡了吧?」
「不可以!」她露出忐忑不安的表情。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结结巴巴。
「你怕我偷看?」他调侃的道:「放心吧!我不会偷看,我要看也要光明正大的看。」
「你……」她为之气结。
「这是公平的喔!」他义正辞严。
「嗄?」
「因为你刚刚偷看我。」他打趣的注视著她。
「我哪有!」她强作镇定。
「没有?那刚才你为什么脸红?」他揶揄著。
「我……我……」
「这屋子还真有点热……我出去吹吹风。」他转身,「你洗澡吧!把门锁上,就不用担心会被偷看了。」
洗了澡之後,沈羽瞳全身的疲惫全不见了,她走到阳台发现张耿桓正倚著栏杆抽菸,一看见她,他马上把菸捻熄了。
「你洗好了?」
「嗯!」她深吸了口气,夜风虽然有些凉,但很舒服。
「你饿了吗?』他问。
「有一点。」
「那吃点东西。」他打开放在阳台桌上的银盘盖子。
「好香喔!」她被香味给吸引住了。
「这是ANY特别为我们做的。」
「她真是个体贴的女主人!」她尝了一口蛋卷。「她的手艺这么好,她的老公好幸福。」
「没错,康文是个幸福的男人,但也是个深情的男人。」张耿桓说:「听说当初康文知道ANY喜欢幽静的生活,就毅然决然放弃年薪三百万的工作,买下这个牧场,只为了和心爱的妻子厮守,对他而言,ANY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
「真教人感动!」她以无比羡慕的口吻道:「ANY可以拥有这样的幸福,一定是上辈子烧了好香。」
「传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属於自己的守护星,ANV的守护星就是康文。」
「真的吗?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星?」她若有所思的注视著他。「那我的守护星是你吗?」
「你说呢?」他不答反问。
「我没有答案,」她抬头望向丝绒般的夜空,一颗颗星子闪烁著,将夜空点缀得又美又梦幻。「我的守护星是不是你,只有你知道。」
他没有给她肯定的回答,只是转移话题似的向她伸出手,做出邀舞状。「愿意陪我跳支舞吗?」
「现在?」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虽然有一点点失落,但是他的提议却引起她的兴趣。
张耿桓挑了挑眉,做出一个「有何不可」的表情。
「好呀!可是我不记得我会不会跳舞耶!」
「把自己放心的交给我就行了。」他将她的手轻轻一握,然後带著她轻轻舞动。
在星空下翩翩起舞应该是很浪漫的,但是不知为什么,沈羽瞳有种很莫名的感觉,她觉得很不舒服。
「我们以前跳过舞吗?」
「嗯。」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她抬头问。
「嗯……」他避重就轻的说:「太多次了,所以不记得了。」
「可是我却有种很强烈的感觉……」
「什么感觉?」
她抽回自己的手,并往後退了一步,以充满警告的眼神看著他。「我不喜欢跟你跳舞,我不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她不懂,是因为她失忆了;但他懂!那一夜,她被强迫与他共舞,所以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或许你嫌我不是个好舞伴吧!」他自嘲。
不!这不是真正的理由,因为他绝对是个好舞伴,可是她为什么会不想跟他跳舞?沈羽瞳迷惑的望著他。
「我知道真正的原因了!」他引开她的注意力,避免让她想起过去。「因为少了音乐,所以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就因为少了音乐,她就不喜欢跟他跳舞?她不觉得自己会如此挑剔,那不是单纯的不喜欢而已,而是一种抗拒……
「你累了吧?先去睡觉,什么也别想。」他半强迫的拉著她走回屋内,让她躺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可是……」她还不困。
「别担心,床给你睡,我睡沙发,你绝对是安全的。」
「但是……」她了无睡意!
「厚~~再不听话乖乖睡,小心我变成狼人喔!」他语带威胁。
「你变成狼人会怎样?」她眸里露出淘气。
「我可能不只会吻你……还会咬你……」他露出坏坏的笑。
「咬我?」她露出惊恐的表情。
「要不要试试看?我咬人很痛喔!」
「我睡……我睡……」她赶紧闭上双眸。
哈啾、哈啾!
睡梦中的沈羽瞳被一连串的喷嚏声吵醒,她睁开双眼,看见张耿桓躺在沙发椅上,由於他身高长过沙发,加上沙发体积过小,他的睡姿有些滑稽。
哈啾、哈啾!
因为他身上没有盖被子,只穿著一件背心和运动裤,加上山上入夜之後,气温降下好几度,才使他一直打喷嚏。
「耿桓、耿桓?」沈羽瞳轻声叫唤。
他咕哝一声,似乎睡意很浓。
「到床上睡吧!床很大可以让两个人睡。」沈羽瞳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他会不会误会了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怕你太冷,会感冒。」
「不用了,我不冷,你快睡吧!」他回应,随即又打了两个喷嚏,不禁小小咒骂一声,「SHIT!」
沈羽瞳掀开被子走到他身边。
「你做什么?」他在黑暗中瞪著她。
「反正我睡不著,我陪你好了!」她席地而坐。
「回床上去,你会感冒!」他低低咆哮著。
「我又不觉得冷——哈啾!」她突然感到一丝凉意,随即也打了个喷嚏。
「回床上去!」他坐起身。
「除非你也睡床上!」她拗起来。
「你……你不担心我会使坏吗?」他威胁她。
「我相信你!」她双眼直直的看著他,小脸上充满对他的信任。
「相信我?」他冷嗤一声,「你不应该相信男人,男人是野兽!」
「那又怎样?」
「我会欺负你!」
「你不会!」
「你为什么敢如此肯定?」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她突然很大胆的月兑口而出。
张耿桓怔住了。
「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处处呵护、照顾我,而且还跟我订婚,还带我来度假——」
「够了,回床上睡!」他觉得她的每一句话都在鞭笞他的良心,如果她知道了实情,她还会相信他爱她吗?
「我要你一起到床上睡!」她很固执。
「我真该打你一顿!」
她笑容满面的拉著他一起躺到床上,将被子覆盖到两人身上。
「这样你就不会打喷嚏了。你知道吗?你打喷嚏好吵,害我不能好好睡觉。」
「你快点睡,别再说了!」他粗声道,立刻背转过身。
「嗯,晚安!」她有点沮丧,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凶,难道她说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让气氛不要这么尴尬而已。
她在被子下把脚往上缩,膝盖不小心擦过张耿桓,他倒抽一口气。
天哪……这是上天想出来的整人伎俩吗?张耿桓拚命压抑下月复渐增的压力,但他仍可以感觉到她温暖的气息轻轻吹吐在他的背上,闻到她身上的独特幽香。
沈羽瞳翻了个身,背对著他。
这会儿,张耿桓不得不跟著她翻身,挨近她的背,直到他的前半身感到她的温暖,许久之後,她的呼吸声告诉他她已经睡著了,但张耿桓却了无睡意。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所以他非常了解自己睡不著的原因。
该死!他在黑暗中握紧拳头,他的脑筋不肯休息,他的身体更是完全造反。他知道这是正常反应,但是欲火焚身的滋味并不好受。
张耿桓闭眼,不断的告诉自己要保持镇定,但是他只听到自身强烈需求的呐喊——他要抱她,只是抱著她,不去占有她,或许他的男性部分等累了就会睡著了。
於是他微微向前移,贴住她的背,搂住她的腰,把自己的脸埋在她温暖柔细的秀发里,吸进那淡淡清香,令他忍不住暗暗申吟一声。
他从来没有这么确定过自己的愚昧,他告诉自己应该要放开她,但是他的双手却自作主张的溜到了她的小月复。
此时,沈羽瞳在睡梦中动了一下,并呢喃了几个宇。
张耿桓屏住气息,感觉到她的孔尖因为碰到他的手臂而变硬。
神啊!男人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折磨!
他的手缓缓的从她的小月复栘到她的胸部,即使隔著睡衣,当他把她握在掌中,仍忍不住惊叹她的饱满。他的头俯向她浓密柔软的秀发,他小心的用下巴拂开发丝,直到感觉到她的颈背时,他忍不住用双唇轻拂过她的肌肤,全身血液在血管中奔窜。
天哪!他在做什么?
他松开手中的发丝,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用力的掀开被子,他快步的走进浴室。
现在的他需要洗个冷水澡!非常需要!
在他关上了浴室的门,哗啦啦的水声再度传出时,沈羽瞳悄悄睁开眼。
她刚才根本没有睡著,张耿桓所有的举动她都十分清楚,她一度还以为他会控制不住,没想到他还是没有碰她。
唉……她应该要感到高兴,但为什么她反而感到莫名的失落?
他不碰她是因为信守承诺,要等到他们结婚的那一天,还是因为他嫌弃她?或者他还是忘不了他的前任女友?
她好恨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真的好恨!
泪珠悄悄的滑下她的脸颊,她的心像被人用力拧著一般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