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彤才一睁开眼睛,就对上史迪斯那深不可测的注视。
老天!她又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了。看他紧绷的脸部表情,她感到惊慌失措。
他在生气了!他的愤怒会不会波及到无辜的晴伦?
不!她不能因她的无能而使晴伦再度受到伤害,十年前逃家的那一夜,晴伦的脸已因她的冲动而受到终生的伤害,她不能再让晴伦成为无辜的受害者,否则她怎么对死去的母亲交代?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你别因为我的过失而责怪晴伦!"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手臂上下正吊着点滴,冲动地就要下床,幸亏史迪斯动作够快,将她压了回去。
但是点滴的注射管内,仍因她这么一动而倒流了许多鲜血。
"你给我躺好!"他真的会被她给气死!他焦急了一整夜,她却还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他真不想管她,任由她自生自灭算了!
"迪斯,你不要生气,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做,不要伤害晴伦,求求你!"她好怕他真的会不给晴伦东西吃,晴伦个性一向懦弱,禁不起任何折腾的。
气炸了三个字已不足以形容史迪斯此刻高涨的愤怒。
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还口口声声关心着她那懦弱的弟弟他真庆幸自己的心脏够强壮,否则,早被她给气出心脏病来了。
"迪斯,求求你!"李晴彤黑白分明的眼珠浸在水气中。
"你不要求我!"他语气酸酸的:"如果你真为了晴伦着想,就先把自己的身子调养好。"
要不是晴伦是她的亲弟弟,他早就找他单挑了!
"好,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养好自己的身子,"她几乎是破涕为笑,"可是,你不能反悔,不能再欺骗我了。"
"谁欺骗你了?"史迪斯的视线再度冷然起来,"别忘了当初是你嫁给了别人!"
"但是,是你"往事不堪回首,在她为他吃了那么多苦后,听到的不是一声歉疚,却是残酷的指责,怎么不教她伤心欲绝?
"我怎样?"
"你你你先弃我于不顾的!"一层泪雾将她的星眸变得湿润不已,原本为了弟弟她将他充满恨意的眼光视若无睹,忍耐他对她所有的误会,但是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令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弃你于不顾?"史迪斯双眼冷冽的瞅着她,"你知不知道我的身份一被确定后,就马上赶回来要接你,没想到你已经嫁人了,而且还嫁给那个人渣!"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我是被逼的!因为"
"因为什么?"
往事不堪回首,说了又有什么用?她失去的孩子也不会回来了。
"没什么。"她咬着嘴唇,鼻酸的摇摇头。
她那无助、惹人爱怜的模样如醍醐灌顶般,令他恍然大悟。
这些年来,他试着用愤慨去遗忘她,却不曾冷静下来想想她嫁人的原因,难道自己真的误会她了?
"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不想再提起,"她那如受尽委屈的楚楚可怜样,撕扯着史迪斯的心。"我累了,请让我静一静好吗?"
史迪斯的拳头霍地握紧,只要让他查出是谁伤了她,他一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发誓。
"你在做什么?"
史迪斯才一进房间,因眼前所见到给吓得直冒冷汗。
李晴彤吃力地提着点滴、脚步有些不稳地踩在地毯上。
"我我想上厕所。"她已经忍耐很久了,原本期望进来的人会是露西,却没想到竟是史迪斯。
"我来帮你。"他快步地走向她。
"不!"她却像受惊的兔子般退后了两步,"我可以自己来。"
"你连走路都不稳了还逞强?"他一手拿过点滴,一手搂住她的腰,扶她走进厕所。
老天爷!她腰细得仿佛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似的。
"谢谢。"虽然浴室很很宽阔,但是史迪斯高壮的身子还是让李晴彤感到很有压迫感,加上上厕所是件很稳密的事,所以,他的存在令她十分困窘。
"我来帮你吧!"见她迟迟未有行动,他以为是她手上吊着点滴不方便,便主动提议要帮忙。
"不、不用了!"虽然他们早有肌肤之亲,但十年的分离,却也让他们之间增添了一丝生疏,"我自己来就行了。"
"呃!"他也不再勉强,只是帮她提着点滴。
"你可不可以"老天!他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直盯着她,她怎么好意思月兑裤子"方便"呢?
"可不可以什么?"
"你出去好不好?"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为什么?"他一副不赞同的表情,"我出去了谁帮你拿点滴,若我出去,万一你又昏倒还是滑倒——"
"唉!我又不是林黛玉,动不动就昏倒的。"她反驳他的说词。
"但你无法否认你一天之内已经晕倒了两次。"他嘲弄地说。
她没辙的吁了一口气,"可是,你在这里我怎么上厕所?"
"为什么不行?"他唇角挑起一抹戏谑,"难道你忘了我们曾经——"
"不要说了!"她双颊如火燃烧般红通通的。
"你放心吧!我还不至于饥渴到去欺负一个还在吊点滴的女人。"
即使他嘴巴这么说,但他灼灼的目光,以及唇角扬起的邪气笑意,都让她感到呼吸困难,立刻浅促的喘息起来。
"拜托!我真的快忍不住了。"她求饶道。
"那就快一点啊!憋久了会得尿道炎的。"
"可是——"
见她仍不动手,他二话不说,伸出右手探入她的裙摆扯下她的底裤,吓得她惊声尖叫。
"很好,叫声如此响亮,表示你的体力在回复中。"
"你——"
"好了,"见她又是困窘、又憋得很痛苦的模样,他不忍再戏弄她,于是主动的道:"我背对着你总可以了吗?"
"你保证不偷看?"
"放心吧!我还不想长针眼呢!"他背转过身子。
"你好了吗?"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丝毫动静,史迪斯忍不住问。
"唉,快好了。"其实是用一只手要穿底裤原就不容易,加上刚才史迪斯把她的底裤扯得太低,就更加困难了。
史迪斯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于是转过身,一见到她正跟底裤"搏斗"时,他决定伸出援手。
"让我来帮你吧!"他话才出口,马上得到李晴彤的强烈抗议。
"你答应过不偷看的!"
"我是不‘偷看',而是光明正大的看。"他很迅速地替她把底裤穿好,但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小月复泛起一股熟悉的热流
仿佛心电感应般,李晴彤也在他的指尖触碰到她小月复的瞬间,感受到一阵酥麻的电流,差点让她双膝支撑不住她全身的重量。
下一秒钟,他强壮的手臂已将她紧紧圈绕,并只手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轻得就像一片羽毛,几乎感受不到她的体重,令他心中的怜惜又增添了几分。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被他那浓浓的男性气息包围着,她心中的悸动不是言语可以形容的,令她害怕得直想逃开。
"别乱动,你手上还吊着点滴。"但这根本不是造成他困扰的真正原因,她这一扭动,她的臀部直接摩擦他敏感的男性部位,他知道她不是有意的,只是,他那个部位可禁不起这样的刺激。
似乎感觉到自己无心闯下大祸,李晴彤整个身子顿时绷得紧紧的,而且为了让自己的臀部不去触碰到他那凸出的部位,她也只好用没吊点滴的手臂环住他的颈子,这么一来,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了。
"你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连说话都不敢太用力,免得自己的触碰到他的胸膛。
"反正就只有几步路。"他故意放慢脚步,为的只是想多感受一下她身上那特有的清新香味。
李晴彤颤抖一下,他的胡碴届过她的脸颊,温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里面。
"迪斯"她哽咽地道,泪水不听使唤的掉了下来。
这些年来,她学着坚强,可她所有的伪装,却在与他重逢后全部瓦解了。
他将她轻柔的放到床上,把点滴挂好后,温柔无比地为她拂去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
俯下脸,他温烫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落在她柔女敕的唇瓣上。
十年来的渴望、十年来压抑的爱恋,全在这一刻释放获得。
他放纵自己吻她,迫使她开启柔女敕的双唇,虽然他仍把持住最后的一点理智,但他却明白的感受到自己体内想要她的正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的月复部猛烈燃烧,肺部也有如着火一般,一直到快断气前的的最后半秒钟,才放开她。
李晴彤垂下头,不让他看见她羞红的脸。
但他很清楚,她美丽的脸现在呈现何种颜色,而且令他几乎移不开视线,直到李晴彤充满兼意的声音传了进来,才打破存在他们之间的魔咒。
"对不起,我只是送碗粥进来,我敲过门了,但是"露西毕竟是见过场面的,她一进来,便察觉出自己成了电灯泡。
"没事的,把粥放下吧!"史迪斯强压住起伏不定的情绪,以刻板的音调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露西把粥放下后,朝李晴彤暧昧的一笑,便退出房间。
这让李晴彤感到更加不自在,不免向正在用汤匙轻搅着粥的史迪斯抗议起来。
"你不该让李晴彤对我产生错觉的。"
"什么意思?"他很细心地对着汤匙中的粥吹气。
"露西以为我是你的客人。"话才说完,一汤匙的粥便放入她的嘴巴。
"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又勺了一汤匙放到她嘴巴前。
"当然呃。"她又被喂了口粥,为了要让自己可以把话顺畅的说完,她一口就把粥吞下去。"我不是你的客人啊!"
"我也没说你是我的客人。"他又喂她吃了一口粥。
"那你应该告诉露西我的身份。"
"你是什么身份?"他挑挑眉,但却没停下喂她吃粥的动作。
"你不是说你要我当你的贴身女仆吗?"说到这里,她不免委屈的垂下眼睑。
"把嘴张开,再多吃一口。"无视她幽怨的眼神,他又喂她吃了口粥,而她也没有拒绝。
李晴彤很想说她没胃口、吃不下了,但奇怪的是,她不没说,反而还一口接一口的吃,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有了饿的感觉。
"我很高兴你很‘认分',"看到一碗粥已吃了八分,他不敢再喂下去,深怕她又吐出来,随手便把碗往茶几一搁。"不过,你看看你动不动就昏倒的模样,你有能力胜任女仆的工作吗?"
以为他又要适怒于晴伦,李晴彤连忙拿起碗,用吊着点滴的手,笨拙的勺起一汤匙粥往嘴巴里送。
"我吃、我吃,我保证不再昏倒,还会把工作做好的,你别迁怒晴伦。"
"别吃了!"深怕她又吐出来,他一把将她手上的碗抢走,然后扔进垃圾桶。
"你不要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她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更不明白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那么吓人。
"你!"他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
晴伦!晴伦!难道在她心中,就只有那个胆小、不成材的小子吗?
"如果你真的为你那个宝贝弟弟着想,就尽快把身子给我养好,要不然"
"不然你想怎么样?"她颤着声问。
"等着瞧!"他撂下这句话后便大步离去,只因他受不了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好像自己是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正在欺压一个弱女子似的。
等着瞧!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晴彤被史迪斯那阴晴不定的态度给弄得精神紧绷、不知所措。
她有种好奇怪的感觉,好像每次一提到晴伦,他就大发雷霆,他那个模样、会让不明就里的人以为他是在吃醋。
他是在吃醋吗?他怎么可能会吃醋呢?
晴伦是她的弟弟,而且,他很恨她的不是吗?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恨她,该有恨的人是她才对呀!
现在,她已不再追究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只关心他到底会如此对待晴伦。
"李小姐,你觉得好一点了吗?"露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我已经好多了,"她很感激地看着这名和善的妇人,"谢谢你煮了那么好吃的粥给我吃。
""那你可谢错人了。"露西笑说,"我原本不懂得煮粥,是主人教我煮的,而且,所有的配料都是他吩咐底下的人去买回来的,主人真的很心疼你,你一定要快快把身子养好。"
"露西,其实我是——"李晴彤正想向露西解释自己和史迪斯的关系,却见她打开衣橱,拿出一件浴袍及一件男性内裤。"露西,你在干什么?"
由于点滴已拔掉,她的行动不受牵制了。
"主人说他要洗澡,我正在替他准备换洗的衣物,我还要去替他放洗澡水。"
"露西,你告诉我迪斯的衣服都放在哪里,以后这些事由我来做就好了。"好原本只想尽到贴身女仆的职责,却引来露西误解的眼神。
"当然没问题,你这么体贴主人真是太好了!"露西热情的把史迪斯的衣物如何归类及位置一一告诉她。"李小姐,你什么时候要跟主人结婚啊?"
"露西,我跟——"完了,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别害羞了!主人也到了该成家的时候,他对你跟对其他女子的感觉不一样。"
"其他女子?"她的心微微刺痛着。
"啊,我没有其他意思,"露西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主人不是个花心的男人,你也明白,他是个单身贵族,不知有多少女人想要成为他的另一半,可是,主人都不曾动心过喔!"
"他也不会对我动心的。"就算有,也已经过去了。
"才怪!"露西笑着反驳,"他看你的眼神完全不一样,我虽然有老花眼,可还没严重到会看错的地步。"
"露西,我真的不是——"
"唉!你别急着否认,"露西将浴袍和内裤一起放到她手上,语意深长的道:"现在就交给你?!"
"露西!"李晴彤啼笑皆非的应了声。
"你到底在做什么?"
正在用手试探浴缸水温的李晴彤,被身后严厉的斥喝声给吓了一跳,差点整个人跌入浴缸,幸亏史迪斯及时拉了她一把,才不至于出糗。
当史迪斯一进入房间没见到她的踪影时,一颗心忘了要跳动,直到在浴室见到她的身影,心跳才恢复正常。
"我在替你放洗澡水呀!"她不明白他干嘛又对她臭着一张脸,她又没做错什么事。
"你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谁让你做这些工作的?"他口气中的关爱胜过愤怒。
"是你呀!"她很理直气壮回答。
"我?"他明明是叫露西替他放洗澡水的,难道露西偷懒?不!她不是这样的人。
"你不是说要我当你的贴身女仆吗"那这些工作就该由我来做啊!"
"你就这么爱做这些工作?"他瞪着她。
"你你不要生气,我若做错了什么,要怪就怪我,千万别怪晴伦!"她着急的叫道。
又是为了晴伦!如果他要她去跳楼,她大概也不会说不,为什么她要如此委屈自己?枉费他这么心疼她。
"好,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工作,那就从现在开始吧!"他冷峻的表情十分骇人。
"我我已经替你把洗澡水放好了,还有,你要换洗的衣物也摆在那儿——"
"过来!"他双眉斜飞,可以看得出他的火气倏地扬了起来。
"啊?"她怔了怔。
"我叫你过来!"他跨前了两大步,一把抓过她,李晴彤就这么跌入他的怀抱。
"我做错了什么?"她委屈的微噘着嘴。
"你没做错,但你似乎不太了解你工作的内容。"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嘴角漾起一抹邪气的笑意。
"什么内容?"被史迪斯身上的气息整个包裹住、纠缠住,李晴彤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所谓贴身女仆,不只是要做普通女仆的工作而已。"他的神情更为邪气。
"那还要做什么?"她竟感到心悸。
"只要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邪佞的将她柔亮的发丝拨到颈后,冰凉的指尖触及她的颈窝,激起她心底产生一抹隐约的激动。
"那你要我做什么?"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替我月兑掉身上的衣服。"
"什么?!"她的眸底掠过一抹深层的惧色,"我不要!"
"好,那你弟弟——"
"我答应你!"反正只是月兑衣服,也不太困难嘛!她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光解开他上衣的扣子,就让她全身直冒汗,等到她解开他长裤的裤头时,她的手已颤抖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