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进餐时乔楚表现得有说有笑,但是当摩根和史塔福伯爵夫妇相继离开後,她沉默得令洛斯心慌。
洛斯不是个迟钝的男人,他当然知道乔楚是为了他不答应让她拍广告而与他「冷战」,不过,他相信自己的热情绝对可以融化这场冷战。
「甜心,我为今晚『有些过分』的行为向你道歉,不过请你相信我,我一切的出发点都是关心你、爱你。」他诚挚的嗓音足以将巧克力融化,但却仍化解不了乔楚对他的不满。
「你知不知你今晚的行为不只气有些『过分』而已,你当著我爹地、妈咪和摩根的面前那么大声的吼我,你根本是不给我面子,我讨厌你这个大沙猪。」她不高兴的咆哮著。
「你生我的气,你可以骂我、打我都行,但你千万不可以讨厌我,不然我会心碎的。」他乞求道,脸上的表情转变成像个五岁大的孩子似的。
「哼!」她虽已有些软化,但仍倔强的不肯看他一眼。
「真的不肯原谅我?」他的声音显得心碎而悲伤。
有了上次游泳池跳水事件,乔楚自然也不敢表现得太过火,况且她明白他是为了她的身体健康情形才会不答应让她拍广告,终於,她放软了态度。
「那你惹我生气,你要如何补偿我?」
「妈咪不是提议让我带你去旅行散散心吗?我决定带你去夏威夷如何?」他其实早有计画想带她去夏威夷一游,因为他想弥补当年结婚没带她去度蜜月的遗憾。
「夏威夷?!」她皱起眉头,脸上没有半点兴奋的光彩。
「夏威夷空气好,而且是个漂亮的岛屿,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它的。』尽管他把夏威夷形容得多么诱人,但乔楚仍是一脸兴趣缺缺的模样。
「怎么?你不喜欢夏威夷吗?」他关注的道。
「那种观光岛屿到处充满人群和商业气息,我一点也不想去。」她朝他皱皱小鼻子,活像个天真无邪的天使般。
他被她逗笑了,双手一摊道:「那你想去哪里玩?欧洲?日本?」
「嗯嗯!」她用食指在他面前左右晃动著,「那些地方我都不喜欢。」
「好,那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地方。」他含住她的指头。
「我想想——」她一副很努力的思索著的模样。
他微笑的望进她眼中,却用舌尖在她的指尖绕圈圈,那性感的挑逗,令她因忍不住痒的感觉笑了出来。
「你这么骚扰我,教人家怎么想嘛!」她噘著唇抗议著。
「好,好,我不骚扰你,我抱你行了吧!」他将她抱到膝盖上坐著,才发现虽然她已恢复健康,但体重却太轻了,於是暗暗下了决心,要把她养胖一点。
「是不是我说去哪里你都会带我去?」她抬起头望著他。
他点点头,就算她要求去月球他也不会拒绝的。
「那我们去喀比斯。」
「你说什么?」他睁大双眼,差点忘了要呼吸。
他万万没料到她竟会要求去——喀比斯?!
「甜心……你为什么会想到喀比斯?」洛斯感觉到自己的胃翻了个筋斗,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迅速地扩散到他全身。
「我也不知道,」她投给他一个顽皮的笑容,「大概是我曾在杂志上见过有关它的介绍吧!」
「怎样的介绍?」千万别是当初他娶她的消息,洛斯暗暗祈祷著。
「我忘了。」
忘了最好!洛斯吁了口气。
「你为什么看起来怪怪的?」虽然她的表情看似纯真,但她的眼神却锐利得仿佛要看穿他似的。
「有吗?」洛斯暗暗吸了口气,勉强对她微笑。
「洛斯,你去过喀比斯吗?」
「我——我——」该怎么回答比较不会引起她的怀疑,如果说有,那么她一定会如同好奇宝宝般问个不停,正所谓言多必失,届时要是一个不留神说溜了什么,不是更糟糕?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烦恼,他决定撒谎。GOD!这些日子,他都快成为说谎专家了。
「我没去过喀比斯。」
「那太好了,你没去过,那我也可能没去过,我们就决定去那儿旅行。」
「不,我们不……能去那里。」洛斯小心谨慎的选择用词,「那个地方名不见经传,一定很落後,要旅行还是选择一个文明、开发的地方会比较……好玩。」
「你不是说你没去过吗?那你怎会知道那个地方一定很落後?」她满脸狐疑的。
「甜心,你听我说,喀比斯并不适合你——」
「那喀比斯适合谁?」她咄咄逼人,一点也不肯松口。「既然你我都没去过,你怎么可以断然下定论,除非——」
「除非什么?」他的心跳到了胸口。
就在此时,保母突然把小旭抱下楼,不但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同时也转移了乔楚的注意力,令洛斯紧绷的神经终於可以舒缓下来。
不过,今天他可以侥幸过关,但下一次呢?他还会如此幸运吗?
看来他得好好想法子了。
☆★天长地久的踪迹★☆
喀比斯岛。
茜儿又哄又骗的,好不容易才让因不小心摔跤而有轻微脑震荡的儿子吃下了药,累得她瘫坐在沙发上。
「爹地,爹地……」小文口口声声叫唤著,听在茜儿耳中有如千刀万剐。
当年,如果乔文没有出车祸身亡,那么他们一家三口现在会多么的幸福。
「老是缅怀过去成不了大事的!」凯蒂冷冷的口气如同一桶冷水泼向她。「人要懂得把握现在,才会有幸福的将来,你看看小文多可怜,他口口声声唤著主人,他真的需要一个父亲在他身旁照顾他啊!」
「凯蒂,你别说了。」她已经心力交瘁。她也知道在孩子成长的过程是需要父亲的,但是洛斯肯当小文真正的父亲吗?
她一向软弱,又胆怯怕事,加上凯蒂天天对著她诉说著洛斯的好,以及鼓励她主动争取洛斯的爱,她对乔文的爱似乎已逐渐在瓦解。
「茜儿小姐,你快打电话找主人,告诉他小文少爷摔伤了,让他回来看看小文少爷吧!」
「凯蒂,不是我不愿意通知洛斯,而是上一次我们骗了他,你也看见了他是多么生气,我怕这一次他会误以为我们又在欺骗他。」
上次,她听从凯蒂的话向洛斯谎称小文病危,骗洛斯回来,可是当他发现她骗他的时候,从来不曾对她发过脾气的洛斯竟大发雷霆,可把她给吓坏了。
这一次,她可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小文少爷是真的受了重伤,主人不会再对你发脾气的。」为了上次洛斯对茜儿大发雷霆一事,凯蒂不但气愤难耐地为她抱不平,更加深她对乔楚的恨意,都是乔楚死缠著洛斯不放,洛斯才会冷落茜儿。
「可是医生不是说小文已经没事了吗?」
「医生只是说皮外伤没事,但小文少爷还得观察一、两天,医生说他有轻微的脑震荡。」
「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而已,我想还是下要打扰洛斯。」
「什么叫轻微的脑震荡而已,难道一定要小文死了才算是大事吗?」察觉到自己因心急说错话,凯蒂连忙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还不断责骂自己嘴巴臭。
「没事的,凯蒂,你别这样。」茜儿急忙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要不是有凯蒂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精神上的鼓励,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茜儿小姐,你不该再这么保持沉默,看看乔楚那个女人都快爬到你的头顶上了,她为了报复你,就霸占住了主人,还故意让主人冷落你,你应该为自己多争取些权益呀!」凯蒂鼓动著三寸不烂之舌拚命的挑拨她和乔楚的情感。
「就算小乔霸占住洛斯,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她才是洛斯的妻子,而我什么都不是,洛斯这么照顾我和小文,我该心满意足了。」其实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女人。
「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乔楚欺负你的,她很快就不能再霸占著主人了,主人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凯蒂从齿缝进出这么一句话来,可把茜儿给吓了一大跳。
这样的凯蒂令茜儿心惊胆战,她希望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千万别有什么惊人之举才好。
☆★天长地久的踪迹★☆
洛斯也不明白乔楚为何会忽然想下西洋棋,对他而言下西洋棋是他最拿手的,在他求学时期,他曾是西洋棋社的社长。
所以乔楚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他不会小觊她的学习能力,因为三次交手之後,他简直可以用进步神速来形容她。
第四次他们已经打成平手,第五次——
洛斯努力的思索著该如何走下一步棋,因为他们是处於「棋」鼓相当的地位,只要一个闪神,他随时有可能由赢转输。
他努力的思考之後,终於决定移动他的将军。
乔楚看了一下棋盘,对他露出微笑。「你确定要走这一步吗?」
他点点头,起手无回大丈夫,就算他後悔也不可能重新取回。
洛斯优闲的等她决定下一步怎么走,他背靠到椅背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她专注的表情。
花香自敞开的落地窗外吹了进来,凉爽的风吹走了白日的闷热。
他心头感到好温暖、好开心。
这样全家福的生活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有一个他深爱著,也同时深爱他的妻子,还有个可爱健康的孩子,他这辈子夫复何求?
他看向不时皱眉、沉思的乔楚,好想帮她把脸颊边的一缯发丝撩到耳後。
「你确定不後悔?」她突然看向他,胸有成竹地道。
他微笑的点头。「相当确定。」
乔楚移动她的皇后。「你恐怕要俯首称臣了!」
「噢,GOD,我怎么会如此大意?」洛斯懊悔的看著他的国王被吃掉。
乔楚微笑。「所以人家才说,人生如同一盘棋,一步错,全盘皆输,你说对不对?」
洛斯心头如被撞击般的沉重,虽然这一席话只是乔楚的一句无心话,却令他十分惶恐不安。
他老是觉得她自从痊愈之後,仿佛有所改变,但他又不知道她改变了什么,莫非她的记忆正逐渐恢复当中?思及此,他的心更沉重了,罪恶感更深了。
如果你欺骗了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你——这句她曾说过的话一直牢牢记在他心中,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恢复了记忆,知道当初他曾对她的伤害,那么她一定不会原谅他的。
上帝!他该怎么做,才能获得她的原谅呢?他觉得好无助喔!
「我们再下一盘好不好?」
当他回过神,才发现棋盘又重新摆好了。
「不,太晚了,你需要睡觉了,明天我再陪你下。」他拒绝、一方面是为了她的身体著想,另一方面则是他已没有心情下棋。
「可是我还睡不著,刚刚我赢了你一盘棋,你要怎么奖励我?」她像个讨著糖吃的孩子。
「你想要什么奖品?」他用鼻尖去磨蹭她的。
「嗯,我想想——」不等她说完,他已将她拦腰抱起。
「明天再想吧!」不容她抗议,他已把她放到床上,然後替她把被子盖好。
「明天的事谁料得著呢?说不定明天我们就不会在一起了。」
「你胡说什么?」他怔住了,「为什么你最近老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我说的话很奇怪吗?」她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记了呢!我今天听到女仆们私私窃语。」
「她们说了些什么?」他又怔住。
「她们说这两天老是接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电话。』
「什么样的电话?」
「每一次都不出声音,也许是打错吧!」她虽是如此说,却减轻不了洛斯的不安。
一次打错情有可原,第二、第三……就事有蹊跷了,他一定要查个清楚不可。
「你别多想了,快睡吧!」洛斯替她盖好被子,轻身准备离去。
「洛斯,你要去哪里?」她拉住他的手,她发现自从她出院之後,他好像很怕和她同床共眠,经常是哄她入睡後,他就到书房去喝酒沉思,有时甚至彻夜不回房。
「我去书房看一些资料。」他在她额上烙下一个晚安吻。
果不其然,又是老调重弹。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你会说我变了。」她幽幽的看向他:「我一定变丑了,所以你不再爱我了,对不对?」
「瞧,又胡思乱想了,你是我的最爱。」他的眼神带著承诺。
「那你为什么……」她润润嘴唇,「为什么不再碰我?你不是说你喜欢女儿,我想替你再生个女儿。」
天晓得他每天自我控制得想撞墙,他像支烟囱般冒著熊熊欲火,可是她身体太虚弱了,他伯自己会把她累坏了。
他是喜欢女儿,而且最好是一个长得跟乔楚一模一样的女儿,可是想到她生小旭时所受的痛苦,他宁可下要。
「我不要你再承受生产时的痛苦,我不要。」
「你是为了这个原因才不碰我的?」她眼中闪烁著一丝光芒道:「如果你怕我怀孕,有很多避孕的方法,比如算安全期或者用。」
安全期有时也会不安全,至於,可说是男人心中的「最痛」,「隔靴搔痒」的感觉是很折磨人的!
「我已经准备好了,」正当洛斯尚未完全理解她话中的含意时,只见她从床头的小抽屉取出早已准备好的。
洛斯暗暗地申吟一声,这个「天使」可真是会令人抓狂。
「甜心,我……」
她吻掉他的话,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她的吻是一大诱惑……
乔楚睁开眼睛,看到洛斯侧躺著,两眼紧盯著她。
「你在看什么?」她眨著迷蒙的双眸。
「我喜欢看你睡觉的模样。」他的指尖沿著她的眉,眼、鼻尖直到嘴唇轻抚著。
「我睡觉的样子一定丑死了!」她躲进被子里。
「你没有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吗?」他也随著她躲进被子里。
「呵!」她掀开覆盖在他们两人身上的被子,气呼呼的说:「你的意思是我真的很丑罗!」
「谁?谁敢说你丑?我就把他揍扁。」说著,他还故意看看四周。
「那我先揍扁你。」她抓起枕头来打他的肩膀。
「嘿!你竟敢谋杀亲夫,我非好好惩罚你不可。」他笑道。
「来啊!谁怕谁,乌龟怕铁锤!」她再抓著枕头打他。
他左闪右躲,令她无法捉模,他得意的笑著。
忽然,他扑向她,「现在该我还击了。」他的双手开始在她的胳肢窝、腰问搔痒,令她因受不了而高喊救命。
「服不服输?」
她抿紧双唇,他又继续搔她的痒。
「好……好,我……」她故意拖长语音,一方面用眼角的余光搜索寻著一旁的枕头,要她服输——别想!
「你怎样?」他大意的松开双手,她马上行动敏捷的翻了个身,提起枕头往他的胸膛打。
那柔软的枕头根本伤不了洛斯一根寒毛,反而爆开来。
一时之间,白色的鹅毛纷纷自空中缓缓的飘下,像是一场鹅毛雨。
洛斯脸上、头上、肩上全沾了毛,更好玩的是有两根鹅毛落在他的唇上,仿佛他长了白胡子。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鹅毛又被喷起,令他咳嗽著忙将他脸上的鹅毛拨掉。
他狼狈的样子令她不由得笑出声,这一笑,就停不下来,几近歇斯底里的笑个不停。
「你……你看看你……喔!好好笑……」她止不住自己的笑声,像个顽皮的孩子,抓起一把鹅毛往他头上洒。
「好,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制伏你不可。」他一副摩拳擦掌状。
「我才不怕你呢!」她向他扮鬼脸。
他一下子就将她压倒在鹅毛中,然後用一只手将她的双手控制在她的头顶上。
「嘿!你……你想做什么?」她睁大眼睛。
「我非要让你认输不可。」他拿起一根鹅毛,露出邪邪的笑。
「我才不怕呢!」她死鸭子嘴硬。
他挑挑眉,用鹅毛轻轻拂过她的眉毛、鼻尖、唇、颈,然後落在她柔软的。
乔楚开始觉得全身发烫,呼吸声愈来愈急促。
「服不服?」他笑看她。
她还是紧抿著嘴。
他开始移动鹅毛,慢慢栘向她的大腿内侧,轻拂附近的柔软肌肤。
她再也无法伪装下去,不由得轻声叹息,这样刺激又新奇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洛斯不必看她也可以知道她现在的感受,她在他的挑逗下轻轻颤抖著,而且散放出一种诱人的香味。
忽然,他停止他的挑逗。
「洛斯!」
「服输了吗?」
她先是点点头,然後又摇摇头。
「看来我得用另一个方法才能制伏你。」
他的话让她全身如火般地燃烧著。
洛斯抓来一个饱满的枕头,把她的下半身抬高,乘机把枕头塞在下面。
她愉悦地颤抖和濡湿已充分表达她强烈的需要。
他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即进入了她,回应她的热情。
☆★天长地久的踪迹★☆
即使有了上一次不愉快的经验,当洛斯得知小文受了伤仍十分担忧。
心思细密的乔楚马上察觉到他的异样。
「是不是你的公司又有急事需要你去处理?」她关心的看著他。「如果真是如此,你就快回去公司看看嘛!」
他是很想回去看小文,但是他很怕又是一个骗局,加上他上次离开法国,乔楚差点丧了命,这一次……
「去吧!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不如这样,你带小旭回去跟爹地妈咪住几天,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他做这样的安排只是希望乔楚受到最好的照顾。
「好呀!」她也没反对,「爹地和妈咪一定很高兴我可以回去陪陪他们。」
「我看你也很开心。」他有些吃味的说。
「我当然开心,你不在我就又恢复单身女郎的生活,自由罗!」她故意刺激他。
「那么不喜欢我在你身边,看来我这个老公当得有够失败。」他垂头丧气的说。
「跟你开玩笑而已,如果我不这么说,我怕你会挂心我的,我可不希望你为了我而误了大事。」她亲了他一下才让他重展笑容,安心的离去。